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砸破了頭


    被派去賑災的八皇子終於回來了。


    八皇子一進宮就去找皇帝複命,卻被六皇子給攔住了。


    “六皇兄,許久不見,六皇兄身子大好,恭喜六皇兄了。”八皇子依然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哪怕他此次賑災表現得極好,也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不正經模樣,“六皇兄,此次我去河州,遇到一美人,清秀絕倫,卻頗有味道,弟弟我差點樂不思蜀了。”


    “此次你賑災有功,父皇也一直念叨著你,若是知道你因為美人遲歸,小心父皇打你板子。”六皇子聲音溫溫和和,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八皇子一直覺得六皇子生的好,如今細看,更覺得六皇子生得眉目如畫,雅人深致。


    “六皇兄,我發現六皇兄是咱們兄弟幾個中,長得最好的一個,我若是女子,定然要為六皇兄傾心的。”八皇子忍不住的嘖嘖,“六皇兄,如今給六皇兄說親的人,是否已經踩平了六皇子府的門檻啊?”


    六皇子看了一眼八皇子:“世人皆知我身子差,隨時可能一命嗚呼,又有哪家姑娘舍得入我的六皇子府守活寡?”


    “呸呸呸!”八皇子當即呸了好幾口,“童言無忌,大吉大利。”


    六皇子聽了好笑不已:“一起去看父皇吧,因為大皇兄謀逆,父皇身子受損,如今還未調養過來,脾氣更是變得焦躁不已,你在父皇麵前,可千萬不要亂說話,以免惹了父皇不高興,嗬斥你。”


    “父皇嗬斥我的次數還少嗎?”八皇子一副不在意的模樣,眼光不停的偷瞄六皇子,“真真是應了九皇嬸的那句話。”


    六皇子的腳步一頓:“九皇嬸的話?什麽話?”


    “皇嬸說,六皇兄可用一句話形容,評價頗高,我都羨慕。”八皇子不停的打量六皇子,“以前覺得六皇兄身子不好,還穿白衣,顯得愈發的虛弱,如今看來,白衣真是很適合你。”


    “你還沒有說什麽話。”六皇子極有耐心的問道。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八皇子不停的嘖嘖嘖,“皇嬸鮮少給人這般高的評價,上次得皇嬸一句評價的還是迦若聖僧。”


    六皇子眸光微動,臉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真切,心中默念著這句話,愈發的覺得欣喜:“就你皮,仔細三皇兄見了,收拾你。”


    “聽說三皇兄回來了,我還不曾見到,這些年,三皇兄一直在外躲懶,如今總算是舍得回來了,不知道父皇有沒有罵三皇兄,是不是跟我一樣,被罵得抬不起頭來。”八皇子搖頭晃腦道,“奇怪了,我都進宮這麽久了,怎麽不見十一來接我呢。”


    “十一正在備嫁。”


    “備嫁?”八皇子吃驚的看向六皇子,“天啊,十一終於想開了,不再糾纏著迦若那禿驢,要嫁人了,不知道是哪家公子這般榮幸,讓她動了心,決心下嫁啊?”


    六皇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八皇子,緩緩的吐出一句話:“大元,順天帝。”


    八皇子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順天帝,帝若!


    “這丫頭要去和親?”


    “嗯,是她自己請旨,要求去和親。”六皇子假意沒有看到八皇子的吃驚,“當時我聽了也頗為驚訝,如今昭明內憂外患,極為不安定,能與大元結為盟好,也是好事,詢問了父皇的意思,便答應了。”


    “不行!”八皇子毫不猶豫的拒絕,帝若心中根本沒有十一,十一若是前去和親,到時候,兩國交戰,十一就出成為犧牲品。


    六皇子側目看向八皇子:“為何不行,如今皇室之中,成年尚未出嫁的公主,就隻剩下十一妹,而十一妹又主動提出要前去和親,八弟為何覺得不行?”


    “帝若不是一個好的歸宿!”


    六皇子聽了,好笑不已:“八弟,帝若身為大元新帝,九五之尊,十一嫁過去,再差也是個妃子,若是誕下子嗣,地位就更穩固了,更何況順天帝才登基,後宮空虛,後位空懸,昭明與大元並駕齊驅,十一嫁過去,哪怕是皇後也是當得的。”


    八皇子苦笑:“十一那性子,哪裏是當皇後的料。”


    “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十一性子率直,興許,順天帝就是喜歡她這個性子呢。”六皇子說完,停住腳步,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養心殿的門口。


    八皇子抬頭看向養心殿的牌匾,這段時間,他在外賑災,對朝中的事情也是頗為了解,如今歸來,隻怕朝中的局勢會愈發的混亂。


    “八皇子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宋公公,父皇心情可好?”八皇子蹭到宋公公的身邊,搗了搗宋公公,“我進去不會挨罵吧?”


    “這……奴才哪裏知道,皇上一向縱容您,想必是不會罵您的。”


    “那我進去給父皇請安。”說完也不待人稟報,直接進了養心殿,六皇子眸光微動,確是什麽都沒有說,八弟一向是那個比較特殊的人,無論是進入禦書房還是進入養心殿,都無需稟報。


    “六皇子殿下是來探望皇上的吧。”


    “恰好遇到八弟回來,就一同過來,八弟此次前去賑災,表現得極為出色,讓不少大臣都對他刮目相看。”六皇子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異樣,“想必父皇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混賬!”兩人說話間,卻聽得老皇帝的怒喝,不由得有些奇怪,很快就看到八皇子奪門而出,滿臉鮮血,似乎是被砸破了腦袋。


    “八弟,這是怎麽了?”六皇子有些吃驚。


    八皇子捂住額頭的傷口:“沒事,父皇不知怎的,突然就發脾氣了,看看,連我的腦袋都砸破了,宋公公,你太不厚道了,父皇心情不好,你居然不告訴我,害得我一進去就挨罵不說,還被砸破腦袋,本皇子這張臉可是很重要的,若是沒有了這張俊美無濤的臉,本皇子還如何去偷香竊玉!”


    活該你被砸啊!宋公公腹誹,都什麽時候了,你竟然還想著偷香竊玉,皇上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朝中如今不是建議三皇子為儲君就是六皇子為儲君,人人都不看好你,你還敢往皇上身邊湊,說那些香啊,玉啊,不砸你砸誰!


    “還不快送八皇子去太醫院包紮傷口。”六皇子趕緊吩咐人送八皇子去太醫院。


    八皇子捂著頭,一副虛弱的模樣,靠在侍衛的身上:“要死了,要死了,本皇子毀容了,我家芸兒姑娘定然要心疼了,本皇子要去看我的芸兒。”


    “八弟還是先去包紮傷口吧。”六皇子蹙眉,“你這滿臉血,別唐突了佳人。”


    “是是是,六哥說得對,我還是先去包紮吧,近日,我就不進宮了,父皇脾氣太差了,我就說了兩句話,看看將我砸的,都破相了。”六皇子在侍衛的攙扶下往太醫院而去,一路上都歪著身子靠在侍衛的身上,哎喲,哎喲的叫疼。


    六皇子目送八皇子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抬步走進養心殿,老皇帝正在發脾氣,六皇子遠遠的站住腳:“給父皇請安。”


    “是驚瀾啊。”老皇帝精神有些頹廢,地上還躺著摔碎的茶杯碎片,有些還沾染了血跡,想必是用來砸六皇子的杯子。


    “父皇怎的生這麽大的氣。”六皇子讓人進來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了,這才走進去,“父皇的精神不是很好,可是身子不適?”


    “太醫院那群廢物,朕讓他們研製九轉益壽丹,可是他們研製出來的是什麽,吃了一點用都沒有!”老皇帝覺得渾身仿佛有上萬隻螞蟻在啃咬,難受得他抓耳撓腮,不知道該如何辦,隻覺得生不如死。


    “父皇別生氣,太醫院一定會研製出九轉益壽丹的,父皇暫且忍耐幾日。”六皇子看著整個人攤到在床上,縮做一團,不住發抖的老皇帝,心裏竟覺得有些痛快,當初他躺在床上備受折磨的時候,也是想過去死的,但是更多的是想活下去。


    “去,去給朕拿藥,朕要藥!”老皇帝摸到什麽東西都往六皇子身上砸,六皇子輕而易舉的躲開,看著老皇帝醜態百出的模樣,臉上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是,兒臣馬上去太醫院,督促太醫研製九轉益壽丹。”六皇子說完,轉身往外走,“宋公公,照顧好父皇。”


    “是,六皇子殿下。”宋雀小心翼翼的送走六皇子,這才去照顧老皇帝,因為藥癮發作,可九轉益壽丹已經吃完了,他們才發現,一旦沒了藥,皇帝整個人都崩潰了,脾氣暴躁不說,還大小便失禁,這對一個一國之君來說,是莫大的恥辱。


    “陛下,奴才給您梳洗更衣。”宋雀任勞任怨的照顧老皇帝,因為藥癮發作,老皇帝此刻如同一灘爛泥一般攤在床上,身下早已經濕了,而藥性還沒有過去,老皇帝連手指頭都沒法動彈一下,全身每一寸骨頭,每一寸皮膚都疼,疼得他想殺人,甚至傷害自己的身體,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覺得不那麽痛苦。


    “太子,君驚鴻,去,將君驚鴻給朕抓來,朕要問問他,這九轉益壽丹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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