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偷聽
方如沁好氣又好笑：“娘啊，先前您不知道有這110兩銀，不是也覺得日子挺好嘛，怎麽有了這錢，你反倒是氣得不行，看開點，別把身子氣壞了。”
“不行！”王翠蘭比劃著大鐵勺吼叫：“傻小子，你快點給我下來，我今天非打死你個敗家子不可。”
要我下去，才不要，哼哼！
這時，小朵一驚一乍的跑過來叫喚：“許娘，糧倉門還開著，要是有大老鼠進去可不得了啦！”
“啊！”王翠蘭顧此失彼了，她又搬不動那大袋子，隻得衝樹上叫我：“傻小子，你快點下來把糧食搬進倉裏，快呀！”
我堅定搖頭：“那你還打我嗎？”
“不打了，你快下來幹活。”王翠蘭火急火燎。
“你發誓。”我不放心呐！
“我發誓，我保證不打你。”王翠蘭信誓旦旦。
結果，我下樹幹完活，還沒等吃飯呢，就挨了一頓大鐵勺！
挨完打了，也能吃飯了。
王翠蘭、我、方如沁、小朵、還有蒙樂語一家三口吃著飯。
這時我才注意到，蒙樂語的父親蒙福少了一隻手，村裏男丁這種情況的很多，大多都是上戰場留下的殘疾傷痕。
因為這，他們也不用再上戰場了。
蒙福吃著飯笑說：“許娘好福氣，生了澤生這麽一個結實的大兒子，又能賺錢又孝順，還講義氣，放心，等上秋我們家出售了果子和糧食，就償還這筆銀子。”
王翠蘭歎口氣說：“分個兩三年還吧，一年還110兩銀，那還過不過日子了？”
蒙福樂道：“過去是賺不到，這不是趕上大戰嗎，有泉水幫忙走幾趟城，差不了多少。”
“嗯嗯~”蒙樂語說：“到時候我幫大傻牛蓋宅子，我們都會了呢。”
王翠蘭想了下說：“得罪了顧大地主，你們幾位兄弟得抱成團才是，免的被村裏人欺負。”
蒙福道：“今天大傻牛跟顧有財動手，還打翻了他家兩個惡奴，真有個男子漢的樣兒，正所謂兄弟多了村裏能稱霸，往後我家樂語就跟大傻牛一塊，在村子裏誰也不敢欺負。”
“對~還有開朗。”蒙樂語提議。
“自然是少不了那個混小子，哈哈哈~”兩家子在飯桌上說笑，總算是和睦了。
就在這時，蒙福有意無意的問了句：“小朵這丫頭不錯，有人家了嗎？”
王翠蘭一驚，幹咳聲道：“當然了，等我家澤陽回來就成親了。”
方如沁秀眉微皺：“這件事，是不是跟我父親商議一下？”
王翠蘭道：“方老爺整天那麽忙，那裏能管丫頭成親這點小事兒，再說，你們倆姐妹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嘛。”
方如沁嚇的俏臉一緊：“什麽在一起，我日後是要跟淩雲公子走的！”
“對對~”王翠蘭笑嗬嗬的說：“如沁呐，這嫁過去的丫頭就是妾，讓小朵嫁給我家澤陽，避免淩雲公子再多心，你一個人嫁給淩雲公子多好，何必與人分享呢，最後姐妹的關係都不好啦。”
哦~我這時才知道，原來這個年代的女子也不是那麽接受三妻四妾，也不喜歡自己相公迎娶小妾。
這才對嘛，那裏有人能跟別人分享心中喜歡的人呢？
想想那種三個人在一起的畫麵，就十分詭異。
小朵整天嘻嘻哈哈的，這會兒苦笑了：“小姐，要不我還是嫁給澤陽大哥得了，我不喜歡讀書人。”
“哎？啊啊！”兩家幾口人，包括我都震驚了。
這個年代有句話，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怎麽還有姑娘不喜歡讀書人？
方如沁不解：“小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沒有呀~”小朵臉蛋兒唰的紅了，還結巴了。
這時我一拍胸脯道：“不能跟兄弟爭，小朵，你真講義氣，英雄好漢！”
“對對~哈哈哈~”小朵習慣性的魔性大笑：“我怎麽能跟小姐爭呐，那是不對滴，還有大傻牛你說錯啦，我是巾幗女英雄，不是漢子~”
憑心說，這小丫頭那麽爽朗的大笑，還真是有趣。
王翠蘭大喜：“小朵，那這麽說，你同意這門親事啦？”
“沒有！”小朵又忽然急轉直下，眯著眼睛笑說：“人家還沒到出閣的年級，暫時不考慮這些事。”
“哦哦~”似乎，兩家都有人失望？
貌似，蒙家今天上門，不隻是感謝我借他們家110兩銀那麽簡單。
飯後，在有些奇怪的氣氛之中，兩家客套的道別。
蒙家走了。
閑來無事，我去倉庫拿一下淨刨，拆開裏邊的話，有一個小銼刀可以用。
正當我出門的時候，發現王翠蘭趴在窗台底下，偷偷的聽著廂房屋裏說話？
偷聽？
王翠蘭一見我出來，嚇得連忙比劃示意不許出聲。
我嘿嘿傻樂一下，墊著腳尖走了過去，跟娘親一起偷聽。
“小姐，我跟你說啦，我是真的不喜歡淩雲公子，不是避開與你爭奪。”是小朵的聲音。
方如沁歎道：“怎麽可能呢，淩雲公子風度翩翩，瀟灑倜儻，你怎會不喜歡他而喜歡澤陽哥，在我印象裏，澤陽哥整天不說話，就是悶頭幹活。”
小朵哈哈樂道：“哎~小姐你想呀，王栩那麽瘦，被雲開朗抓著，像拎小雞一樣給提溜過來了，你再看看人家大傻牛，嗨~哈~我打，兩個地主家的惡奴就人仰馬翻了，一把抓過顧有財，你賠不賠我錢，顧大地主嚇得都快尿褲子了，當場就給鎮住了，多厲害呀，所以我想，以後要找個厲害的男人嫁，可不能是瘦瘦的！”
方如沁不解：“那既是這樣，你怎不直接答應許娘，日後嫁給澤陽大哥呢？”
小朵壓低聲音道：“哎呦喂~我的大小姐，這男人上了戰場，萬一像蒙伯伯似的缺胳膊少腿，那裏能行呢，等澤陽大哥回來看看再說了吧。”
“哦~~~”方如沁長籲口氣說：“小朵，我沒有想到，你這小丫頭鬼心眼可不少！”
小朵歎道：“那裏是我鬼心眼多，小姐你整天足不出戶，去外邊村口聽聽，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都是這麽說的。”
方如沁心裏不是滋味兒：“希望澤陽大哥能平安歸來，再有，我還是認為小朵你這樣不對，澤生說，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兩個人生死都要在一起，更何況身體有問題呢！”
小朵撇撇嘴兒說：“小姐，你和淩雲公子也不過見過幾麵而已，怎麽就生死也要在一起啦，他為你做了什麽啦，他為你買過一朵花嗎？”
“這個~”方如沁呆了下，兩三年未見，有的時候，她心裏那個人的臉頰都快模糊了。
小朵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我覺得，小姐你是中了所謂貞潔烈女的毒，把一個賭約視作承諾去守終生。”
賭約？
不知道方如沁和淩雲之間，曾經有過什麽賭約，我和娘親王翠蘭繼續在窗外偷聽。
方如沁很是詫異的語氣：“小朵，你怎會這般想？”
小朵的聲音有些怨氣：“淩雲公子是學富五車，瀟灑倜儻，但我真的就是不喜歡他，挑燈夜讀，懸梁刺股，為的就是寫詩作詞把別人比下去，你看他當初把王栩欺負成什麽樣了，跟你賭約定終生，那個時候他根本沒有想終生，就是一定要在對詩之中贏你，一定要力壓你一頭，他不是單單對你一個人這樣，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他就是一定要贏，連他爹都要贏，這是什麽人呀！”
方如沁苦笑：“無論是讀書人還是習武之人，想要達到巔峰，都必須有一顆好鬥之心的。”
方如沁好氣又好笑：“娘啊，先前您不知道有這110兩銀，不是也覺得日子挺好嘛，怎麽有了這錢，你反倒是氣得不行，看開點，別把身子氣壞了。”
“不行！”王翠蘭比劃著大鐵勺吼叫：“傻小子，你快點給我下來，我今天非打死你個敗家子不可。”
要我下去，才不要，哼哼！
這時，小朵一驚一乍的跑過來叫喚：“許娘，糧倉門還開著，要是有大老鼠進去可不得了啦！”
“啊！”王翠蘭顧此失彼了，她又搬不動那大袋子，隻得衝樹上叫我：“傻小子，你快點下來把糧食搬進倉裏，快呀！”
我堅定搖頭：“那你還打我嗎？”
“不打了，你快下來幹活。”王翠蘭火急火燎。
“你發誓。”我不放心呐！
“我發誓，我保證不打你。”王翠蘭信誓旦旦。
結果，我下樹幹完活，還沒等吃飯呢，就挨了一頓大鐵勺！
挨完打了，也能吃飯了。
王翠蘭、我、方如沁、小朵、還有蒙樂語一家三口吃著飯。
這時我才注意到，蒙樂語的父親蒙福少了一隻手，村裏男丁這種情況的很多，大多都是上戰場留下的殘疾傷痕。
因為這，他們也不用再上戰場了。
蒙福吃著飯笑說：“許娘好福氣，生了澤生這麽一個結實的大兒子，又能賺錢又孝順，還講義氣，放心，等上秋我們家出售了果子和糧食，就償還這筆銀子。”
王翠蘭歎口氣說：“分個兩三年還吧，一年還110兩銀，那還過不過日子了？”
蒙福樂道：“過去是賺不到，這不是趕上大戰嗎，有泉水幫忙走幾趟城，差不了多少。”
“嗯嗯~”蒙樂語說：“到時候我幫大傻牛蓋宅子，我們都會了呢。”
王翠蘭想了下說：“得罪了顧大地主，你們幾位兄弟得抱成團才是，免的被村裏人欺負。”
蒙福道：“今天大傻牛跟顧有財動手，還打翻了他家兩個惡奴，真有個男子漢的樣兒，正所謂兄弟多了村裏能稱霸，往後我家樂語就跟大傻牛一塊，在村子裏誰也不敢欺負。”
“對~還有開朗。”蒙樂語提議。
“自然是少不了那個混小子，哈哈哈~”兩家子在飯桌上說笑，總算是和睦了。
就在這時，蒙福有意無意的問了句：“小朵這丫頭不錯，有人家了嗎？”
王翠蘭一驚，幹咳聲道：“當然了，等我家澤陽回來就成親了。”
方如沁秀眉微皺：“這件事，是不是跟我父親商議一下？”
王翠蘭道：“方老爺整天那麽忙，那裏能管丫頭成親這點小事兒，再說，你們倆姐妹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嘛。”
方如沁嚇的俏臉一緊：“什麽在一起，我日後是要跟淩雲公子走的！”
“對對~”王翠蘭笑嗬嗬的說：“如沁呐，這嫁過去的丫頭就是妾，讓小朵嫁給我家澤陽，避免淩雲公子再多心，你一個人嫁給淩雲公子多好，何必與人分享呢，最後姐妹的關係都不好啦。”
哦~我這時才知道，原來這個年代的女子也不是那麽接受三妻四妾，也不喜歡自己相公迎娶小妾。
這才對嘛，那裏有人能跟別人分享心中喜歡的人呢？
想想那種三個人在一起的畫麵，就十分詭異。
小朵整天嘻嘻哈哈的，這會兒苦笑了：“小姐，要不我還是嫁給澤陽大哥得了，我不喜歡讀書人。”
“哎？啊啊！”兩家幾口人，包括我都震驚了。
這個年代有句話，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怎麽還有姑娘不喜歡讀書人？
方如沁不解：“小朵，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沒有呀~”小朵臉蛋兒唰的紅了，還結巴了。
這時我一拍胸脯道：“不能跟兄弟爭，小朵，你真講義氣，英雄好漢！”
“對對~哈哈哈~”小朵習慣性的魔性大笑：“我怎麽能跟小姐爭呐，那是不對滴，還有大傻牛你說錯啦，我是巾幗女英雄，不是漢子~”
憑心說，這小丫頭那麽爽朗的大笑，還真是有趣。
王翠蘭大喜：“小朵，那這麽說，你同意這門親事啦？”
“沒有！”小朵又忽然急轉直下，眯著眼睛笑說：“人家還沒到出閣的年級，暫時不考慮這些事。”
“哦哦~”似乎，兩家都有人失望？
貌似，蒙家今天上門，不隻是感謝我借他們家110兩銀那麽簡單。
飯後，在有些奇怪的氣氛之中，兩家客套的道別。
蒙家走了。
閑來無事，我去倉庫拿一下淨刨，拆開裏邊的話，有一個小銼刀可以用。
正當我出門的時候，發現王翠蘭趴在窗台底下，偷偷的聽著廂房屋裏說話？
偷聽？
王翠蘭一見我出來，嚇得連忙比劃示意不許出聲。
我嘿嘿傻樂一下，墊著腳尖走了過去，跟娘親一起偷聽。
“小姐，我跟你說啦，我是真的不喜歡淩雲公子，不是避開與你爭奪。”是小朵的聲音。
方如沁歎道：“怎麽可能呢，淩雲公子風度翩翩，瀟灑倜儻，你怎會不喜歡他而喜歡澤陽哥，在我印象裏，澤陽哥整天不說話，就是悶頭幹活。”
小朵哈哈樂道：“哎~小姐你想呀，王栩那麽瘦，被雲開朗抓著，像拎小雞一樣給提溜過來了，你再看看人家大傻牛，嗨~哈~我打，兩個地主家的惡奴就人仰馬翻了，一把抓過顧有財，你賠不賠我錢，顧大地主嚇得都快尿褲子了，當場就給鎮住了，多厲害呀，所以我想，以後要找個厲害的男人嫁，可不能是瘦瘦的！”
方如沁不解：“那既是這樣，你怎不直接答應許娘，日後嫁給澤陽大哥呢？”
小朵壓低聲音道：“哎呦喂~我的大小姐，這男人上了戰場，萬一像蒙伯伯似的缺胳膊少腿，那裏能行呢，等澤陽大哥回來看看再說了吧。”
“哦~~~”方如沁長籲口氣說：“小朵，我沒有想到，你這小丫頭鬼心眼可不少！”
小朵歎道：“那裏是我鬼心眼多，小姐你整天足不出戶，去外邊村口聽聽，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都是這麽說的。”
方如沁心裏不是滋味兒：“希望澤陽大哥能平安歸來，再有，我還是認為小朵你這樣不對，澤生說，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兩個人生死都要在一起，更何況身體有問題呢！”
小朵撇撇嘴兒說：“小姐，你和淩雲公子也不過見過幾麵而已，怎麽就生死也要在一起啦，他為你做了什麽啦，他為你買過一朵花嗎？”
“這個~”方如沁呆了下，兩三年未見，有的時候，她心裏那個人的臉頰都快模糊了。
小朵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我覺得，小姐你是中了所謂貞潔烈女的毒，把一個賭約視作承諾去守終生。”
賭約？
不知道方如沁和淩雲之間，曾經有過什麽賭約，我和娘親王翠蘭繼續在窗外偷聽。
方如沁很是詫異的語氣：“小朵，你怎會這般想？”
小朵的聲音有些怨氣：“淩雲公子是學富五車，瀟灑倜儻，但我真的就是不喜歡他，挑燈夜讀，懸梁刺股，為的就是寫詩作詞把別人比下去，你看他當初把王栩欺負成什麽樣了，跟你賭約定終生，那個時候他根本沒有想終生，就是一定要在對詩之中贏你，一定要力壓你一頭，他不是單單對你一個人這樣，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他就是一定要贏，連他爹都要贏，這是什麽人呀！”
方如沁苦笑：“無論是讀書人還是習武之人，想要達到巔峰，都必須有一顆好鬥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