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要不叫個火鍋?


    大胖和尚的到來,產生了一些變化,雖然表麵都沒什麽變化,但富田一郎和向天歌的心境已然產生了變化。


    富田一郎的心越發無法平靜,剛才大胖和尚人在千米之外,四句佛偈傳來,像是隨口說出的一般,平平淡淡,但傳到他們耳邊,卻猶如洪鍾。


    這是一位高人。


    而且他也認出了此人是誰。


    神州四奇之一的酒僧。


    酒僧與書俠同是神州四奇中人,自然是站在向天歌這邊的,這對他無形之中又產生了一些壓力。


    向天歌卻漸漸平靜下來,一根煙之後,他已心無掛礙,心中一切雜念都已排空,他的眼裏隻有富田一郎。


    “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無有憂慮,無有恐懼,內心便會激發無限的力量。


    酒僧笑盈盈地對富田一郎道:“富田先生,又見麵了。”


    富田一郎微微躬身,卻仍沒有說話。


    “三十年未見,想必富田先生的刀法精進了不少。拔刀術又稱居合道,講究的是一擊必殺,這些年死在你刀下的人不少啊!不過一擊必殺,有個重要的因素,就是距離。你出刀的速度再快,但隻要距離夠遠,你這一刀的威力便會隨之減弱。死在你刀下的人,估計都沒明白這個道理。倘若在足夠遠的距離,他們便能擋住你這一刀,從而後發製人。”酒僧平平淡淡的幾句話,像是跟富田一郎閑聊似的,但這些話都是說給向天歌聽的。


    而向天歌也確實聽進去了,不錯,確實距離是重要因素,越遠的距離,富田一郎攻擊就要花費越長的時間,哪怕他的刀很快,這些時間總是要花費的。


    而且刀勢到了最後,總會減弱,變成強弩之末。


    向天歌身為軍人,自然學過兵法,後之發,先之至,此用兵之要術也!


    此刻兩人相距十米左右,如果富田一郎先行出刀,就必須要衝過這十米的距離,向天歌隻要判斷好時間和方位出刀,就能後發製人。


    他的速度即便沒富田一郎快,但沒有這十米的距離,他便贏得了先機。


    隻是富田一郎卻不出刀,他也在等著向天歌出刀。


    “這天太冷了,富田先生,要不咱們叫個火鍋,吃完再打?”


    富田一郎整個心態都崩潰了,八格牙路,叫什麽火鍋,現在是吃火鍋的時候嗎?


    就不能尊重一下他?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不能再往下等了,富田一郎按住了刀柄,強迫自己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他不能被外界幹擾。


    因為他隻有一次機會,拔刀術隻有一刀。


    而且他也知道,如果一刀不能打敗向天歌,向天歌絕不會給他出第二刀的機會。


    向天歌卻在這個時候閉上眼睛,這讓富田一郎更為震驚,這個時候閉上眼睛,無疑是在告訴他,他的心已經平靜下來了。


    隻有心靜的人,才能閉上眼睛麵對他這一刀。


    無牽無掛,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姿態。


    富田一郎可以感知向天歌的吐納氣息,十分均勻,不疾不徐,這讓他尤為恐懼,這些年大小十七戰,未嚐敗績。隨著榮譽的增加,他就越來越害怕失敗,掙了一萬塊錢血本無歸,和掙了一個億血本無歸,雖然同樣都是血本無歸,卻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恐懼的心態,但恐懼一旦滋生,便能難消除了,隻會越來越恐懼。


    而向天歌卻越來越平靜,此消彼長,他不能再等下去,否則情況隻會更加糟糕。


    富田一郎就在那一刻出刀,這是一柄太刀,長五尺的大太刀,刀身有鬆紋,映著白雪,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一把刀他戴在身上四十年了,他修煉居合道也有四十年了,四十年隻練一刀,一刀即分生死。


    居合道,用的是刀,但卻是一種劍道。


    東瀛的刀,大部分都是指長兵器,比如說薙刀,但短兵器的刀,也可以稱之為劍,以為鐮倉時代開始,就有武士以劍道入刀,自此刀即是劍,劍即是刀。


    富田一郎出刀的那一刻,向天歌眼睛已經睜開,眸光如雪,刀光如水,樸刀已經出鞘。


    “風乍起!”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兩道刀光一豎一橫,撞在了一起。


    但富田一郎不愧是拔刀術的高手,他的刀光即便是強弩之末,依舊很強,向天歌的刀光與他的刀光撞在一起,隻是減緩了一些他的威力,卻沒有完全擋住他的刀光。


    刀光炸裂,猶如萬點星芒,迸濺向天歌身上。


    向天歌的身影跌出了十幾米外,渾身是血,倒在雪地之中。


    “孩子!”


    酒僧身影一晃,閃電一般掠了過去。


    清水優目瞪口呆。


    但她目瞪口呆不是因為向天歌,而是因為富田一郎。


    富田一郎跪在雪地之中,頸部插著一把樸刀,從右至左洞穿了他的脖子,沒錯,正是向天歌的那一柄樸刀。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有人在決戰的時候,竟會把自己的兵器都舍棄了!富田一郎滿臉的疑惑和震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要刀幹嘛,一刀定生死,刀留在手裏又有何用?


    是他太執著了,這把刀陪了他四十年,他太重視了,所以一刻都不能鬆手,甚至睡覺的時候都必須看到它,否則他便不會安心。


    任何一個刀客,都把刀看得比命還重,可是向天歌不是刀客,他是一個殺手!


    殺手隻以殺人作為目的,而不是為了證道,他的道,就是讓對方死!


    剛才向天歌那一招風乍起,就如平地起波瀾,仿若雲橫秦嶺橫削過來,他明顯是計算好了的,而且時間就剛剛好,刀光化作一道銀弧劃破空寂,他的刀也隨之脫手而出。


    這就相當於他出了兩招,一招是刀光,一招是刀,一招是風乍起,一招是卷珠簾。


    一招之間,富田一郎從未遇見敵手,但是兩招……一瞬之間出了兩招,在時間上富田一郎根本來不及,在他準備應付第二招的時候,樸刀已經從他頸部洞穿過去。


    富田一郎知道,他就要死了,這一刻他的心才真正地平靜下來,從未有過如此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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