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跪了搓衣板就原諒你


    熟悉至極的輪廓,單單隻是嗅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氣味,樓蕭便已經確定了眼前的男人是誰。


    樓蕭的手不由得攥成了一個拳頭,眼中迸射出了一絲冷光和銳利。


    “你!”


    她的心情格外複雜,積蓄在心中,此刻看見這男人,所有的情緒就像是到達了一個爆發臨界點似的,讓她很想發泄。


    她忽然伸手揪住了眼前的男人的衣襟,將他揪近了幾分,恨不能伸手掐死他。


    “北冥擎夜!你沒死啊!”


    她每一個字,咬的很重,恨不能將每一個字都咬碎了去才甘心。


    北冥擎夜聽見她的聲音,眸中的光也柔和了幾分,他抬起手來抓住了她的手腕。


    “瀟瀟,你生氣了?”


    “生氣?我不但是生氣,我恨不能掐死你!”眼前男人熟悉的一切,讓她此刻的情緒爆發地厲害。


    驚喜,憤怒,狂暴,還有虛驚一場的複雜情緒,死死困縛著她的情緒。


    樓蕭猛地鬆開了他的衣襟,將他推開了幾分,決定不再理會這個男人。


    北冥擎夜被她推開了幾分,有些無奈,隨即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


    “我給你掐。”他的語氣,帶著哄孩子的口氣。


    樓蕭暗暗翻白眼,真想一腳把他給踹飛了去。


    說得倒是好聽,給她掐,分明知道她不舍得掐他,現在故意這麽說,這是想要使苦肉計呢?


    樓蕭甩開了他的手,“想讓我原諒你?”


    屋子裏的光線暗沉至極,唯有男人的一雙鳳眸瀲灩光華,他的視線定定地鎖在她的臉上,眸光熾熱至極。


    “嗯,你想讓我怎麽做?”他的語氣很溫柔。


    看得出來男人這是誠心實意地要懺悔,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了,她實在不能接受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


    她忽然指著床榻說道:“我這就去讓暗夜拿搓衣板,你給我跪著,跪上兩三個時辰,我可能就會原諒你。”


    男人的眸色微深,凝視著她看了許久,緩緩說了一個字:“好。”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


    樓蕭也沒想到他答應地如此幹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門倏然打開。


    門外隱隱傳開了哭泣的聲音,待打開門來,她發現一個黑影蹲在門口低低地哭泣起來,這背影看上去確實格外傷心難過。


    樓蕭怔了一下,轉回頭瞪了一眼屋中的男人。


    饒是樓蕭都不敢相信,蹲在門口哭泣的竟然是暗夜。


    本以為暗夜是個鐵血漢子,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如此地重情義。


    樓蕭輕輕咳嗽了一聲。


    那蹲在前方的暗夜這才像是被什麽給驚到了似的,猛地站起身來,轉過身,臉上的尷尬窘迫之意全數落在了樓蕭的眼底。


    “娘娘……”


    “去幫我拿搓衣板。”


    “呃?”暗夜呆滯。


    這大半夜的,要搓衣板做什麽?難道是想要借洗衣服來緩解心底的悲傷。


    暗夜愣怔了好一會兒之後,似是恍悟似的,才緩緩說道:“屬下這就去取。”


    不過一會兒,暗夜將搓衣板取來,遞給了樓蕭。


    “娘娘……您要節哀。”


    樓蕭抬起頭來,一眼便瞧見了暗夜那紅通通的眼睛,緩緩地吐了一口氣。


    “你也要節哀。”她頓了頓說道,“你放心,我會幫你教訓那個該死的混蛋。”


    “呃……”暗夜的表情始終都是呆滯的,始終沒有明白樓蕭的這話中之意。


    該死的混蛋指的是……他們家主子?


    可是主子都死了啊,這害他傷心了好一陣。


    從白天看見主子的骨灰盒開始到現在,他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下來,恐怕今夜注定是要失眠。


    樓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幫你教訓他,他做鬼也不能放過他。”


    “……”暗夜的嘴角的抽了抽,怎麽聽著樓蕭這話,後背有涼風嗖嗖地吹拂著,很冷。


    樓蕭轉身走入屋中,將門給“碰”地一聲關上。


    暗夜依舊還處在持續的愣怔中,微微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天空,深深懷疑自己是傷心過度產生了幻覺。


    樓蕭拿著搓衣板走入屋中,發現男人已經躺在了她的床榻上,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幾步上前,將搓衣板扔在了地麵上。


    “喏,跪,跪好了我就原諒你。”


    她說了一句,男人沒反應。


    樓蕭不滿意,幹脆上前伸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剛戳了兩下,手腕一緊,一股力道拉扯之下,她猝不及防就朝著男人的身子撲了上去。下一刻,天旋地轉,他翻身將她給反壓住。


    “你幹嘛?造反了?”樓蕭瞪他。


    窗外漸漸有了月光投射而入,清亮卓然的月光一寸寸地侵染在了男人的肌膚之上,將他的俊美容顏鍍上了一成銀光。


    樓蕭直視著他的俊臉,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瀟瀟,我頭暈。”他的聲音有些暗啞。


    “……休想騙我!”樓蕭一看就知道,他這是裝的。


    這男人身上恐怕好得很,一點事兒都沒有,故意說頭暈。


    男人卻已經朝著她的臉俯下頭來,薄唇輕輕落在了她的唇上,“不騙你。”


    三個字,輕柔地送入她的唇間。


    “你跪不跪?”樓蕭瞪著他。


    以為裝頭暈,她就會真的放過他?北冥擎夜這王八蛋,若是不好好教訓一番,她真的是眼不下這口氣。


    “頭暈。”他依舊貼著她的紅唇,語氣輕柔地說,“必須吻過才能緩解。”


    “……”無賴!無恥!


    樓蕭在心底憤憤地罵著,真想把他給踹下榻去。


    奸商的演技,她又不是沒有領略過。


    “不信?”他輕輕揚著眉梢,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樓蕭緩緩搖頭,不信,她才不會信他的鬼話!


    “奸商,我警告你,你馬上從我的身上滾下去,否則……唔唔!”


    沒有否則,後麵的話盡數被男人給吞沒入了口中。


    原本隻是輕柔地貼在她的唇上,最後變成了強勢的深吻,強勢到幾乎要將她的呼吸一並奪取了幹淨。


    樓蕭伸手拍打他,想要將他給拍下身去。不過這種舉動,對男人來說,毫無作用。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大山,巋然不動,將她圍困地實實在在。


    樓蕭氣急,反擊似的咬住了他的薄唇。


    他也不反抗,任憑她的貝齒深陷在他的唇上,唇上酥酥麻麻刺痛的觸感,讓男人絲毫不曾反感。


    樓蕭見咬他毫無反應,索性鬆開了他的嘴,放棄了。


    這男人,真是太無恥,她根本抗拒不了。


    見她鬆開了嘴,北冥擎夜的眼神微微柔和了幾分,原本凶猛的吻轉成了輕柔安撫的輕啄。


    “瀟瀟,我的錯,不許再生氣了。”


    樓蕭輕哼了一聲,撇開了頭去,正因為她撇開頭的動作,讓他這原本要落在她唇上的吻落在了頰上。


    “生氣對孩子不好。”男人又道,如玉的長指輕輕撫了撫她氣鼓鼓的臉頰,緩緩遊弋著而下,緩緩落在了她的腹部上。


    樓蕭這才轉正了視線,正視著他的臉。


    “除了這句話,你就沒有別的要向我解釋的?”


    “你不生氣了?”男人的眸色微亮。


    “我生氣!但你要是解釋清楚了,我可能還會考慮一下原諒你。”樓蕭輕嗤了一聲,一臉地傲嬌模樣。


    她也不是真的生氣,此刻看見他安然無恙地出現在她的麵前,驚喜大過於憤怒。


    他能安穩地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今日的情緒起起伏伏,忽上忽下,唯有此刻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清雅香氣,那股原本淤積在心底的沉悶之氣才會一掃而空。


    “好,我都解釋。”他的語氣寵溺又溫柔。


    樓蕭輕哼了一聲,將他推了推他,示意他從她的身上滾下去。


    男人明白她的意思,如她所願,從她的身上翻身而下,但很快將她環進了懷中,緊緊的。


    “西域局勢大亂,你該是明白。我回去後,本想將齊瑞帶去南疆,畢竟絕情石與癡情石這二物,與你的鑰匙不知是何關係,本想去……”


    “嗯,然後呢?”樓蕭想聽重點,一時之間也問的有些急切。


    “暗夜飛鴿傳書,得知你有身孕在身,我臨時改變了主意準備回北疆將你接走。半路齊瑞使計,夥同葉玨想致我於死地。”


    “所以你就將計就計,裝死?那你這不是把皇位拱手讓給了葉玨?”


    “不過是暫時。”他的語氣倏然冷冽了下去,“如此一來,才可以將所有的敵人都引出。”


    樓蕭怔然,這一步,可真夠險的。


    隻是,她想不明白,他口中“所有敵人”指的是誰呢?


    除了那幾個老頭和葉玨之外,還有別人?


    “瀟瀟,接下來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樓蕭忽然伸出了食指按壓在了他的唇上。


    男人沒有再說話,凝視著她。


    樓蕭在他的懷中國年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眼,“沒有什麽,你不許再說什麽接下來的事情太危險不讓我參與的話,我絕對是不會同意的。北冥擎夜,你要是再敢把我推開,我一定會……休了你!”


    她咬牙切齒,狠狠地說了一句。


    她這是在威脅他,並且,語氣篤定,可絕對是說到會做到的!


    北冥擎夜的眸色一深,倏然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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