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沉開車趕到淺水灣沙灘,這兒是定福縣比較僻靜的地方,隻有一些漁民生活在附近。


    漁民開了一些民俗和茶座,都是低檔消費,陳沉一般是不來這種地方的,但曲齡把他約到這兒,他抱著親近她的目的,隻能赴約。


    曲齡正在一家露天茶座喝著鮮榨果汁,一隻很大的遮陽傘遮著她,她戴著一副墨鏡。


    陳沉堆起微笑走了過去:“齡兒,你找我?”


    “沉哥,你來了。”


    “你怎麽一個人來?向天歌呢?”


    曲齡幽怨地歎了口氣:“我現在不想提他。”


    陳沉察言觀色,在她對麵坐下,問道:“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沉哥,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有些話我不知道跟誰說,所以隻能找你了。”


    陳沉不是傻子,他本來以為曲齡找他是談工作的事,現在竟然跟他談感情的事,這便讓他起了疑心。


    他們為了總裁的位置明爭暗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為了工作,大家都在同一個集團裏,抬頭不見低頭見,躲不過去是要見麵,雙方都在虛與委蛇。但是感情的事屬於私事,曲齡怎麽可能找他來談?何況曲齡從來沒有找他談過私事。


    不過陳沉懷著自己的目的,還是裝出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樣,溫和地道:“齡兒,有些什麽心事,你盡管跟我說。咱們雖然為了公事一直都有分歧,可你知道,我一直都把你當親人來看。”


    “你陪我走走吧。”


    “好。”


    走在沙灘旁邊的椰林小道,曲齡神色黯然:“沉哥,我剛剛發現……天歌他……他在外頭有人了。”


    曲齡隨意編造,她也不管陳沉相不相信,這對向天歌的計劃並無影響。


    陳沉趁機落井下石:“我早就覺得這小子不是什麽好鳥。他一個農民,雖說靠著桃花魚幹出一點事情,但終究跟咱們的身份是不能比的。他接近你,無非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你是被他騙了!”


    “沉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陳沉沒料到曲齡會問得這麽直白,他對女人的喜歡從來隻是流於外表,至於她們的內心……他才懶得去管,因為對他一點都不重要。


    不過曲齡話都說出口了,他也不能一點反應都沒有,立即真誠地道:“齡兒,我如果說有多麽喜歡你,你可能也不信。但是咱們認識了這麽久,我對你的感覺確實與別人不同。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幫我好好氣一氣向天歌,假扮我男朋友。”


    “假扮?”


    “除了你,沒有更好的人選了。沉哥,你不願意嗎?”


    陳沉忙道:“不不不,我願意。”


    曲齡說出這個理由,就合理了很多,陳沉的疑慮被打消了大半。


    他最近一直在追求曲齡,想必向天歌也是知道的,別的不說,上午他給曲齡送花,又親自到總部邀請她,這些向天歌是看在眼裏的。


    曲齡如果挑選他假扮她男朋友,確實能讓向天歌信以為真。


    雖然隻是假扮,但陳沉並不在乎,因為他也沒想玩真的,他隻想激發王芬的嫉妒心,完成借刀殺人的目的而已。


    哼,什麽女精英女強人,在愛情麵前智商全部為零。陳沉不屑地想。為了一個男人,竟然想出這麽幼稚的方式,也真可笑。


    陳沉正對曲齡大獻殷勤,一邊安慰她,一邊痛罵向天歌,絲毫沒有發現身後跟著兩個男人。


    兩人戴著鴨舌帽和口罩,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


    剛才在茶座不敢下手,因為茶座老板和家人都在,沙灘上麵也有幾個人影。


    但在椰林小道卻沒有別人。


    “寶哥,現在動不動手?”


    “旁邊有人。”蔡五福隻給他們看過曲齡的照片,對陳沉他們並不認識。


    “再不動手,他們就走到頭了,一拐彎就見到公車站了,到時人多就不好下手了。”


    寶哥還是有些緊張:“可是咱們就兩個人,他們也兩個人,二對二,不一定有勝算呀。”


    “咱們不是有家夥的嗎?”


    “小元,要不緩緩,等小娘們兒落單的時候再下手?”


    “哥,人是什麽身份呀?大老板。每天忙前忙後,都在寫字樓裏,怎麽下手?就算下班,也不可能到這麽到這麽僻靜的地方。在市中心人來人往的,咱們就更沒機會下手了。你想想五哥的情況,這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嗝屁,到時咱們找誰要錢去?”


    “好,你先去把那男的按住,我去對付女的。”想到錢,寶哥立即鼓起勇氣,重賞之下不一定有勇夫,但一定有莽夫,蔡五福跟他們承諾過,任務完成,他會把所有的遺產交給他們兄弟倆。


    “哥,你太無恥了吧?為什麽我對付男的?”


    “想不想掙錢了?”


    於是小元沒有猶豫,掏出一把彈簧刀,加快腳步,不動聲色地走到陳沉的身後。


    他正想拿彈簧刀威脅陳沉,讓他別動,好讓寶哥料理曲齡。


    突然,一隻椰子飛了過來,撞在後背,這孫子一下就往前撲過去,一刀結結實實紮在陳沉後腰。


    “啊——”曲齡不由大叫。


    陳沉捂著傷口,驚慌失措。


    寶哥衝了過來,一掌蓋到小元腦門:“媽的,讓你把人按住,你怎麽捅人呢?”


    “剛才有東西砸到我。”小元看到地上滾動的椰子,狐疑不定。


    曲齡高聲大叫:“來人啊,救命啊!”


    寶哥從背包裏掏出一隻試劑瓶,說道:“不管了,先把小娘們兒搞定再說!”


    向天歌迅速地從一棵椰樹跳下來,飛奔過來,叫道:“住手!”


    寶哥愣了一下,手中的試劑瓶已經打開,裏麵裝的都是濃硫酸,是準備毀了曲齡的容貌。


    向天歌始料未及,他雖猜到兩人是衝著曲齡來的,但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拿濃硫酸出來。


    如果對方是拿別的什麽武器,向天歌還好控製,但濃硫酸是液體,隻要濺到一滴在曲齡身上,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趁著寶哥一愣之下,向天歌已經趕到,迅速地拉了曲齡到了身後。


    小元一刀刺了過來,向天歌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另外一手一切,震開了小元手裏的彈簧刀。


    彈簧刀無巧不巧,嗖了一下,紮入陳沉的褲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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