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開玩笑以外,我對你說話一直都是很認真的。”申一甲說。


    “那好,你領幾個女孩去過三亞了?”薑玉慧問。


    “沒有啊,從來沒有,我沒去過三亞,更沒領女孩子出去過。”申一甲說。


    “天,勇氣可嘉,但願意你沒有撒謊。”薑玉慧說,“你覺得我一個未婚女孩兒跟你出門旅遊合適嗎?”


    “那有什麽不合適的?我可是特意為你要了一個名額,要不我就自己去了。”申一甲說。


    “你哪兒要來的名額?”薑玉慧問。


    “旅行社啊,嗯親戚給的。”申一甲說。


    “你還有這親戚呢。”薑玉慧說,“你要是真領我出門,住宿怎麽辦啊?”


    “該怎麽住怎麽住啊。”申一甲說,“我們隻是戀人,住在一起不太合適,這個我知道。”


    “隻是戀人?”薑玉慧笑了,“我什麽時候答應做你的戀人了?”


    “我們都接過吻了,還不算戀人嗎?”申一甲問。


    “缺德,誰讓你說這個!”薑玉慧說。


    申一甲被薑玉慧嗆的啞口無言,這世道上哪兒說理去啊。談戀愛又不是演戲,想吻誰吻誰,想怎麽吻怎麽吻,吻完了小臉一撂,我是職業嘀,接個吻還算個事嗎?


    “你原來是跟我演吻戲啊。”申一甲裝做恍然大悟的樣子。


    “演吻戲怎麽了,你說是就是唄,那也是你願意的,我又沒求你。”薑玉慧歪著腦袋。


    申一甲一時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那就再吻一個唄。”申一甲湊了過去。


    “不玩了,沒興趣。”薑玉慧捂住了嘴。


    申一甲在回憶,到底是哪句話得罪了薑玉慧,或者是他根本沒有得罪她,她說的話都是真的。如果看這種架勢,三亞旅遊夠嗆啊。


    “慧兒。”申一甲說。


    “嗯?”薑玉慧問。


    “今天咱們不演吻戲了,演個床戲唄?”申一甲說。


    “狗屎,你去死吧。”薑玉慧大叫道。


    申一甲嚇得一哆嗦,這還了得,薑玉慧真的生氣了。他正要說兩句好聽的讓她消消氣,卻見她雙手捂在臉上,雙肩抖動,抽泣起來。


    這一刻,申一甲的魂兒都嚇飛了。不就是開兩句玩笑嘛,薑玉慧至於這麽認真嘛。都怪自己說話不注意,刺激了她。


    申一甲忽地想起來了,剛才薑玉慧不承認是他的戀人,所以他才故意裝出一付玩世不恭的麵孔刺激她的,沒想到她這麽不禁刺激,幾句話就把她弄哭了。


    申一甲傻傻地看著薑玉慧,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不是她的戀人,那是她的什麽人呢?申一甲知道,她肯定是嫌他是農民家庭出身,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窮人家的孩子,她覺得和他在一起吃虧了,掉價了,所以不願意承認他們的戀人關係。


    她在和他接吻的時候明明很配合他啊,這怎麽解釋呢?唉,城裏的姑娘真是搞不懂,什麽樣的都有。可是他現在大小也是市政府的科級幹部啊,雖然說現在科級幹部像土豆一樣多,但土豆畢竟比黃豆大啊,總比一個什麽也不是的白丁更具有競爭力啊。


    申一甲從紙抽裏取了兩張紙遞給薑玉慧,她用力搖了搖肩頭,甩開他的胳膊。


    “慧兒,乖乖,不哭,快把眼睛擦擦,擦完了我給你買巧克力吃。”申一甲拿著紙巾,在薑玉慧的眼角擦著。


    “不管你把我當什麽人,我們都是模範鄰居對吧,我們都是要好的朋友對吧,我都是你哥對吧。”申一甲說,“有什麽話就跟哥說,要是覺得我有錯,你就打我兩下,解解氣,乖,別哭了啊?”


    薑玉慧停止的抽泣,白了申一甲一眼,從他的手裏奪過紙巾,攥在手裏。


    申一甲終於鬆了一口氣,她至少沒讓他滾蛋啊,那樣麻煩可就大了。


    “慧,我看你是累了,所以才會心情不好。”申一甲說,“你把手給我,我給你做一會推拿。”


    申一甲不等薑玉慧答應,就拿過她的手,輕輕地捏了起來。薑玉慧掙了兩下,然後就乖乖地畢上了眼睛。


    申一甲差一點忘了,自己在薑玉慧麵前還沒露推拿這一招呢。這不是吹的,他要是拿出這一招,難說她薑玉慧不肯就範,承認他們之間的戀愛關係。


    “咯咯……”薑玉慧笑了,“太癢了,全身發麻。”


    “這就對了。”申一甲說,“你可別忘了,我是學中醫生的,推拿是我的老本行。”


    薑玉慧睜開了眼睛,重新審視著申一甲,一會兒就把眼睛閉上了。


    推拿是申一甲征服女人看家本領,從手開始則是他給女人推拿的序幕。每個女人都不會在意這種雕蟲小技,但在這雕蟲小技的後麵跟著的卻是他無比強大的殺傷力。


    幾分鍾的功夫,申一甲就自己的手轉移到薑玉慧的胳膊上,此時的薑玉慧不停地啟合著自己的嘴唇,舒服地享受著申一甲溫柔而有力的手指。不需再接著做下去,申一甲的唇很快就吻在了薑玉慧的吻上,四隻胳膊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你好厲害。”薑玉慧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你是指接吻厲害,還是推拿厲害?”申一甲問。


    “推拿,不,都厲害。”薑玉慧說偎在申一甲的懷裏。


    申一甲很想問問薑玉慧,為什麽不承認他是她的戀人。他剛要出口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既然薑玉慧不想承認,就是他還沒有做好,隻要他做好了,她到時候自然承認了,現在就是逼她承認了,她從心裏不承認,到頭來還是無濟於事。現在隻能裝糊塗,走一步看一步了。


    “慧兒,春節你能不能跟我去三亞?你要不去,我就不去了。”申一甲決定來點苦情的。


    “你可別,你要去就去吧,我可不想扯你後腿。”薑玉慧擺出一付事不關己的架勢。


    申一甲覺得薑玉慧的口氣不對,是不是他說話的口氣太生硬,聽起來更像命令啊。不行,他得換一種方式跟薑玉慧說話,讓她欲罷不能。


    申一甲這樣想著,湊到薑玉慧的近前,把她攔腰抱起來。薑玉慧倒是很配合,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抱著她站起身來,向臥室走去。


    薑玉慧沒想到申一甲要搞這一出,一手揪住申一甲的耳朵:“申一甲,你要幹什麽?”


    “我不幹什麽,到臥室去,我好好伺候伺候你。”申一甲說著晃悠地進了臥室,來到了床前,把薑玉慧輕輕放到床上。


    “你不要胡來啊,小心我喊人。”薑玉慧像是在為自己壯膽。


    “慧兒,你太小看我了,咱現在大小也是一個國家幹部了,那違法亂紀的事,咱不能幹啊。”申一甲說著,在床邊坐了下來。


    “我求你饒了我吧,你千萬別跟我提國家幹部這個茬。”薑玉慧說。


    這是為什麽呢,薑玉慧竟然對他這個科長不感冒,唉,其實也真沒有什麽可感冒的,人家薑玉慧的工作比她好啊,雖然是個副科長,但她的單位好啊,比他的含金量高多了。


    申一甲想再給薑玉慧來點溫柔的,正統的不好使,就隻能來這個偏門的,他就不信她今天就這樣一直和他對著幹。


    申一甲來到床尾,抓起了薑玉慧的一隻腳。


    薑玉慧用力地往回收著那隻腳:“一甲,你要幹什麽,別鬧。”


    “我沒跟你鬧,我這不是想讓你放鬆放鬆嘛。”申一甲說。


    “別,你還想讓我多放鬆啊,你都讓我放鬆到床上了,你還想怎麽樣啊。”薑玉慧說。


    “我接著給你做推拿。”申一甲隻好說實話了。


    薑玉慧這回沒有反對,乖乖地把腳伸了出來。


    申一甲為她脫掉了一隻襪子,見薑玉慧沒什麽反應,又為她脫掉了另一隻。


    這雙腳白白嫩嫩的,腳指甲上還塗了彩色的指甲油,看上去還真挺性感的。


    “申一甲,你這是又要演哪一出啊。”薑玉慧說,“一個腳丫子有什麽研究頭,你有戀足癖啊,你個鄉巴佬,變態。”


    申一甲很喪氣,這鄉巴佬還成了薑玉慧的口頭禪了,動不動就鄉巴佬、鄉巴佬的,他真的一身土腥味似的。她是皇帝的女兒啊?他不就是出身低了那麽一點嘛,別的方麵也不比她差什麽啊。不行,就衝她瞧不起他的這股勁兒,他就得下點功夫,讓她乖乖地在他的麵前卸下那付高傲的、不可一世的麵具。


    剛才不是從手開始嗎?這回從腳開始,這陰陽穴推拿可是他的看家本領,原來一直沒忍心對薑玉慧用,現在他真想讓她知道他的厲害了。


    他拎起薑玉慧的腳板,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一個小腳指頭,在一個穴位輕輕地拎了幾下,薑玉慧的身體立刻就消停下來,不再動彈了。


    “慧兒,疼不疼?”申一甲一臉壞笑地看著她。


    薑玉慧已經閉上了眼睛,從鼻子裏嗯了一聲。


    申一甲本來沒想問她疼不疼,而是想問她舒服不舒服。他心裏清楚,就薑玉慧那股居高臨下的勁兒,就是舒服也不會說。


    申一甲抬起手指,又換了一個穴位,接著推了下去。


    “啊……”薑玉慧終於有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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