戴誌軍和藹地說:“戰飛是我看著他長大的,他就如我的兒子一般,以後你就是我的兒媳婦,有什麽難處都告訴我,不要跟我客氣。”


    南宮葉玫哽咽著點頭:“是。”


    戴誌軍又說:“戰飛是為祖國獻身的,組織上不會讓英雄的血白流,也不會讓英雄的妻子流淚,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是!謝謝首長!”


    “你準備到哪裏休假?”


    南宮葉玫說:“我回家,我家在雲歌市。”


    她是沒有家的人,也無處可去,但厲戰飛給她買了一套房子,她可以回到那裏呆一個星期。


    雲歌市有太多她和厲戰飛的回憶,她要到那裏,好好憑吊他,回憶他們在一起的一點一滴。


    戴誌軍說:“你回雲歌市,一定記住不要把戰飛的事說出去,不要讓他家裏人知道。”


    “是。”


    戴誌軍不放心地看著她,她的狀態這麽差,厲家父母一定會懷疑,如果追問的話,她很可能說漏嘴。


    他決定告訴她實情:“戰飛的犧牲沒有得到證實是一回事,另一點,可能戰飛沒有告訴你,獵豹是他的親表哥。”


    南宮葉玫吃驚地看住戴誌軍:“他表哥?”


    “對,獵豹本名鄒靖羽,是厲戰飛姑媽的兒子。”


    南宮葉玫馬上想起了鄒輕羽,心裏更吃驚,原來鄒輕羽還有一個哥哥!戴誌軍接著說:“要加入特戰隊特別秘密行動處的戰士,有一個基本條件,就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還活著,所以在他們正式加入前,都會被我們列入烈士名單,加入特


    秘處後,他們也不能再和家人見麵。”


    南宮葉玫明白了:“首長是說,獵豹的家人以為他已經犧牲了?”


    “對,”戴誌軍說:“獵殺計劃還沒有完成,獵豹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我們不能讓他家人知道他還活著。”“我明白了,”南宮葉玫說:“厲家和鄒家都不知道獵豹還活著,以為厲隊是他們家唯一的男丁,如果得知厲隊不幸遇難,以為兩個兒子都沒有了,對他們將是非常沉重的打


    擊。”


    “沒錯,戰飛的爺爺奶奶年事已高,他們承受不起這個打擊,所以我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


    “首長放心!”南宮葉玫敬禮:“我保證守口如瓶!”


    “你回去以後,如果他們問起戰飛,你怎麽說?”南宮葉玫實話實說:“他家人不喜歡我,尤其是他母親反對最強烈,她不承認我和厲隊的戀人關係,也不知道我們在部隊上已經領了證,所以我回雲歌市不會去見他們。如


    果碰見了,我就告訴他們,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戴誌軍聽著覺得鬆了一口氣,卻又為她感到難過,本來就是孤女,好不容易有厲戰飛愛她,卻又得不到厲家人的承認,現在連厲戰飛也走了,這孩子實在太不幸了。


    他拍拍她的肩膀說:“葉玫,你先好好休息一個星期,有什麽困難跟我說,我幫你解決。”


    “是!謝謝首長。”


    “那你回房收拾東西吧,我派人送你到機場。”


    “是!”


    ……


    雲歌市的七月豔陽高照。


    南宮葉玫走出機場,立刻被火辣辣的太陽曬得眯縫起了眼睛。


    哭得太多,她的眼睛紅腫,令路人紛紛側目。


    站了片刻,眼睛適應了光線,她抬步往機場外走去。


    招了輛出租車,南宮葉玫來到距離雲歌大學不遠的“金榜題名”小區裏,厲戰飛給她買的房子就在這裏。


    門衛換了,不是以前那位,不認識她,問她找誰,她說了於嫂的名字和她的房子單元。


    不料門衛說:“那房子一年多時間都沒有住人了,你是不是記錯了?”


    “沒住人?難道於嫂離開了?”她想了想,給蘇辰寒打電話。


    蘇辰寒很快接了:“嫂子?”


    南宮葉玫想起以前她都是叫他叔叔的,但現在她和厲戰飛真的結婚了,她就不能再叫他叔叔了。


    雖然厲戰飛不在了,他也是她的合法丈夫,所以蘇辰寒這聲嫂子她受得起。


    她索性改口叫:“蘇大哥,我是葉玫,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蘇辰寒忙問:“你和老大一起嗎?”


    “沒有,我一個人。”


    “老大沒有回來?”


    “他……”她的喉嚨硬了一下,說完:“沒有。”


    蘇辰寒聽出了南宮葉玫聲音的異樣,以為她和厲戰飛鬧矛盾,賭氣一個人回來了,忙問:“那你現在在哪裏?機場嗎?”


    “沒有,我到金榜題名了,但門衛不認識我,我也沒有鑰匙。”


    “哦,於嫂走的時候把鑰匙給我了,我馬上送過來。”


    “麻煩蘇大哥了。”


    “不麻煩,我現在在外麵,先回家拿鑰匙,四十分鍾左右到。”


    “好的,不著急,我等你。”


    蘇辰寒這會兒在他的互聯網公司“微萌”上班,接到南宮葉玫的電話後,他馬上起身往出走。


    剛進入電梯,一陣高跟鞋響,有人速度很快地向電梯衝來,蘇辰寒眉頭一皺,伸手按關門鍵。


    但清脆的女子聲音緊跟著響起來:“辰寒哥,等等我。”


    看見電梯門快合攏了,鄒輕羽衝過來,兩手用力扒開門擠了進來。


    蘇辰寒按開門,冷冷地說:“出去!我有要事!”


    “我下樓。”鄒輕羽轉身關上門。


    蘇辰寒不再理她,麵向門跨式站立,這是以前他當兵的時候站立的一種標準姿勢,休息的時候他習慣用這站姿。


    鄒輕羽站在旁邊,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他,說:“辰寒哥,你知不知道你這個站姿簡直帥呆了?”


    蘇辰寒充耳不聞。


    她毫不在意蘇辰寒的態度,自顧自笑嘻嘻地說:“辰寒哥,我覺得你不管什麽姿勢都很帥。”


    蘇辰寒還是不理她,電梯停了,他大步跨出去走向停車場。


    鄒輕羽緊緊跟著來到他的車旁邊,徑直跑到副駕駛座那邊等著。


    蘇辰寒越過車頂看著她:“你要幹什麽?”


    “我搭你的便車。”


    “你知道我到哪裏?”


    “你到哪裏都沒有關係,老規矩,我下車再打車就行了。”


    蘇辰寒拿這樣厚臉皮的姑娘一點辦法都沒有,雖然他可以不讓她上車,猛踩油門開出去,但他麵冷心軟,終就怕傷到她。這丫頭如果要坐他的車,拚了命都要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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