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今日是他說


    adam的要求很簡單:召開記者發布會,說明孩子的身世。


    他帶來了自己的出生約定書,讓薑淑桐拿著她自己的驗血報告,和孩子的出生約定書。


    整個過程,adam嚴肅正經,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顧明城在旁邊,他了解adam的心思,卻不說話,的確,adam澄清這件事情,更有威信。


    葉秋這種人,還真得有adam這種人治她。


    “嗬嗬,開記者招待會,讓全海城的人都知道你們的醜事嗎?”


    adam似乎不了解葉秋的思想,他覺得葉秋誤解這件事情了,既然誤解了,他來告訴糾正的方法,為什麽她不肯?於是,他側頭問到旁邊的顧明城,“顧,行嗎?”


    顧明城點了點頭。


    薑淑桐不是學醫的,不知道用血型怎麽證明孩子的身世,滴血認親那可是古代的事情了。


    顧明城卻知道,他不說,整個過程都交給adam,用他這個專業醫生的手打葉秋的臉最合適。


    顧明城和薑淑桐也參加了發布會,畢竟事關孩子,ken沒有參加,他如同這個年齡的孩子一樣,在家裏玩,外麵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adam先展示了孩子出生約定書上的血型:a型血,薑淑桐的血型:o型。


    他的血型:b型。


    這是地球爆炸都不會出現的血型,至於葉秋的言論純屬挑撥離間!


    他沒說孩子的親爹是誰,隻說自己不是ken的爸爸。


    現場的記者沉默了很久,因為他們都在反著倒推孩子的爸爸可能是什麽血型,adam不過一句話,就已經四兩撥千斤。


    有個記者說:“光憑您的一念之詞,就能夠定奪?我們要驗孩子的血型!”


    顧明城馬上怒視這個記者,強忍著怒氣,“別得寸進尺!”


    確實,給孩子驗血就代表了不信任,將來孩子會有心理陰影。


    發布會很短,adam說完就走了,不拖泥帶水。


    對他的這次出現,薑淑桐很感激。


    不過終究,名聲如同流水,即使找回來,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反而澄清孩子血型的報道並沒有這種波瀾掀起來的時候狂熱,即使顧明城花了大價錢搞這件事情。


    畢竟,薑淑桐和顧明城兩個人,在海城人的心目中,早就在一起了,即使沒結婚,孩子也有了,沒有什麽波瀾!


    反而人們對結果並不關注,並沒有再談起這件事情。


    薑淑桐在機場謝謝adam,adam說沒什麽,ken是一個好孩子,他不希望他受到質疑,以後和顧明城好好照顧孩子。


    薑淑桐點了點頭,adam始終如同支柱一樣,用他精準的思維和嚴謹的手法,一次一次地救薑淑桐於水火當中。


    顧明城陪著薑淑桐去送的adam。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今天,薑曆年走進了警察局。


    他沒有看到新聞發布會,心裏對葉秋的怨恨,對顧明城的怨恨,讓他以證人的身份,把當年顧清源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這是葉秋親口告訴他的。


    當然,他不知道ken就要繼承顧清源的百億財產。


    薑淑桐也不知道父親已經清晰地知道了這件事情。


    顧明城同樣不知道,他以為薑曆年曾經說過的,會采取非常措施的事情,不過是說說。


    薑曆年要讓薑淑桐和顧明城分開,不要再在顧家受欺負,受了這麽多年,竟然還沒有得到一點兒教訓。


    至於ken。


    作為一個中年人,薑曆年認為,孩子小,不懂事。他並不曉得,一丁點的傷害也會影響到孩子的一生,甚至孩子的未來。


    他是以證人的身份,去舉報的,說當年的事情,自己看見了,顧清源囚禁了葉夏二十年,顧明城重新給葉夏申報戶口的說辭是,葉夏當年失蹤了——


    如果說,葉秋的小打小鬧無中生有讓顧家起了小小的波瀾。


    那麽薑曆年的這番話才是真正地把顧清源推上了死路。


    薑曆年也在為了薑明啟的事情,在報複顧明城,不過終究顧明城是他外孫的爸爸,他沒有報複得很徹底。


    警察局詳細調查了這件事情,顧清源的戶籍還是在海城,當年的案子也是發生在海城,按照法律上的屬人原則,這件事情隸屬海城公安管,將來移交法院,也是同理。


    一場秘密調查正在進行,恰好顧清源從加拿大回來,核實孫子的血緣,還沒進顧家的大門,就被警察帶走!


    經過ken血型這件事情,薑淑桐很累。


    正如有一次葉秋對她說的那樣,“薑小姐,嫁進豪門不是那麽容易的!有人兒子都生了三個了,不還是被豪門踢開了?要看緣分。種種的事情都顯示,薑小姐和顧家沒有緣分。不過既然你不撞南牆不回頭,我也沒有辦法。”


    顧明城後知後覺地知道了這件事情,是因為薑曆年引起。


    他的太陽穴發青,他一直在盡量粉飾的家庭美好,被薑曆年打破。


    原以為這件事情,一輩子都不會被人知道,可是——


    薑淑桐不敢見顧明城,每天都在家裏掉淚,和薑曆年大吵了一架,薑曆年不讓薑淑桐出門,怕她現在的精神狀況出門了,會出問題。


    “我是為了你好,顧家人就應該得到這種報應!他們怎麽對你的?把你一個人扔在德國四年?懷疑孩子的身世就是懷疑你!我就是讓他們嚐嚐,什麽叫做自作自受!”薑曆年如同罵街一般的聲音,響在薑淑桐的頭頂。


    薑淑桐已經無力反駁,整個人哭到暈厥。


    父親的確報複了顧家,可是也報複了自己。


    顧明城有多痛,她的心會雙倍地痛。


    父親逞了一時的痛快,可是給薑淑桐帶來了雙倍的打擊。


    ken現在在顧家。


    薑淑桐每日以淚洗麵,原以為她和顧明城現在已經很好很好了,可是憑空竟然起了這種波瀾。


    等到案子查清楚了移交法院的時候,葉夏被要求出庭作證。


    她是限製行為能力人,但是某些證詞可以采納。


    自從父親被帶走,顧明城整個人都相當不好,在家裏除了對孩子,基本上不說話。


    甚至小瞿還發現了,他經常躲在陽台上抽煙,薑淑桐最近也沒來。


    薑淑桐覺得父親做出這種事情來,早就沒臉見顧明城了。


    顧明城每日的心思都在父親的案子上,怎麽能給父親減刑減到最低。


    畢竟,父親是他從小很愛的人。


    看著在法庭上,葉夏手指著顧清源說他就是凶手的時候,顧明城的心都要碎了。


    他努力守護的家,變成了這樣。


    最終,顧清源故意殺人罪,拘禁罪被叛無期徒刑,可能他這一輩子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了。


    他所有的錢都在瑞士銀行,已經被暫時凍結。


    葉秋滿意了。


    顧明城不想看到自己的母親,葉秋帶著葉夏走了。


    家裏,隻剩下顧明城和ken了。


    這場官司打完,春天馬上過去,就快夏天。


    空氣中都是沸沸揚揚的夏天的氣息。


    這是顧明城第一次感到,房子裏這麽冷!


    顧清源在監獄裏,曾經咬牙切齒地和他說,“這一輩子,不許和薑淑桐在一起,否則,我死都不會瞑目”


    這話,父親是梗著脖子說的。


    否則,他現在還在加拿大碩大的莊園裏,過著安逸的晚年生活。


    估計,那棟大房子,現在已經被葉秋霸占。


    顧明城沒說話,沒表態,看在葉夏的麵子上,他不去計較了。


    他自己僥幸逃脫了包庇罪,因為他說他不知道母親被囚禁,以為她是失蹤。


    這場官司下來,他已經傷筋動骨。


    小瞿看著顧傾城的人生興衰起落,滿心滿心都是對顧明城,對薑淑桐和ken的可憐。


    有錢人的生活,不是那麽容易的。


    葉夏走後,保姆也走了。


    ken看著爸爸的樣子,問到,“爸爸,怎麽了?”


    顧明城拍了拍ken的小臉,“沒什麽。”


    然後,顧明城就病倒了,高燒不退,躺在床上。


    縱然是鐵打的,也扛不住這麽熬,幾乎算是家散財破,原以為雖然父母不在一起了,可至少母親還在,可是現在,母親還在,父親卻不在了。


    他還有一個孩子。


    於是,他掙紮著給小瞿打了個電話,讓她來幫忙做飯,照顧孩子。


    通過上次的事情,顧明城對小瞿已經了解了,知道她現在沒有什麽壞心思。


    而且,對於一個暗戀者來說,讓她看到自己病重孱弱的樣子,並不是壞事。


    或許此前在小瞿心中偉岸的形象倒塌,會讓小瞿從此不再暗戀顧明城。


    找薑淑桐來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她是孩子的媽。


    可她的電話打不通,他原來並不知道薑曆年的非常措施是什麽的,可是現在,他知道了,原來能打垮他的,世界上並不止薑淑桐一個人,還有薑曆年,他苦笑一聲,這一輩子,栽給他們薑家了;二來,顧明城心裏對薑曆年的恨讓他不自覺地轉移到了薑淑桐的身上。


    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葉秋告訴的薑曆年。


    但是薑淑桐知道,他是知道的,他覺得可能是薑淑桐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透漏給了薑曆年。


    否則,薑曆年絕對不會知道的這麽詳細。


    他現在——不想見她。


    縱然ken每天纏著他找mummy,可他就是推諉。


    知道孩子在單親家庭中長大不好,可是沒辦法。


    兜兜轉轉,和薑淑桐走了這麽長的路。


    都已經談婚論嫁了,突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他覺得可能兩個人真的沒有緣分。


    得不到別人的祝福。


    縱然他再堅持,她再堅持,可他們,還是走散了!


    他向來相信人定勝天,人定勝天。


    老天不允許的,他偏要強求。


    可隔著父親的無期徒刑,隔著薑曆年,隔著兩輩人的仇恨,他還能怎樣?


    顧明城躺在床上養病,ken坐在旁邊看著他。


    他不知道從來頂天立地的爸爸怎麽突然這麽脆弱了。


    他擦掉了爸爸眼角的眼淚,“爸爸,你怎麽了?”


    顧明城朝著他看了一眼,目光慢慢的,仿佛暮光。


    他暫時不想見她。


    以前總是她離開他,他總有辦法讓她回來。


    分手兩個字,昔日是她言,今日是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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