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鎮政府大院,會議室。


    氣壓很低,葬改辦主任兼隊長袁德濤麵對領導的發飆,一直默不作聲,因為無話可說。


    現在整個網絡都在流傳著神木鎮葬改隊挖墳的視頻,引起強烈的反響,輿論是一邊倒地支持梁莊那些刁民。


    “袁主任,你怎麽不說話?出了事情,一聲不吭就能解決問題嗎?”鎮委書記揚中寶大發雷霆。


    袁德濤悲催地道:“揚書記,這事……我確實是不知情,是副隊長商穎誌自作主張。”


    “商穎誌呢?”


    “他住院了。”


    “這件事已經驚動上頭了,縣裏和市裏都要求嚴辦,你是葬改辦的負責人,你說怎麽辦吧?”


    袁德濤現在隻能棄車保帥了,說道:“商穎誌違反規定,粗暴執行公務,已經不適合待在葬改辦了。我會做好公關,對外就稱他們是合同工,絕對不給神木鎮的班子抹黑。”


    柯優淡淡地道:“單單開除還是不夠的。商穎誌的行為已經涉及違法了,如今社會反應如此激烈,為了不進一步激化矛盾。我建議,將商穎誌移交司法,然後再給神木鎮被毀壞墳墓的家屬一定的賠償。”


    揚中寶微微頷首:“嗯,我讚同柯副鄉長的建議。”


    鎮委書記都讚同了,其他與會成員自然沒有異議。


    頓了頓,揚中寶又道:“這次的事件是個教訓,各個部門都要引起重視,看看我身後的標語,都認識字吧?為人民服務!身為公職人員,是為人民群眾排憂解難的,不是讓你們給人民群眾製造更多問題的。爾食爾祿,民脂民膏,你們都是老百姓養著的,你們吃人家的穿人家的,卻不給人辦事,這他媽叫耍流氓!”


    眾人聽到鎮委書記都爆粗口了,可見是真的動怒了。


    能不動怒嗎?


    他是神木鎮的一把手,底下出了任何問題,上頭第一個找的就是他,他也是剛剛被罵得狗血淋頭才回來的。


    柯優喝了口茶,說道:“商穎誌事件影響廣泛,我建議葬改暫時停止一切工作,這個問題現在變得十分敏感,我們不能站在人民群眾的對立麵,引起更大的風波。”


    揚中寶點了點頭,表示支持柯優的意見。


    袁德濤對柯優的意見很不滿,但誰叫他這麽倒黴,攤上商穎誌這個傻逼下屬,沒被撤職已經不錯了,還敢在說什麽?


    素來都是下屬替領導頂包,他倒好,媽的,要給屬下頂包。


    ……


    向天歌加緊生產花茶,整個茶坊忙得熱火朝天。


    江憶梅管理的網店,訂單越來越多,於是產生一個巨大的問題,村裏沒有快遞。


    之前的訂單,都是向天歌把產品帶到鎮上的快遞公司。


    不過隨著網上銷量越多,這個方法顯然不適合了,向天歌總不能每天都往鎮上跑一趟,而且他也不是每天都在村裏。


    他是茶坊的老板,每天跑快遞也不像話。


    是時候成立一個快遞點了,向天歌決定去跟舒清雅商量一下。


    走到路上,就見馬龍背著馬四爺從村診所出來,鑽入馬鹿的車,呼嘯而去。


    “什麽情況?”向天歌走進村診所問道。


    “中風了。”秦雪出來說道,幽然歎息一聲。


    秦壽不以為然地道:“昨天聽說葬改隊來挖墳,他一聽就厥過去了,送到我這兒雖然救醒了,但已經半身不遂,打了一夜的點滴,沒有好轉,就送醫院去了。”


    向天歌想想馬四爺的年紀,不到六十,現在中風確實早了一點。


    不過中風也好,省得他瞎折騰,給他搗亂,破壞村委會的工作。


    “天歌,你這是要去哪兒?”秦雪問道。


    “我去村大隊,找舒支書商量一下成立快遞點的事。”


    秦雪驚喜地道:“村裏要有快遞點了嗎?”


    村裏的青壯年差不多都除外打工去了,剩下的都是一個老弱婦孺,平常沒有什麽網購的習慣,倒不需要快遞。


    但是秦雪不同,年輕漂亮,經常會從網上買衣服,所以老早就盼望著村裏能有一個快遞點,否則她每次都要去鎮上去取貨。


    雖說隻有十幾分鍾的車程,但一來一回卻也挺麻煩的。


    所以聽說向天歌要成立快遞點,表現得十分興奮,問道:“這個快遞點要成立在哪兒呀?”


    “這個還不清楚,看看誰家有這個意願,村委會會全力支持的。小雪,要不你試試?”


    秦雪還沒說話,秦壽就拒絕了:“村裏有幾個人用得上快遞的?這不得虧血本?”


    “不一定會虧的,據我所知,咱們周邊幾個村子都沒有快遞點,隻要成立一個快遞點,就能服務周邊的村子,你能保證這些村子都沒人寄快遞嗎?”


    “那能掙幾個錢?”秦壽嗤之以鼻。


    向天歌知道村民大多頑固不化,他們還是小民思維,目光短淺,看不到巨大的商機,所以也不去怪他們。


    他們如果都有眼光,還要村委會領導幹嘛?


    來到村大隊,遠遠地就聽見村委會辦公室傳來聲音,好像有好幾個人。


    “都在呢,也省得我去找你們了。”向天歌看著辦公室眾人,舒清雅、梁靜、劉麻子、秦二公、田大娘都在。


    向天歌不由疑惑:“出什麽事了?”秦二公和田大娘不是村兩委的人,出現在這兒必然是有緣故,估計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舒清雅小聲地道:“侯會計……瘋了。”


    “真的假的?”向天歌望向秦二公和田大娘,他們都是秦晴的娘家人,現在秦晴和侯吉利還沒離婚,所以也算是侯吉利的外戚了。


    秦二公歎了口氣:“昨天得知他媽的墳被挖了之後,他整個人都不對勁兒了,口裏念著什麽風水之類的。據說昨晚睡覺的時候,夢見他媽過來找他,今天一早就跑到他媽墳上嚎啕大哭,是我把他給勸下山的。”


    “現在情況怎麽樣?”


    劉麻子道:“我和梁主任剛去看過,他把自己當成了村主任,對我們吆五喝六的,估計是魔怔了。”


    向天歌兩道劍眉微微一擰,他沒料到侯吉利的心理素質竟會如此脆弱。


    這孫子一心想借風水壓過向天歌一頭,才會和馬四爺一起安排葬改隊來拆向天歌家的墳,結果自己家的墳被撬開了。


    這對一個深信風水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他本來就認為自家的風水很差,如今他媽的墳被毀,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見他媽來找他,恐懼憂慮之下,精神都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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