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壽宴,不僅柔安縣主被晉封為端敏郡主,連琴妃所生的靜公主都指給了威遠侯府的二公子。


    直到出了宮,朝臣女眷們都在議論著。


    有道是聖心難測,靜公主的婚事便也罷了,這好端端的,皇上怎麽就想起要晉封柔安縣主為郡主了。


    若是皇上早有此意,幾個月前柔安縣主大婚的時候這旨意就該下來了,何至於拖了這麽久,而且還是在太後的壽宴上提出來。


    大家隻猜測這是長公主從中周旋,去求了太後娘娘,不然一個縣主的身份已經是格外恩寵了,長公主雖是皇上的胞妹,可也不至於如此恩寵。


    眾人無法理解,可輔國公府的人心裏頭都是門兒清的。前些日子發生的那事情,雖然壓了下來,連府裏的姨娘都給打死了,可那柔安縣主的往事,輔國公府有些臉麵的哪個不知道,對這柔安縣主,不過是麵子上過得去罷了。


    可如今,皇上一道旨意,柔安縣主成了正一品的郡主,往後自然是由不得他們慢待。


    皇上和太後的意思,大概也是這樣。


    徐昭見著嫂嫂孟氏的時候,孟氏嘴角的笑意格外的勉強,到底是不想叫輔國公府供著一位郡主的。


    隻是礙著眾人在場,不好表露出來罷了。


    周氏上前幾步,將徐昭細細打量了一遍,才開口道:“方才在宴席上,我也不好和你說話,你如今身子重,孩子可鬧騰的厲害?”


    “母親不必擔心,太醫每日來診脈,並無大礙的。”


    聽著自家娘親的話,徐昭笑了笑,回道。


    “哥哥和爹爹,還有遠哥兒可還好?”


    聽她這樣問,周氏隻笑了笑,開口道:“都好,都好。”周氏朝四周看了看,才低聲道:“倒是那個穆氏,你可應付得來。”


    這些日子,昭兒和穆側妃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她還聽說因著這事兒,皇後俞氏還將昭兒傳召進宮了,也不知有沒有受了委屈。


    聽著自家娘親的話,徐昭搖了搖頭,毫不在意道:“她一個不得寵的側妃,女兒都懶得應付她。如今,怕是皇後娘娘都覺著她太不中用了。”


    徐昭所指的,是前些日子因著穆芷徽,皇後被太後訓斥,在她麵前丟了臉麵的事情。


    聽她這樣說,周氏這才鬆了一口氣,放心下來。


    隻聊了幾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有太監朝徐昭走了過來:“啟稟王妃,皇上傳了王爺去乾璽宮,王爺怕王妃等急了,說是叫王妃先隨周夫人回徐府,等到晚些時候,王爺親自去府上接。”


    那太監臉上堆著笑,言語間滿是奉承之意。


    如今這宮裏上上下下都傳皇上中意肅王,興許往後這位王妃就能入主鳳鸞宮了。


    這個時候不巴結,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徐昭沒有想到韓子煜會這麽交代,聽到這話也是愣了愣,才回轉過來。


    “知道了,勞公公特意前來了。”徐昭點了點頭,開口道。


    “王妃言重了,能替王爺跑這一趟可是奴才的福氣呢。”


    “王妃若沒什麽別的吩咐,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那太監說著,拱了拱手,就轉身退了開來。


    見著那太監離開,周氏才忍不住感慨道:“王爺真是有心了。”


    徐昭聽著,就和自家娘親還有孟氏一塊兒回了徐宅。


    “這是太太親手醃的梅子,說是王妃回了府裏,拿出來叫王妃嚐嚐。”


    薛嬤嬤端著一盤酸梅走到軟榻前,滿臉笑意對著徐昭道。


    徐昭聽了,便伸手撚起一個酸梅遞到嘴中,酸中帶甜,味道格外的好。


    周氏笑了笑,開口道:“這青梅還是上一回去王府的時候你叫娘拿回來的。一回來我就做了這梅子,叫人放在了冰室裏,等著你什麽時候回來正好拿來吃。”


    孟氏坐在下頭,聽著周氏的話,抿嘴一笑:“母親事事都念著王妃,叫兒媳都忍不住羨慕呢。”


    徐昭聽著,拿了一個梅子遞給孟氏,扯了扯嘴角打趣道:“這東西哪裏是隻給我一個人的,嫂嫂嫁給哥哥,這宅子裏的東西可不都是嫂嫂的,嫂嫂哪裏用得著羨慕。”


    眾人聽了,不由得都笑了。


    孟氏更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指著徐昭道:“瞧瞧妹妹這張嘴,我這當嫂嫂的可是說不過你了。”


    孟氏的話音剛落,徐昭就衝孟氏眨了眨眼:“嫂嫂說不過,叫哥哥來和我說也是一樣的,從小到大,我可從來都沒說過哥哥去。”


    孟氏被徐昭的話弄的臉一紅,便轉過頭去不說話了。


    周氏見著二人這樣,隻笑了笑,對著站在一旁的薛嬤嬤道:“去看看,遠哥兒可是醒了?”


    薛嬤嬤應了一聲,福了福身子就退了下去。


    片刻的功夫,就帶著乳母從外頭進來。


    乳母任氏懷中抱著遠哥兒,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子請安道:“奴婢給王妃和太太請安。”


    周氏見著她懷中的孩子,臉上就露出笑意來,對著任氏招了招手。


    任氏站起身來,將遠哥兒抱到了周氏跟前。


    “你瞧瞧,這孩子的皮膚多好,白白嫩嫩的,眉眼間和你哥哥一個樣。”


    周氏輕輕摸了摸孩子的臉頰,眼睛裏帶著掩飾不住的疼愛。


    徐昭坐在那裏,聽自家娘親這麽說,隻莞爾一笑:“母親如今是倒和尋常的祖母一樣,將孫兒疼到了骨子裏。”


    周氏聽了,笑而不語,繼續逗弄著遠哥兒。


    她一逗,遠哥兒就咧著嘴衝著她笑,咿咿呀呀擺弄著胳膊。


    徐昭看著他清澈的眸子,還有那活潑的動作,不由得笑了笑。


    “這孩子真是可愛,叫女兒抱抱吧。”


    徐昭說著,就伸出手去,想要將遠哥兒抱在懷中。


    才剛有動作,就被孟氏阻止了:“妹妹身子重,可經不起他鬧騰,別看他人小小的,力氣可大著呢。”


    孟氏站起身來,將孩子抱起來湊到徐昭眼前,笑著逗起了遠哥兒:“哥兒,這是姑姑,對姑姑笑一笑。”


    遠哥兒好像是聽懂了她的話,揮了揮胳膊,衝著徐昭笑了笑,臉頰上出現兩個小小的酒窩,特別的可愛。


    徐昭忍不住伸出手來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肌膚光滑清涼,吹彈可破,摸著真是舒服極了。


    逗弄了一會兒,遠哥兒就閉著眼睛睡著了。


    徐昭見了,眼中不由得露出詫異來。


    周氏看著她的表情,不由得一笑:“小孩子就是覺多,怎麽都睡不夠。你剛出生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過比遠哥兒可難帶多了,旁人逗一逗你就要哭,哄都哄不住,倒是打小就待見你哥哥,他一哄,你就不哭了。”


    徐昭哪裏知道原身小時候是這樣的,聽了自家娘親的話,隻裝作尷尬笑了起來。


    “嫂嫂都在這裏,娘親可不許說女兒的笑話了。”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徐昭見著身著一身寶藍色錦衣的哥哥從外頭進來。


    好長時間不見,哥哥愈發沉穩了。


    跟著徐瑾進來的還有硯哥兒。這些年,被徐瑾處處管著,長進了不少,可依舊還是有些淘氣。


    不等徐瑾請安,硯哥兒見著坐在那裏的徐昭,就笑著跑上前來。


    “姐姐回來,可是給弟弟帶了禮物?”


    周氏坐在那裏,怕他毛毛躁躁撞了徐昭的肚子,忙將他拉到了自己跟前。


    “你這孩子,冒冒失失的,平日裏的規矩學哪裏去了?”


    周氏雖開口訓斥,可語氣中哪裏有一絲責備的意思。


    常言道,小兒子大孫子,她疼遠哥兒這個孫子,更寵著硯哥兒。


    徐瑾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對著周氏道:“兒子給母親請安。”


    說著,不等周氏開口,就轉過身去對著徐昭道:“微臣也見過王妃娘娘。”


    徐昭聞言,挑了挑眉開口道:“自己家裏,不必拘這些禮節,哥哥請起吧。”


    話才剛說完,徐昭就被自己逗笑了,周氏和孟氏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了,哥哥就別打趣我了,以前也不知道是誰整日裏欺負我的。”


    聽著徐昭的話,薛嬤嬤抿嘴一笑:“王妃這話可不實,老奴都要替少爺說一句了,當初可是王妃闖了禍,每次被少爺責罰時都耍賴不肯承認。受了責罰,到了老爺和太太跟前,又說是少爺欺負了你。”


    薛嬤嬤說起徐昭小時候的事情,眉眼間都是笑意。


    徐昭有點兒害羞,忙嬌嗔道:“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嬤嬤好端端的說這些做什麽。”


    “好,好,不說了,王妃麵薄,老奴可不敢說了。”


    薛嬤嬤笑著上前給徐昭續了杯桂花茶。


    徐瑾和徐硯隻呆了一會兒,就去了前院的書房。


    徐昭陪著娘親和嫂嫂說話,不知不覺又用了好些點心。


    到了傍晚的時候,外頭才有婆子通傳,說是肅王殿下來接王妃了。


    聽著這話,周氏和孟氏忙迎了出去。


    徐昭也不好沒有規矩,由丫鬟扶著從軟榻上下來,走到了門口。


    “臣婦見過......”


    不等周氏福下身子,就被韓子煜攔住了。


    “嶽母大人不必多禮。”


    周氏也深知韓子煜的性子,知道這不是假話,所以便站起身來。


    “王爺有心叫昭兒回徐宅來,倒是累的王爺多跑一趟了。”


    周氏這話中,不是沒有感激。


    韓子煜能這麽做,顯然在王府中對昭兒寵的厲害,不然也不會想到這事兒。


    這尋常人家的閨女嫁出去,想要回娘家也是格外的困難,如今昭兒嫁到皇家,成了肅王妃,卻是得王爺體恤。這些,她這個當娘的心裏都是清楚的。


    也是昭兒自己有福氣,得了王爺這般重情的夫君。


    “嶽母哪裏的話,便是昭兒今日不回來,小婿也該常來拜見嶽父嶽母大人的。”


    徐昭站在那裏,聽著韓子煜想都不想就說出這些好聽的話來,心中不是不覺著好笑。


    不過這話給了周氏很大的臉麵,周氏心裏頭對韓子煜這個女婿越發的喜歡起來了。


    身份貴重,又不拿捏架子,對昭兒那是一百個好。


    這樣的女婿,旁人求都求不來的。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快回王府去吧。”


    周氏說著,對著站在那裏的薛嬤嬤道:“把我那件白狐大氅拿來,別叫王妃著了寒氣。”


    徐昭才想拒絕,就被周氏瞪了一眼:“你小小年紀別覺著沒事,等到受了寒氣,受罪的可是你,到時候連王爺都要跟著辛苦。”


    很快,薛嬤嬤就將那件白狐大氅拿了過來。


    周氏親手給她披在身上,又替她理了理領口。


    “快走吧。”


    徐昭點了點頭,對著周氏福了福身子,就轉身走出了屋子。


    “小婿改日再來拜訪。”韓子煜也拱了拱手,然後才追上前去,很是貼心的扶住了徐昭的胳膊。


    這動作周氏和孟氏都看在眼中,心中各有感慨。


    ......


    上了馬車,隻一會兒工夫就回了肅王府。


    徐昭才進門,就對著看門的婆子問道:“側妃可回來了?”


    那婆子聽了,忙點了點頭,回道:“回來有些時候了,老奴瞧著,側妃娘娘臉色可不怎麽好,眼睛還紅紅的,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


    徐昭聽了,點了點頭,又揮了揮手示意那婆子退了下去。


    她哪裏不知道今個兒穆芷徽的的確確是受了委屈。


    她們一同進宮,穆芷徽卻是被太後宮裏的嬤嬤攔在了慈安宮外,連太後的麵兒都沒見著。


    等到宴席的時候,穆芷徽身為側妃,又不得寵,座位便是安排在了一個角落處。


    從頭到尾,誰都沒注意她這個肅王側妃。


    回了朝華院,瑞珠替徐昭脫下白狐大氅,扶著徐昭坐在軟榻上,又有丫鬟上了茶來。


    徐昭接過茶盞,放在小方桌上,舉起胳膊伸了個懶腰。


    “累了一天,好想這會兒就睡覺。”


    聽著自家王妃的話,連翹上前提議道:“王妃若是覺著累,不如奴婢給王妃捏捏肩膀,就不那麽累了。”


    不等徐昭開口,坐在一旁的韓子煜就吩咐道:“叫人準備熱水,伺候王妃沐浴吧。”


    聽著韓子煜的話,不僅是連翹,就連徐昭都愣在了那裏。


    這天色還早,哪好這會兒就沐浴歇息。


    “沒聽見本王的話。”見著連翹沒有動作,韓子煜看了她一眼,開口道。


    “是,奴婢這就去。”聽著韓子煜的話,連翹福了福身子,忙下去交代了。


    “天色還早,再說還沒有用晚膳,不到......”


    徐昭才剛開口,就被韓子煜打斷了。


    “無妨,本王也不覺著餓,至於昭兒,方才不是在嶽母那裏用了好些點心嗎?”


    韓子煜這麽一說,徐昭回想一下,就想起了方才他進來的時候,視線朝軟榻那裏看了一下。


    小方桌上放著一碟點心,已經吃了多半。


    想著這些,徐昭忍不住臉紅一下,對著韓子煜道:“我還當王爺看什麽呢,原來是看那點心。”


    隻一會兒工夫,沐浴的一應東西就準備好了。


    連翹服侍著徐昭沐浴,從屏風後出來,徐昭整個人都覺著清清爽爽。


    身上穿著厚厚的睡衣,挨著皮膚,格外的溫暖。


    她雖然有了身孕,可肌膚依舊白皙如雪,細膩如瓷,許是才剛沐浴出來,臉頰有些紅潤,嘴唇也紅紅的,叫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察覺到韓子煜投過來的視線,徐昭不由得有些臉紅起來,對著韓子煜道:“王爺也累了一天,快去沐浴吧。”


    韓子煜聞言,挑了挑眉,嘴角卻是勾出一抹笑意來:“昭兒這是嫌棄本王沒有沐浴了?”


    徐昭被他的話逗的一笑,伸手推了推他的身子,嬌嗔道:“好了,王爺不要說笑了。”


    韓子煜從軟榻上下來,一手攬住徐昭的腰肢,給了她一個深吻,這才朝屏風後走去。


    殿內伺候的丫鬟婆子見著這情景,忙低下了頭,等到韓子煜進了浴室,這才恢複如常。


    這個時候,瑞珠從外頭進來,福了福身子道:“膳房的人來問王妃今晚可要準備什麽?”


    雖說韓子煜說了晚上可以什麽都不吃,可徐昭知道他在宴席上也沒用多少,這會兒便是不餓一會兒沐浴出來也該想吃些東西了。


    徐昭想了想,對著瑞珠吩咐道:“叫他們給王爺做碗什錦湯麵吧。”


    瑞珠聽了,點了點頭,就下去吩咐了。


    等到韓子煜沐浴出來,膳房的人剛好派人送了什錦麵過來。


    雖說徐昭說過自己不吃,可膳房的人都是有眼色的,既然王妃是陪著王爺一塊兒用膳的,那怎好叫王妃眼巴巴看著,萬一王妃也想吃了呢,難不成叫王爺和王妃分著吃一碗麵不成?


    所以,膳房送來一大一小兩碗什錦麵,上頭放著香菇,雞肉絲還有切好的豆角和木耳。


    再撒上一把小蔥,一看就叫人有了胃口,以至於徐昭陪著韓子煜將麵都吃完了。


    許是方才沐浴的緣故,竟然也不覺著撐。


    等到吃完什錦麵,就有丫鬟上了消食的普洱茶來。


    喝了幾杯茶,徐昭有了精神,竟是一點兒都不覺著困了。


    陪著韓子煜下了兩盤棋,屢屢落敗,見著夜色漸深,這才說是累了,要早些歇息。


    韓子煜哪裏不知道她是棋藝不精才不想下了,也沒揭穿她,隻站起身來走過去攔腰將人橫抱起來,然後走進了內室。


    一夜無夢。


    徐昭醒來的時候,身邊無人,韓子煜已經上朝去了。


    聽到內室裏有動靜,早就等在外頭的連翹走了進來,伸手跟著瑞珠和一個端著水盆的小丫鬟。


    連翹幫著徐昭穿好了衣服,又伺候著她洗了臉,梳好頭發。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天已經大亮了。


    “王爺早起可用膳了?”


    “回王妃的話,奴婢叫膳房的人熬了蓮子百合粥送來,還有一屜香菇蓮菜包,王爺用了些,就進宮了。還吩咐奴婢別擾了王妃,說是王妃昨日累了,多睡會兒養足了精氣神才好。”


    徐昭聽著,莞爾一笑,看了站在那裏的瑞珠一眼,才又問道:“驚鴻院可有什麽動靜?”


    “聽說穆氏昨個兒從宮裏回來就將自己關在屋裏,發了好大的脾氣,連晚飯也沒用,說是連那君嬤嬤都受了責備呢。”


    徐昭聽著,心中了然。


    穆芷徽本就是個自私的人,不管跟前的嬤嬤如何周全,隻要結果不如她意,她定然會心生不滿,遷怒於旁人。


    “她身子不好,再叫大夫來給她看看,別真的氣病了,說是本王妃故意苛待她。”徐昭隨口吩咐道。


    “是。”聽著自家王妃的話,瑞珠應了一聲,遲疑了一下,才又說道:“要不要叫大夫趁機......”


    不等瑞珠說完,徐昭就打斷了她的話。


    “這倒不必了,她至今都是清白之身,等王爺什麽時候寵幸了她再想這個事情吧。”


    瑞珠聽了,點了點頭,福了福身子就退下了。


    才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丫鬟進來回稟,說是穆側妃和兩位姨娘來給王妃請安了。


    徐昭聽了,心中微微有些詫異,她還以為穆芷徽今個兒會稱病不來了呢。


    連翹端了一碗紅棗銀耳粥過來,對著徐昭道:“王妃還是先用了粥再說吧,側妃和姨娘們進來,還不知要說到什麽時候。”


    徐昭點了點頭,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紅棗銀耳粥。


    連翹使了個眼色,那傳話的丫鬟自然知道該如何回話。


    隻福了福身子,就從殿內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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