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辛文月突然來訪,許白路後來同我說他阻攔過,可辛文月執意要來,還事先準備了禮物。


    我的,我三歲小弟弟的,我媽的,全家幾乎人手一件禮物。


    永遠笑意盈盈,永遠離我遠遠的,辛文月仿佛知道我的小心思,那晚一直坐在我媽身邊說說笑笑,同我保持著安全距離。


    我媽說,她最喜歡辛文月這種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了,讓我學著點兒。


    我悶哼一聲走開,再也沒沾辛文月半邊兒。


    辛文月與祈雪薇不同,她沒有任何攻擊性,或者說,她隻要安安靜靜的坐在許白路的身邊,我就已經敗了。


    一下子就敗得徹底。


    那天晚飯,我如同嚼蠟,那天晚上,我輾轉難眠。


    很快,長輩們便約定了他們的訂婚日期,我從得知這個消息以後就一直憤憤的不甘心,每天心裏都像堵著一塊大石頭。


    考試考的一團糟被我媽拎著雞毛撣子抽了一頓也不在乎。


    被我媽罵是不是不想在這個家待了,是不是早戀了,是不是學壞了之類,我也統統都不在乎。


    咬著牙沒哭,挺過那一陣子,熬到許白路訂婚的前夕,我終是不甘心,偷偷摸進酒窖給自己猛灌了大半瓶紅酒,借著酒勁兒我敲開了許白路的房門。


    我和他同住二樓,隻是在走廊的兩端,我站在自己的房門口,看到的盡頭,是他。


    在許白路開門之後我感覺腦袋更暈了,直接撲到了他身上,揚手攀上他的脖子把他摟的死死的。


    “你喝酒了?”許白路皺著眉頭問我:“我不是說過你還小不可以喝酒和紋身嗎?”


    我把頭往他胸口上拱了拱:“我沒有紋身。”


    “喝酒也不行!”


    我耍賴撒嬌:“我就是喝了,你要打我嗎?許你私自訂婚就不許我喝酒了嗎?”


    “我送你回去!”


    “我不!今晚我要睡在你這裏,跟你,睡!”我死命扒住他的房門不肯走。


    “君笙!別胡鬧,你不可以說這種話!”許白路壓低聲音罵了我。


    “我今晚睡在你這裏,你就不會跟辛文月訂婚了吧?是不是我把身子給了你,你就可以不跟別人結婚了?許白路,是這樣的吧?那我現在就給,你要了我啊,你要了我吧!”


    說這話的同時,我揚手把睡裙的肩帶扯了下來,胸口的兩團雪白露出來大半,這是我第二次在他麵前脫衣服。


    第一次,是認識他。


    這一次,是想給他。


    我看到許白路慌了,他快速扯住我的肩帶掛回我的肩膀上,動作很快,且用了力。


    我的肩頭有被他的手指蹭出來的紅印,有點疼,還有點酥麻。


    “君笙別鬧了,行嗎?算我求你了!”


    他沉聲同我講著,略帶沙啞的嗓音和絕望壓抑的語氣,讓我那一直繃著的小小自尊心無地自容。


    我咬破了唇,盯著他襯衫上被我剛蹭上去的口紅印,問:“你喜歡辛文月嗎?”


    “君笙,有些人和事,不是喜歡和不喜歡就能一概而論分的清清楚楚的,不管怎樣,我都得同她訂婚,你不要再鬧了。”


    “你與她上過床了嗎?”


    “婚前不會。”


    “那婚後呢?”


    “……”許白路沉默良久,才說:“君笙,放棄吧!”


    我心裏猛地一疼,胸腔像被突然扔進來一把飛刀,準準的紮到我的心上,一下子疼的厲害。


    許白路,他知道我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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