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調離垮台
他拿上今年新得的兩罐明前茶，壓著心中激蕩，如常踩著自行車敲開了蒲偉家的門。
蒲偉這人重情，如何說，他心中已有腹案。
門開處，瘦高的北京市軍事學校校長蒲偉，身著一件薄毛線衫，很是閑適的站在門裏望向他。
“老司啊，快進來，快進來，這一忙又大半個月沒見了。”蒲偉熱情拉著司愛國進了他家。
蒲偉媳婦正端著一條蒸好的魚出來，飯桌已擺好。
“司大哥，一起吃飯吧！”她笑著招呼。
“我來得巧啊，那就卻之不恭了。”司愛國哈哈笑道。
一時飯畢，蒲偉帶著他進到書房，擺上棋具，“殺兩盤？”
“殺兩盤。”司愛國點了頭。
蒲偉媳婦給他們泡上茶。
“弟妹，你去忙，不用管我們。”司愛國笑道。
“那你跟老蒲下棋吧！我忙我的！”蒲偉媳婦笑道。
水瓶放下，綠茶熱氣嫋嫋，茶香撲鼻，司愛國和蒲偉楚河漢界，兩軍對壘。
“老司，你的事我聽說了，也別氣餒，現在位置也不錯。”蒲偉斟酌著勸道。
司愛國支了個當頭炮，沉默一會，黯然道：“心中終是不甘的，我比那俞光平資曆老，人緣也比他好，可偏偏……”他沉沉歎了口氣。
蒲偉走馬，抬眼望向他，“你是不是有啥招了他們眼啊？是有點可惜，你這年紀上去正好，一經錯過，下次就不容易了。”
“是啊，這幾天心頭不快，所以跑到你這兒來聊聊天了。你學校工作怎樣？”司愛國搖了搖頭，裝作並不在意，溫聲問道。
“我的工作輕鬆，跟你不能比，也沒那麽多彎彎繞。”蒲偉豪爽笑道。
“老蒲，其實我今天過來呢，是有個事要請你幫忙。”司愛國放下棋子，直接說道。
蒲偉坐正了身子，認真道：“你說，我能幫上的，一定幫。”
司愛國沉吟一下，“這事，其實有些難為情的，是關於我外甥女的。”他帶著些許尷尬望向蒲偉，“你知道我，隻有一個親妹子。”
“雪蓉，我知道。”蒲偉微笑，“你說。”
“她就生了個女兒，名字叫王曉思。我這外甥女脾氣也倔，在齊齊哈爾第八軍團裏當醫務兵，看中個當兵的，死活想嫁給他。可這當兵的在家鄉有了個青梅竹馬了。”他停頓，朝蒲偉苦笑一聲，“你看看這事，唉……”
“後來呢？”蒲偉問道。
“後來我外甥女跟那當兵的一起去越南戰場上，那當兵的救了她一命，我家這丫頭啊，心裏頭更放不下了，鬧死鬧活要跟他在一起。”
“那當兵的什麽態度？”
“那當兵的說家裏有妻了，已經訂婚，不可能跟我外甥女在一起了，我外甥女性子烈，竟然在醫院出手想害那女的。”司愛國說到這，臉皮發紅，“是我家的醜事啊！”
“為情所蔽，一葉障目，失了理智啊！怎麽能這麽幹呢，這不是把自已大好前程都丟棄了嘛！”蒲偉驚道，“再接著呢？”
“再接著，那女的並沒有事，可我外甥女想傷人確是事實，進了牢，坐了兩年，這不剛剛出來，整個人瘦得不像樣，精氣神都散了，我看得心疼！”司愛國眼睛發紅。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望你外甥女想開些，以前的事就當雲煙散了，以後好好生活，再不要衝動了。”
“是啊，我也這樣勸她，以後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可不是……”司愛國再搖了搖頭，“我是怕……”
蒲偉神情一動，“難道那當兵的，在我學校不成？”
“是啊，就為了這事來求你。”司愛國猛得把頭抬起，直直對上蒲偉，“我不想看著曉思再頹喪下去，就怕他再碰上那當兵的，情思不斷！這人叫耿正陽，你應該知道。”
“耿正陽，是他！”蒲偉驚呼，“這人可優秀了！”
“是啊，現在耿正陽軍校快畢業了，我就想著來求求你，求你能否伸個手，把他調離得遠一些，像新疆這種軍區，讓我外甥女再瞧不見他，重新好好生活。”司愛國一口氣，快速說完。
“這……”蒲偉遲疑。
“老蒲啊，我覺我在副部上的位置也坐不久了，我兒子不用擔心，出了國，由他自已拚搏，可這外甥女，我實在不放心啊，你是沒見到，兩年牢坐下來，看著暮氣沉沉，都象個老人了！”司愛國長歎一聲。
“好，我認真考慮一下，其實把他調遠些，磨練磨練也好！”蒲偉思索道。
“那麻煩你了，麻煩你了，這事一定要幫我放在心上啊！”司愛國伸手握住他手，連連感激。
蒲偉腹中輕歎，“天下父母心啊，有哪個長輩不是為了自家兒女好！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此事辦完，司愛國心頭一鬆，他想像著耿正陽就是俞光平，被他狠狠踩在了腳下。消失多日的笑容也回到了他臉上。
他坐到辦公椅上，任窗外陽光灑進來，照得他一身暖融，沒事，沒事，此時一個小小失利，隻要好好經營，不是沒有翻身之日。
他思緒翩躚，幻想著某一日登上部長寶座，進出專車，眾人前呼後擁，討好巴結……
還沒等他想完，辦公室門被大力推開，一群中山裝筆挺的人衝了進來，領頭之人對上他驚詫眼神，聲音冷漠說道。
“司愛國部長，我們紀委要請你走一趟，喝個茶。”
什麽？什麽？什麽？
喝茶？耳中嗡嗡聲響起，司愛國頭暈目眩如同做夢，看著兩個壯漢撲過來，架住了他胳膊，一點掙紮不得硬抬著他往門外走去，他拚命轉回頭，眼角餘光隻見著那留在辦公室的幾人開櫃門、拉抽屜，已動作迅速翻揀起他的辦公室來。
完了！完了！完了！
哪個人的屁股底下沒點爛事啊，隻要讓紀委盯上，這前途算是完了！司愛國全身發軟，再沒有一絲力氣，被兩人架著，如同拖死屍拉上了紅旗轎車。
俞光平站在三樓窗戶後，靜靜看著這一幕，那紅旗轎車的車窗簾子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到一絲裏麵的情況，可他心頭雪亮，司愛國這人是別想出來了，他以後的日子就如同這小轎車內，暗無天日。他低頭喝了口水，今年的新茶真香啊！他就愛這個味，清清淡淡，卻香入人的肺腑裏頭去！
當朱綠平得到這個消息，恍如晴天霹靂，她六神無主，四處求人，打電話給司雪蓉和王國盛幫忙。王國盛和司雪蓉是趕了過來，可有心無力，隻得司雪蓉陪她一起哀哀痛哭，坐等消息。
當消息下來時，已是一個多月過去了，春意爛漫的五月裏，司愛國開除黨籍，開除教育部副部長職務，因貪汙受賄，數額巨大，被判入獄二十八年。
蒲偉恨其不爭，可也唏噓不已，想著兩人相交一場，終是滿足了他一片拳拳愛女之心。把耿正陽的資料登記下放給了新疆軍區。
當那個矮胖老頭林主任看到下發的材料時，大吃一驚，拿著耿正陽資料上門問罪。
“耿正陽這個苗子是我早就看好的，都已參加精英隊，我就想著等他畢業後，怎麽也要分到特種部隊吧！你現在下放新疆軍區，這算什麽意思嘛！”
蒲偉臉色微紅，捧著茶杯低頭不語。
“我不管，你得幫我把他弄回來。”林主任氣呼呼道。
“老林，一個好兵不管放到哪，都應該發揮他的優秀作用。如果耿正陽隻能去特種部隊，而不願意去那條件非常艱苦的崗位，那這樣的兵還能算個好兵嗎！”蒲偉抬頭，低聲說道。
林主任一時語塞。
“軍校這兩年，我看這些士兵們也鬆散了許多，其實讓他去艱苦地方鍛煉一兩年，未必是壞事。”蒲偉接著說道。
“你你……”林主任再無話可說，一甩門衝了出去，矮胖身子挾著怒氣如同個大炮彈。
耿正陽這一年多，跟著精英隊執行了好些個任務，完成的非常完美。他想以著他的成績，就算不能進特種部隊，可留在北京軍區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所以當戰友們互相打探著會分到哪個軍區哪個軍團時，他還優哉遊哉看書吃飯，周末回家陪伴家人。
耿小樂十個月了，小身子壯實，這些天正非常有興趣的自已走路。木英抱起他還不願意，一定要自已走。
耿正陽回家，陪妻弄兒，好不快樂。
事已至此，林主任沒敢直接跟耿正陽說，叫來高飛把事情說了。
“什麽？正陽被調到新疆軍區了！”高飛挖了挖耳朵，瞧向林主任，眨巴兩下眼睛，露出不信表情來，“你跟我開什麽玩笑呢，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林主任沉沉歎了口氣，“上頭應該弄錯了，現在名單都發過去了，等畢業典禮開過，就得下軍區了。”
高飛張著嘴，呆住了。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沒變動，都跟著你去特種部隊。”林主任愧疚道，“唉，也怪我，以為這事十拿九穩，誰想能出這樣的差錯！”
“倒底是誰，誰動的手腳，你跟我說出差錯，這話騙三歲小孩呢吧！”高飛大怒，一下站了起來，“是誰跟正陽不對付，背後下黑手！看老子不把他揪出來捏扁嘍！”
他拿上今年新得的兩罐明前茶，壓著心中激蕩，如常踩著自行車敲開了蒲偉家的門。
蒲偉這人重情，如何說，他心中已有腹案。
門開處，瘦高的北京市軍事學校校長蒲偉，身著一件薄毛線衫，很是閑適的站在門裏望向他。
“老司啊，快進來，快進來，這一忙又大半個月沒見了。”蒲偉熱情拉著司愛國進了他家。
蒲偉媳婦正端著一條蒸好的魚出來，飯桌已擺好。
“司大哥，一起吃飯吧！”她笑著招呼。
“我來得巧啊，那就卻之不恭了。”司愛國哈哈笑道。
一時飯畢，蒲偉帶著他進到書房，擺上棋具，“殺兩盤？”
“殺兩盤。”司愛國點了頭。
蒲偉媳婦給他們泡上茶。
“弟妹，你去忙，不用管我們。”司愛國笑道。
“那你跟老蒲下棋吧！我忙我的！”蒲偉媳婦笑道。
水瓶放下，綠茶熱氣嫋嫋，茶香撲鼻，司愛國和蒲偉楚河漢界，兩軍對壘。
“老司，你的事我聽說了，也別氣餒，現在位置也不錯。”蒲偉斟酌著勸道。
司愛國支了個當頭炮，沉默一會，黯然道：“心中終是不甘的，我比那俞光平資曆老，人緣也比他好，可偏偏……”他沉沉歎了口氣。
蒲偉走馬，抬眼望向他，“你是不是有啥招了他們眼啊？是有點可惜，你這年紀上去正好，一經錯過，下次就不容易了。”
“是啊，這幾天心頭不快，所以跑到你這兒來聊聊天了。你學校工作怎樣？”司愛國搖了搖頭，裝作並不在意，溫聲問道。
“我的工作輕鬆，跟你不能比，也沒那麽多彎彎繞。”蒲偉豪爽笑道。
“老蒲，其實我今天過來呢，是有個事要請你幫忙。”司愛國放下棋子，直接說道。
蒲偉坐正了身子，認真道：“你說，我能幫上的，一定幫。”
司愛國沉吟一下，“這事，其實有些難為情的，是關於我外甥女的。”他帶著些許尷尬望向蒲偉，“你知道我，隻有一個親妹子。”
“雪蓉，我知道。”蒲偉微笑，“你說。”
“她就生了個女兒，名字叫王曉思。我這外甥女脾氣也倔，在齊齊哈爾第八軍團裏當醫務兵，看中個當兵的，死活想嫁給他。可這當兵的在家鄉有了個青梅竹馬了。”他停頓，朝蒲偉苦笑一聲，“你看看這事，唉……”
“後來呢？”蒲偉問道。
“後來我外甥女跟那當兵的一起去越南戰場上，那當兵的救了她一命，我家這丫頭啊，心裏頭更放不下了，鬧死鬧活要跟他在一起。”
“那當兵的什麽態度？”
“那當兵的說家裏有妻了，已經訂婚，不可能跟我外甥女在一起了，我外甥女性子烈，竟然在醫院出手想害那女的。”司愛國說到這，臉皮發紅，“是我家的醜事啊！”
“為情所蔽，一葉障目，失了理智啊！怎麽能這麽幹呢，這不是把自已大好前程都丟棄了嘛！”蒲偉驚道，“再接著呢？”
“再接著，那女的並沒有事，可我外甥女想傷人確是事實，進了牢，坐了兩年，這不剛剛出來，整個人瘦得不像樣，精氣神都散了，我看得心疼！”司愛國眼睛發紅。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望你外甥女想開些，以前的事就當雲煙散了，以後好好生活，再不要衝動了。”
“是啊，我也這樣勸她，以後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可不是……”司愛國再搖了搖頭，“我是怕……”
蒲偉神情一動，“難道那當兵的，在我學校不成？”
“是啊，就為了這事來求你。”司愛國猛得把頭抬起，直直對上蒲偉，“我不想看著曉思再頹喪下去，就怕他再碰上那當兵的，情思不斷！這人叫耿正陽，你應該知道。”
“耿正陽，是他！”蒲偉驚呼，“這人可優秀了！”
“是啊，現在耿正陽軍校快畢業了，我就想著來求求你，求你能否伸個手，把他調離得遠一些，像新疆這種軍區，讓我外甥女再瞧不見他，重新好好生活。”司愛國一口氣，快速說完。
“這……”蒲偉遲疑。
“老蒲啊，我覺我在副部上的位置也坐不久了，我兒子不用擔心，出了國，由他自已拚搏，可這外甥女，我實在不放心啊，你是沒見到，兩年牢坐下來，看著暮氣沉沉，都象個老人了！”司愛國長歎一聲。
“好，我認真考慮一下，其實把他調遠些，磨練磨練也好！”蒲偉思索道。
“那麻煩你了，麻煩你了，這事一定要幫我放在心上啊！”司愛國伸手握住他手，連連感激。
蒲偉腹中輕歎，“天下父母心啊，有哪個長輩不是為了自家兒女好！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此事辦完，司愛國心頭一鬆，他想像著耿正陽就是俞光平，被他狠狠踩在了腳下。消失多日的笑容也回到了他臉上。
他坐到辦公椅上，任窗外陽光灑進來，照得他一身暖融，沒事，沒事，此時一個小小失利，隻要好好經營，不是沒有翻身之日。
他思緒翩躚，幻想著某一日登上部長寶座，進出專車，眾人前呼後擁，討好巴結……
還沒等他想完，辦公室門被大力推開，一群中山裝筆挺的人衝了進來，領頭之人對上他驚詫眼神，聲音冷漠說道。
“司愛國部長，我們紀委要請你走一趟，喝個茶。”
什麽？什麽？什麽？
喝茶？耳中嗡嗡聲響起，司愛國頭暈目眩如同做夢，看著兩個壯漢撲過來，架住了他胳膊，一點掙紮不得硬抬著他往門外走去，他拚命轉回頭，眼角餘光隻見著那留在辦公室的幾人開櫃門、拉抽屜，已動作迅速翻揀起他的辦公室來。
完了！完了！完了！
哪個人的屁股底下沒點爛事啊，隻要讓紀委盯上，這前途算是完了！司愛國全身發軟，再沒有一絲力氣，被兩人架著，如同拖死屍拉上了紅旗轎車。
俞光平站在三樓窗戶後，靜靜看著這一幕，那紅旗轎車的車窗簾子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到一絲裏麵的情況，可他心頭雪亮，司愛國這人是別想出來了，他以後的日子就如同這小轎車內，暗無天日。他低頭喝了口水，今年的新茶真香啊！他就愛這個味，清清淡淡，卻香入人的肺腑裏頭去！
當朱綠平得到這個消息，恍如晴天霹靂，她六神無主，四處求人，打電話給司雪蓉和王國盛幫忙。王國盛和司雪蓉是趕了過來，可有心無力，隻得司雪蓉陪她一起哀哀痛哭，坐等消息。
當消息下來時，已是一個多月過去了，春意爛漫的五月裏，司愛國開除黨籍，開除教育部副部長職務，因貪汙受賄，數額巨大，被判入獄二十八年。
蒲偉恨其不爭，可也唏噓不已，想著兩人相交一場，終是滿足了他一片拳拳愛女之心。把耿正陽的資料登記下放給了新疆軍區。
當那個矮胖老頭林主任看到下發的材料時，大吃一驚，拿著耿正陽資料上門問罪。
“耿正陽這個苗子是我早就看好的，都已參加精英隊，我就想著等他畢業後，怎麽也要分到特種部隊吧！你現在下放新疆軍區，這算什麽意思嘛！”
蒲偉臉色微紅，捧著茶杯低頭不語。
“我不管，你得幫我把他弄回來。”林主任氣呼呼道。
“老林，一個好兵不管放到哪，都應該發揮他的優秀作用。如果耿正陽隻能去特種部隊，而不願意去那條件非常艱苦的崗位，那這樣的兵還能算個好兵嗎！”蒲偉抬頭，低聲說道。
林主任一時語塞。
“軍校這兩年，我看這些士兵們也鬆散了許多，其實讓他去艱苦地方鍛煉一兩年，未必是壞事。”蒲偉接著說道。
“你你……”林主任再無話可說，一甩門衝了出去，矮胖身子挾著怒氣如同個大炮彈。
耿正陽這一年多，跟著精英隊執行了好些個任務，完成的非常完美。他想以著他的成績，就算不能進特種部隊，可留在北京軍區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所以當戰友們互相打探著會分到哪個軍區哪個軍團時，他還優哉遊哉看書吃飯，周末回家陪伴家人。
耿小樂十個月了，小身子壯實，這些天正非常有興趣的自已走路。木英抱起他還不願意，一定要自已走。
耿正陽回家，陪妻弄兒，好不快樂。
事已至此，林主任沒敢直接跟耿正陽說，叫來高飛把事情說了。
“什麽？正陽被調到新疆軍區了！”高飛挖了挖耳朵，瞧向林主任，眨巴兩下眼睛，露出不信表情來，“你跟我開什麽玩笑呢，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林主任沉沉歎了口氣，“上頭應該弄錯了，現在名單都發過去了，等畢業典禮開過，就得下軍區了。”
高飛張著嘴，呆住了。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沒變動，都跟著你去特種部隊。”林主任愧疚道，“唉，也怪我，以為這事十拿九穩，誰想能出這樣的差錯！”
“倒底是誰，誰動的手腳，你跟我說出差錯，這話騙三歲小孩呢吧！”高飛大怒，一下站了起來，“是誰跟正陽不對付，背後下黑手！看老子不把他揪出來捏扁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