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飛往巴黎的航班,已經是中午時間十二點半。


    從飛機起飛開始,翟司然就戴著眼罩開始睡覺休息,除了翻過兩次身,期間沒有任何動作,也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因為昨晚從陸燒的公寓離開後,他就接到了從國外發來的視像會議,雙方就項目的進展問題和開發利益討論了很久,一直開到今天早上才結束,又為了盡快趕上飛機,整個人早已經累得不行。


    陸燒也沒有打擾他,坐在旁邊看歐洲那邊的工藝資料表,把這次需要的材料規則、顏色、大小和口徑等要求全部在電腦上記錄下來,等下飛機直接發郵件給對方公司。


    忙了幾個小時,她也累了。


    而這兩人就好像完全不相識!


    空姐備好午餐推了過來,輕聲打擾:“陸小姐,你的午餐。”


    陸燒合上資料,點了下頭。


    “您需要喝點什麽?”


    “白開水就行。”


    “好的。”


    空姐將豐盛的餐食放好,又給她原來的杯子裏添了白開水,轉頭準備叫醒翟司然。


    陸燒卻抬手製止:“讓他再休息會。”


    空姐愣了一下,才驚覺他們原來是認識的,便禮貌笑道:“好的。”


    然後推著餐車走了。


    陸燒剛拿起手邊的刀叉準備切牛排,一隻大手突然伸出來擒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呃?”


    她扭頭一看,就看到翟司然抓著自己的手,一邊扯下眼罩,一邊坐起身,那平時打理整齊的劉海此時鬆散的落在他的額間處,垂在那雙好看的眼睛上,睡眼惺忪的看著她。


    “鬆手!”


    翟司然沒鬆開,反而朝她靠近,唇角處勾著邪魅的笑:“我都聽到了。”


    陸燒有意避開:“什麽?”


    “某人擔心我太累,想讓我多睡會。”


    “你想多了,我就是不想你醒來後打擾我。”她臉上沒有一絲說謊的痕跡。


    “口是心非!”翟司然沒有繼續戳穿她,而是趁她一個不注意,將她手中的叉子拿了過來,叉了一塊火龍果往自己嘴裏送,說,“嗯,果然別人碗裏的東西是最香的。”


    陸燒瞪了他一眼:“你會不會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你我之間算是外人嗎?”


    “算!”


    她伸手試圖將叉子奪回來,翟司然卻一個避開之後又順其自然的叉了塊火龍果吃了起來,說:“我太餓了,早上也沒吃東西。”


    “跟我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人家空姐好心要叫醒我吃飯,是你把她支走的,所以你得負責。”說著,他拿叉子朝那塊牛排伸去。


    陸燒搶先一步擋住,正色道:“你要是餓了,自己現在叫空姐給你準備一份。”


    翟司然看她護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這樣的女人簡直可愛極了!然後整個人有意朝她逼近,帶著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都說女人是這個世上最殘忍的動物,果然沒錯!”


    陸燒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用手肘朝他身體撞去,試圖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呃!”


    卻不想翟司然忽然抱腹作疼,眉頭狠狠擰了幾下,連帶著叉子也掉到了地上。


    陸燒不以為然:“你別在我麵前裝。”


    翟司然口中“嘖”疼了幾聲,額頭上一下冒出了冷汗,身子漸漸伏低。


    陸燒這才覺得不對勁,低頭一看,才發現他的雙手摁在原來腰部受傷的位置,一時手足無措:“弄到你的傷口了?”


    翟司然語氣裏帶著疼意,說:“陸燒,你是想謀殺親夫嗎!”


    “這個時候你還開玩笑!”


    空姐發現這邊有情況,趕緊過來查看,看到翟司然伏身抱腹,她蹲下身問道:“翟先生,你沒事吧?”


    翟司然稍稍抬起頭,臉色冷峻,斥了一聲:“走開!”


    空姐怔了下:“翟先生……”


    “讓你走開沒聽到嗎?”他眼神如淬了利箭一般。


    空姐膽顫,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知道該怎麽辦。


    陸燒及時朝空姐使了個眼色,說:“麻煩你幫我拿個冰袋和一塊毛巾過來。”


    “好的,馬上!”


    空姐趕緊將東西拿了過來,又再次詢問要不要做緊急處理?卻被翟司然那道能嚇死人的眼神給支走了。


    似乎在說她多管閑事!


    陸燒用毛巾將冰袋包住,送到他麵前:“敷在傷口上能緩解一下。”


    翟司然完全要接的意思,而是不緊不慢的將襯衫紐扣解開,露出了健碩誘人的胸肌。


    “你……幹什麽?”


    “你幫我敷。”他就像是上司在給下屬下達命令一樣,不容商量。


    陸燒本來還覺得十分抱歉,現在隻恨自己剛才沒有撞重一些。


    “我承認我弄到了你的傷口,很抱歉!但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所以不要得寸進尺!”


    “我這是正當訴求!除非你想讓我痛死在這。”翟司然摁著傷口周圍,做出一副疼痛難耐的樣子。


    陸燒知道他是故意的,將冰袋往兩人之人的小桌上一放,說:“隨便你。”


    說什麽也不能心軟!


    “嘖……”翟司然突然抱腹躬下腰,嘴裏說著,“無情的女人!”


    “你……”


    “算了,痛死我好了。”他說話時還悄咪咪的打量了一下陸燒的表情。


    陸燒最忍受不了這種苦情激將法,心裏極力告訴自己不能上他的當,可看著他如此痛苦的樣子,她內心掙紮了好一會,最後的防線還是被攻破了,把丟下的冰袋重新拿起來,嚴肅道:“坐好!”


    計謀得逞,翟司然像個乖巧的孩子一樣立刻往後靠去,將敞開的襯衫又拉開了一些。


    陸燒看清楚了他腰腹上的那道疤,大概有一指長,疤痕很明顯,好在愈合的不錯,紗布也已經拆除了,此時隻是有些泛紅。


    她拿著冰袋小心翼翼的貼在他傷口上,隔著一塊毛巾不至於太涼,又怕弄痛他,所以按壓的力道非常輕。


    二人這樣的姿勢保持了好幾分鍾 ,曖昧中又帶著“兒童不宜”的畫麵。


    站在不遠處的兩個空姐看到這一幕後,也忍不住竊竊私語了幾句。


    陸燒看差不多了,問:“怎麽樣,好點了嗎?”


    翟司然非常享受眼下,隻說:“差不多。”


    “所以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還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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