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惡毒心起
“媽，我不敢回去。”王曉思又哭起來，“那時候，我太害怕了，那些人有的連腦袋都沒了，天又熱，都發臭了，我是真的害怕。”
“好，不回去，等你爸的火消了再回去。媽就在這陪你。”司雪蓉從口袋裏掏出手絹幫她抹去淚，“別哭了，這兒不是家裏，有人進來見到了不好看，快擦擦。”
王曉思擦了淚，慢慢收了哭聲，寞寞坐在床沿，扭著手裏那塊灰色格子手帕。她覺得最近一陣子特別不順，原想去戰場上幫正陽的忙，就算幫不上忙也想著立個功，讓他刮目相看，可現在卻要背著處分，到時在部隊裏她哪還有臉見人啊。昨天陸曾祺又來跟她說那一通話，看著對她的情也是淡了。她該怎麽辦啊？
“媽，我有個事想跟你說。”王曉思轉臉看了她一眼，又飛快轉了回去，語聲懦懦。
司雪蓉的心一緊，難道說那個大頭兵的事？
“媽，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司雪蓉的手攥了起來，看著女兒把那塊帕子扭成了根細繩。
“他叫耿正陽，是我們部隊的人，現在在實戰連。這次就是他救得我。”說出這話，心中如同卸下一塊大石，王曉思深吸口氣，也不去看司雪蓉的臉色，“昨兒曾祺哥來跟我求婚了，但被我拒了。”
司雪蓉的嘴張大了，她最怕的事真得發生了。陸曾祺那孩子是她一直看好的，建國也說這孩子好，有本事，人機靈，最重要還重情義。這一年年的，他對曉思的好，他們都看在眼裏。
現在他真得求婚了，曉思又拒絕了。
司雪蓉揚了揚掌，她真想打醒女兒的木魚腦袋，這麽優秀的男人去哪找啊，還對她一心一意的，況且他父親現在還是廣州軍區的一把手，他將來的發展肯定小不了啊！這孩子單靠自已都拚上了連長，現在一趟越南回來，肯定又要升官了吧！曉思咋不懂得珍惜呢！
“他，我說是耿正陽，這次在越南立了好大的功，回來估計也能當上連長了。”王曉思微笑了起來，他那樣勇猛，以後肯定也會有很好前途的，在部隊裏隻要有本事，上升是肯定的。
司雪蓉氣得肝疼，可想到女兒剛剛受了那麽大的驚嚇，她不忍再罵她。她不屑撇了下嘴，能當上連長了，隻是個小連長啊，像這樣的越南戰役，以後還會有嗎，無權無勢，上升可艱難了。
“媽，我其他啥都不求你，我就求你，我……我想跟耿正陽結婚。”王曉思深吸口氣，把話衝出了喉嚨。
“你……你是不是想氣死你爸和我啊！”司雪蓉揚起的手忍不住揮到王曉思臉前，終是不舍得，收了掌，伸出一指頭戳到女兒額頭上，“我不同意，跟陸曾祺結婚多好，以後他都聽你的。這冒出來的耿正陽，是啥人都不了解，你啊，你啊，真是昏了頭了。”
“耿正陽很優秀，你們見了他一定會喜歡的。”王曉思瞪眼喊起來。
司雪蓉撲過去，一把捂住王曉思的嘴，“瞎嚷嚷什麽呀，你不怕別人過來看笑話啊！你不要臉，媽還要呢！”
“媽，算我求你了，我就想跟耿正陽結婚，我就愛他。”王曉思眼淚止不住滑落出來，聲音倒是小了許多。
見女兒哀哀哭泣，恍如眼前又變成了一個小人兒，奶聲奶氣哭著，要媽媽，要媽媽。兒女都是父母的債，不為他們操心又為誰操心呢！司雪蓉長歎一聲。
王曉思心中一喜，她就知道，媽最疼她，最見不得她哭。她是首長的女兒，耿正陽娶了她，對他隻有好處。
“這事現在不好提，你爸正在氣頭上呢，等過了這陣子再說。”司雪蓉恨恨道。
王曉思含淚嘻嘻笑出來，“媽媽，你最好了。”用那塊皺巴的手絹擦了淚，又倚上去，“媽，我以後一定會孝順你和爸的。”
“媽隻求你以後不要再惹禍了。”司雪蓉被她揉得笑起來，“那曾祺那裏？”
“曾祺哥還是我哥啊，我們兩家這麽多年的交情，難道他還不認我們了。”王曉思理直氣壯道。
“唉，終是傷了他心。”司雪蓉歎息一聲，“隻要你以後不會後悔。你陸伯伯可是軍長呢！可惜了！”
“媽，我以後肯定也會做軍長夫人的，比你師長夫人還要威風！”王曉思微抬起下巴，驕傲看了眼司雪蓉，“媽，這次你就求求我爸唄，我被背個處分多難看啊，還要上擋案！以後當了將軍夫人，被人挖出來多不好看。”
“唉，媽都要操心老了。”司雪蓉摸摸自已臉蛋，“今天早上照鏡子，又拔了兩根白頭發。”
“媽，你一點也不老，你跟我走一起，別人都當你是我姐姐呢！”
“就你嘴甜！”
司雪蓉自始至終都沒有問一聲，那個大頭兵，說要當連長的耿正陽喜不喜歡她女兒！她女兒這麽優秀，會有人不喜歡她，這對她來說，如同太陽從西邊升起來，是不可能的。
吃過午飯，想著要請媽媽去跟爸爸求情，王曉思拉著司雪蓉，一定要她早點回去。
“媽，爸在家裏一個人，你還要幫他做飯的，再說這邊也不好住，你還是回去吧，等爸的火氣散一些，我就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別推我。”司雪蓉哭笑不得，“那包袝裏有兩聽牛肉罐頭，還有一瓶桔子罐頭，一罐麥乳精，都是你愛吃的。別忘了吃，晚上衝杯麥乳精喝，唉，都瘦成啥樣了。”
“媽，知道了，你快回去吧！”王曉思送到車站，揮著手，見她媽乘上汽車。
汽車開走，她握拳歡呼一聲，隻要媽媽支持，好像還沒有辦不成的事兒。一轉身，視線裏飄過一片綠，她眨了下眼，正陽！
他來這幹什麽！
她快走兩步，一閃身躲到了小花壇後，花壇中兩棵雪鬆，正好擋住她身形。
“牛嫂子，那說好了，下次過來，給我帶瓶泡菜，這東西我愛吃，可我就是醃不好，被我愛人嫌棄過幾次後，我就不想弄了。”範老師看一眼胡天明，笑眯眯說道。
“其他沒有，泡菜是要多少有多少。”劉滿枝笑道。
“天明，路上小心。”範老師眼睛笑眯成一條縫，輕拍一下胡天明的肩膀，真是越看越滿意。成熟穩重！
“車子來了，嬸子，再見。”胡天明看了眼耿正陽，點點頭，“正陽兄弟，那我帶嫂子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耿正陽拍拍他肩頭，“謝謝你。”
兩人再對視一眼，胡天明扶著劉滿枝上了公共汽車，耿正陽同著範老師在車下望著他們，揮手。
見兩人快步回了醫院，王曉思心中更是納悶，耿正陽在這兒幹嘛！她把頭低下，一手抬起，微微蓋在額前，閃閃躲躲，上了樓梯，直見兩人進了二三零病房。
她遲疑一下，見走廊中陸續有人走動，跟在人後，遮遮掩掩到了門邊，小心探頭看去，卻見耿正陽坐在病床前，笑微微對住一個女人。
那女人！正是那天路上遇見的，說是他媳婦！
她飛快縮回頭，她生病了？
她低頭沉思兩秒，飛速轉身，往樓下護士台去，笑著要過二三零房的病曆資料。
一位姓範的，五十二歲，右臂骨折，這肯定不是，拿起另一個，木英，原來她叫木英，這名字也真夠土的。
天生啞疾，開聲帶手術……她飛快往下看，猛抽了口涼氣，青黴素過敏！
過敏兩字跳入眼簾，無限放大，過敏！過敏！
那讓她過敏，是不是她就會死！死！死！
眼蒙蒙，心零零，紅色漫過眼白，她全身一個哆嗦。合上病曆卡，隨手一推，精神緊張跑走了。
“這人咋回事，有病！”護士台值班小護士翻個白眼，悻悻然拿回病曆卡，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青黴素一定要做皮試，不然會過敏，起紅診，嘔吐，甚至休克……死亡……”王曉思輕喃著走回她的護士台，眼睛發直，神魂不守。
隻需要一支青黴素，她所思所想就能如願，神不知鬼不覺。
“曉思，阿姨走了嗎？”肖紅月打完針回來，關心問道。
“啊！”王曉思嚇了一大跳，臉色發白轉過頭來。
“曉思，你怎麽了？阿姨走你傷心了？”肖紅月見她表情，一愣，忙放下藥盤，伸手到她額頭摸了下，冰冰涼，沒發燒啊，“既然想家，那就回去唄。”
“不不不，我不想家。”王曉思拍開她手，掩飾般的撫了下頭發，繞進護士台坐下。
王曉思脾氣一向很好，肖紅月覺得有些奇怪，可事兒太忙，來不及多想，又拿出病曆卡看了，配好藥，急著去幫病人掛水了。
別幹了，你這樣幹就是殺人，查出來要坐牢的！可誰會查出來呢，隻要小心些，有誰知道呢！
王曉思木呆呆坐在櫃台後，塌著肩膀，整個人要縮到椅子裏去了。
“媽，我不敢回去。”王曉思又哭起來，“那時候，我太害怕了，那些人有的連腦袋都沒了，天又熱，都發臭了，我是真的害怕。”
“好，不回去，等你爸的火消了再回去。媽就在這陪你。”司雪蓉從口袋裏掏出手絹幫她抹去淚，“別哭了，這兒不是家裏，有人進來見到了不好看，快擦擦。”
王曉思擦了淚，慢慢收了哭聲，寞寞坐在床沿，扭著手裏那塊灰色格子手帕。她覺得最近一陣子特別不順，原想去戰場上幫正陽的忙，就算幫不上忙也想著立個功，讓他刮目相看，可現在卻要背著處分，到時在部隊裏她哪還有臉見人啊。昨天陸曾祺又來跟她說那一通話，看著對她的情也是淡了。她該怎麽辦啊？
“媽，我有個事想跟你說。”王曉思轉臉看了她一眼，又飛快轉了回去，語聲懦懦。
司雪蓉的心一緊，難道說那個大頭兵的事？
“媽，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司雪蓉的手攥了起來，看著女兒把那塊帕子扭成了根細繩。
“他叫耿正陽，是我們部隊的人，現在在實戰連。這次就是他救得我。”說出這話，心中如同卸下一塊大石，王曉思深吸口氣，也不去看司雪蓉的臉色，“昨兒曾祺哥來跟我求婚了，但被我拒了。”
司雪蓉的嘴張大了，她最怕的事真得發生了。陸曾祺那孩子是她一直看好的，建國也說這孩子好，有本事，人機靈，最重要還重情義。這一年年的，他對曉思的好，他們都看在眼裏。
現在他真得求婚了，曉思又拒絕了。
司雪蓉揚了揚掌，她真想打醒女兒的木魚腦袋，這麽優秀的男人去哪找啊，還對她一心一意的，況且他父親現在還是廣州軍區的一把手，他將來的發展肯定小不了啊！這孩子單靠自已都拚上了連長，現在一趟越南回來，肯定又要升官了吧！曉思咋不懂得珍惜呢！
“他，我說是耿正陽，這次在越南立了好大的功，回來估計也能當上連長了。”王曉思微笑了起來，他那樣勇猛，以後肯定也會有很好前途的，在部隊裏隻要有本事，上升是肯定的。
司雪蓉氣得肝疼，可想到女兒剛剛受了那麽大的驚嚇，她不忍再罵她。她不屑撇了下嘴，能當上連長了，隻是個小連長啊，像這樣的越南戰役，以後還會有嗎，無權無勢，上升可艱難了。
“媽，我其他啥都不求你，我就求你，我……我想跟耿正陽結婚。”王曉思深吸口氣，把話衝出了喉嚨。
“你……你是不是想氣死你爸和我啊！”司雪蓉揚起的手忍不住揮到王曉思臉前，終是不舍得，收了掌，伸出一指頭戳到女兒額頭上，“我不同意，跟陸曾祺結婚多好，以後他都聽你的。這冒出來的耿正陽，是啥人都不了解，你啊，你啊，真是昏了頭了。”
“耿正陽很優秀，你們見了他一定會喜歡的。”王曉思瞪眼喊起來。
司雪蓉撲過去，一把捂住王曉思的嘴，“瞎嚷嚷什麽呀，你不怕別人過來看笑話啊！你不要臉，媽還要呢！”
“媽，算我求你了，我就想跟耿正陽結婚，我就愛他。”王曉思眼淚止不住滑落出來，聲音倒是小了許多。
見女兒哀哀哭泣，恍如眼前又變成了一個小人兒，奶聲奶氣哭著，要媽媽，要媽媽。兒女都是父母的債，不為他們操心又為誰操心呢！司雪蓉長歎一聲。
王曉思心中一喜，她就知道，媽最疼她，最見不得她哭。她是首長的女兒，耿正陽娶了她，對他隻有好處。
“這事現在不好提，你爸正在氣頭上呢，等過了這陣子再說。”司雪蓉恨恨道。
王曉思含淚嘻嘻笑出來，“媽媽，你最好了。”用那塊皺巴的手絹擦了淚，又倚上去，“媽，我以後一定會孝順你和爸的。”
“媽隻求你以後不要再惹禍了。”司雪蓉被她揉得笑起來，“那曾祺那裏？”
“曾祺哥還是我哥啊，我們兩家這麽多年的交情，難道他還不認我們了。”王曉思理直氣壯道。
“唉，終是傷了他心。”司雪蓉歎息一聲，“隻要你以後不會後悔。你陸伯伯可是軍長呢！可惜了！”
“媽，我以後肯定也會做軍長夫人的，比你師長夫人還要威風！”王曉思微抬起下巴，驕傲看了眼司雪蓉，“媽，這次你就求求我爸唄，我被背個處分多難看啊，還要上擋案！以後當了將軍夫人，被人挖出來多不好看。”
“唉，媽都要操心老了。”司雪蓉摸摸自已臉蛋，“今天早上照鏡子，又拔了兩根白頭發。”
“媽，你一點也不老，你跟我走一起，別人都當你是我姐姐呢！”
“就你嘴甜！”
司雪蓉自始至終都沒有問一聲，那個大頭兵，說要當連長的耿正陽喜不喜歡她女兒！她女兒這麽優秀，會有人不喜歡她，這對她來說，如同太陽從西邊升起來，是不可能的。
吃過午飯，想著要請媽媽去跟爸爸求情，王曉思拉著司雪蓉，一定要她早點回去。
“媽，爸在家裏一個人，你還要幫他做飯的，再說這邊也不好住，你還是回去吧，等爸的火氣散一些，我就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別推我。”司雪蓉哭笑不得，“那包袝裏有兩聽牛肉罐頭，還有一瓶桔子罐頭，一罐麥乳精，都是你愛吃的。別忘了吃，晚上衝杯麥乳精喝，唉，都瘦成啥樣了。”
“媽，知道了，你快回去吧！”王曉思送到車站，揮著手，見她媽乘上汽車。
汽車開走，她握拳歡呼一聲，隻要媽媽支持，好像還沒有辦不成的事兒。一轉身，視線裏飄過一片綠，她眨了下眼，正陽！
他來這幹什麽！
她快走兩步，一閃身躲到了小花壇後，花壇中兩棵雪鬆，正好擋住她身形。
“牛嫂子，那說好了，下次過來，給我帶瓶泡菜，這東西我愛吃，可我就是醃不好，被我愛人嫌棄過幾次後，我就不想弄了。”範老師看一眼胡天明，笑眯眯說道。
“其他沒有，泡菜是要多少有多少。”劉滿枝笑道。
“天明，路上小心。”範老師眼睛笑眯成一條縫，輕拍一下胡天明的肩膀，真是越看越滿意。成熟穩重！
“車子來了，嬸子，再見。”胡天明看了眼耿正陽，點點頭，“正陽兄弟，那我帶嫂子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耿正陽拍拍他肩頭，“謝謝你。”
兩人再對視一眼，胡天明扶著劉滿枝上了公共汽車，耿正陽同著範老師在車下望著他們，揮手。
見兩人快步回了醫院，王曉思心中更是納悶，耿正陽在這兒幹嘛！她把頭低下，一手抬起，微微蓋在額前，閃閃躲躲，上了樓梯，直見兩人進了二三零病房。
她遲疑一下，見走廊中陸續有人走動，跟在人後，遮遮掩掩到了門邊，小心探頭看去，卻見耿正陽坐在病床前，笑微微對住一個女人。
那女人！正是那天路上遇見的，說是他媳婦！
她飛快縮回頭，她生病了？
她低頭沉思兩秒，飛速轉身，往樓下護士台去，笑著要過二三零房的病曆資料。
一位姓範的，五十二歲，右臂骨折，這肯定不是，拿起另一個，木英，原來她叫木英，這名字也真夠土的。
天生啞疾，開聲帶手術……她飛快往下看，猛抽了口涼氣，青黴素過敏！
過敏兩字跳入眼簾，無限放大，過敏！過敏！
那讓她過敏，是不是她就會死！死！死！
眼蒙蒙，心零零，紅色漫過眼白，她全身一個哆嗦。合上病曆卡，隨手一推，精神緊張跑走了。
“這人咋回事，有病！”護士台值班小護士翻個白眼，悻悻然拿回病曆卡，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青黴素一定要做皮試，不然會過敏，起紅診，嘔吐，甚至休克……死亡……”王曉思輕喃著走回她的護士台，眼睛發直，神魂不守。
隻需要一支青黴素，她所思所想就能如願，神不知鬼不覺。
“曉思，阿姨走了嗎？”肖紅月打完針回來，關心問道。
“啊！”王曉思嚇了一大跳，臉色發白轉過頭來。
“曉思，你怎麽了？阿姨走你傷心了？”肖紅月見她表情，一愣，忙放下藥盤，伸手到她額頭摸了下，冰冰涼，沒發燒啊，“既然想家，那就回去唄。”
“不不不，我不想家。”王曉思拍開她手，掩飾般的撫了下頭發，繞進護士台坐下。
王曉思脾氣一向很好，肖紅月覺得有些奇怪，可事兒太忙，來不及多想，又拿出病曆卡看了，配好藥，急著去幫病人掛水了。
別幹了，你這樣幹就是殺人，查出來要坐牢的！可誰會查出來呢，隻要小心些，有誰知道呢！
王曉思木呆呆坐在櫃台後，塌著肩膀，整個人要縮到椅子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