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辦公桌邊,站著一個年約五旬的軍人,他腰板挺得畢直地站在那裏,正目光炯炯地打量她。


    南宮葉玫頓時緊張得結結巴巴,敬個禮說:“報……報告!首長好!”


    戴誌軍和藹地點了點頭,說:“別緊張,我不是老虎。”


    “是!”


    戴誌軍看著她的資料詢問:“你以前學過功夫?”


    “報告首長,我學過!”


    “跟誰學的?”


    “一個當兵的叔叔,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還記得他的番號嗎?”


    “不記得了,”南宮葉玫窘迫地說:“那時候我隻有十一歲,不會看番號。”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十三歲,事實上隻有十一歲。


    戴誌軍又問:“你當初為什麽來參軍?”


    “因為那位叔叔說,我隻有變強大了才不會被人欺負,我還可以保護弱者不被欺負,我參軍入伍就可以變強大,還能像他那樣用一身功夫保家衛國!”


    戴誌軍點點頭,說:“組織上準備交給你一項任務,你能不能完成?”


    “能!”南宮葉玫趕緊表態:“南宮葉玫保證完成任務!”


    戴誌軍說:“你的任務,就是跟著你的教官好好訓練,服從他的一切命令,能做到嗎?”


    南宮葉玫覺得這也太簡單了,既然是教官,自然她必須一切行動聽教官指揮,於是響亮地答應:“能!”


    “另外,”戴誌軍又說:“你的教官被稱為魔鬼教官,所以他的訓練強度很大,你能不能克服?”


    “能!”


    “很好,”戴誌軍說:“教官在隔壁房間,你去見他吧。”


    “是!”南宮葉玫敬了個禮,轉身出來,看見隔壁房間的門關著,門上寫著三號。


    她叫了一聲:“報告。”


    “進來!”


    她推門進去,隻見一張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人,埋頭在電腦上看什麽,她看不見臉。


    想著首長所說的“魔鬼教官”,她心裏頓時產生了壓力。


    她站在門口,敬個禮說:“報告教官,我是南宮葉玫!”


    “去準備一下,馬上出發!”他頭也不抬地說。


    南宮葉玫的心一跳,是厲戰飛!


    她應道:“是!”


    厲戰飛又補充了一句:“三分鍾時間出現在我麵前。”


    “是!”


    南宮葉玫敬了個禮轉身就跑。


    從這裏跑回宿舍要一分鍾,來去共要兩分鍾,她隻有一分鍾時間收拾行李,連洗手間都沒得時間上。


    南宮葉玫一邊飛奔一邊在心裏暗想,厲戰飛那麽溫和的人,怎麽會是魔鬼教官?


    她以極快的速度將自己晾曬的衣服收拾好,當她再次出現在厲戰飛麵前的時候,剛好三分鍾。


    厲戰飛看她一眼,起身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南宮葉玫跟在他後麵,他的步履很大,她要小跑才能跟上。


    厲戰飛走著走著突然停下,南宮葉玫跑得正急,來不及刹住腳,一下撞在了他背上。


    她慌忙往後退了兩步。


    厲戰飛說:“南宮葉玫!”


    “到!”她趕緊立正答應。


    “過來!”


    南宮葉玫跑到他前麵,向他敬了個禮,說:“請問教官有什麽吩咐?”


    厲戰飛看著她,說:“知不知道你以後是什麽身份?”


    南宮葉玫眨眨眼睛:“不知道!”


    “以後你是我的勤務兵。”


    南宮葉玫懵了:“勤……勤務兵?可我是女的……”


    “要我重複?”


    “呃,不!”南宮葉玫立正大聲回答:“南宮葉玫服從命令!”


    “勤務兵的任務是什麽?”


    南宮葉玫沒有當過勤務兵,不過她想像那就跟女傭一樣的,於是張嘴回答:“報告教官,勤務兵要為您的衣食住行服務。”


    厲戰飛沒有糾正,頓了頓說:“從現在開始,忘掉我的名字,忘記我們的過去,以後我隻有一個身份,就是你的教官,對我必須稱呼教官,聽見沒有?”


    “聽見了,教官!”


    厲戰飛不再說話,麵無表情地大步往前走了。


    南宮葉玫趕緊讓開,再跟在他身後小跑。


    她心裏直犯嘀咕,這是什麽任務?首長不是說教官對她進行特訓嗎?為什麽厲戰飛隻是讓她做他的勤務兵。


    她經過了那麽困難的考核才進入特戰隊,卻隻當勤務兵,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麽?


    再說,男軍官的勤務兵不都是男的麽?為什麽要調她一個女兵來給他當勤務兵?搞什麽東東啊?


    雖然心裏犯嘀咕,南宮葉玫卻不敢向厲戰飛提出質疑。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哪怕現在厲戰飛要求她去當炊事員,或者打掃廁所,她也得一切行動聽指揮。


    南宮葉玫此刻的心裏特別怪異,如果是一個陌生教官,她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可這個教官不僅不陌生,還和她相當熟悉。


    他名義上還是她的未婚夫,她能記得他們之前發生的一切事,可他剛剛說,要她忘記他們的過去!


    能忘記嗎?


    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雖然隻有短短幾天,卻給她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他們曾同床共枕,他曾經因為她愛蹬棉被把她抱在懷裏睡,還給她買了旅行被,還給她買了很多衣服,還給她買了房子,還承諾要供她讀到大學畢業……


    這麽多的過去,怎麽可能全部忘記?


    但是,不能忘記也必須忘記,因為教官的命令必須無條件服從!


    沒錯,她首先需要記住,他是她的教官!


    教官!教官!教官!


    重要的事說三遍!


    南宮葉玫覺得從這一刻開始,她心裏把厲戰飛給精分了,他再也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寵她護她的男人,而是一個冷麵嚴厲的陌生教官!


    對,從現在開始,他是陌生人,他們沒有過去了!


    一邊在心裏念叨,南宮葉玫一邊跟厲戰飛來到一架直升機麵前,厲戰飛說:“你坐副駕駛位置,看著我操作,回來的時候由你駕駛。”


    “是!”南宮葉玫忙坐到副駕駛座上,一邊看著厲戰飛操作,一邊在心裏強記。


    飛了三個多小時後,飛機緩緩降下,南宮葉玫看見這是一個軍用機場,停了很多軍用飛機。


    從直升機上下來,厲戰飛徑直往前走,她小跑跟上。


    “背一遍飛機操作要領!”厲戰飛說。南宮葉玫啪啪啪一會兒就背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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