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一小瓶靈泉水,用以溫養這具殘敗的身體,身體太差,床都不能下,一直吃著柳若木或者柳宋影端來的飯菜。


    最好的就是雞蛋,其餘的都是野菜類的,野菜也分好吃不好吃。


    今日的野菜是什麽名字她不知道,隻知道非常難吃,在吃完雞蛋吃了幾口飯後,再也吃不下去了。


    柳宋影進來收碗時一愣,麵色有些不太好。


    走到廚房,小聲對著柳母說道:“二哥今天都沒吃幾口飯,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吃不進去?”


    柳陌言正巧路過,目光落在碗裏,沉吟幾息,“我去山裏抓點野味,弟弟病了需要補一補。”


    說完就出門了,阿爹不在家,他就是一家之主,如今弟弟胃口不好,他今天怎麽著也要上山抓點兔子山雞什麽的。


    柳陌言雖然喜歡舞刀弄槍,到底沒有籠統學過,隻知道拿著木棍子實幹,真和人打架,遇見會功夫的準輸。


    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上山也不去深處,但現在冬季,大山外圍也沒有兔子山雞出沒。


    為了弟弟,他要進到大山深處。


    傍晚。


    柳陌言還未歸來,柳母擔憂的目光殷切地頻頻望向門外,天色擦黑才看見一個高大身影出沒在門口。


    他把手上的兩隻兔子往院子裏的地上一丟,小心翼翼的把懷裏的鳥蛋拿出來,遞給迎來的柳母。


    柳宋影早就打了一盆水遞給大哥,讓他把身上的狼狽洗去,她才把水倒掉。


    “三妹呢?”晃悠了一圈也沒看見三妹,柳陌言的視線移向柳母。


    後者愁眉苦臉,“白天小二渾身發燒,小三便去照顧他了,反反複複恐照顧不妥當。”


    *


    冬日裏好不容易出現一抹太陽,經過靈泉水溫養的身體好歹能下地了,身體的暗傷也在慢慢好轉。


    幾日的時間,也足夠言絮把家裏情況打量清楚了。


    一個字窮,兩個字,特別窮。


    小妹十一歲,卻像八九歲,瘦弱矮小,正長身體的時候吃不飽穿不暖,一家子的衣服在寒冷的冬季並不能暖身。


    沒錢。


    因為他體弱,所以他是一家子裏穿的最多的那個,盡管在他們眼裏算很多,他也是快凍成傻逼了。


    一個月過去,身體總算恢複了健康,言絮輕出一口氣,再不好,他的靈魂就要潰散了。


    這個身子太弱,如果不是他及時喝了靈泉水調養,不出幾天就因為病弱的身體承受不住強大的靈魂而死。


    柳父出去還沒有回來,柳陌言隻好跑到鎮上去做些活計來維持生活。


    柳宋影望著大哥遠去的身影,默不作聲,似乎是在心底決定好了,“阿娘,把我賣到趙員外家吧。”


    阿爹不在家,大哥挑起家責,三姐幫阿娘忙於家中的洗洗曬曬,包括外麵的菜地,二哥身體不好,病懨懨的,留給她的事情並不多。


    她想用自己賣點銀子,給家裏添點糧食,也給二哥看看身體,不然身體拖垮了咋辦。


    “不行,幺兒,你別想不開,再等等,等你阿爹回來就好了。”柳母紅著眼眶。


    她不會學其他人家一樣,生活不下去了就把自家的閨女賣掉,她就是省下她的那口也要把孩子養好。


    賣出去的丫頭不值錢,給主家打死是常事,她就是死也要孩子死在她身邊。


    這天啊,把糧食都收走了,今年冬天太難熬了。


    柳母摟著柳宋影的身體,默默垂淚,心中歎氣,是阿娘沒用。


    一旁的柳若木低著頭,言絮則是站在不遠處看向外麵的院子,家中連吃的都沒了……


    柳宋影的肚子傳來咕嚕嚕的聲音,言絮臉龐一抽,窮到吃不起東西,他是第一次遇見。


    眼下的情況有點難辦,紅枝裏倒是有不少現代裏收的東西,拿出來不好解釋。


    果樹那些,依靠他的記憶,似乎白雲村也沒有果樹,變出果實也好像不太現實。


    那麽,隻能按照他大哥經常做的,到山裏去打野味,最好來十頭豬。


    “阿娘,我出門一會。”


    “小二不讀書了?小心你阿爹回來又要說你。”


    “沒事,我一會就回來,回來再繼續讀。”


    柳母在為自家吃什麽而著急,所以對於言絮的離開,也沒有他想的那麽大的反應,總算讓言絮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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