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賣冰棒嘍
木英跟家裏拍了電報後兩個星期，東亮和正海寄出來三大箱子武打書，全都是港版的。梁羽生的《七劍下天下》、《萍蹤俠影》，金庸的《射雕英雄傳》、《神雕俠侶》、《鹿鼎記》等等一整套，還有古龍的《武林外史》、《絕代雙驕》、《俠盜楚留香》……
這下牛家書鋪人氣旺的，牛家鎮的人見麵打招呼頭一句就是，“今天你在牛家書鋪借到武打書了嗎？”
“簡直太精彩了，我兩個晚上沒睡，把《射雕英雄傳》給看完了，郭靖黃蓉，降龍十八掌……”
這種港版新書，借三天，一塊錢，沒人說貴，隻求能借到書。
這三大箱子武打書花了一千塊錢，拿回新書的頭個晚上，牛慶陽和劉滿枝都失眠了，一分兩分掙，這一千塊錢得還到啥時候啊！
一個星期後，拿著二百五十四塊錢，劉滿枝哭了。
“大英子，你是我們牛家的恩人！”
一個多月後，一千塊錢就給東亮他們匯去了，木英特意跟他們說，這生意非常好做，讓他們在周南最好也弄個書鋪，找個人看著就行。
深紅和淡灰的兩件毛衣都織好了，一件深紅的織成高領寬鬆式，淡灰的織成圓領蝙蝠衫，都是可以當成外套穿的。木英把蔡老太太送給她的那塊西瓜紅滌綸布裁了兩條及膝一字裙，一條開衩在後麵，一條開衩在左側。
找了個時間，把兩件毛衣和兩條裙子包好，送給了肖紅月。
“這麽漂亮的毛衣和裙子都送給我？”肖紅月驚歎，愛不釋手，比在胸前，不停問木英，“好看嗎？好看嗎？”
木英笑，這姑娘是個直性子，率真坦然，她點頭，“好看！這毛衣下頭可以配褲子，也可以配裙子，正好現在能穿！”
“太好了。木英，你跟我來，我等不及現在就想試試了。”她交待了旁邊的護士，拉著木英進了休息室，在簾子後換上了淡灰毛衣和西瓜紅裙子。
走出來轉了個圈，低頭左看右看，笑盈盈問，“好看嗎？”
木英比比大拇指，她見過她，照著她身量做的，毛衣和裙子都很合身。
“這個月去北京玩，我可以穿這一身衣裳去了，太好看了，別人肯定羨慕死。”她來回走了兩步，“再換個高跟鞋，一定要去天安門拍張照片。”
衣裳換下來，細細疊好，拉著木英在凳子上坐下，她歎了口氣，“王曉思進了監獄你知道吧！”
木英點頭。
“我去看過她一回，她瘦了很多，在裏麵勞動，聽說還要下地、連砍樹都要幹。我們沒談上話，她見了是我，扭頭就走。唉，她真不應該走錯這一步，好好的生活都毀了。”
肖紅月說著，頭低下來，聲音低落，“她剛來我們醫院時，那麽鮮活漂亮，我們院裏很多男醫生都喜歡她，我也覺得她好看，同樣一件軍服、白大褂穿在她身上，就跟我們不一樣似的……”
木英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等她抬起頭來，認真望住她，“我沒有錯，你也沒有錯，錯的是她，是王曉思，她不該生出殺人的心思，也許你沒衝進來，她最後收手了，沒把藥水給我掛上，可她有了那心思，就是錯了！其實兩年還是很快的，知錯能改，對她未嚐不好！”
“你說得對，可我心上總有些過不去。”肖紅月低低道。
“別多想了，你一點都沒有錯。她就算要恨，恨得也是我，跟你無關。”木英拍拍她手，“你是個好姑娘，以後肯定會很幸福的！我祝你以後的生活順順利利，美滿幸福！”
肖紅月這人，重情重義，大是非麵前，又立得穩，很是可交。
木英暗暗點頭，想著有機會以後還可以交往。當她告辭離去時，肖紅月又拿出兩瓶鹽水瓶一定要送給她。
“這鹽水瓶不光可以掛，也可以喝，調理腸胃很有用的。這兩瓶是我買的，送給你了。”她拿著包毛衣的那塊包袱皮，快速把鹽水瓶包了起來，“喝完瓶子不要扔，晚上灌了熱水放在被窩中，還可以當暖爐用。”
“謝謝！”木英接過鹽水瓶，誠摯說道，“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嘻嘻，這個就不要提了，下次來玩，我帶你看電影去。”肖紅月咧著嘴笑。
“好，有時間我來找你。”木英笑著應了。
蔡老太太的衣裳也做好送了過去，牛家書鋪又進了批新書，胡天明相了兩三個姑娘了，胡母東挑西撿，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了。
蟬鳴陣陣，熱氣蒸騰，濃蔭下坐滿了手搖蒲扇歇晌的漢子。木英和劉滿枝推著板車，上頭放著一個大冰櫃，用厚厚棉被蓋住，裏頭一排排鹽水、綠豆、赤豆、水果味、奶油味冰棒。
倆人頭戴大草帽，脖子上搭著白圍巾，臉蛋熱得紅撲撲。
五分錢一支的赤豆棒冰，一角錢一支的奶油味棒冰。中午這兩三個小時，走街串巷，一冰櫃棒冰準能賣掉大半，八塊錢穩穩到手，兩人一分，一人四塊，很是不錯。除了背上濕了又幹，幹了又濕的衫子，說說笑笑，並不覺得累。
“大英子，看你嬌嬌弱弱的樣子，這麽能吃苦。”劉滿枝讚歎。
這個夏天是她這輩子來過得最舒服的一個夏天，她甚至想著，天氣再熱一點，夏天再長一點，這冰棒生意再做得久一點。
中午賣冰棒，到了傍晚，倆人再結伴去出攤，擺到天色擦黑，收攤回家洗個澡睡覺。
日子雖然累，可心裏滿意，小英子回家天天說老師誇她學得好。紅虎看小人書，竟也學了上百個字了。當家的早晚做鞋，中午就休息，書鋪生意兩個多月了，不見清淡，倒更加興旺了。
這一切，都是身邊這嬌嬌小小的江南女子給她帶來的。人生真是充滿驚喜啊，隻要努力，一切都能改變！
“木英，剛才你家男人打電話來，叫你四點到五點之間給他打個電話，他會守在電話機旁的。”躍進街口雜貨鋪的老板見倆人推著板車經過，忙喊道。
“哎，謝謝劉叔。”木英高聲應了。
常過來用劉叔家的公共電話，木英跟他已熟悉。
“你們今天生意怎樣啊？”劉叔走出兩步，搖著扇子笑問。
“生意好著呢！劉叔，怎麽？你也想批兩箱試試？”劉滿枝笑問。
“這東西不好放啊，家裏又沒有冰櫃，賣不完不都化成水了。我老了，沒你們年輕人有魄力了，這一大箱一大箱的批。”劉叔哈哈笑，“我隻能眼紅啦！還是擺我的雜貨好！慶陽媳婦，新到炕帚，要不要選兩把回去。”
“劉叔，這個月，你都跟我推了三次炕帚了，我都買了四把了，全在炕頭，用不完。”劉滿枝哈哈笑。
木英守在電話機旁邊，一到四點就撥了過去，電話鈴聲剛響起，聽著對麵馬上接了起來。
“英子，是你嗎？”
聲音在電流中通過，變得微微低沉沙啞。
“正陽，是我。”木英紅了耳朵，拉著電話線，看一眼望過來的劉叔，下意識轉了身子，她輕笑，“你好嗎？”
“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吃得飽，睡得好。”木英輕輕笑。
“英子，還有一個星期我就有暑假放了，你收拾一下東西過來吧。另外房子我已經看好了，一個小四合院，兩千塊錢，等你過來，我帶你去看。”
“兩千塊錢，多大的四合院？”木英驚喜。
“正房兩間，兩廂各一間，比我們家裏的房子稍小一點，但我看了，一家人住是絕對夠的，院子裏還有棵葡萄樹，是老藤了，該有四五十年了，現在結了好多小青葡萄，等你過來，肯定有葡萄吃了。”正陽在電話那邊笑著說道。
“正陽，你看好就行，我明天把八百塊錢打過來，你先把錢付了吧，別給人家要去了。”木英笑著說道，“我回去馬上收拾東西。”
“今天星期四，你下周四過來吧，那時考核都考完了，我來火車站接你。”正陽笑道。
木英連連點頭，想著他看不見，忙甜蜜蜜應了。
兩人也不好意思在電話中說什麽親熱的話，正事說完就掛了。
木英掏出五角錢遞給劉叔。
“木英，想在北京買房子啦！”劉叔羨慕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有本事啊！”
幾處一告別，想著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倒也沒有很大的離愁別緒。隨身的衣裳收拾好，一部分熏製好的雞鴨直接送給了牛家。
鎮政府的工作早就說好，吳青華雖然不舍，也可大方放手了，並且留了通信地址，有事還可以再聯係。
“木英，這三百塊錢你收好。出門在外，身上有錢會方便一點。”劉滿枝拿出三百錢硬塞到木英手裏，“這是開書鋪掙來的，這個書鋪子支起來，老實說還沒好好謝過你呢！”
“嫂子，我有錢，你自已留著吧，兩個小娃要上學，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木英搖頭，不肯拿。
“大英子，你不拿，嫂子要生氣了，你這一走，估計也得一年半，接下來嫂子可寂寞了，賣冰棒出攤都沒個伴了。”劉滿枝笑起來，“屋子還幫你留著，隨時回來住。”
“那謝謝嫂子了。”木英拿著那錢，心裏暖烘烘的。
木英跟家裏拍了電報後兩個星期，東亮和正海寄出來三大箱子武打書，全都是港版的。梁羽生的《七劍下天下》、《萍蹤俠影》，金庸的《射雕英雄傳》、《神雕俠侶》、《鹿鼎記》等等一整套，還有古龍的《武林外史》、《絕代雙驕》、《俠盜楚留香》……
這下牛家書鋪人氣旺的，牛家鎮的人見麵打招呼頭一句就是，“今天你在牛家書鋪借到武打書了嗎？”
“簡直太精彩了，我兩個晚上沒睡，把《射雕英雄傳》給看完了，郭靖黃蓉，降龍十八掌……”
這種港版新書，借三天，一塊錢，沒人說貴，隻求能借到書。
這三大箱子武打書花了一千塊錢，拿回新書的頭個晚上，牛慶陽和劉滿枝都失眠了，一分兩分掙，這一千塊錢得還到啥時候啊！
一個星期後，拿著二百五十四塊錢，劉滿枝哭了。
“大英子，你是我們牛家的恩人！”
一個多月後，一千塊錢就給東亮他們匯去了，木英特意跟他們說，這生意非常好做，讓他們在周南最好也弄個書鋪，找個人看著就行。
深紅和淡灰的兩件毛衣都織好了，一件深紅的織成高領寬鬆式，淡灰的織成圓領蝙蝠衫，都是可以當成外套穿的。木英把蔡老太太送給她的那塊西瓜紅滌綸布裁了兩條及膝一字裙，一條開衩在後麵，一條開衩在左側。
找了個時間，把兩件毛衣和兩條裙子包好，送給了肖紅月。
“這麽漂亮的毛衣和裙子都送給我？”肖紅月驚歎，愛不釋手，比在胸前，不停問木英，“好看嗎？好看嗎？”
木英笑，這姑娘是個直性子，率真坦然，她點頭，“好看！這毛衣下頭可以配褲子，也可以配裙子，正好現在能穿！”
“太好了。木英，你跟我來，我等不及現在就想試試了。”她交待了旁邊的護士，拉著木英進了休息室，在簾子後換上了淡灰毛衣和西瓜紅裙子。
走出來轉了個圈，低頭左看右看，笑盈盈問，“好看嗎？”
木英比比大拇指，她見過她，照著她身量做的，毛衣和裙子都很合身。
“這個月去北京玩，我可以穿這一身衣裳去了，太好看了，別人肯定羨慕死。”她來回走了兩步，“再換個高跟鞋，一定要去天安門拍張照片。”
衣裳換下來，細細疊好，拉著木英在凳子上坐下，她歎了口氣，“王曉思進了監獄你知道吧！”
木英點頭。
“我去看過她一回，她瘦了很多，在裏麵勞動，聽說還要下地、連砍樹都要幹。我們沒談上話，她見了是我，扭頭就走。唉，她真不應該走錯這一步，好好的生活都毀了。”
肖紅月說著，頭低下來，聲音低落，“她剛來我們醫院時，那麽鮮活漂亮，我們院裏很多男醫生都喜歡她，我也覺得她好看，同樣一件軍服、白大褂穿在她身上，就跟我們不一樣似的……”
木英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等她抬起頭來，認真望住她，“我沒有錯，你也沒有錯，錯的是她，是王曉思，她不該生出殺人的心思，也許你沒衝進來，她最後收手了，沒把藥水給我掛上，可她有了那心思，就是錯了！其實兩年還是很快的，知錯能改，對她未嚐不好！”
“你說得對，可我心上總有些過不去。”肖紅月低低道。
“別多想了，你一點都沒有錯。她就算要恨，恨得也是我，跟你無關。”木英拍拍她手，“你是個好姑娘，以後肯定會很幸福的！我祝你以後的生活順順利利，美滿幸福！”
肖紅月這人，重情重義，大是非麵前，又立得穩，很是可交。
木英暗暗點頭，想著有機會以後還可以交往。當她告辭離去時，肖紅月又拿出兩瓶鹽水瓶一定要送給她。
“這鹽水瓶不光可以掛，也可以喝，調理腸胃很有用的。這兩瓶是我買的，送給你了。”她拿著包毛衣的那塊包袱皮，快速把鹽水瓶包了起來，“喝完瓶子不要扔，晚上灌了熱水放在被窩中，還可以當暖爐用。”
“謝謝！”木英接過鹽水瓶，誠摯說道，“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嘻嘻，這個就不要提了，下次來玩，我帶你看電影去。”肖紅月咧著嘴笑。
“好，有時間我來找你。”木英笑著應了。
蔡老太太的衣裳也做好送了過去，牛家書鋪又進了批新書，胡天明相了兩三個姑娘了，胡母東挑西撿，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了。
蟬鳴陣陣，熱氣蒸騰，濃蔭下坐滿了手搖蒲扇歇晌的漢子。木英和劉滿枝推著板車，上頭放著一個大冰櫃，用厚厚棉被蓋住，裏頭一排排鹽水、綠豆、赤豆、水果味、奶油味冰棒。
倆人頭戴大草帽，脖子上搭著白圍巾，臉蛋熱得紅撲撲。
五分錢一支的赤豆棒冰，一角錢一支的奶油味棒冰。中午這兩三個小時，走街串巷，一冰櫃棒冰準能賣掉大半，八塊錢穩穩到手，兩人一分，一人四塊，很是不錯。除了背上濕了又幹，幹了又濕的衫子，說說笑笑，並不覺得累。
“大英子，看你嬌嬌弱弱的樣子，這麽能吃苦。”劉滿枝讚歎。
這個夏天是她這輩子來過得最舒服的一個夏天，她甚至想著，天氣再熱一點，夏天再長一點，這冰棒生意再做得久一點。
中午賣冰棒，到了傍晚，倆人再結伴去出攤，擺到天色擦黑，收攤回家洗個澡睡覺。
日子雖然累，可心裏滿意，小英子回家天天說老師誇她學得好。紅虎看小人書，竟也學了上百個字了。當家的早晚做鞋，中午就休息，書鋪生意兩個多月了，不見清淡，倒更加興旺了。
這一切，都是身邊這嬌嬌小小的江南女子給她帶來的。人生真是充滿驚喜啊，隻要努力，一切都能改變！
“木英，剛才你家男人打電話來，叫你四點到五點之間給他打個電話，他會守在電話機旁的。”躍進街口雜貨鋪的老板見倆人推著板車經過，忙喊道。
“哎，謝謝劉叔。”木英高聲應了。
常過來用劉叔家的公共電話，木英跟他已熟悉。
“你們今天生意怎樣啊？”劉叔走出兩步，搖著扇子笑問。
“生意好著呢！劉叔，怎麽？你也想批兩箱試試？”劉滿枝笑問。
“這東西不好放啊，家裏又沒有冰櫃，賣不完不都化成水了。我老了，沒你們年輕人有魄力了，這一大箱一大箱的批。”劉叔哈哈笑，“我隻能眼紅啦！還是擺我的雜貨好！慶陽媳婦，新到炕帚，要不要選兩把回去。”
“劉叔，這個月，你都跟我推了三次炕帚了，我都買了四把了，全在炕頭，用不完。”劉滿枝哈哈笑。
木英守在電話機旁邊，一到四點就撥了過去，電話鈴聲剛響起，聽著對麵馬上接了起來。
“英子，是你嗎？”
聲音在電流中通過，變得微微低沉沙啞。
“正陽，是我。”木英紅了耳朵，拉著電話線，看一眼望過來的劉叔，下意識轉了身子，她輕笑，“你好嗎？”
“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吃得飽，睡得好。”木英輕輕笑。
“英子，還有一個星期我就有暑假放了，你收拾一下東西過來吧。另外房子我已經看好了，一個小四合院，兩千塊錢，等你過來，我帶你去看。”
“兩千塊錢，多大的四合院？”木英驚喜。
“正房兩間，兩廂各一間，比我們家裏的房子稍小一點，但我看了，一家人住是絕對夠的，院子裏還有棵葡萄樹，是老藤了，該有四五十年了，現在結了好多小青葡萄，等你過來，肯定有葡萄吃了。”正陽在電話那邊笑著說道。
“正陽，你看好就行，我明天把八百塊錢打過來，你先把錢付了吧，別給人家要去了。”木英笑著說道，“我回去馬上收拾東西。”
“今天星期四，你下周四過來吧，那時考核都考完了，我來火車站接你。”正陽笑道。
木英連連點頭，想著他看不見，忙甜蜜蜜應了。
兩人也不好意思在電話中說什麽親熱的話，正事說完就掛了。
木英掏出五角錢遞給劉叔。
“木英，想在北京買房子啦！”劉叔羨慕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有本事啊！”
幾處一告別，想著要不了多久就能回來，倒也沒有很大的離愁別緒。隨身的衣裳收拾好，一部分熏製好的雞鴨直接送給了牛家。
鎮政府的工作早就說好，吳青華雖然不舍，也可大方放手了，並且留了通信地址，有事還可以再聯係。
“木英，這三百塊錢你收好。出門在外，身上有錢會方便一點。”劉滿枝拿出三百錢硬塞到木英手裏，“這是開書鋪掙來的，這個書鋪子支起來，老實說還沒好好謝過你呢！”
“嫂子，我有錢，你自已留著吧，兩個小娃要上學，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木英搖頭，不肯拿。
“大英子，你不拿，嫂子要生氣了，你這一走，估計也得一年半，接下來嫂子可寂寞了，賣冰棒出攤都沒個伴了。”劉滿枝笑起來，“屋子還幫你留著，隨時回來住。”
“那謝謝嫂子了。”木英拿著那錢，心裏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