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說定認字
“姐，小川也要學嗎？”君寶見此，機靈問道。
木英點頭。
“我姐，我，還有小川，三個人學認字。”君寶轉頭對著周一彥認真說道。
周一彥再望一眼糧票，“好，可是沒有書本啥的，怎麽學啊？”
木英接著又從褲兜裏拿出了那張折疊起來的小書冊。
“我姐有書，一大捆呢！”君寶一高興，又嘴快道。
“報紙！”
周一彥驚呼一聲，急切伸手搶了過去，迫不及待展開，先一笑，是人民*報，再看日期，一陣失望，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四日。
“兩年前的老報紙了。”一聲歎息，卻仍是禁不住低頭看了起來，輕聲讀，“蘇聯階級分化日益加劇，在今天的蘇聯，由於資本主義複辟，階級分化加劇，貧富懸殊的鴻溝越來越深。隨著資本主義複辟而形成的資產階級統治集團貪婪地榨取勞動人民的血汗，過著窮奢極欲的生活，而廣大工農群眾遭受壓迫和剝削，生活困苦。”
木英不懂這些說得是什麽，隻覺得周一彥輕聲唱歌一樣，聲音柔美，好似播音員，那聚精會神的模樣真是吸引人，額頭秀發垂下，眼眸半遮在睫毛下，整個人好似發著光，難道這就是知識的魔力嗎？
“呀，看我，一看到有字的東西就興奮。”周一彥笑開來，原本稍嫌硬朗的麵頰一下變得柔和起來，那雙細長眼睛彎下來，倒是帶著別樣的風情。
木英笑著搖了搖頭。
“你叫……”周一彥拿著報紙，一下親熱起來，隻木英不能說話，轉頭問著君寶。
“我叫木君寶，我姐叫木英。”君寶朗朗說道。
“好名字。”周一彥讚一聲，“君寶弟弟，你剛才說你姐有書？”
君寶這次沒回答，轉頭望了望他姐。
木英輕輕點頭。
周一彥伸出一手，慢慢按住糧票，再往前，在木英驚訝目光中推到了她麵前，“不要糧票，你有書給我看看。”
真是愛書的讀書人！木英笑了，再次把糧票推到她麵前，比劃了幾個手勢。
“我姐說糧票給你，書也給你看。”君寶盡量壓著嗓子，可聲音還是很響亮，透著股歡天喜地。
“姐，你哪來的糧票啊？”走在回家路上，君寶不由好奇道。
木英帶笑比劃一下。
“姐夫給的，姐夫可真好啊！姐，你還沒嫁過去，他就把私房錢給你管啦！”君寶笑。
你個臭小子！木英作勢要打他。
君寶兩腿飛快，往前跑出一大段，再笑嘻嘻跑回來，“姐，我會認真認字的！”
木英伸手攬住他肩頭往前走，心下鬆了口氣，每天晚上學一個半鍾頭，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寫字了吧！上輩子小樂上學，有不懂的地方她也教不了他，心裏很是難過的！這一世，一定要把這遺憾補上！
“邢隊長，我再給你滿上。”梁靜一手按著邢紅軍肩膀，一手拿著燒酒瓶往搪瓷杯中倒酒。
“一個兩個都不給我省心，你看到沒有，昨天那老東西一點都不服，還有那小崽子，簡直要翻天了。”邢紅軍端起搪瓷杯，狠狠喝了一口，罵道，“真想弄死他們！”
梁靜心裏一驚，可不要出人命啊！到時她走出去，八道溝的唾沫星子還不把她給淹死了，按在肩頭的那隻手往後滑去，在他背上輕拍幾下，“您大人大量，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是誰啊，還不是地裏的幾隻臭蟲，值得您生這麽大的氣嗎！”
邢紅軍夾了兩顆花生扔到嘴裏，用力嚼著，好似就在嚼兩人的骨肉，“這些牛鬼蛇神就應該好好批鬥，讓他們認識到自已的錯誤，要不是……”
他是蘭房鎮人，文化大革命開始後，當了紅*兵，表現突出，加入了蘭房鎮革委會，後來就被派到八道溝做了生產隊長，實則監督這幫泥腿子搞革命。他眼光毒辣，自認看得很準，昨兒那場批鬥，大夥的反映，還有近幾年的形勢，批鬥越發少了，原本一些關牛棚的也放出去勞動了，他也擔心，害怕哪天政策翻轉了，上頭是一句話的事，到得他就慘了！一人圍上一腳就能把他給碾死了！
梁靜聽他這樣說，哪能不明白他有顧慮，有顧慮就好辦，更加柔了聲氣，嬌笑起來，“其實關著他們還不是便宜他們，就該放他們出來幹活，啥活最髒最累，就讓他們去幹。”
“你個小妖精，話這樣說，其實是想我把他們放出來吧。”邢紅軍伸手，在梁靜臉上摸了把，真是又嫩又滑的，這樣大年紀了，還能保持得這麽好，心下發癢，臉上就露出下流表情來，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直往她胸口瞄去。
梁靜更加笑起來，捏著嗓子，笑得渾身發顫，脹鼓鼓的胸脯挨著邢紅軍手臂，“您不是知道嘛，我那個閨女，從小被寵壞了，她看上了耿正陽，正在家裏頭跟我鬧呢。”
“晴仙。”邢紅軍眼睛一亮，端起搪瓷杯喝了一大口燒酒，咂巴嘴道，“我看這妮子越長越好了，那皮膚白得，像奶豆腐一樣，哪天我這個叔好好請她吃頓飯。”
梁靜渾身一僵，身體猛得往後一退，見邢紅軍眼冒寒光看過來，忙又扯上笑，提起筷子往碗裏夾去，“這韭菜炒雞蛋不錯，我放了三個雞蛋呢，韭菜也香，邢隊長，您嚐嚐。”
“好，嚐嚐！”邢紅軍直接伸嘴接過那筷子韭菜雞蛋，一語雙關。
梁靜低下頭，暗咬了咬牙，心裏狠狠罵了句殺千刀。
“也不是不放他們出來，關上幾天再說，不然大夥麵子上掛不住，還真當我邢紅軍是軟蛋了。”邢紅軍見梁靜不得不陪著小意，心裏舒暢，得意兒道。
“那就好！”梁靜幹巴巴說道，此時她心情已無限悔意，前頭是得了那麽些好處，可如果要搭上閨女，她是不願意的，就算她肯了，宋瑞還不要吃了她。
“瞧你這樣，我說笑呢！”邢紅軍拉大嘴巴，哈哈大笑起來，湊過來在梁靜臉上狠狠咬了口，“晴仙是我侄女，我怎會打她的主意，再說你這個小美人，我還離不了你呢，能做讓你不願的事嗎！”
梁靜微微鬆了口氣，她伺候好了他，晴仙應該就沒事了。
“來，邢隊長，我再給你倒些酒，不提這些事了，今天隻管吃好喝好，這年頭也真是，菜都沒得吃。”
“沒菜吃，不是能吃你嘛！”
夾著嘿嘿笑的猥瑣聲透過窗玻璃清楚傳了出去。
“你可真壞！”嬌嬌嫩嫩，欲迎還拒。
一個黑影窩在窗根底下，一動不動，聽得這句，嗓子眼裏狠狠罵了句，“小騷貨！”
叭嗒……叭嗒……
這是親嘴聲！趙竹林心癢難耐，恨不能直起身扒到窗玻璃上看去。
“誰……”邢紅軍喝道。
踢到磚塊，一個疼痛刺激，趙竹林蹲下身躡著手腳飛快往旁移去，借著夜色，急竄出了村委會大院。跑過大場地才輕籲了口氣。
褲襠濕噠噠，被風一吹更是陰陰涼涼，“媽的！”趙竹林垂著腦袋罵出一聲，一腳把地上一顆小石子恨恨踢了出去。
驚怕過去，又透出賊喜來，嘿嘿！看明兒他怎麽收拾她！
“大海航行靠舵手……”
跟周一彥說定了認字的事，正陽的事也有了法子解決，東西也送過去了，木英躺在床上，原想睜著眼睛不睡，等爹回來，可翻個身，再醒來天光已大亮。
“姐，吃早飯了。”君寶手拿地瓜，跑進來喊。
木英揭被，拉過衣裳穿上，又忙打手勢問。
“爹早回來了，挖了兩個大坑，娘讓他吃過早飯再睡一會，離上工還早。”君寶咬一口地瓜，含糊道，“小川還沒來，娘給他留了飯。”
估計他嬸子又拉著他幹活了，木英輕歎口氣，下床穿好鞋。
“姐，今兒我們是不是就要認字了？”君寶不放心，追問著。
木英一邊點頭，一邊往廚房走。
“哇，真能認字了，姐，我昨晚做夢，我上學去了，你還給我做了個軍用書包呢！可好看了！”君寶嘰嘰喳喳，興奮道。
好，等你上學，姐給你做個綠色的書包。
“太好啦！”君寶跳起來，隨即又道，“姐，你快吃早飯吧，娘讓你幫她下種呢！”
廚房內灶台邊放著個大簍子，木英揭開蓋在上麵的破布，一大簍子竹筍水靈靈。如果明兒逮著了野豬，這些筍子倒能一起拿到鎮上賣去，重新蓋好布頭，快手快腳刷牙洗臉，吃過早飯，往後院來。
“英子，早飯吃了嗎？”孫小美聽著聲音，抬起頭問道。
木英點頭，放眼看去，後院已全部作好壟，幾壟菜種子已下好。
“這季節頭都晚了，種下去也不知能不能出，肥也不夠。”孫小美發愁道，“這兒兩壟種的是番茄，還有兩壟是毛豆，你種黃瓜吧，靠牆種，等長出來再幫它搭個架子。”
還可以種些茄子，應該還不晚，木英打著手勢。
“沒有茄種啊，倒是有些辣椒。”孫小美把手上的紙包拿給她看，“絲瓜也有，還有豇豆。”
木英笑，夠了，等這些長出來肯定夠吃了。
“現在天氣也熱了，倒用不著蓋稻草了。”孫小美笑。
母女倆輕扯著，木英是點頭搖頭，倒也說得歡喜，不大功夫，菜種全都下好了，還在邊上留出了一小壟，如果能要到茄種，再種下去。
“姐，小川也要學嗎？”君寶見此，機靈問道。
木英點頭。
“我姐，我，還有小川，三個人學認字。”君寶轉頭對著周一彥認真說道。
周一彥再望一眼糧票，“好，可是沒有書本啥的，怎麽學啊？”
木英接著又從褲兜裏拿出了那張折疊起來的小書冊。
“我姐有書，一大捆呢！”君寶一高興，又嘴快道。
“報紙！”
周一彥驚呼一聲，急切伸手搶了過去，迫不及待展開，先一笑，是人民*報，再看日期，一陣失望，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四日。
“兩年前的老報紙了。”一聲歎息，卻仍是禁不住低頭看了起來，輕聲讀，“蘇聯階級分化日益加劇，在今天的蘇聯，由於資本主義複辟，階級分化加劇，貧富懸殊的鴻溝越來越深。隨著資本主義複辟而形成的資產階級統治集團貪婪地榨取勞動人民的血汗，過著窮奢極欲的生活，而廣大工農群眾遭受壓迫和剝削，生活困苦。”
木英不懂這些說得是什麽，隻覺得周一彥輕聲唱歌一樣，聲音柔美，好似播音員，那聚精會神的模樣真是吸引人，額頭秀發垂下，眼眸半遮在睫毛下，整個人好似發著光，難道這就是知識的魔力嗎？
“呀，看我，一看到有字的東西就興奮。”周一彥笑開來，原本稍嫌硬朗的麵頰一下變得柔和起來，那雙細長眼睛彎下來，倒是帶著別樣的風情。
木英笑著搖了搖頭。
“你叫……”周一彥拿著報紙，一下親熱起來，隻木英不能說話，轉頭問著君寶。
“我叫木君寶，我姐叫木英。”君寶朗朗說道。
“好名字。”周一彥讚一聲，“君寶弟弟，你剛才說你姐有書？”
君寶這次沒回答，轉頭望了望他姐。
木英輕輕點頭。
周一彥伸出一手，慢慢按住糧票，再往前，在木英驚訝目光中推到了她麵前，“不要糧票，你有書給我看看。”
真是愛書的讀書人！木英笑了，再次把糧票推到她麵前，比劃了幾個手勢。
“我姐說糧票給你，書也給你看。”君寶盡量壓著嗓子，可聲音還是很響亮，透著股歡天喜地。
“姐，你哪來的糧票啊？”走在回家路上，君寶不由好奇道。
木英帶笑比劃一下。
“姐夫給的，姐夫可真好啊！姐，你還沒嫁過去，他就把私房錢給你管啦！”君寶笑。
你個臭小子！木英作勢要打他。
君寶兩腿飛快，往前跑出一大段，再笑嘻嘻跑回來，“姐，我會認真認字的！”
木英伸手攬住他肩頭往前走，心下鬆了口氣，每天晚上學一個半鍾頭，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寫字了吧！上輩子小樂上學，有不懂的地方她也教不了他，心裏很是難過的！這一世，一定要把這遺憾補上！
“邢隊長，我再給你滿上。”梁靜一手按著邢紅軍肩膀，一手拿著燒酒瓶往搪瓷杯中倒酒。
“一個兩個都不給我省心，你看到沒有，昨天那老東西一點都不服，還有那小崽子，簡直要翻天了。”邢紅軍端起搪瓷杯，狠狠喝了一口，罵道，“真想弄死他們！”
梁靜心裏一驚，可不要出人命啊！到時她走出去，八道溝的唾沫星子還不把她給淹死了，按在肩頭的那隻手往後滑去，在他背上輕拍幾下，“您大人大量，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是誰啊，還不是地裏的幾隻臭蟲，值得您生這麽大的氣嗎！”
邢紅軍夾了兩顆花生扔到嘴裏，用力嚼著，好似就在嚼兩人的骨肉，“這些牛鬼蛇神就應該好好批鬥，讓他們認識到自已的錯誤，要不是……”
他是蘭房鎮人，文化大革命開始後，當了紅*兵，表現突出，加入了蘭房鎮革委會，後來就被派到八道溝做了生產隊長，實則監督這幫泥腿子搞革命。他眼光毒辣，自認看得很準，昨兒那場批鬥，大夥的反映，還有近幾年的形勢，批鬥越發少了，原本一些關牛棚的也放出去勞動了，他也擔心，害怕哪天政策翻轉了，上頭是一句話的事，到得他就慘了！一人圍上一腳就能把他給碾死了！
梁靜聽他這樣說，哪能不明白他有顧慮，有顧慮就好辦，更加柔了聲氣，嬌笑起來，“其實關著他們還不是便宜他們，就該放他們出來幹活，啥活最髒最累，就讓他們去幹。”
“你個小妖精，話這樣說，其實是想我把他們放出來吧。”邢紅軍伸手，在梁靜臉上摸了把，真是又嫩又滑的，這樣大年紀了，還能保持得這麽好，心下發癢，臉上就露出下流表情來，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直往她胸口瞄去。
梁靜更加笑起來，捏著嗓子，笑得渾身發顫，脹鼓鼓的胸脯挨著邢紅軍手臂，“您不是知道嘛，我那個閨女，從小被寵壞了，她看上了耿正陽，正在家裏頭跟我鬧呢。”
“晴仙。”邢紅軍眼睛一亮，端起搪瓷杯喝了一大口燒酒，咂巴嘴道，“我看這妮子越長越好了，那皮膚白得，像奶豆腐一樣，哪天我這個叔好好請她吃頓飯。”
梁靜渾身一僵，身體猛得往後一退，見邢紅軍眼冒寒光看過來，忙又扯上笑，提起筷子往碗裏夾去，“這韭菜炒雞蛋不錯，我放了三個雞蛋呢，韭菜也香，邢隊長，您嚐嚐。”
“好，嚐嚐！”邢紅軍直接伸嘴接過那筷子韭菜雞蛋，一語雙關。
梁靜低下頭，暗咬了咬牙，心裏狠狠罵了句殺千刀。
“也不是不放他們出來，關上幾天再說，不然大夥麵子上掛不住，還真當我邢紅軍是軟蛋了。”邢紅軍見梁靜不得不陪著小意，心裏舒暢，得意兒道。
“那就好！”梁靜幹巴巴說道，此時她心情已無限悔意，前頭是得了那麽些好處，可如果要搭上閨女，她是不願意的，就算她肯了，宋瑞還不要吃了她。
“瞧你這樣，我說笑呢！”邢紅軍拉大嘴巴，哈哈大笑起來，湊過來在梁靜臉上狠狠咬了口，“晴仙是我侄女，我怎會打她的主意，再說你這個小美人，我還離不了你呢，能做讓你不願的事嗎！”
梁靜微微鬆了口氣，她伺候好了他，晴仙應該就沒事了。
“來，邢隊長，我再給你倒些酒，不提這些事了，今天隻管吃好喝好，這年頭也真是，菜都沒得吃。”
“沒菜吃，不是能吃你嘛！”
夾著嘿嘿笑的猥瑣聲透過窗玻璃清楚傳了出去。
“你可真壞！”嬌嬌嫩嫩，欲迎還拒。
一個黑影窩在窗根底下，一動不動，聽得這句，嗓子眼裏狠狠罵了句，“小騷貨！”
叭嗒……叭嗒……
這是親嘴聲！趙竹林心癢難耐，恨不能直起身扒到窗玻璃上看去。
“誰……”邢紅軍喝道。
踢到磚塊，一個疼痛刺激，趙竹林蹲下身躡著手腳飛快往旁移去，借著夜色，急竄出了村委會大院。跑過大場地才輕籲了口氣。
褲襠濕噠噠，被風一吹更是陰陰涼涼，“媽的！”趙竹林垂著腦袋罵出一聲，一腳把地上一顆小石子恨恨踢了出去。
驚怕過去，又透出賊喜來，嘿嘿！看明兒他怎麽收拾她！
“大海航行靠舵手……”
跟周一彥說定了認字的事，正陽的事也有了法子解決，東西也送過去了，木英躺在床上，原想睜著眼睛不睡，等爹回來，可翻個身，再醒來天光已大亮。
“姐，吃早飯了。”君寶手拿地瓜，跑進來喊。
木英揭被，拉過衣裳穿上，又忙打手勢問。
“爹早回來了，挖了兩個大坑，娘讓他吃過早飯再睡一會，離上工還早。”君寶咬一口地瓜，含糊道，“小川還沒來，娘給他留了飯。”
估計他嬸子又拉著他幹活了，木英輕歎口氣，下床穿好鞋。
“姐，今兒我們是不是就要認字了？”君寶不放心，追問著。
木英一邊點頭，一邊往廚房走。
“哇，真能認字了，姐，我昨晚做夢，我上學去了，你還給我做了個軍用書包呢！可好看了！”君寶嘰嘰喳喳，興奮道。
好，等你上學，姐給你做個綠色的書包。
“太好啦！”君寶跳起來，隨即又道，“姐，你快吃早飯吧，娘讓你幫她下種呢！”
廚房內灶台邊放著個大簍子，木英揭開蓋在上麵的破布，一大簍子竹筍水靈靈。如果明兒逮著了野豬，這些筍子倒能一起拿到鎮上賣去，重新蓋好布頭，快手快腳刷牙洗臉，吃過早飯，往後院來。
“英子，早飯吃了嗎？”孫小美聽著聲音，抬起頭問道。
木英點頭，放眼看去，後院已全部作好壟，幾壟菜種子已下好。
“這季節頭都晚了，種下去也不知能不能出，肥也不夠。”孫小美發愁道，“這兒兩壟種的是番茄，還有兩壟是毛豆，你種黃瓜吧，靠牆種，等長出來再幫它搭個架子。”
還可以種些茄子，應該還不晚，木英打著手勢。
“沒有茄種啊，倒是有些辣椒。”孫小美把手上的紙包拿給她看，“絲瓜也有，還有豇豆。”
木英笑，夠了，等這些長出來肯定夠吃了。
“現在天氣也熱了，倒用不著蓋稻草了。”孫小美笑。
母女倆輕扯著，木英是點頭搖頭，倒也說得歡喜，不大功夫，菜種全都下好了，還在邊上留出了一小壟，如果能要到茄種，再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