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見是卓經理,笑了笑:“喲,是卓經理呀,說我那魚呀,賣出去了。”


    “你的激素魚竟然有人買,賣給蒼蠅館了吧?”卓經理譏諷地道。


    “賣給前麵一家排檔了。”


    “多少錢賣的?”


    “白送。”


    “哈哈哈,就你那些激素魚,也隻能白送,現在城裏都在流行養生,誰會吃你的激素魚?”卓經理誇張地大笑起來。


    向天歌笑了笑:“卓經理,那種桃花魚我還有,一斤二百塊錢賣給你,你要不?”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就你那些破魚賣我二百?兩塊錢老子都不要!”


    “這可是你說的,下次見到我的時候,我可賣你二百五了。”


    “老子要買你的魚,老子就是二百五。”


    “卓經理,這個二百五你是當定了。”向天歌笑著揚長而去。


    “神經病!”


    卓經理看著倒車鏡裏,向天歌揚長而去的背影,簡直莫名其妙,辛辛苦苦挑了兩桶魚到城裏來賣,白送給人,他還這麽高興。


    不是有病是什麽?


    ……


    回到村裏,向天歌又抓了一些桃花魚到水缸裏養,吃飯的時候,他跟向二山和白芳菲說了和宋魚蓮合作的事。


    向二山對此並不怎麽操心,向天歌這次回來,他明顯能夠發覺,兒子是長大了,有些事他不必管得太緊,讓他放手去闖吧。


    但白芳菲發揮了管家婆的性質,畢竟向天歌投了三萬塊錢進去,對她來說,可是一個巨額的數目,打著手語問道:“靠譜兒嗎?”


    “放心吧嫂子,一定能夠掙錢的。”向天歌打包票道。


    正在吃著,就見門口來了一幫的人,王有財帶著幾個本家,就連村主任馬四爺都給請來了,還有副主任兼治保主任奢伯庸,以及兩個村民小組的組長。


    白芳菲不由望向向天歌,以為他又闖什麽禍了。


    向天歌也有一些蒙圈,家裏的債已經還清了,侯會計也被送進了派出所,王有財又想搞什麽幺蛾子?


    難道是因為房子被燒了的事?


    “喲,村長來了。”向二山起身迎接。


    馬四爺是有名的笑麵虎,笑眯眯地道:“喲,向先生,不必多禮,我就過來問你們家哥兒幾句話。”


    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向天歌知道馬四爺不是什麽好鳥,但這老頭笑眯眯的,自己也沒辦法對他不客氣,笑道:“馬叔,您大駕光臨,對侄兒一定是有什麽指教吧?”


    “欸,哪裏談得上指教?我聽說了,這幾天你上鬼山去了?”


    馬四爺一點聲色不露,向天歌倒也看不懂他的用意何在,笑道:“怎麽?鬼山不能上?”


    “那倒不是,隻是鬼山以前是亂葬崗,不是怕不安全嘛!天歌,你跟叔說句實話,你上鬼山去幹嘛去了?”


    “散步。”


    馬四爺一愣,這小子在這兒跟他耍俏皮呢?


    誰他媽上亂葬崗去散步?


    王有財見他還不承認,急了:“向天歌,你也別掩飾了,我都問過村民了,好幾個人都看到你上鬼山去采藥了。”


    “采藥犯法了?”


    “哼,鬼山屬於村集體所有,你上山采藥,采的都是村集體的資源。”


    向天歌終於明白這些人所為何來,笑道:“你們要是想采,也可以上鬼山去呀!”


    “哼,我們沒病沒痛的,采什麽藥?”


    奢伯庸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天歌,聽說你在鬼山挖到人參了?”


    “奢主任,您看到我挖人參了?”向天歌料想這件事估計已經傳出去了,畢竟人參交易的事,是和張靈犀一塊去的,張靈犀又是舒清雅的閨蜜,交易當時還給舒清雅打過電話,舒清雅不可能不知道。


    不會是小娘們兒一不小心把這件事說出去了吧?


    要是采了一些平常的草藥,也就罷了,但是人參,誰到知道它的價值,自然都會眼紅。


    這些孫子平日也不敢上鬼山,鬼山就是都是金塊,他們也不敢去挖,但一旦別人得了好,心裏又不服氣,都想來分一杯羹。


    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現在向天歌能做的就是打死都不承認,看他們能奈他何?


    王有財憋了一口惡氣,帶了這麽多人,就是來找向天歌興師問罪,但這家夥拒不承認,他又徹底惱火了:“向天歌,你別不承認了,如果不是挖到人參,你們家這些債,你是怎麽還的?”


    “對呀,你剛從牢裏出來,哪有那麽多錢還債?哼,還不是挖了人參去賣?”


    “哼,我聽說野山參的價格很高,你至少賣了十幾萬吧?”


    “這可是村集體的財產,人人有份,哪能被你一個人獨吞了?”


    “沒錯,四爺和奢主任今兒都在這兒,這件事必須拿出來掰呲掰呲。”


    王有財身後的本家,你一言我一語,整得群情激憤的樣子。


    馬四爺有些為難地道:“向先生,天歌,你們也都看到了,大夥兒都這麽說了,我這個做村長的也不能坐視不理。你們也不要讓我太難做,都是鄉裏鄉親,傷了和氣不好。”


    向天歌冷眼睃了馬四爺一眼,老頭還挺能裝逼的,他把侯吉利整了一個七葷八素,甚至送進了派出所,等於斷了他的左膀右臂,就不信他心裏一點膈應沒有。


    但這老頭牛就牛在這兒,侯吉利的事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出麵,一點渾水都沒沾上。


    反倒是他上鬼山采藥的事,把他給請出來了。


    高人啊!


    因為鬼山確實是屬於村集體,這一點是沒跑了,說破了天,馬四爺也是占道理的,所以老家夥就站出來了。


    表麵裝作是在為村民主持公道,其實還不是為了針對他們向家?


    隻是此人城府比侯吉利深得多,怕沒那麽容易對付。


    “馬叔,我是挖了人參。”


    馬四爺沒料到向天歌會這麽爽快地承認,這小子倒也不是傳言的那樣無賴嘛,不由堆起滿臉褶子的笑容:“天歌,這就對了嘛,男子漢敢作敢當,這才是老向家的好兒郎。我也不追究你私自上鬼山采藥的事,你把人參交出來,或者如果人參已經被你變賣了,也把錢交出來。至於你賣了多少錢,讓買家打個證明,大爺是看著你長大的,也不能為難你不是?”


    “馬叔,我是挖了人參不錯,但不是在鬼山挖的。”向天歌決定一賴到底,賴他一個地老天荒,看誰能拿他怎麽著,反正也沒人看到他是從鬼山挖的人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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