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派出所之後,桑柔問道:“小雅,這事能不能報道?”


    舒清雅望向向天歌,唐駝子死在梁莊茶坊,這如果報道出去,恐怕對企業的名聲不大好。


    向天歌不以為然:“報吧,這是一起刑事案件,我們企業的責任並不大。”


    雖說不是直接責任,但是名聲總是會受一些影響。


    可是這麽大的事情,總不能不報道,就算媒體能夠壓住,輿論是壓不住的,到時輿論愈演愈烈,往壞的方麵發展,對企業隻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一會兒,舒清雅送走了桑柔等人,接著又回來找向天歌。


    向天歌看著被燒成廢墟的茶坊,心裏不是滋味,當初為了茶坊,不知費了多少心思,轉眼之間被一把火燒得一幹二淨。


    “天歌,沒關係的,茶坊燒了還可以再建起來的。”舒清雅安慰。


    “我擔心的是訂單,有些訂單這個月是必須交的,如果交不上,是要賠違約金的。”


    舒清雅清楚向天歌的處境,柔聲問道:“有什麽需要我的嗎?”她覺得這個時候必須要幫向天歌做些什麽,與他一起渡過難關。


    “小雅,這件事會不會與劉使君有關?”


    舒清雅一驚:“不能吧?”


    “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


    舒清雅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結果劉使君告知他在外地出差。


    向天歌沉默不語,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他總覺得這件事與劉使君脫不了幹係。


    “村裏你先看著,我去一趟市裏。”


    “去市裏幹嘛?”舒清雅了解向天歌的性格,因此有些擔憂。


    “你別管了。”


    向天歌驅車到了市裏,夜色已經朦朧,他直接來到基哥的ktv。


    ktv經理一見向天歌,心頭頓時打鼓,硬著頭皮上前,賠笑:“向先生,您……您怎麽來了?”


    “基哥呢?”


    “基哥不在。”


    “給他打個電話,讓他給老子滾過來!”向天歌坐在大堂的座位,點上一根香煙。


    經理戰戰兢兢打了電話,過了一會兒跟向天歌說,基哥沒接電話。


    “給我打,打到他接為止!”


    經理一直打著基哥的電話,可是始終沒接。


    電話沒接,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基哥真的沒聽到電話在響,另外一種是故意不接。


    經理一連打了一個小時電話,對方還是沒有反應。


    如果基哥真的看到經理的電話,經理是他的人,看到上百個未接電話,也一定會回電話。向天歌又等了一個小時,不見基哥電話回過來,心裏忽然就明白了,茶坊放火的事,與這家夥脫不了幹係。


    這家夥因為他砸了他的場子,這才起了報複之心,可沒想到茶坊如今燒死了人,所以不敢露麵,怕電話被定位,連接都不敢接。


    “基哥家住哪兒?”


    “朝陽小區,他在那兒包了一個小三,叫裴春曉,他老婆是住鄉下的。”


    向天歌不由冷笑:“就他那樣,還有小三?”


    經理賠笑:“出來混的,如果沒有幾個相好的,會被別人笑話的。”


    向天歌暗暗無語,這他媽都是什麽標配?


    坐過牢是標配,小三也是標配,好像沒有這些,就不配在道上混似的。


    向天歌迅速趕到朝陽小區,找到基哥的裴春曉。


    說是小三,其實長得也就一般,隻是身上那股騷勁兒著實讓向天歌受不了,向天歌都懷疑這姐們兒以前是幹什麽的。


    裴春曉隻是穿著一件黑色蕾絲領口的吊帶睡衣,明顯真空上陣,睡衣的衣擺不是很高,就連大腿都覆蓋不住,雪白豐腴,引人遐思。


    “你誰呀?”裴春曉打開房門,問道。


    “我是基哥的手下,來找基哥有事。”


    裴春曉狐疑地看著向天歌:“你是基哥的人?以前怎麽沒見過你?”


    “我是新來的。”


    “先進來吧。”裴春曉讓向天歌進門,隨即把門關上。


    向天歌沒坐,故意裝出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問道:“嫂子,基哥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好像燒死了人,他跟我說過,要出去躲幾天。”


    基哥雖然是混社會的,但級別比較低,不像周家那樣,即便燒死了人,也能上下打通。


    他沒有手眼通天的能力,出了這種大事,隻能靠躲來保命了。


    “估計躲不了了,警察現在已經懷疑到基哥了。”


    裴春曉比較平靜,似乎並沒那麽擔心基哥的安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從茶幾上抽出一根女士香煙,點燃,吐出一口薄薄的煙霧,說道:“懷疑就懷疑唄,跟我有什麽關係?”


    “嫂子,您說這話……是不是太對不起基哥了?”


    “對不起他?”裴春曉輕輕冷笑,“我跟他不過是交易關係,難道還要為他負責嗎?我當初跟他,不過為了他的錢和勢,但他現在就像喪家犬似的,我跟了他能有什麽好處?”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她和基哥還不是夫妻,一旦基哥落魄,她肯定第一時間把自己給撇幹淨。


    裴春曉這樣的態度,倒讓向天歌省去了很多麻煩,問道:“嫂子,你知道基哥現在躲在哪兒嗎?”


    “他躲到鄉下去了。”


    “哪個鄉下?”


    “紅蓼窪。”


    “行,你跟我走一趟。”


    “我沒空,要去你自己去!”裴春曉傲嬌地拒絕,現在她可不想跟基哥扯上任何關係,基哥自身難保,已經不能罩著她了,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何況跟他走得太近,很有可能會把自己給折進去。


    “你不去也得去。”向天歌忽然放下臉色,目光像會殺人似的。


    裴春曉心頭咯噔一下,現在她孤身在家,萬一這家夥要對她用強,她根本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說道:“你敢跟我這麽說話?信不信我讓基哥削你?”


    “好,你帶我去找基哥,讓他來削我!”


    不由分說,向天歌拽著裴春曉就走。


    裴春曉大喊大叫,把對門的鄰居都給吸引出來,但鄰居顯然知道裴春曉的身份,是基哥的小三,在社會上混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關起門來,不搭理她。


    向天歌把人塞進車裏,朝著紅蓼窪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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