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再有三個十八年


    苗盈東其實見過許世安一次。


    那次去中國出差以前,喬悅然請假,在高高的圖書館台階上,她和許世安一邊吃冰激淩,一邊笑。


    不過那次,他沒有看真切,隻覺得是一個小白臉。


    “挺帥的!暖暖的那種帥。和你不是一個類型。”南瀝遠說道,看了三兒一眼。


    南瀝遠開始上道了,本來他是對苗盈東和喬悅然的事情挺排斥的。


    現在,開始幫著三兒了。


    三兒偷偷地對著南瀝遠擠了擠眼睛。


    苗盈東沒說話。


    想不到,從郊區回來,三兒就感冒了。


    很輕微的感冒,鼻子不透氣,有一些感冒的苗頭。


    南瀝遠不上班了,整天在家裏伺候三兒。


    這幾天喬悅然要考試,她沒和三兒說。


    周末的時候,三兒問她能不能來照顧她一天,三兒突然變得很脆弱。


    生頭兩個孩子的時候,她一次冒都沒有感過,本來身體也好,也很注意,想不到,懷這個孩子,她竟然感冒了。


    縱然南瀝遠在家,也不能排解她的擔憂和害怕,因為南瀝遠畢竟是男人。


    就算是老公,也有不了解的時候。


    女人懷孕的時候感冒,很容易攜帶病毒感染,孕婦又不能輕易吃藥,她的情況又特殊。


    她很需要一個閨蜜來開導一下她。


    如果幾天不見喬悅然,三兒就想得難受,所以,這次感冒,她自然叫喬悅然來了。


    喬悅然本來打算周末的時候去醫院還有溫書的,她整天不上課,不掛科很難。


    聽說三兒感冒了,她就來了。


    給三兒熬了紅糖薑水,端到了樓上。


    三兒還在睡覺,喬悅然試了一下水溫,很燙,三兒現在也不能喝,就先放著。


    她坐在床邊,摸了摸三兒的頭,不燙,可能隻是身體不舒服。


    趁著三兒睡覺,她開始看書。


    三兒醒了以後,喬悅然並不知道。


    三兒就看喬悅然看書,她翻書翻得很快,看得也很認真。


    她低垂著眉頭看書的樣子,很惹人憐。


    “小喬,我覺得挺聰明的。”三兒說到,這句話很由衷。


    “你醒了,把紅糖薑水喝了!”喬悅然把三兒扶了起來,靠在床頭。


    三兒覺得小喬真的是一個很給人安全感的人。


    她端過紅糖薑水,讓三兒喝了,三兒覺得辣辣的,感覺要冒汗。


    “我看你看書的速度,覺得你特別聰明。”三兒繼續說到,不過,她還是對小喬和她的男朋友更加感興趣,“你男朋友叫什麽名字?學什麽專業的?今年多大了?”


    女孩子之間的話題,怎麽都聊不完。


    小喬一一回答了,她並不煩。


    南瀝遠上來了,低頭就吻住了三兒,吻完了以後,他對著三兒說,“你大哥來看你。”


    說完,南瀝遠就走了。


    他和三兒當眾擁吻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喬悅然也已經習慣。


    因為三兒現在在美國,“大哥”的事情,她已經不往顧行疆身上考慮了,知道是苗盈東。


    苗盈東已經在上樓了,三兒沒聽見,她繼續和小喬說話。


    “你和你男朋友認識幾年了?”三兒問。


    “我算一下啊,我今天二十二,有十八年了吧。”小喬笑了一下。


    說出來,自己都嚇了一跳呢,十八年了。


    三兒很錯愕,她吃驚地說到,“那麽長了啊?我和瀝遠才認識三年。就已經仨孩子了。”


    喬悅然也低頭笑笑,有些悲涼,“是啊,再有三個十八年,我們就是一生了啊!”


    可是,和許世安也許隻能相守這第一個十八年了!


    三兒很愕然,很愧疚。


    這話,苗盈東在樓梯上聽到了,他的步子頓了頓。


    十八年!


    好長好長!


    心裏有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在隱隱作祟。


    三兒因為“十八年”這個梗,為了她之前撮合她和大哥的事情,暗暗抱憾。


    她覺得自己挺缺德的,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的,她這是幹的什麽缺德事兒?


    苗盈東上來了,給三兒拿了好多補品,說了句,“我問了別人,這都是孕婦能吃的,你說沒事兒,你老懷他的孩子幹嘛?”


    又和三兒開玩笑。


    三兒就笑,苗盈東上來以後,看都沒看喬悅然一眼。


    南瀝遠剛才到樓下去給三兒燉烏雞湯,鍋開了,他去看鍋。


    苗盈東就在樓上,和喬悅然分坐在三兒床的兩邊,聊天。


    三兒說的比較多,說起她小時候的事情,上學時候的事情,還說見了小喬的感覺。


    “第一眼沒覺得怎麽樣,老不在,我還想得難受。大概是不可或缺了!”三兒說到。


    喬悅然笑笑,很溫婉的笑,宜室宜家的那種笑。


    卻讓三兒覺得很動容,很有安全感。


    苗盈東隻是瞟了她一眼。


    下午了,苗盈東要回家,喬悅然也要走。


    三兒這次沒說讓苗盈東送喬悅然回家。


    是走到門口,苗盈東自己說,“要不要捎你一段?”


    喬悅然想了想,“好啊。”


    上了車,喬悅然也在看書。


    副駕駛上,她的書翻得飛快。


    過紅燈的時候,苗盈東掃了她一眼,說到,“在車上看書,晃眼睛。”


    喬悅然回答得心不在焉,“嗯,我知道!我又不是鑿壁偷光,隻是我真的沒時間,馬上又要考試了!臨陣磨槍。”


    看了一會兒,喬悅然就把書放下了,頭靠在後麵歇了歇,看過的內容在腦子裏麵過。


    “你每回考試都這樣?”苗盈東的車開得不緊不慢。


    “嗯,我每天翹課。隻有考試前幾天,突擊學習!”喬悅然還在閉目養神。


    看起來腦子是真不笨,這課整天不上,竟然沒聽她說過掛科。


    到了一個十字路口,苗盈東說,“該下車了!”


    車就在路口停下,喬悅然看了一眼,這是她男朋友醫院的路,心想著,他怎麽知道她要去醫院?


    “哦,對了,要嗎?”苗盈東問到。


    “什麽?”喬悅然不解。


    “上次的衣服。燒了的。”苗盈東淡然不經意的口氣。


    “要啊。在哪?”喬悅然眼睛發亮。


    他這身衣服,可是名牌,上萬塊一件呢,真是有錢人,這麽貴的衣服,說不要就不要了,補補還能穿好久啊。


    “車後座。自己去拿。拿了順便下車!”苗盈東的口氣有幾分不耐。


    “好。”喬悅然非常欣喜。


    這次苗盈東給她衣服的態度好多了,不像上次那麽羞辱她了。


    喬悅然看到這件黑色的t恤,心想:上次給小男孩做了襯衣,這次給小女孩做裙子,這種料子,做出來厚實,應該很好看。


    拿了衣服前麵馬上又是紅燈,喬悅然沒多想,就下了車,轉身朝著醫院走去。


    苗盈東的車開到了自家的樓下,才看見她的書忘在他的車上了。


    他熄了火,從旁邊拿過書來看。


    這應該是三兒的導師編寫的這本書,作為普通院校的教材。


    裏麵劃的密密麻麻的,全是字,應該是她這幾天磨洋工磨出來的。


    看到截止的地方,她折了一個三角,後麵的內容沒有劃痕,因為是還沒來得及看。


    他把書拿回了家。


    這幾天,有一家公司要收購醫院,苗盈東陪著主辦方考察。


    苗盈東這個行業的人,一般在雙方的結構中,都是處於“大爺”位置的人,畢竟是財神爺,別人都得求著他們。


    開會的時候,他也跟著。


    主辦方說他們在尿毒症方麵,有著領先世界的技術,醫術非常精湛。


    苗盈東本來是不說話的,不過“尿毒症”三個字還是進了他的耳朵。


    “請問尿毒症治愈的機率是多少?如果一個人已經換了腎,可是又出現了排異反應,情況很不好,還有多少希望,換言之,還能不能活?”苗盈東坐在“大佬”的椅子上,背靠著椅子,雙臂抱著,遊刃有餘的態度問到。


    雙方都搖了搖頭,抱憾!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再次換腎!也許能夠治愈。不過後半生要靠藥物維持。這筆開支可非常不小!”對方說到。


    還能治愈!


    那天,苗盈東上班的時候,喬悅然的微信來了,問她那本書是不是落在苗盈東的車上了?


    “是!”


    “苗先生,我馬上要考試了。能不能麻煩您一件事情?”喬悅然這次是用的語音,可見情況比較緊急。


    “怎麽?”苗盈東問到,他以為她讓他去給她送書。


    “我的男朋友,今天他媽臨時接到了一個任務,沒法去看他了。能不能求求苗先生您,去看看我男朋友的情況,然後告訴我一聲!這種時候,醫生不告訴我實情的,而且,我男朋友也肯定不讓醫生告訴我!”喬悅然說到。


    “你男朋友的情況,對你那麽重要?”苗盈東問。


    重要到考試以前也必須要問一問,才能安心地考試?


    “對!”這個字不是用的語音。


    卻帶著斬釘截鐵的味道。


    “我沒你想得那麽閑!”苗盈東回。


    喬悅然看著短信,麵色有些發熱,苗先生拒絕得很徹底。


    也對,這個要求,她本來就不該提,他是自己的雇主,她怎麽隨意使喚起自己的雇主來了。


    不過,除了他,喬悅然想不到別人更合適。


    三兒不能出門,不合適,她和南先生也不熟。


    “對不起!”她回了一句。


    進了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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