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先生,昨晚9點到11點這段時間,你在哪兒?”顧曼穎問。


    向天歌道:“因為這些天餐廳出了問題,我在辦公室跟幾個高層討論解決方案。”


    顧曼穎道:“這件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警察同誌,你們要是問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向天歌始終神色平靜,多年訓練的結果,大大鍛煉了他強大的心理素質。


    為了執行任務,他曾經做過臥底,混入恐怖組織基地,麵對嚴刑拷打,身上綁了重磅的定時炸彈,他都能神色如常地應對,警方的審訊對他來說,隻是小菜一碟。


    “走?時間還沒到呢!”傅思圖憤憤地走出審訊室。


    顧曼穎跟了出去。


    向天歌百無聊賴,估計得關夠二十四小時才能出去了。


    “程隊,這家夥什麽都不肯說。”傅思圖憤憤地對一個三十來歲的男警說道。


    程隊剛才盯著數字監控一體機,已經了解了整個過程,看了傅思圖一眼,責備地道:“小傅啊,你也幹了三年警察了,審訊方式很有問題啊!”


    “程隊,那小子一看就是老油條,你看他多冷靜?”


    “我跟寧州那邊聯係過了,向天歌曾經協助警方辦案,前兩個月寧州的殺人案,你們都還記得吧?麵對如此瘋狂的犯罪分子,向天歌都能搞定,這意味著什麽?”


    傅思圖表情茫然:“這能……這能說明什麽?”


    “一般的人能有這樣的能力?此人的背景很不一般。”


    “就算他為警方立過功,但功不抵過,他打斷了吳少一條胳膊,我們必須依法辦事。”


    “你也知道要依法辦事。法是要講證據的。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人治社會,你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憑什麽就認定向天歌打斷了吳衝的胳膊?我知道你女朋友在吳家的企業上班,但也不能因為這個,你就忘記自己的身份。記住,你是警察!”


    “可是……”傅思圖還要說話,顧曼穎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他又把肚子裏的話咽了下去。


    “開會。”


    走進了程隊的辦公室,幾個警察圍坐一圈。


    程隊拿出一份鑒定報告,丟到眾人麵前,說道:“這是交警隊的報告,吳衝昨晚酒駕,並且出了車禍,而且經過醫院的鑒定,他的血液含有致幻藥物成分。所以他的胳膊是被人打斷的,還是車禍撞斷的,現在還不清楚,我們不能輕易地下斷論。”


    “程隊,我們剛剛去了西江沙場,提取了一些腳印樣本,經過比對發現,這些腳印沒有一個是向天歌的。”兩個警察進來,拿著比對數據交給程隊。


    顧曼穎道:“也就是說,向天歌沒有去過西江沙場。”


    “剛才不是說……吳衝服用了致幻藥物嗎?會不會……是他產生了幻覺?”一個警察提出了猜測。


    程隊微微頷首:“不排除這種可能。吳衝這種致幻藥物十分特殊,現在鑒定科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詢問吳衝,吳衝也搞不明白。”


    另外一個警察說道:“會不會是什麽新型的……毒品?”


    “這要進一步調查。”程隊知道這些紈絝子弟,為了尋求刺激,什麽事情都敢嚐試。


    傅思圖道:“我去蓮歌食府確認一下,案發時間向天歌是否真在辦公室。”


    顧曼穎道:“我跟你一起去。”


    程隊點頭,二人出發。


    不一會兒來到蓮歌食府,找了摩西和葉雙菱過來,向天歌早已交代二人怎麽回答,口供自然沒有破綻。


    傅思圖不死心,又調出了監控錄像。


    視頻顯示,向天歌8點左右進了辦公室,11點半的時候才從辦公室出來,至於辦公室裏麵的情況,因為沒有安裝監控,所以就不清楚了。


    “8點的時候,你們餐廳還在營業,你們待在辦公室這麽久,生意都不做了嗎?”傅思圖問。


    葉雙菱道:“警察同誌,剛才你也看到,我們餐廳現在冷冷清清,能有什麽生意。再說了,我和向總,還有摩西經理,都是公司的高層,就算餐廳營業,也不需要我們端茶送水的。”


    “你們要是做偽供,是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警察同誌,我們說的都是實話,也一定會配合警方的調查,如果還有需要,隨時傳喚我們。不過我們向總已經待在警局很久了,如果你們審訊完了,請盡快讓他出來,公司還有很多事等他們。不然的話,我會派律師過去的。”


    傅思圖冷哼一聲,他知道葉雙菱是魔都葉家的人,因此不敢多說什麽。


    葉家雖然現在落敗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魔都還是有些人脈的。


    尤其是跟周家走得很近。


    兩個警察上了警車,顧曼穎道:“師兄,我看這件案子跟向天歌確實沒有多大關聯,你為什麽一口咬定他打傷了吳衝?”


    “我看到這小子囂張的樣子就來氣。”傅思圖憤憤地道。


    顧曼穎道:“可是我們警察辦案是講證據的。就算人真的是向天歌打傷的,但沒有證據,我們該放人也得放人。我們要按程序辦事,雖說程序有時會有漏洞,但如果不按程序辦事,一切都亂套了,到時出現的問題隻會更多。”


    “怎麽?你現在也敢來教訓我?”傅思圖十分不爽,顧曼穎不過是個新人,被她教訓,讓他情何以堪?


    顧曼穎道:“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好開車。”


    “是。”


    傅思圖沉鬱著麵孔不說話,如今沒有一條證據可以指向向天歌,他心裏已經相信向天歌是被冤枉的。而吳衝的手臂八成是自己車禍撞斷的,之所以要指控向天歌,估計是因為二人的過節,想嫁禍給向天歌。


    雖然心裏這麽想著,但想到向天歌diss他的事情,他的心裏就窩了一口氣。


    本來還想辦了向天歌,然後讓他女朋友在吳衝麵前邀功,他女朋友就在吳家的一個門店上班,說不定位置能變一變呢。


    現在看來全部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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