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這都什麽跟什麽?我還早,他可等不及了。蕭祖父和王祖母想抱曾孫,催的很厲害,他現在功成名就,該成家了。”成靖寧點了點沈嘉月的額頭,呸了一聲說,“我才不嫁他,看到他我就害怕。”


    “嘿嘿。”沈嘉月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像傳說中的預言者,睿智高深,但很快又像個好奇心重的八婆,八卦著蕭雲旌的事:“你說蕭伯爺都這把年紀了,為什麽還不娶妻呀?”


    成靖寧對蕭雲旌娶誰並不關心:“我哪裏知道,不是說要找一心儀的女子嗎?也許找到了就娶了。”


    “我聽人說,蕭伯爺娶不到妻子是因他克妻,之前訂過幾門親事,那些家的姑娘不是意外死了就是生病沒了。之後吧你也知道,大公主想招他為駙馬,結果他成了大公主的叔叔,然後是方家女,和奶兄弟私奔了。現在嘛,估計沒有誰敢把女兒嫁給他了。”沈嘉月說道,其實沈家倒有幾個合適的女孩,最後聽到這個傳言後都打消了聯姻的心思。


    兩人聊開了膽子變得賊大,反正賓客都陸陸續續走了,下人們在收拾昊輝堂和清暉院以及瓊華院,甚少有人到這邊,加之碧湖靠近內院,不會有外人來,成靖寧沒了顧忌放開了說:“這個年紀了不娶妻,有三種可能。”


    沈嘉月推了推她,說:“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


    成靖寧放低了聲音,說:“第一,他可能有隱疾;第二,他恐婚,不願娶妻;第三,他不喜歡女人。”


    沈嘉月聽得瞪大眼睛,但轉念一想,成靖寧說得有那麽幾分道理,“好像很對,會不會是他喜歡男人?”大周朝後期男風盛行,好多高門仕宦家的男人都養著男寵,尤其後期的幾位皇帝。


    成靖寧看著天上的彎月,夜色朦朧,烏雲開始聚攏,是要變天的前奏,喝醉了酒,秘密就變得不那麽神秘了,說:“羅安寧告訴我的,有一次她專門對我說,什麽克妻想尋一心儀的女子都是假的,不過是為了掩飾他喜歡男人找的借口。她還告訴我說蕭伯爺有不可描述的嗜好,還喜歡童男童女,讓我離他遠一些。”


    “切,她的話你也信。”沈嘉月不屑地嗤笑一聲,“你不知道吧,忠敬侯府想把羅馨寧嫁給蕭伯爺,隻可惜被王老夫人拒絕了。”


    “這你也知道?”成靖寧驚訝地看著沈嘉月,她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不像是個嘴碎的。


    沈嘉月捧著臉,一臉回憶狀,說:“一次我去向祖母請安,無意間聽大伯母和祖母說的,她們人脈廣,消息靈通,什麽不知道。我看羅安寧就是在報複詆毀蕭伯爺。”這點上,她突然變得很聰明。


    “總之不管真相是什麽,都和我們沒關係,等他娶妻,我們跟著長輩去喝喜酒就對了。平日裏離他遠一些,總之我怕他得很。”蕭雲旌人太深沉,總給人老謀深算之感,還有他身上的殺氣和戾氣,總讓人不寒而栗。


    沈嘉月今夜喝得有些多,歇了這麽會兒腎開始叫囂,說:“我先去解手,你在這裏等我。”


    “不用我跟你一起?”


    “不用不用,我找得到地方。”沈嘉月站了起來,走路時步子算得上穩當,茅房在碧湖外邊有一個,沿著回廊出去就是,並不遠。成靖寧想了想,便沒跟去,繼續坐下吹風。


    蕭雲旌就站在假山背後,將二人的談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心裏很不是滋味。他自認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將來也會是個好丈夫,怎就這麽被嫌棄?雖說的確有克妻之嫌,但他從未辜負過任一女子,如何就比不得成振清和成永皓成永安了?


    他原以為是上一世的經曆給她留下陰影,哪怕沒有記憶,也會害怕婚姻,想不到聽到後來的話,簡直忍無可忍!


    有隱疾?很好,恨不得立刻就證明她說的全是胡話,想到她還小,隻得暫時放她一馬,等她進門之後再狠狠教訓她一番,讓她看看他有沒有隱疾!


    恐婚?這個沒心沒肺的,虧他等得那麽辛苦,她卻沒有覺察到一絲一毫,好想教訓她一番,讓她也嚐嚐相思之苦。


    喜歡男人?他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看他的長相,就不是那等有不良嗜好之人,怎就被說得那麽不堪了?想著現在還不是報複的時候,隻好都先記著,以後一筆一筆的清算。


    “怎麽還沒回來?掉茅廁裏了?”成靖寧等了片刻嘀咕道,準備到外邊看個究竟,哪知轉角就遇到蕭雲旌,正一臉不善的俯視著她,臉上陰雨密布,醞釀著驟雨雷電。


    “蕭……蕭大哥……你怎麽……在這裏?”成靖寧磕磕巴巴地喊道,他一直在這裏嗎?該不會都聽到了吧?如果是,那就糟了……最好才轉過來,最好什麽也沒聽見!她低下頭祈禱著。


    “喝多了,過來吹風。”其實是他看到她和沈嘉月往這邊走,情不自禁的跟了過來,哪裏知道兩個丫頭膽子那麽大,胡說八道了一通。隱忍著怒氣,蕭雲旌用自以為平緩的語氣說:“以後那些沒影子的傳言,不要聽,也別到處亂說。”


    天!聽到了。背後說人壞話被當麵抓包是什麽感覺?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成靖寧的臉霎時間脹得通紅,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她生平第一次和小姐妹胡侃就這麽被當事人聽到了,真是人生一大汙點。“對……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亂說了!”成靖寧鞠躬道歉,心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沒有聽到預想中的原諒的話,成靖寧就這麽彎著腰,僵持著,感受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蕭雲旌負著手看著她,怒意未消,教訓道:“以後別亂嚼舌根,要說人壞話就別讓人聽到。”


    “是!下次再也不敢了!”成靖寧趕忙道歉。


    “嗯?”蕭雲旌語氣上揚,疑問道。


    成靖寧趕緊道:“不會有下次了,以後再也不說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說完,豁出去一般的拔腿就跑。順著路去叫沈嘉月,沈嘉月迷迷糊糊的從茅房出來,看到驚慌失措的成靖寧,問道:“你怎麽了?”


    “沒什麽,見你這麽久還沒過了就來尋你了。我們回行雲院吧!”成靖寧拖著沈嘉月往自己的地盤走。她心如擂鼓,覺著以後都沒臉見蕭雲旌了,不,以後最好別見!


    回到行雲院,水袖和花月幾個扶沈嘉月去沐浴,成靖寧還怕得要死,索性決定繼續喝,喝得酩酊大醉就不會記得剛才的事,讓雲岫去拿酒來。雲岫疑惑著問道:“姑娘,這麽晚了還要喝麽?”


    “要的要的,今天大哥成親我心裏高興,必須多喝幾杯。多拿一點過來!”成靖寧扯謊說,催促著讓她趕緊去端酒。


    自欺欺人的喝了大半宿,如願以償的醉倒,末了還是幾個大丫頭幫著梳洗沐浴。“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就醉成這樣了?”水袖和花月一起,把成靖寧扶到床上,拉過錦被給她蓋上。


    雲岫低著頭,說:“姑娘要喝,她說今天世子成婚,她高興,所以我就去拿了。”


    今天大喜的日子水袖也不好責備雲岫,隻說道:“喝酒傷身,下次姑娘要喝你得勸著。”


    雲岫絞著手指,認錯地道:“知道了。”


    這一覺成靖寧睡得極沉,如願以償的,忘記昨夜所有的事,好似什麽也沒發生。早起拉開簾子,伸了個懶腰,又是新的一天。


    叫醒沈嘉月,兩人都穿戴整齊了,準備去昊暉堂那邊。兩人臉上都是瞧新人的新奇勁兒,顯然昨夜都喝多了,一切好似夢一場,不知真假,是相互間挽著手,去請安用早點。


    她們來得算早,這時候沈老夫人還沒到,成靖寧就站在成永皓和殷沅徽對麵,偷看著這對小夫妻的反應,成永皓紅光滿麵的,殷沅徽則是新婦的嬌羞,兩人站一處很登對。她大哥很滿意這好不容易才娶回來的媳婦兒,一直用眼睛偷瞄新大嫂,隻差黏她身上了。看來昨夜很美滿很和諧,家庭和睦是好事,成靖寧想著。


    沈嘉月的目光直接得多,看過之後湊到成靖寧耳邊低聲說:“表嫂好美呀!”她的聲音不大,但附近的人都聽得到。被親戚家的姐妹誇獎,殷沅徽的頭比剛才又低了幾分。


    沒過多會兒,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夫妻都到了,新人開始敬茶。沈老夫人金庫大,封了一個厚厚地紅包給殷沅徽,成振清則是家傳的玉雕麒麟,顧子衿是一對分量很足的赤金鐲子。輪到成靖寧,送的是一對玉鐲子,是她自己畫的花樣子,送到玉器鋪新打的。


    “芙姐姐不方便過來,她的禮就托我帶來了。”因守孝的關係,成芙寧避著嫌,沒參加婚宴,今晨更沒過來見新嫂嫂。她平日裏也攢了些銀子和首飾,拖人到大覺寺請了一個羊脂玉的觀音吊墜回來。


    “芙妹妹有心了,還勞你替我謝謝她。”殷沅徽說話溫溫柔柔的,回禮是琴譜和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沈嘉月是親戚家的女孩兒,送的東西並不貴重,是她繡的荷包,裏麵裝著一些小玩意。


    今天見成家的長輩,成啟銘和荀太夫人都不在,或許是知道自己礙眼,都沒過來。家中人口簡單,很快就認完了,至於沈家和顧家的,則由沈老夫人和顧子衿帶去見。


    飯廳了擺了早飯,殷沅徽原想站著立一立規矩,被顧子衿阻止,說:“快坐下,咱們家沒這規矩,以後也別這般。”殷沅徽遲疑著看向成永皓,成永皓衝她點頭過後,才落了座用早點。


    新嫂嫂進門,氣氛依舊很融洽,用過早點後,成振清去上朝,沈老夫人和顧子衿拉著新人說話,成靖寧則送沈嘉月回令國公府。“到門口就好,我自個兒坐馬車回去。”沈嘉月揮了揮手對成靖寧說,“等上幾日再來找你玩兒。”


    送走人後,成靖寧抱著嚕嚕去凝華院,把殷沅徽給成芙寧的回禮帶過去,順帶說昨日婚禮的事。


    成芙寧安靜坐著聽她侃談,“大哥是世子,娶妻當得起這份熱鬧。”


    “這次錯過了大哥的,希望能趕得上二哥的份。”成靖寧說。明年十二月,成芙寧三年孝期期滿。


    “二哥說要等考取功名之後再成家,明年三月春闈,加上議婚,一整套流程下來,估計就在明年年底或是後年初了。”成芙寧盤算著道。


    “明天二哥就要回鬆山書院了,這幾年他一直在外求學,刻苦用功,明年一定能考上。”成靖寧想著穩重的成永安,比起成永皓來更有未來族長的風範。不過經曆最近一年的波折後,成永皓也成長起來。


    “我沒什麽好送二哥的,做了一套衣裳、鞋子、襪子、扇麵和護膝給他,你幫我帶過去吧。”成芙寧命映秋把包裹取來交給成靖寧。


    成靖寧揮了揮手,說:“明天送他走的時候你親自交給他吧,二哥都知道的。”成芙寧的安分乖巧,為她在侯府贏得了一席之地,成振清再不喜她,也不能忽視這個女兒,顧子衿心裏有疙瘩,但看在她識時務的份上,也逐漸放下隔閡,偶爾會和她說上幾句話。


    成芙寧長得不像成振清也不像翠竹,反倒隨了沈老夫人,很是容顏很是清麗精致,初見時並不覺得驚豔,卻越看越覺她美若天人。是以沈老夫人待她很複雜,在教養上也沒馬虎,至於成家兄弟對她,談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成芙寧猶豫著:“我……”


    “不管過去如何,你始終是侯府的一員,家裏人也開始接納你,你也得慢慢走出去。雖說待不了幾年了,但這裏終歸是你的家。送一些小東西給兄長,有什麽拿不出手的?”成靖寧說道。其實她很佩服成芙寧,聰慧剔透,腳踏實地,這樣的人很少見了。


    成永安急著回鬆山書院,第二日天還未亮就動身了。成芙寧跟著成靖寧一起送成永安,在成靖寧的鼓勵之下,把包裹遞了上去。


    成永安拿到東西,意外地笑了笑,說:“多謝芙妹妹。”


    “大哥,明年二月等你回來。”成靖寧對離去的成永安揮了揮手。為了準備明年春闈,今年不回來過年。


    “好!”成永安也揮了揮手,鑽進馬車之後,車把式揮動馬鞭,驅車離開京城。


    婚禮過後,侯府回歸平靜,府上成靖寧照舊跟著顧楷學畫,和成芙寧一起學琴,做女紅習書法。沈老夫人為了讓孫媳婦早些管家,在成永皓上朝期間,便把殷沅徽帶身邊,教她熟悉侯府的大小事務。顧子衿知道自己不是管家的料子,對此並無異議,便一門心思伺候成振清,同時開始挑選二兒媳婦。


    派去和烏古力首領交涉的人還沒回來,暫且不知將來有何變故。阿麗雅回西疆後便沒了消息,據那邊的探子來報說,她沒回西州部,眼下不知所蹤。這把懸在頭頂的劍,便不知何時會落下。她的事刑部那邊一直在追查,尤其柯白生當著許多人的麵,被人一箭射死,怎麽看都不是隻衝著成永皓這麽簡單。


    這期間,衛老夫人曾上門探口風,沈老夫人這回拒絕得直接,說成靖寧性子不夠潑辣,和沈珵並不合適,她和顧子衿想著為成靖寧找一個脾氣溫和的讀書人,家世不重要,門第低一些沒關係,成靖寧拿捏得住即可,沒把謝氏供出來,免得引起沈家的矛盾。


    回國公府之後,衛老夫人把沈珵叫到跟前訓了一頓,大抵是說他平日裏太跳脫,做事乖張沒輕沒重。“你但凡安分一點,你表嬸也會答應。看樣子,成家估計會等明年春闈過後就開始相看了。”


    沈珵一陣失落,說:“祖父不是說,男孩子年輕時跳脫一些沒關係嗎?他還說成家以後就好了,你看永皓不就這樣?”成婚之後,成永皓簡直脫胎換骨,他怎就不行了?


    “算了,還是讓你娘幫你看吧。”衛老夫人被拒絕後有些受傷,抱怨完孫子又和沈傲嘮叨,怪他沒把孫子教好。


    對此沈傲很無奈,有點悔不該當初。現在,他無論如何都拉不下臉去道歉,不過天下的好女孩兒多得是,沒必要盯著成家的那個。“讓老大媳婦慢慢相看就是了,何必著急?”


    衛老夫人對謝氏算得上滿意,但在選孫媳上,她有些惱火,謝氏對小兒媳的人選挑得很,差不多把一等公侯得罪光了,眼下好不容易覺得親戚家的好,結果卻沒看上沈珵。“話雖這麽說,你也讓良驥勸著謝氏一些,別那麽挑了。”給沈瑭選媳婦兒的時候,謝氏也沒這麽挑三揀四的。


    從西州回來的人說,烏古力首領表示阿麗雅隻是他眾多女兒中的一個,比起部落安穩算不得什麽,他不會因此和大祁鬧翻。解藥暫時緩解了鎮痛,但還未根治,是以永寧侯府便在西疆安插了人手,時刻緊盯西州部和大夏,一有風吹草動立刻飛鴿傳書回京城。好在一直到年底都風平浪靜,西州部以及整個西疆沒有異動,總算可以安穩的過個年。


    殷沅徽進門後的第一個年,便跟著沈老夫人一起準備各色過年的用品。為了讓她盡快掌管內宅事物,兩個月來一直跟在老夫人身邊,至於成靖寧則自己在行雲院內修行。


    前年她到天香苗圃買了許多洋水仙回來,經過兩年栽培和不斷添新,院內的花圃一到年節便開滿了五顏六色的洋水仙,如此一來往每個院子都送幾盆,倒讓整個侯府在冬天裏都顯得生機勃勃。


    “大奶奶過來了。”雲岫打簾子進門稟道。


    成靖寧正在和成芙寧一起做香囊,聞言放下針線親自出門去迎接。年底雪大,往往下人們掃了雪,很快又堆上了。殷沅徽來的時候,正風大雪大的。“嫂嫂來了,快請進。”


    “還是你這地方好,若不是下雪恨不得在你這裏多待一陣。”殷沅徽見人後笑道。


    成靖寧上前挽著她的手臂,忙道:“可別,大哥會找我算賬的。”小夫妻新婚不久,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嫁進侯府兩個月,她大嫂可是肉眼可見的嫵媚婀娜起來,臉上是新婚過得和諧才有的紅潤。


    “小丫頭還打趣起我來了。”殷沅徽溫溫柔柔的,但骨子裏卻和沈老夫人是一類人,做事很大方豪氣,有一家之主的氣勢。進門後,和兩個小姑子也相處得融洽,加之行雲院內有兩隻人見人愛的寵物,都喜歡到這裏來逗貓。


    內院門口,成芙寧也打簾子等著,殷沅徽對她點了點頭,“芙妹妹也在。”她不曾因成芙寧生母的事輕視她,像對待自家妹妹一樣看待。


    “和靖寧一起做香囊,年下走親戚也好隨一份小禮。”成芙寧等兩人進門之後放下簾子,也跟著進了來。


    殷沅徽喜歡可可和雪兒,一進屋就把兩隻貓抱懷裏,坐在炕上拿起兩人的繡繃子道:“好鮮亮的活計,在安定侯府的時候就聽說你們兩個手巧,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是蘇繡的繡法吧?”


    “嫂嫂好眼力,的確是蘇繡的繡法。因緣際會,我曾跟著一位蘇州的繡娘學過一點,之後也買了本蘇繡的書回來看。不過還算不上特別好,勉強能拿得出手罷了。”成靖寧奉上熱牛乳說。現在施錦繡因為繡得一手好蘇繡的關係,被挑選進繡房,活計也輕鬆了。這姑娘雖然汲汲營營,但都是正麵陽光的,很像後世努力打拚,努力改變命運的城市姑娘。成靖寧觀察過她一段時日後,準備過上些日子讓她到她身邊來做事。


    “跟我還謙虛。”殷沅徽笑道,可可知道她要看荷包成品,主動的跳到炕上坐好了。“做了這麽多呀?”


    “是呀,舅公家的,外祖家的,還有堂祖父家和嫂嫂家,總之多做些沒壞處。”成靖寧數著說。花樣子很多,和往年的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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