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戰飛問:“你現在要不要睡覺?”


    “不,睡不著。”


    厲戰飛那聲“我愛你”讓南宮葉玫心裏一直興奮著,哪睡得著?


    她又反問:“你要睡嗎?”


    “我不睡,”厲戰飛心裏同樣興奮,說:“既然睡不著,那我們來聊聊這件案子吧。”


    “嗯。”南宮葉玫等著他發問。


    厲戰飛接了兩杯水過來,遞給她一杯,自己端著另一杯喝了兩口,抬頭問:“我下命令之前,你一直和陳寂川在辦公室裏?”


    “是的,”南宮葉玫說:“但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反倒引起了他的懷疑,他忽然說上洗手間,他剛進洗手間,你就給我發消息,要我控製住他。


    “我馬上來到洗手間,準備趁他出來時抓住他,但等了片刻他沒有出來,我顧不上了,一腳踹開門,卻見裏麵沒有人。


    “我看著他進的洗手間,卻沒見他出來,所以懷疑洗手間裏有暗道,然後我又發現抽水馬桶還是新的,就把它移開,結果發現了一個洞口。”


    厲戰飛點頭:“我也是從那裏麵掉下來的,掉進了泳池裏。”


    “是,”南宮葉玫說:我掉進泳池後,很快遊出水麵,看見他在泳池角落轉動什麽,我追過去說:‘你逃不掉的,跟我回去吧!’


    “他惡狠狠地說:‘你口口聲聲叫我爸爸,居然出賣我!’


    我說:‘我是為你好,隻要你回去交代清楚問題,你的罪行會減輕很多。’


    “我遊到了他麵前,但他已經扳開了洞口,我抓住他,他突然拿出槍頂在我頭上,說:‘你想死是不是?’”


    厲戰飛心裏一驚,打斷她問:“他那麽匆忙地逃走,還有槍?”


    “有,”南宮葉玫點頭:“他可能隨身帶著,或者是藏在洗手間裏的。”


    “然後呢?你有沒有怕?”


    厲戰飛深知,麵對黑洞洞的槍口,誰心裏都會感到懼怕,對於才入伍一年的南宮葉玫來說,也不會例外。“我開始也嚇了一跳,”南宮葉玫說:“如果是第一次看到槍,我恐怕會嚇得說不出話來,但因為上一次和你執行奔襲計劃已經見識過真槍真子彈,也殺過人了,所以我沒那


    麽害怕。”


    厲戰飛點頭:“那一次你都沒有嚇尿,這一次應該也沒有問題。”


    南宮葉玫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那一次是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我知道你會保護我。”


    “這一次呢?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麵對槍口怎麽辦?”南宮葉玫說:我開始心驚了一下,但想著他是不敢在那裏開槍的,所以我很快冷靜下來,對他說:‘你打死我也逃不掉,我們的人就在外麵,隻要槍聲一響,他們就會衝進


    來。’


    “我話音剛落,他突然抬手用槍柄狠狠砸在我頭上。


    “我的頭一暈,差點倒下,他轉身就鑽進了洞裏。


    “我急忙遊過去用拳頭擊打他的頭,他轉過來又砸了我一下,然後我們扭打成一團。


    “這時候我發現他的功夫很高,我根本控製不住他,我們拉扯中,他扯掉了我的玉佩,一腳踢在我肚子上。


    “我被踢出來,那洞門關攏了,我又打開再衝進去,發現是水溝,我聽見前麵有水響,就一直跟著。


    “遊著遊著,我的頭暈起來,想睡覺,但不敢睡,努力睜開眼睛往前遊。


    “我的動作越來越慢,我聽見他的聲音距離我越來越遠,我支撐著拚命往前劃。


    “不知道遊了多久,我終於看到了陽光,還聽到了尖叫聲,看見有幾個人,我的精神一鬆,什麽也不知道了。”


    厲戰飛心疼地握著她的手說:“你受了傷就應該馬上出來,怎麽還追進去?”


    他現在很後怕,如果陳寂川不是怕槍聲暴露了他的位置,恐怕南宮葉玫已經沒命了。


    南宮葉玫微笑著說:“這是我的任務,我必須要完成,但是,我還是沒能抓住他。”


    她的笑容凝固,情緒低落了。


    厲戰飛安慰說:“這不怪你,你已經受傷了還堅持追他,隻能說,他太狡猾了。”


    “嗯,”南宮葉玫說:“我掉進水裏後,手機開不了機,沒辦法跟你們聯係,那個遊泳池很僻靜,喊也聽不見,我隻能一個人追出去。”


    厲戰飛點點頭,說:“我是在遊泳池裏看見你掛玉佩的紅繩,才找到那個涵洞洞口的。”


    南宮葉玫忙問:“那你找到我的玉佩了嗎?”


    “沒有,”他把紅繩遞過去:“隻有這個。”


    南宮葉玫接過紅繩看看,說:“玉佩可能被陳寂川拿走了,等抓到他了,我再拿回來。”


    厲戰飛說:“陳寂川在你前麵出的涵洞,但公園裏的遊客和保安都說沒有看見他。”


    “沒人看見他出去?”南宮葉玫楞住了:“不會吧?雖然後麵我已經暈暈乎乎的了,但我知道那裏沒有別的通道啊。”


    厲戰飛說:“我也觀察過,涵洞裏麵的確沒有其他的逃生通道。”


    “那遊客怎麽會沒看見他出去?”


    厲戰飛想了想,說:“隻有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南宮葉玫忙問。


    “等等,我打個電話。”厲戰飛拿出手機打給警察局:“你們查一查公園裏的監控,看看在我從涵洞出來之前的那個時間段裏,有沒有一隻船在涵洞附近逗留。”


    “好,我查查。”那邊應道。


    厲戰飛掛斷電話,回答南宮葉玫:“我估計湖裏有人接應他,隻要在約定的時間,接應的人把船劃到涵洞口,他出涵洞後一直潛在船底,遊客們就看不見。”


    “對,對,”南宮葉玫補充:“等船劃到無人處,他再爬上船離開,如果是這樣,那他真的逃掉了。”


    “他逃不掉,”厲戰飛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一定能抓住他。”


    南宮葉玫低頭想了想,又問:“他倒底是什麽組織的?”


    “我們提審了抓獲的部分人員,他們說是一個叫‘黑暗之光’的組織。”


    “黑暗之光?”“嗯,”厲戰飛說:“我查了資料,黑暗之光沒有什麽名氣,可見他們一直很隱蔽,陳寂川就是頭兒,還有一個非法工廠,生產兵器和毒,所以他們就是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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