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新郎·別友》一詞從‘揮手’告別踏上火車起筆,寫到‘汽笛一聲’,把豐富的內容壓縮到短暫的瞬間,又用很慢的鏡頭,把這瞬間的豐富內容徐徐展現出來。”我說。


    “整首詩描寫了詩人與妻子的離別之情和革命誌士的遠大抱負,既有纏綿的兒女情長,更有為革命事業的義無反顧,將青年毛澤東獨特而豐富的情感世界描繪的淋漓盡致,實屬我心中最美的愛情詩。”我說。


    “詞的上闋,首句‘揮手從茲去’,引用李白的《送友人》詩句,‘揮手從茲去’點化而成。這五個字,獨成一句,不但總括全詞,而且引出下文許多動人情節,為讀者展示了一幅幅感人肺腑的惜別圖。”我說。


    “什麽惜別圖啊?”新華社省分社高迎春問。


    “臨別之前,夫妻情意綿綿,躍然紙上。‘淒然相向’,‘苦情重訴’,形象地表達了這對為祖國獻身、誌同道合的夫妻,即將分別難於割舍離愁別緒之態。‘更那堪’三個字,增強了愛侶內心悲戚苦痛之情。”我說。


    “‘眼角眉梢都似恨,熱淚欲零還住’,情深意切,堪稱傳神之筆。‘似恨’從‘眼角眉梢’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來,飽含著多少人間的愛侶柔情?‘熱淚欲零’,情淚欲滴,是以何等的毅力強忍悲痛的心情,沒有流下來。‘還住’?不!淚沒有流向臉上,而是流向心裏,心在滴血!多麽堅強的性格啊。”我說。


    “我不知道你們讀到這裏,是什麽感覺。反正我讀到這裏時,是潸然淚下的。我讀過柳永的《雨霖鈴》,裏麵的‘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之句。其意境、其境界與毛澤東的這首詞相比,的確相差很大。‘知誤會前翻書語’,作者知道,從前寫給夫人楊開慧的書信,產生了誤會。”我說。


    “為革命獻出全部智慧、才能和精力的楊開慧,怎麽會計較呢?‘過眼滔滔雲共霧,算人間知己吾與汝’,過去的往事,如雲濤霧湧一件件從眼前而過,但算起來人間的知己,惟有‘我和你’,這是對楊開慧情深意切的安慰和崇高的評價。”我說。


    “毛澤東在白色恐怖艱險的歲月,楊開慧全身心地支持他,可謂難得的紅顏知己,革命的伴侶。‘人有病,天知否?’不僅把不忍離別炙熱的情感推向高峰,而且暗喻對當時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勞苦大眾疾苦的關注。”我說。


    “說的好,請繼續說下去。”高迎春說。


    “‘天知否?’敢問蒼天,你知道嗎?作者如詩人屈原的《離騷》、《天問》一樣,向浩渺的蒼穹發問,表達了憂國憂民之情。故而他義無反顧地要遠離恩愛的妻子,以大無畏的精神,投入到砸碎舊世界,建立新天地的洪流中。以設問句結束上闋,不但幹淨利落,而且增強了詞的感染力。”我說。


    “下闋,‘今朝霜重東門路,照橫塘半天殘月,淒清如許。’隨著作者的筆觸,如臨其境:時間是清晨,地點是東門、橫塘,環境是‘半天殘月’、‘霜重’、‘淒清’。在送別的路上,這對患難與共的伴侶,足踏凝霜,頭頂半天殘月,穿過東門外的清水塘,緊緊相依。作者移情於景,描寫了與妻子分別時感人的情景。”我說。


    “柳永在《雨霖鈴》中寫道,‘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晚風殘月。’雖然與作者描繪的情景有相似之處,寓情於景,表達了離情別恨。但前者烘托了這對為革命獻身於民眾的夫妻的依依惜別的深情,而後者隻不過是抒發了個人的小天地罷了。”我說。


    “‘汽笛一聲腸已斷,從此天涯孤旅’,汽笛一聲,恩愛夫妻分手,天涯孤旅,真叫人肝腸寸斷。唐代詩人孟浩然在《送杜十四之江南》一詩中說,‘日暮征帆何處泊,天涯一望斷人腸’,毛澤東借用了其創作手法,將離別的感情表現得淋漓盡致,悲痛欲絕。‘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征途漫漫,黑暗必將過去,陽光一定會普照人間。”我說。


    “‘憑割斷愁思恨縷。要似昆侖崩絕壁,又恰像台風掃環宇。’如此恩愛的革命伴侶,要‘割斷’情意纏綿的‘愁思恨縷’實為不易。為實現偉大事業要有‘昆侖崩絕壁’,‘台風掃環宇’的決心和氣魄。同時也烘托了未來大革命的聲威。”我說。


    “‘重比翼,和雲翥’,形象地比喻年輕伴侶,像飛入雲霄的鳥兒,比翼雙飛。作者以戲劇大團圓手法作結尾,表達了期盼夫妻早日團圓的美好希望。此詞,惜字如金,既刻畫了人物表情,又表達了人物的內心境界。是浪漫主義和樂觀主義的完美結合。”我說。


    “毛澤東畢竟是毛澤東啊,他把為祖國獻身的決心,與人間的兒女情長,有機地融合在一起,寓情於景,情景交融。其意境之深邃,其境界之高遠,是亙古以來,離別詩詞中少有的。可以說是離情別詞之玫瑰,愛情表達之峰巔。”我說。


    “能不能說一下,你的愛情啊?”海水集團董事長陳涼問。


    “無可奉告。”我說。


    “高記者的頭沒有開好啊,一無例外,都是無可奉告。”陳總說。


    “那我就帶個頭,先說一下我的愛情吧。無論項目談不談得成,我們都要到北京去,和我們的愛人們見麵。你們可以當麵問我的愛人,看我說的對不對?”我說。


    “好啊,歡迎常書記情景再現。”陳總說。


    我望了高迎春一眼說:“在上大學以前,我隻顧埋頭讀書,愛情是一片空白。大概是大一後,我愛上了同班一個女同學,她也對我有好感,但一直沒有表白。到了大四快畢業時,我才跟她表白,我們就這樣好上了。”我說。


    “就這麽簡單啊?”陳總問。


    “是啊。你還想要我說什麽?”我說。


    “總歸是打破了無可奉告,說的可以了。”


    “那你說說你的愛情吧。”我說。


    “隻要有人帶了頭,就好辦了。我跟常書記一樣,我的愛情也是產生在大學校園。上大學時,我愛上了我們班的一個班花,也可以說是校花。當時我畢竟年輕,熱情奔放,意氣風發,揮斥方遒。我毫不猶豫地向那個女同學發起了進攻,對於當時的我來說,少年不知愁滋味,我覺得我是手到擒拿,穩操勝券。”陳總說。


    “你如願以償了嗎?”高迎春問。


    “熱臉挨冷臉,碰了個頭破血流。”


    “你詳細說一下,怎麽回事?”天行健公司董事長梁剛問。


    “那個女同學說好聽一點,是冰清玉潔。說不好聽一點,就是一個冷美人,柴米油鹽滴水不進。無論我怎麽熱情,怎麽柔情似水,她都不為所動,對我總是冷冰冰的。我追求她的過程,成了我們全班同學的一個笑話。直到現在,我們同學見麵時,還在說這件事。”陳總說。


    “那後來呢?”高迎春問。


    “我跟她沒有後來,後來,她跟一個富豪的兒子結了婚,生了三個孩子,兩男一女。再後來,富豪的兒子找了小三。她不吵不鬧,在富豪的兒子給了她一大筆錢後,跟富豪的兒子平靜地分了手。”陳總說。


    “後來呢?”高迎春問。


    “你們都知道,有一年,21家券商聯合發布公告:4500點以下自營盤不減持,並擇機增持。某權威報紙罕見整版評論a股:牛市還在半山腰。受此鼓舞,富豪的兒子把全部家當,甚至還舉債投入股市。再後來,富豪的兒子從上海最高的樓房跳了下來。現在,應該還可以在網上搜到這件事。”陳總說。


    “說說你現在的愛人吧。”我說。


    “當時,那位女同學不要我,給我帶來的打擊是巨大的。我回家時,父親問我是怎麽回事?我就向父親一五一十說了這件事。”陳總說。


    “你父親怎麽說?”高迎春問。


    “我父親對我說,他很理解我,他說這很正常,這是跨入青春之門所必須經過的挫折。人總有愛和被愛,追求和被追求的權利。他希望我能振作起來,兩眼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先用知識把自己武裝起來,再用能力把自己武裝起來。”陳總說。


    “我父親說,隻有用知識和能力把自己武裝起來,隻有讓自己成為有用的人,出色的人,這全天下的美女才會紛至遝來,接受我的挑選。我就可以從中找到一個最好的女人,相親相愛,共度餘生。”陳總說。


    “宋真宗趙恒寫過《勵學篇》,他說,‘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樓,書中自有黃金屋。


    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男兒欲遂平生誌,五經勤向窗前讀’。《增廣賢文》中說,‘世上萬般皆下品,思量惟有讀書高’。俗語說,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你父親說的,不是《勵學篇》、《增廣賢文》和俗語的翻版嗎?”梁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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