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代遠在賓館吃飯呢,我在飯店的大堂裏等了他將近三個小時。”查誌才說。


    “那你就不會找個地方吃點飯嗎?”趙玉玨問。


    “那不行啊,我怕他半道走人啊。”查誌才說,“他這個級別的領導幹部,一天晚上不一定參加幾個局子,我吃飯的功夫,要是讓他走了,我不是白等了嘛。”


    “查哥,看來我沒有看錯你。”趙玉玨說,“找到了那個姓餘的檢察長,還用再找這個於代遠嗎?”


    “說到底你還是藍河的幹部,於代遠畢竟在藍河當過市長,現在又處於上升時期,他的話在藍河應該是好使的。”查誌才苦笑一下,“這個事,不管有沒有,你都不適合在檢察院呆下去了。好在餘檢已經答應我,暫緩對你的處理,但省檢的處理意見已經通知市檢了,影響已經形成了。所以請於代遠幫個忙,看看能不能把你調到省城來,如果不好運作,他也可以暫時在藍河給你找個地方,以後我再想辦法。”


    “我不能來。”趙玉玨說,“那樣我就屬於逃跑了,我的事就更說不清楚了。”


    “於代遠已經答應了。”查誌才說。


    “答應什麽?”趙玉玨問。


    “答應把你調到鬆江市政府。”查誌才說。


    趙玉玨沉默了。


    一個下午加晚上的時間,看來查誌才都在活動她的事。雖然她對鬆江市政府很排斥,卻不好直接拒絕他,從一個區的檢察院直接調到省城,肯定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如果她拒絕查誌才,那就屬於不識抬舉了。


    “查哥,我不想到省城來。”趙玉玨嘟囔著,“我的父母都在藍河,我就她們這一個閨女。”


    “就算不省城來,你也不能在靜江區檢察院呆下去了。”查誌才說,“我這麽說是為你著想。”


    “藍河市靜江區檢察院沒有把我開除吧?”趙玉玨問。


    “那沒有。”查誌才說,“省檢的餘檢察長已經給藍河市檢掛了電話,先把你的事放一放,好在靜江區檢察院還不知道這事。”


    趙玉玨歎了口氣,端起麵前的杯子:“查哥,你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查誌才笑了,與趙玉玨碰了杯,一氣把啤酒幹了。


    “既然你不願意來省城工作,我也不難為你。”查誌才說,“你在我這兒住幾天再說吧,反正藍河以為你還在省裏學習呢。”


    趙玉玨隻喝了一半,就把啤酒杯子放下了。查誌才回來以後話沒少說,但基本上都是說她的事,與羅星沒有什麽關係。


    “羅星的事怎麽辦?”趙玉玨問。


    “這不為了你的事,就先把羅星的事放下了嘛。”查誌才說,“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吧,羅星的事很複雜,難度也更大。隻要她沒有嚴重的違法違紀,我就能把她撈出來,隻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趙玉玨說,“謝謝你了查哥。”


    “隻要你高興,我都會為你做。”查誌才說,“今天晚上你一直板著臉,能不能對我笑一笑?”


    “可以。”趙玉玨順口說道,臉上仍然沒有一絲笑容。


    “好了好了,我不難為你,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查誌才說著,伸出手來抓住了趙玉玨的一隻手。


    趙玉玨垂下眼簾,任查誌才的手輕輕地在她的手上揉捏著。


    查誌才見趙玉玨並沒有任何表示,另一隻手上拿了上來,抓住了趙玉玨的另一隻手。


    “你吃飯吧。”趙玉玨輕輕抽出了雙手,抱起了自己的雙肩。


    “你很漂亮。”查誌才像是在自我解嘲,站起身來,收拾著桌上了碗筷。


    趙玉玨咬著自己的嘴唇,默無聲息地看著他在她的麵前晃動。她的目光跟著查誌才,看著他的洗菜盆前洗碗,慢悠悠地站起來,來到他的身邊,從他的手裏接過了那個空盤子。


    “我來吧,你今天挺辛苦的。”趙玉玨說。


    查誌才扭了一下身體,躲開了她,然後把盤子上的水瀝幹,對著趙玉玨抽了抽鼻子。


    她知道他在嗅她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種高檔淋浴露殘留的芳香,她愣了一下,就走開了。


    趙玉玨還沒有走到臥室,查誌才就從後麵跟上來,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腰,臉貼在她的頭發上。她還沒來得及掙紮,查誌才就抱起了她,橫在懷裏。


    趙玉玨沒有任何反應,乖乖地任他抱著。她中午已經答應查誌才了,晚上留在這裏和他一起過夜,查誌才已經在履行自己的承諾,她沒有理由拒絕他。


    查誌才抱著趙玉玨進了臥室,把她輕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脫掉了她腳上的拖鞋,攬起一縷長發放在鼻子上嗅著。


    “玉玨,你答應我留下了是吧?”查誌才問。


    “是啊,我答應你了。”趙玉玨說,“不過,我還是覺得自己太不可理喻,我怎麽突然變成了這樣。”


    “好了好了,乖,在床上等著。”查誌才說著叭地打開了電視,“我去洗個澡,馬上就來。”


    趙玉玨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直挺挺地坐在床上。


    查誌才走了,走到門口時,還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然後從外麵輕輕地關上了臥室的門。


    趙玉玨並沒有什麽緊張感,隻是覺得有一點怪異。即將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就在浴室裏洗澡,她完全可以穿上鞋一走了之。她沒有勇氣站起來,如果她走了,將意味著什麽呢?她不用想都會知道,那樣她在查誌才的眼裏將是一個背信棄義的人。


    她“叭”地關掉了電視,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不就是和查誌才在一起做愛嘛,沒有什麽了不起的,何況查誌才長得很英俊,她在生理上並不反感他,甚至還覺得他有一種親切感。


    趙玉玨想到這裏,起身下了床,匆匆來到浴室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查誌才從浴室裏露出半個身子,濕淋淋的。


    “怎麽了玉玨,你怎麽出來了?”查誌才問。


    “你老婆不會來吧?”趙玉玨問。


    “她啊,她不在家,出門了。”查誌才說。


    “這麽說你今天晚上不走了?”趙玉玨問。


    “不可以嗎?你不是答應我了嗎?”查誌才說。


    “那你快點吧,我要洗漱,要不我會不舒服的。”趙玉玨說。


    查誌才疑惑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你不是白天才洗過嘛,那你去臥室裏的浴室吧。”


    “還有一個浴室?”趙玉玨甩了一下頭發,回頭看了看。


    “要不你進來吧。”查誌才說,“反正我也快洗完了。”


    趙玉玨連連搖頭:“算了吧,我去那個浴室吧。”


    查誌才剛才把趙玉玨抱進的臥室裏就有一個衛浴室,隻不過她沒有留意,以為那隻是一個衣帽間之類的地方。她回到臥室,進了衛浴間,才發現這個浴室裏的裝備也很全,隻是比客廳旁邊的那個衛浴間小了一點,但即使這樣,裏麵的浴盆也足以容納兩個人了。


    趙玉玨從浴室櫃裏找出一套嶄新的洗漱用品,簡單洗漱了一番,又用了一些護膚水,正要出去時,聽到了查誌才回來的聲音。


    趙玉玨感到很別扭,查誌才為什麽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她要出去時他回來了,好像事先和她約好了似的。


    “咚咚咚。”趙玉玨聽到了很輕的敲門聲,“玉玨,你在裏麵嗎?”


    趙玉玨稍作猶豫,緩緩打開了浴室門。


    查誌才披著一條白色的長浴巾,目光溫和地看著她,臉上的皮膚白裏透紅,胸口的肌肉裸露著。他向後退了兩步,為她讓出了一條路。趙玉玨出了浴室,走向不遠外的那張大床,走了一半,又停下了。


    查誌才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從身後將她攔腰抱起,來到床前。


    趙玉玨知道,查誌才要與她履行中午的承諾了。她發現自己的的心情很平靜,竟然沒有一絲波瀾,她從查誌才的手裏掙脫出來,背對著他慢騰騰地爬上床去。她回過身時,發現查誌才身上的白色浴巾已經掛到了床頭的衣架上。


    查誌才隻穿了一件緊身短褲,全身優美的曲線清晰地展現在她的麵前,多少讓她感到有些意外。


    查誌才抓住了趙玉玨的一隻腳,任憑她怎麽用力,也無法掙脫,隻能任他把她拉到他的近前。


    他的手在她上的小衫的扣子,趙玉玨隻輕輕推了他一下,就放棄了。


    “你把燈關了吧。”趙玉玨平靜地說。


    查誌才愣了一下,隨手關上了床頭櫃前的開關,屋裏頓時一片漆黑。


    手機鈴聲從客廳裏傳來,那是趙玉玨的手機在響。


    趙玉玨推開查誌才,從床上跳下來。誰這麽晚給她打電話呢?而且偏偏在這個時候。


    查誌才並沒有阻攔趙玉玨,而是跟著她來到了客廳。


    趙玉玨從茶幾上拿過手機看了看,又回頭看了查誌才一眼。


    “誰啊?”查誌才問。


    “一個朋友。”趙玉玨並沒有接通手機。


    “那你接吧,我先回屋了。”查誌才轉身回了臥室,趙玉玨看著他赤裸的背景在門裏消失了。


    電話是周家莊飯店老板周玉成打來的。


    趙玉玨一看到這個手機號,心裏就有一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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