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接了攝像機,還在那裏猶豫,說這這,這也太不人道了吧?


    一撮毛抓住他後背的衣服把他往門外推,說你媽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趕緊去吧,好好看看,看仔細了,回來也好給弟兄們講講!操,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白皮還想說什麽,一撮毛說你別磨蹭了,二哥就等著你去開工呢!說著,一把把白皮推了出去。


    這時候,隔壁又傳來葉芷一連串歇斯底裏的叫聲,那叫聲淒淒慘慘,非常無助,好像在遭受什麽刑罰,聽得江風的心早就碎成了八瓣。


    江風的手現在其實已經是完全處於解放狀態了。他反複打量著地上那把鐵鎖,計算著如何才能出奇製勝,一下子製服一撮毛。


    他太恨這個長著豬皮的家夥了。但一撮毛這會心急火燎,一會也安生不下來,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像一隻消化不良的猴子似的,江風不好下手。


    這時候,隔壁葉芷的叫聲一聲高過一聲,把一撮毛聽得幾乎要發瘋,雙手狠狠揪著自己的頭發,在房間裏團團轉。


    終於,他忍不住了,指著江風說,你小子老實點啊,別耍什麽花招,我馬上回來!說完,哧溜竄出了房間,帶上房門,又趴在隔壁的門上樂滋滋地聽了。媽的這個事情也確實太刺激了,完全讓他忘記了自己的崗位職責。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江風忽地站了起來,抓起地上的鐵鏈子別在皮帶裏,幾步就竄到外間。他輕輕打開窗戶,翻身上了窗台。低頭一看,叫聲真是天助我也!原來那窗戶外麵竟然有一個半米多寬的簷子,一直連著左右的房間,可能是方便安放空調而設計的。江風踩在那簷子上,很輕鬆地就移身到了隔壁的窗戶外。


    江風像一隻大壁虎似的,身子緊貼著牆壁,慢慢探身往窗戶裏看。窗戶裏,一張大床上,葉芷被結結實實地綁著手腳,呈一個大字形狀躺著。光豬似的虎風正準備對她下手。床邊,背對著窗戶站著的,是手拿攝像機的白皮。白皮今晚擔任了av攝像師的角色,他顯然對這個行業不是太熟悉,顯得很緊張,那小小的攝像機在他手裏抖個不停,怎麽也對不準葉芷的關鍵部位。


    江風輕輕推開窗戶,如一片樹葉,輕飄飄地落在了房間的地上。虎風和白皮都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葉芷身上,誰都沒有注意房間裏已經多出來了個人,一個強壯的男人,他們的克星。


    虎風挺槍來刺,葉芷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但她沒感覺到有東西刺入自己的身體。心想難道自己是麻木了,身體已經失去知覺了?或者是虎風在關鍵的時刻人性回歸,收起了家夥?


    正想著,聽到撲的一聲悶響,睜開眼,看到虎風雙眼翻白,頭上冒著鮮血,軟塌塌地倒在自己張開的兩腿之間。床邊,站著怒目圓睜,手持鐵鏈,無比威武,無比感性的江風!


    葉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她心裏說,這肯定是在做夢。或者是自己已經死了,現在看到的隻是幻覺。


    她抬起頭看看腳下的虎風,見他頭上的血汩汩地往外冒;又看看地上站著的江風,江風正向她投來愛憐的目光。葉芷忽然明白這不是夢了。她大叫了江風!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江風沒有來得及去安慰她,因為房間裏現在還有一個虎風的人,那就是手拿攝像機的白皮。


    白皮正聚精會神地拍攝著表哥虎風刺進女人身體那宏偉壯觀的場麵,忽然看到,鏡頭裏多出了個人影。還沒等他看清楚這人是誰,從攝像機的屏幕上看到,兩個鐵疙瘩流星錘似的狠狠擊中了虎風的頭部,血馬上從他頭上濺出來,虎風像隻裝滿糧食的袋子,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倒了下去。


    白皮被這血腥的一幕驚呆了,傻愣愣地張大著嘴巴,半天緩不過勁來。等他終於明白過來房間裏來了個不速之客後,他扔掉手裏的攝像機,嗷地叫了一聲,向江風撲來。


    江風滿腔都是複仇的怒火,對付瘦弱的白皮,簡直是小菜一碟。他側身躲過白皮凶猛的一撲,瞅準時機,把手中的鐵鏈準確地套在了他脖子上。


    白皮心裏早就怯了,急得用手去抓,江風稍微一用勁,就把他勒了個直翻白眼。白皮被勒了脖子,手腳亂抓亂蹬,江風幹脆把他拖翻在地,用自己的身子把他牢牢壓住。白皮眼看自己要完蛋,忽然停止了反抗,看著江風,手比劃著指著自己的嘴巴,嗓子眼裏憋出一句話,哥,我們都是讀書人……


    用這樣殘酷的手段去對付對自己還算不錯的白皮,江風本來就於心不忍,這會聽了他這句話,心一下子軟了。畢竟,白皮還太年輕,差不多還是個孩子。再說沒有白皮的特殊照顧,自己怎麽可能把雙手從手銬中解放出來?又怎麽可能在葉芷最危急的關頭神兵天降般地出現在她麵前?江風這樣想著,慢慢鬆開了套在白皮脖子裏的鐵鏈,指著牆角命令他,不要出聲,抱頭蹲著,臉衝牆!


    白皮答應著,乖乖地照做了。江風這才有功夫去解綁在葉芷手上的繩子。


    葉芷帶著淚花,又哭又笑,說江風,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江風解開她的雙手,低聲說葉芷,你繼續叫!大聲叫!


    葉芷說叫什麽?江風說,門外又好多隻耳朵在聽著呢,你不叫他們就會產生懷疑。


    葉芷嘻嘻地說這還不簡單,我特擅長這個。說著,表演似的大叫起來。江風邊解她腳上的繩子邊說,你別叫的這麽逼真好不好,弄得我都沒心思救你了。


    葉芷捂著嘴巴笑,抱住江風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他一口,說,我娛樂娛樂這些混蛋們。


    江風手忙腳亂地幫葉芷套上衣服。葉芷這會感覺刺激的不得了,抱住江風不撒手,大叫著說我這會還真想做一次呢。


    江風說好了好了,現在不是纏綿的時候,別忘了我們還在狼窩裏呢。說著話拉著葉芷走到窗戶旁,往下一看,樓下是一片荒地,雜草有半人那麽高。


    好在綁葉芷手腳的繩子足夠長也足夠結實,江風把繩子套在葉芷腋下,先把她放了下去,又尋思自己的脫身之計。牆角蹲著的白皮說,哥,你把繩子拴在窗台下的暖氣管上,然後抓著繩子溜下去!


    江風感激地看了一眼白皮,說兄弟,我會記住你的。把繩子在暖氣管上綁結實了,翻身上了窗台。白皮又撿起地上的攝像機塞給他,說這個你也拿上。


    正在這個時候,倒在床上的虎風忽然醒過來了。他睜眼一看,床上沒有了要插的對象,又看到自己的表弟白皮正在幫江風逃跑,氣的一聲怪叫,說白皮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混蛋,看我怎麽要了你的命!看江風剛翻上窗台,他猛撲過去,抱住了江風的一隻腳,大喊,來人啊,快來人!


    江風猛蹬了幾下,不能擺脫虎風。如果外麵的人都衝進來,江風肯定是插翅難逃,再次被抓了。


    這時候白皮急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照著虎風的後腦勺砰地打出了一記重拳。


    虎風一天之內,不大的一顆腦袋反反反複遭受重擊,先是葉芷的啤酒瓶,再是江風的鐵疙瘩,早就被打成腦震蕩,神經衰弱了,怎能再承受住自己表弟這一記重拳?晃晃悠悠又倒下了。江風抓住機會,哧溜溜滑到了地上。


    幾乎同時,房間外麵聽床的家夥們一湧進了房間,一看老大頭上血淋淋地倒在地上,房間裏沒了那個一絲不著的女人,各各吃了一驚。趴到窗戶上一看,月色下,正看到江風手裏牽著葉芷,向著院子東邊的柵欄飛奔。這些人一聲呼哨,竄下樓,一群土狼似的狂叫著,緊緊追了上去。


    江風一腳踹開早已生鏽的鐵柵欄,拉著葉芷逃出了賓館大院。本想往山上逃,但那山陡峭的很,雜木叢生,並沒有路,隻好向東邊的公路逃去,指望攔車逃生。


    兩個人氣喘籲籲地跑到公路上,連續攔了好幾輛車,深更半夜的,誰敢停車?還以為是搶劫的呢。


    有輛車眼看停下來了,江風剛要去拉車門,那車卻加速跑了,氣的葉芷狠狠的咒罵。


    這時追兵已經很近了,兩人隻好沿著公路,沒頭沒腦地狂奔。江風剛才被虎風抱住腳,抱掉了一隻鞋子,這會跑的相當吃力。剛跑到橋頭,幾輛汽車晃著耀眼的車燈,嘎吱嘎吱停下來,把去路堵了個嚴嚴實實。從車上跳下來幾條大漢,旋風般朝他們撲來。


    江風和葉芷驚叫一聲,不顧得後麵也有追兵,折身往回跑。折騰了大半夜,哪裏還有什麽力氣?沒跑幾步,就被車上下來的人攔腰抱住了。江風仰天長歎,真是天亡我也!


    忽然聽到有人叫道,葉總,別怕,是我們!


    江風聽到這句話,早已飛走的魂魄才又回來了,定睛一看,發現抱住他和葉芷的不是虎風的人,而是葉芷的保鏢。後麵,保鏢帶來的一幫殺氣騰騰的打手們也拍馬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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