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枝紅杏出牆來


    翌日,到了約定時間,徐衝再一次將所有與案件有關的人召過來,再次公審。


    李西月昨天睡了一個好覺,一早起來精神抖擻,隻等裴東昭的好消息了。


    堂上,徐衝質問李西月可查出真凶是誰,李西月淡定笑笑,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裴東昭,“大人,這凶手我已經找出來了,在這之前還得麻煩大人您將一個重要的人證召來,這樣我才好向你們證明真凶究竟是何人。”


    李西月要找來的人就是那個賣砒霜的藥鋪掌櫃,他一見到眼前這陣仗隻覺得雙腿發軟,裴東昭讓他不用緊張,隻需要將他所知道的如實說出來就可以。


    一旁的荷花見狀,麵色變的有些慘白,她緊咬下唇,不停絞動著自己的衣擺,看起來很焦躁。


    李西月察覺到這點,心下暗笑,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這人證物證都有了,公審算是正式開始。


    李西月先是看向那藥鋪掌櫃,然後伸手指向荷花,“掌櫃的,不久前到你們藥鋪買砒霜的人是不是她?”


    王掌櫃順勢看向荷花,麵色有些為難,“這——”


    “掌櫃的,這裏可是公堂之上,人命關天,你可得如實回答,不然死者九泉之下怕是不能安歇了……”見他猶豫,李西月給他下了一劑藥。


    荷花卻突然慌張開口,“李西月,你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我什麽時候買過砒霜?!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李鐵牛也很是氣惱,怒罵李西月血口噴人。


    徐衝見下麵起了衝突,猛拍驚堂木,“吵什麽吵?!都給我閉嘴!讓他回答就可以!”


    王掌櫃緩緩點頭,聲音有些發顫,“幾日前她確實來過我們藥鋪購買砒霜,說是家裏鼠患成災,要用來滅鼠……”


    當下,在場所有人一陣唏噓,李鐵牛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向荷花,“荷花,你竟然偷偷買砒霜?!家裏根本沒有老鼠,何來的鼠患成災?!你說你用那砒霜幹了什麽?!”


    荷花慌張的忙搖頭,“沒有,我沒有……鐵牛你相信我,我是被誣陷的!我絕對沒有害娘……”


    才說出這話,她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當即閉口,但是周圍的人已經聽得一清二楚。


    李西月看向徐衝,“大人,想必以您的聰明才智,應該不難看出來吧?這真凶便是王婆子的兒媳婦——荷花!”


    一時間,堂外的一種吃瓜群眾炸開了鍋。


    “這荷花怎麽做的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


    “是啊,我看她平日裏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


    ……


    “大人!民女是被冤枉的!民女怎麽可能害死自己的婆婆呢,是這李西月惡意誣陷我的,是她故意找人誣陷我的!”荷花涕泗橫流,撲通跪地。


    徐衝便讓李西月說清楚,為何荷花是殺人凶手,她又是怎麽害死王婆子的。


    李西月讓裴東昭將昨日挖出來的那個黑色包袱拿出來,打開後便看見裏麵的碗和一小包剩餘砒霜。


    荷花一見到這東西,‘刷’的一下麵無血色,眼睛瞪得極大,怎麽會……自己昨天晚上明明將這個東西埋到那山腳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大人,昨日我讓裴大哥夜裏守在李家附近,果然見這荷花半夜三更悄悄的出門將這包袱埋在山腳下,你們看看這裏麵都是什麽,一個碗,一包藥粉,鐵牛大哥,你且看看這碗是不是你家的碗?王掌櫃,你看看這藥粉是不是你鋪子裏賣的砒霜?”


    因為各家各戶的碗都會在底部刻自家的字,以防止弄混或者被偷,眼下,李鐵牛麵色陰沉的將碗接過去,確定是自家的碗。


    而王掌櫃也很快認出那藥粉確實是自己藥鋪賣出的。


    到這裏,荷花是殺人凶手的事實依然明晰。


    接著,李西月便將自己之前的一些判斷分析說出來。


    “首先,我上次說過了王婆子乃是中毒身亡,一般來說隻能從食物中下毒,而能夠做到悄無聲息下毒的便隻有住在一起或者關係親近的,這樣死者才不會輕易察覺,於是我便懷疑凶手很有可能是荷花或者鐵牛大哥,但事發時候他才從鎮上做工回家,所以又不在場證據。


    第二,死者的鞋底沒有很多泥土,這就說明被殺害時候她是呆在家裏,或者離家不遠的地方,這便再次縮小了範圍。


    第三,方才你們都聽見了,王掌櫃記得荷花在他鋪子裏買過砒霜,這樣一來,真相就足夠明顯了,下毒之人就是荷花,她便是殺人凶手。”


    李西月說話的時候,周圍很安靜,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聽她有板有眼的分析,而裴東昭看她的眼裏更是添了幾分光彩。


    待她話音剛落,荷花卻再次狡辯,“李西月,你口口聲聲認定我是殺人凶手,可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怎麽能做到把人拖到那荒林埋掉?”


    李西月淡笑一聲,“這個問題問得好,是啊,你肯定是沒有這個力氣搬移死者的,但是如果有人暗中幫你呢?比如——”說話間,李西月默默的看向一旁的朱有才。


    “朱管家,我記得當時是你一口咬定看到我將人埋在荒林,那麽我想問問你,這宋財主家距離荒林有好一段距離,你又是怎麽突然出現在那裏?還有,我看你這衣服上的針線倒是縫的精細,仔細看和這鐵牛大哥身上的衣服倒是同出一轍啊……這又是怎麽回事兒?”


    其實這細節也是李西月昨天晚上才想到的,她懷疑荷花同朱管家是不是有什麽聯係,今天一開堂,她便仔細觀察起來,還真給她發現了一些東西,這不同的衣服一樣的針腳,就連縫補出來的圖案都一樣,應怕不是巧合吧。


    這一次,朱有才慌了神,麵紅脖子粗的朝她大喊,“李西月,你根本是滿口胡言!我——”


    沒等他說完,李鐵牛臉色鐵青的突然衝到他麵前朝他的臉狠狠的砸下一拳頭,“你個王八蛋!”


    朱有才吃痛的低呼一聲,抬手便要打回去,沒一會兒功夫,兩人便扭打成一團,荷花見狀,忙衝過去拉開兩人,“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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