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晴茫然地看著這一切,目瞪口呆。


    在她22歲之前,她遭遇過的最危險的事情,就是高利貸的逼債了。


    當時,她以為自己的經曆已經是最灰暗最絕望的了,但她的認知一次次被刷新著。


    沒有最慘,隻有更慘!


    她經曆過麗山上,路承嗣和趙家棟的火拚,她眼睜睜地看著宋伯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今天,她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家的居民樓,直接坍塌了半截;眼睜睜地看著剛才還死死地抱著自己的趙菲菲,被拍在了下麵;麵且她和路承澤隻差幾步,也就沒命了!


    她的身上臉上,都是厚厚的一層塵土,就像剛剛經曆過大地震一樣。


    她呆立在那裏,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慶幸,不知道是該害怕還是該坦然麵對,不知道是該留在原地還是該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完全呆住了。


    沒有眼淚,沒有表情,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樣。


    “傻丫頭,別怕。有我呢。”路承澤緊緊地抱了抱唐小晴,然後才快步走到趙菲菲被拍下的地方。


    唐小晴也木然地跟了過去。


    趙菲菲顯然是沒有任何希望了。


    那堵牆是平著拍下去的。


    此時,趙菲菲所在的位置上,是堆得小山一樣的水泥塊和磚塊。


    路承澤試著用手拉了幾下,那些水泥塊,都有鋼筋連著,根本拉不動,隻好放棄。


    “操!”路承嗣似乎也被眼前這一幕驚住了,呆立了好一會兒,才衝著趙菲菲被埋的地方低吼了一聲。


    他的眼圈竟然也紅了。


    ……


    緊急救援車很快趕到了。


    廢墟下,麵目全非的趙菲菲被扒出來的時候,早已氣絕身亡。


    驚嚇過度的唐小晴,身子突然抖了起來。


    她控製不住地發著抖,大腦裏一片空白。


    “傻丫頭,別怕別怕,沒事了,”路承澤再次將唐小晴緊緊擁進懷裏,輕聲安撫著,“你要是覺得憋得難受,就哭出來吧——”


    但唐小晴就是哭不出來,她隻是發著抖。


    她的腦海裏始終盤旋著一句話:“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別人談戀愛,最多要錢;可她唐小晴談一次戀愛,卻要命!


    “您是路承澤先生吧?”正在這時,幾個警員走了過來。


    “我是。”路承澤點頭。


    “這位是唐小晴小姐吧?”


    唐小晴木然地看著警員,已不知怎麽應對了。


    “是的。”路承澤替她回家道。


    “你們涉嫌一樁命案,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員似乎知道路承澤的身份。


    但法治社會,不管是誰犯法了,都必須接受製裁。


    另一側,路承嗣也被幾個警員帶走了。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路承澤攬住了唐小晴的肩頭,跟著那幾個警員,坐進了警車裏。


    ……


    ……


    “姓名?”


    “唐小晴。”


    “性別?”


    “女。”


    “年齡?”


    “22歲。”


    “和死者什麽關係?”


    “……”


    唐小晴機械地回答著警方的詢問。


    原本事情的經過很簡單:趙菲菲自己不想活了,先是推倒了唐小晴,然後抱著她要和她同歸於盡,路承澤把她救出來了……


    但是這些,誰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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