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堇年將車停在了公司門口。


    銀色的捷豹,一筆到底的流線型車身被天邊的晚霞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橙。


    他在車裏等了好一會兒了,有點悶,打開車門準備抽支煙。


    高大挺拔的身形依著車身,他的神情稍顯冷漠慵懶,但舉手投足之間盡是矜貴之氣,惹得一眾經過的女孩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細長的白色香煙剛拿出來,向晚已經從遠處走過來。


    他沒什麽煙癮,有的時候就是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來一隻,見她走過來,隨手也就將煙重新塞了回去,然後扔到車上的置物盒裏麵。


    向晚衝他明亮地微笑:“等很久了嗎?”


    看起來她今天狀態不錯,厲堇年替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一隻手臂扶在車頂,深眸盯著她淺淺勾起嘴角:“嗯,等了很久,你再不下來,我就要上去了!”


    雖然沒有特意向他提出要求,但他清楚,向晚的潛意識裏,肯定不希望別的同事知道兩個人的關係,起碼,不希望現在這麽早就知道!


    向晚上了車、係上安全帶。


    聽見他這麽說,便仰頭、睜著水盈盈地眸子望他,那星眸似秋月、似春水,隻輕輕一撇,即能撩動他的心弦。


    厲堇年暗咒一聲,隻覺喉口沙啞幹燥似火。


    他猛地關上車門,快速繞到另一側上了車,那輛落了餘暉的捷豹,隨著引擎發出震天的轟鳴,揚長而去!


    candy被辭退了!


    好像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這個女人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不過厲清淵看她的眼神,絲毫沒變,沒有了笑意,甚至多看一眼也沒有。


    這樣挺好的,向晚覺得。


    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男人,隻是她的工作,也從以前的直接跟厲清淵匯報,變成了要先跟譚沫沫匯報,她跟童小童一樣,變成了譚沫沫手下的人。


    有人惋惜,有人幸災樂禍。


    畢業季很快到來。


    向晚請了幾天假,這幾天全部都泡在學校裏,每天都有好多事,忙著拍照、忙著吃飯。


    她有想過會碰到陸之深,也想過兩個人見麵可能會尷尬,但是沒想過,他會以一個全新的身份站在她麵前。


    他說:“向晚,我要結婚了!”


    這個結局,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向晚大腦空白了幾十秒鍾,在她的潰爛的情感足以被理智擊破的邊緣,她緊緊咬住唇,深怕自己的可笑又廉價的情感會出賣自己的脆弱。


    對於陸之深,她早已放棄。隻不過,當他真正站在自己麵前,告訴她,他要結婚了,新娘是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心口還是會隱隱刺痛!


    “恭喜!”


    她彎唇。


    毫無破綻的笑容,像是這個即將要迎來的初夏最燦爛的驕陽。


    陸之深扶了扶眼鏡,言語溫吞:“你,最近過的好嗎?”


    迎著他有些怯弱的視線,向晚笑的明媚:“嗯,還不錯!”


    她以為,她可以放下的,這個在她心目中十幾年的男人。但是轉身之後,淚如雨下。


    因為劉卉懷孕了,兩個人為了能在兩年半的研究生生涯裏更加的名正言順,所以會提前領證,至於婚禮…向晚不知道,這些都是周新梅後來告訴她的!


    這麽些年,她以為她已經足夠強大了,但其實,並不是如此。


    陸之深和劉卉的事跡,現在幾乎整個學校的師生都是知道的,麵對向晚,他們更多了一層同情。


    而麵對這些同情的目光,向晚隻能硬著頭皮,強顏歡笑。


    厲堇年在學校門口等她,因為等待確實太無聊,灼心的無趣。


    向晚從旁邊走過去,盯著地上燃盡的煙頭,皺眉:“在學校門口你這樣有傷風化、敗壞社會風氣!”


    厲堇年一把攬過她的腰,貼上自己,挑釁地逼視她:“這樣呢?”


    誰知向晚愣了一秒鍾,竟然勾唇一笑,然後踮起腳尖,湊到他一側地臉頰蜻蜓點水一般地親了一下,她笑:“我們學校還是有很多單身狗的,你別引起公憤!”


    說著,她已經彎身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隻剩厲堇年整個人有些不適應地僵滯在原地。


    他性感的喉骨上下滾動了兩下,然後抬手摸了摸剛剛被她吻過的地方,心口…絲絲縷縷泛濫起蜜汁的甜意!


    所以,他也沒看清,那看似撩動心弦的笑,根本不達眼底。甚至在係上安全帶的時候,已經所剩無幾隻剩一抹淡淡的、會被忽略的清冷。


    厲堇年明顯今晚上心情不錯,說是為慶祝她成功領到畢業證,成為社會有誌青年,特地帶她去了人聲鼎沸的酒吧,這個她前麵二十多年從未踏足過的地方。


    跟陸之深一起長大,從他身上學到最多的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他們都是別人家長眼中的好孩子,所謂的叛逆期基本在他們身上找不著蹤跡。


    酒吧這個名詞,也隻是在電視電影裏、同學們偶爾提到的談資裏聽到幾次。這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來說,實屬稀奇。


    等到向晚去了酒吧之後發現,並不隻有他們兩個。厲堇年領她進了一個相對僻靜的位置,這裏被刻有花紋的玻璃擋住,弧形的真皮沙發上麵,已經坐了幾個男人。


    “嘖嘖,我們厲總來了!”


    相比另外一個麵色冷峻的男人,說話的男人麵容喜慶、開著玩笑,沒有一點敵意。


    厲堇年伸手在他背上拍了兩下,戲謔:“謝少爺,難得見你身邊沒有女人啊!”


    謝鉉一副別提了的模樣:“一言難盡!”


    厲堇年看了一眼角落裏獨自飲酒的仲厲誠,兩個男人會心一笑,也算是打過招呼。


    “這位就是向晚向小姐……”


    自打向晚一來,謝鉉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她身上,沒舍得移開過。


    不過也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欺,倒是一直規規矩矩的,隻是充滿著好奇。


    這個女人與厲堇年以往身邊的女人不太一樣,以往的那些女人也美,但是是被粉飾的美,妝容精致地無可挑剔,但是還是能讓人感覺隔著好幾道胭脂水粉的距離。


    但這個不一樣,眉目之間流轉著一股清奇的靈氣,瓜子臉,櫻粉唇,小翹鼻,乍一眼看起來很有味道,然後就忍不住盯著一直看,可是盯著越久,就越是沉迷其中,根本舍不得移開視線看向別處!


    可能是天生雄性的保護與攻擊欲,厲堇年原本剛準備介紹,便注意到謝鉉這個男人熾熱的視線穿透過自己,直直地落在自己身後的女人身上。


    他重重一拳,錘擊在謝鉉胸口:“眼睛往哪裏看?”


    謝鉉吐血,這力道未免也太大了吧?一個七尺男兒活生生被他捶到跌坐在沙發上。


    “老大,你能不能輕點?”


    他捂著胸口,疼地齜牙咧嘴。


    厲堇年冷哼了聲沒理他,然後帶著向晚尋了個位置。而向晚坐的地方,也是離這幫男人最遠的距離。


    仲厲誠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那個女人,然後垂目繼續跟手機那端的慕煙發微信。


    謝鉉這孫子是不懂得把握分寸,被打一拳可能還太輕了點。


    向晚掃了一眼全場,一看身份都是尊貴的商界大鱷,最邊上的那個男人她在雜誌上見過,仲厲誠,他手下的商業帝國,決定著淩市整個經濟命脈!


    聽說,圈養了個女童……有錢人的癖好?


    想到這裏,向晚沉沉端起酒杯,飲了一小口,有點酒精的味道,也參透著好幾種水果的清香,微甜,還可以。


    厲堇年原本給她拿了一杯果汁過來,見她已經喝上了原本自己的雞尾酒,挑眉:“好喝嗎?”


    向晚點頭:“挺好喝的!”


    頭頂的光線暗淡,有斑駁的紅藍綠影,投影在她的臉蛋上。


    泛著光澤的紅唇,似乎還殘留著果香。


    厲堇年沒忍住,長臂一伸勾過她的腰,俯首就吻了起來。


    綿軟的唇瓣,果然還有著雞尾酒的酒精和果香,摻著她的蜜津,一並被他靈活的舌頭卷進了嘴裏。


    向晚根本毫無防備,剛開始的時候身子稍微有些僵硬,但是隨著不斷的深入,她也開始生澀地回應,相比於厲堇年的靈活,她的舌頭略顯笨拙,全程都是他占主導地位,任他肆掠侵襲!


    “靠!”


    不知道是誰爆了一聲粗。


    然後耳邊都是低低碎碎的私語和輕笑。


    讓一個男人有麵子、虛榮心得到膨脹的方法有很多,其中一個便是在他的朋友麵前,給予他足夠多的配合和熱情。


    但饒是這樣,向晚的臉到耳根到脖子,還是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所幸,光線太暗,別人根本看不清,當然,除了厲堇年。


    他放開她,捧住那嬌嫩讓人垂涎的臉蛋,不顧眾人的紛雜不一揶揄的視線,凝視:“你總是給我驚喜!”


    懂得時不時製造驚喜的女人,才會讓人時時刻刻惦記,才會增加生活中的情趣。


    身上有好多道灼熱的視線,向晚稍稍掙紮了下,但還是被厲堇年攬進懷裏。


    “你把我們叫來,不會就是來看你秀恩愛的吧?大夥可都約好了沒帶女伴過來,厲老大你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


    “就是!不厚道!”謝鉉跟著後麵附和,當然言語之中還有一絲剛剛被重重一拳打的不輕胸口還隱隱作痛的慍怒。


    厲堇年無視掉眾人的不滿,端起向晚剛剛喝過的那杯雞尾酒,抿了一小口:“我不反對你們現在去找幾個過來!”


    他不痛不癢地事後說著風涼話,姿態高雅。


    “現在說這話就沒意思了。”


    “就是,你以為都像你那麽招小姑娘喜歡?”


    “怎麽說話的?沒看到人還在旁邊呢?什麽叫招小姑娘喜歡?”那人笑嗬嗬又補了一句:“姑娘,這位大兄弟不會說話,你多擔待點!我們厲總雖然在外麵吃香,但一直潔身自好,從不惹腥!”


    此話多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厲堇年砸過去一個空杯子,被那人險險接住。


    向晚聽著抿嘴,側過臉看了一眼厲堇年,似乎在求證,沒錯,就是求證。


    她離他這麽近,近到能捕獲到她眸底閃過的一絲嬌嗔。


    厲堇年直覺下腹一股燥熱火急火燎,直躥心口。


    他很少能被撩,多是那些女人費了好半天力氣,直到身體起了正常的生理反應。而不是像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讓他急不可耐!


    沒錯,就是急不可耐,就像正值青春的小男生,對那方麵充滿了無限的遐想和渴望!


    幾個人調侃好了厲堇年,見他的興致並不在他們的話題上,有些掃興地聊起了其他。


    期間有不少女人過來想要搭訕,但是隻被留了一個。


    這一個是曼城的貴公子魏瑋給留下的。


    魏公子有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家族聯姻,未婚妻不是個省油的燈,凡是魏瑋後來在外麵碰過的女人,沒有一個能逃得了她的魔爪。


    大家都在預估這個女人的死期,畢竟是自己貪慕虛榮主動靠近的,沒有一個同情她即將可能會麵臨的遭遇。


    不知過了多久,向晚注意到厲堇年幾次抬起手腕看時間,以為他有什麽緊急的事,已經做好了隨時要走的準備。


    這個時候,突然衝過來一個飄著昂貴香水味、一身雍容華貴的女人。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那個原本還在魏瑋懷裏撒嬌討好的女孩子,就被桌上不知是誰還沒喝的酒給澆了個滿頭。


    速度之快,另她不得不讚歎。


    女人跋扈淩厲,揪著那個女孩子從男人懷裏站起來。


    啪!


    抬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向晚皺眉。


    竟然沒有一個人站起來說句話、勸阻一下什麽的,那個魏瑋更是一副好以暇整的雙手環胸局外人一樣地看著一場好戲!


    渣!


    是真的渣!


    她沉思著是否要站起來,幫那個女孩子說句話,但是厲堇年似乎比她更快一個動作、抱著她的動作緊了緊,深怕她一衝動就強出頭。


    他湊在她耳邊輕語,姿勢曖昧,外人看來就像是普通的戀人之間的情趣。


    他說:“魏瑋是故意的,每次都是這樣,你這個時候出頭會薄了他的麵子,而且並不討好。”


    向晚轉眸有些不解地盯著他:“他為什麽這麽做?”


    “報複唄,這個女人硬是要嫁給他,還沒過門,就對他身邊的女人進行了大掃除,隻要他在外麵有女孩子勾搭上去,沒多久這個未婚妻就來了。”


    男人在外麵最要的是麵子,剛開始,他們還爭論幾句,但是後來魏瑋乏了,不管了,她喜歡折騰就折騰,再後來,他倒是來了興致,故意給她找事。


    向晚去看那個頭發上還在滴著酒水的女孩子,突然感到一絲同情。


    這個世界上,任何職業都值得被尊重,她們能選擇來這種地方工作,誰都不能去否認她是否是因為生活所迫。而且這件事,男人本來就有責任。


    那個魏瑋,到是人模狗樣,隻不過做的這些事,很讓人嗤之以鼻。


    那個女孩子似乎還沒意識到對麵那個潑辣的女人是什麽來頭,等她稍稍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想起來質問:“你為什麽潑我?”


    “為什麽潑你?”高貴的未婚妻冷笑著反問:“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都恨不得把自己剝幹淨了爬到男人身上去了,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潑你?!”


    女孩子並不以為意,理直氣壯地頂嘴:“那這關你什麽事?”


    未婚妻一把抓住她低到胸脯的衣服,麵目淒厲:“因為你爬的是我的男人!”


    魏瑋好以暇整地觀賞著這一出還算不錯的話劇,嘴角微勾,興致漸濃。


    “我…”


    女孩子一下不知所措,她轉過去看那個男人,見他根本沒有要辯解的意思,她像一隻被圍攻的小羊,雖然攻擊的人隻有一個,卻孤立無援。


    向晚放在膝蓋上的拳頭緊了緊,在她實在忍不住要發聲的前一秒鍾,厲堇年漫不經心地開口,提了句:“差不多得了,魏總的家事就帶回家解決吧,何必為難了人家小姑娘!”


    謝鉉見勢也補了一句:“是啊,你這家夥怎麽每次都幹這種事?!差不多得了!”


    然後他衝那個女孩指指外麵:“快出去吧!還留著幹嘛?還想被罵?”


    女孩見勢,抹了一把淚,逃也似的急忙跑出去了!


    因為在這一行混久了,這一幫子一看就知道什麽身份地位的人,實在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讓向晚比較意外的是,女孩走了之後,未婚妻反而平靜下來。


    隻不過表情冷漠,看著魏瑋的時候,嘴角翹起一抹嘲諷:“隻要你不嫌累,我一定奉陪到底,我有的是時間!”


    鎂光燈照到她的身上,向晚才看清了她的長相。


    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五官精致,妝容也適宜,剛剛那個潑辣的女人和現在平靜下來的她,幾乎是兩個人。


    而且,她應該很愛他,因為愛,所以才會願意把自己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他的身上。


    沒多久,未婚妻就走了。


    眾人也興致全無,說著要散。


    臨走的時候,謝鉉還故意留到最後,跑到向晚的一側,非常熱情地邀請:“下次去我們淩市玩,我做東,好吃好喝地招待!”


    向晚感激一笑。


    結果謝鉉在接收到厲堇年非常不友好甚至是鄙視的信號後,就溜之大吉!


    “以後,你少在他們麵前笑。”


    開著車,沉默半晌的厲堇年深幽幽說道。


    她笑的時候,美目流轉,萬千風情,動人地好像身邊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向晚聽後莞爾一笑:“那麽多人之間,隻有一個人全程沒怎麽說話,玩著手機,像是在給人發信息,他叫仲厲誠對不對?”


    厲堇年抬眉:“你認識他?”


    向晚:“聽過。”


    但是眾人之中,她唯獨隻提起一個人,這讓他感覺很不舒服,雖然那個人是自己的兄弟,但可能正因為是自己的好友,所以才格外介意。


    “怎麽,你對他感興趣?”


    他反問一聲,清幽深冷。


    向晚這才意識到,這個男人吃醋了。


    她低眸笑了笑:“我是不是不應該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厲堇年冷哼一聲,沒有回應。


    過了一會兒,向晚再去看他的臉色,很深很冷,像凝著一層霜。


    她輕歎:“淩市的仲厲誠,圈養女童。我是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厲堇年一聽,神色緩和了一點,睨眼過去看她:“想不到你也有一顆八卦的心!”


    “以前隻是聽聽,沒想到是你朋友,還有幸見到了,所以…難免會觸動我的好奇心!”


    “慕煙…是厲誠領養回來的,外界的傳言有很多,不過大多隻是捕風捉影、或者說是別有用心!”


    聞言,向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並不打算深問。


    街邊有倒退的路燈,斑駁的燈影,快速從她姣好的麵容上影影綽綽地閃過。她微微側著頭,看著窗外這個城市的夜景,安靜專注的樣子,勾起他心底升騰起的一絲繾綣。


    他咽了咽幹燥的喉口,踩下油門,銀色的捷豹真如暗夜裏的一頭獵豹,肆意狂奔。


    他把她送了回去,但是也跟著一並下了車。


    向晚看他。


    厲堇年摟過她的小蠻腰,往懷裏一帶:“怎麽,上去喝杯茶不行?”


    “可以,不過隻有白開水。”


    厲堇年輕刮了下她挺翹的鼻頭:“我現在最想喝的就是白開水。”


    ……


    門一開。


    向晚還沒來得及放下包,就被他整個人抵在門板上。


    “我的手……”


    他的動作粗暴急促,不小心將她的手別在了門把上,向晚痛的蹙眉。


    厲堇年稍微動了動,待她手拿出來時,又迅速將她擒住,兩隻細胳膊被他的大手緊箍在頭頂上方。


    他雙眼猩紅,聲線粗糲:“你要是今天再有任何理由打斷我,我也是不會再放過你!”


    向晚不敢言語。


    明明剛剛在外麵還是一個很正常的男人,一進來,就像是脫掉了所有的偽裝,露出了他最原始最根本的樣子。


    見她不說話,他一俯首,即咬住她粉嫩的唇瓣。


    被獸欲控製著的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毒粗暴。


    向晚很快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疼……


    這一聲呢喃,更像是動人地邀請。


    他一彎身,將她打橫抱起,三步並作兩步,猛力地踢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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