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煙覺得，她和顧筱筱是那種主觀意識強烈到可以覆蓋事情本質的人類。但是向晚不是，她給人的感覺就是理智、聰慧、胸懷所有卻不說破。
莫名的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可這不過是她們第一次能說上話而已。
“如果，我是說如果。”
慕煙咬了咬唇。
“你決定了好好去喜歡上一個人，卻突然發現自己對另外一個人，依然戀戀不忘，你會怎麽辦？”
向晚聞言莞爾一笑：“那我要看我為什麽決定去好好喜歡這個人，一般情況下，大概是我覺得這個人會給我更好的生活。”
慕煙有些訝異地看著她，但是很明顯，她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過了一會兒，向晚又繼續說：“我年輕的時候偶爾也會摸索不清自己的狀態，但是當你經曆的多了，慢慢就會明白，很多事情，情感代替理智做的那些決定，都是錯誤的。”
慕煙輕笑：“向晚姐，你不過比我大幾歲而已，怎麽聽你把自己說的這麽滄桑！”
“是麽？”她也笑：“可能是我心態老了吧！”
慕煙回去的時候坐在車上睡著了，窗戶半開著，有輕風吹進來，她睡的不深，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仲叔接了個電話，聲音放的很低，但是很快她就醒過來了。
“很困？”
仲厲誠邊開車，邊看了她一眼。
慕煙睡意還未完全褪去，整個人有些懵圈。
“仲叔，我們回去了嗎？”
“嗯，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到了。”
他們兩隻手交叉緊握。
夜色下的高速，不時有穿梭的車輛呼嘯而過。
腦海中反反複複都是向晚說的那些話。
手機有短信進來的提示。
來自洛枳。
明天下午2點降落，記得手捧鮮花來接我。
後麵配一個大大的笑臉。
慕煙鎖屏。
輕飄飄歎了口氣。
仲厲誠緊了緊手中的柔荑，放軟了聲道：
“要是累的話，再睡會兒，到家了我叫你。”
今天隻顧著自己，忽略了她，一天下來，也實在無聊透了。
不過幸好有厲家那個女人，他看她似乎與她聊的挺投機。
“不睡了，萬一晚上到家就睡不著了！”
慕煙坐直了身，打起精神，緊盯著前方的視線可觸及的路程。
仲厲誠也不勉強，他看她的眼神實在溫柔，慕煙有些不自在地四處安放著視線。
“仲叔，你這麽看我幹嗎，你看著開車...”
大晚上的，安全駕駛。
她邊說著，邊下意識地將耳邊的長發別到耳後。
也就是這個時候，仲厲誠注意到她的脖頸間有一道細細長長已經結了痂的血痕。
他擰了擰眉，前方正好有個服務區，他將車子拐了進去。
“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指腹觸摸上那道血痕，還有清晰的突兀感。
慕煙怔了怔，突然想起自己脖子上那點傷，都快好了，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她笑了笑：“可能哪裏刮到了，沒事...”
這個位置得有多不小心才能被無意刮到，更何況，她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看他，明顯沒在說實話。
這句話顯然沒能說服他，慕煙撇撇嘴。
“在公司，跟同事有些口角...”
仲厲誠有些震驚，眉心皺的很深：“打架了？”
印象中，她連跟同學發生口角的次數都沒有，怎麽會跟別人動手？
這件事說出來，自然是有些難堪。
不過慕煙還是點了點頭。
“如果做的不開心，工作辭了，不想來我這裏的話，可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繼續學習，或者...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業。”
慕煙怔忪，從他嘴裏聽到的辭職，和自己腦海中冒出的念頭，雖然結果是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這裏，她有些抗拒。
不過她隻是彎了彎唇角：“嗯，這份工作目前看起來還可以，我以後再看。”
仲厲誠睨了她一眼，重新踩下油門。
第二天去公司，上午把工作處理好後，下午她又請了半天假。
annie是她的領導，最近大家工作都比較繁重，對於她三番兩次的請假，頗有微詞。
“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嗎？”
慕煙咬了咬唇：“是一個朋友回來，我去機場接他...”
話說出口，連她也覺得今天這個假可能批不下來。
果不其然，annie擰眉：“就這個？”
“嗯。”
“你要知道你請一個假，哪怕是半天，你的活也需要其他人來幫你完成，現在每個人手裏的工作都很重，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增加別人的負擔。”
慕煙神情放鬆下來，依然畢恭畢敬：“是，我知道了，這個假條您作廢吧！”
......
洛枳當然是不滿意的，他是在下了飛機之後才看到了她的短信，雖然有埋怨，但是也不好為難她。
他給她回過去電話。
“你地址發我，我晚上去接你，你請我吃飯，就當是你向我賠罪了！”
“行。”
洛枳有些驚訝：“這次這麽幹脆？”
“本來就答應了你的，臨時有事去不了，當然是我的過錯。”
洛枳勾著唇玩味的笑：“進步不小，好了，不說了，我去拿行李了！”
“拜拜！”
掛了電話，慕煙從外麵往辦公室走，迎麵走來沈碧婷正欲出去。
“喲，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她笑的尖酸刻薄。
慕煙頓住步子，望她：“為什麽不來？”
沈碧婷一臉天真無辜：“不是說你都躲回家哭去了麽？你爸媽心疼死了吧？寶貝女兒在外麵受欺負了！”
沈碧婷上下瞧著她一身的穿著，盡管她心裏一直不服氣，但是卻不得不承認真的都是名品。
有些人在傳她家世好，她偏偏不信，認定了她就是在外麵有了金主，靠身體換來的這些名牌。
“就算辭職，按照勞動合同，那也要一個月之後再走。”她笑了笑：“再說，我也沒做錯事，沒什麽理由說走就走！”
“嘖嘖！你背後不是有人麽？勞動合同在你眼裏算什麽？有你的金主養你，還怕沒得吃穿？”
她就是嫉妒，羨慕，憑什麽她可以每天穿不同的衣物？！
“真的是你。”慕煙盯著她，嘴角微勾，眼底卻是冷意。
沈碧婷橫眉厲對：“什麽是我？！”
“在背後說人閑話，傳播不實流言。”
“行的正坐得端，自己沒有做過的事，難道會怕別人中傷？”
慕煙淡笑：“不怕。”
她的疏離和冷漠與沈碧婷的急火攻心一對比，勝負已分。
慕煙走的坦坦蕩蕩，倒是沈碧婷，原本心情舒暢，一路高歌，偏偏遇上了慕煙，就像是突然在喉口塞了個石頭，又硬又臭！
陳佳琪坐在椅子上滑到慕煙身邊去。
“剛那個沈碧婷跟你說什麽了？”
“問我為什麽還能來上班，說現在應該還在家哭鼻子呢！”
陳佳琪翻了個白眼，“這有背景有後台的人就是不一樣，蠻不講理還能橫著走！不過你昨天怎麽會請假？你家人發現你打架了？”
慕煙搖頭：“不是，昨天有點事，去曼市了。”
“好吧，我們還真擔心你就這樣不來了！”
慕煙漫不經心地笑笑，未再多語。
快下班的時候，慕煙正準備收拾東西下班，洛枳那個人據說早已經在公司樓下等她了，等久了又是要埋汰她一番。
卻不料這個時候桌上的座機突然響起來。
慕煙接起來，對方是個甜美的女聲：
“你好，這裏是行政辦，麻煩現在能上來一下嗎？”
慕煙：“......”
現在這個點。
慕煙思忖了兩秒鍾，他沒有直接給她打電話，而是讓他下麵的人來找，分明就是沒想給她拒絕的機會。
她磨蹭了一會才上去，行政辦的人已經走了，整個頂層空蕩蕩的。
推開門，他背手站著，一身貼服的墨色西裝。
天色已暗，華燈初上，不夜城的淩市在浮華中耀眼奪目。
“來了。”
慕煙剛準備敲門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她垂下眸子。
“李總，這麽晚，是有什麽事嗎？”
李漾轉過身來：“昨天請假了？”
慕煙淡色：“是，有些事。”
沒想到不過是請一天假，居然驚動了他。
不過想來也知道，這應該跟沈碧婷有些關係，按照田樂她們的話，她是一直把自己當成皇親國戚來讓大家供著的。
“沈碧婷嬌生慣養，父母寵壞了，你沒必要跟她一般計較。”他清聲。
辦公室的燈光灑了一室，她的膚色本就白皙，燈光下，更顯蒼白了些。
慕煙心口莫名一酸：“李總認為我昨天請假，是因為與沈碧婷有過爭執嗎？”
李漾挑眉：“不是？”
“我已經說過了，昨天有些事，所以請假了！”她頓了頓，又繼續道：“還有，這件事誰有錯在先，李總怕是還沒清楚，當然您也沒必要清楚，但也不能因為沈碧婷是您未婚妻的妹妹，你就分外袒護了些！”
聞言，李漾輕笑。
“你說這話的意思，我能不能認為是你在吃醋？”
他的眉眼清俊，微微愉悅的時候，眉峰輕輕上揚，帶點痞氣的內斂含蓄，時間將他磨煉的更加成熟了！
慕煙惱羞成怒，抬起眸來直視他：“沒想到，多年不見，你變得更加自作多情了！”
莫名的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可這不過是她們第一次能說上話而已。
“如果，我是說如果。”
慕煙咬了咬唇。
“你決定了好好去喜歡上一個人，卻突然發現自己對另外一個人，依然戀戀不忘，你會怎麽辦？”
向晚聞言莞爾一笑：“那我要看我為什麽決定去好好喜歡這個人，一般情況下，大概是我覺得這個人會給我更好的生活。”
慕煙有些訝異地看著她，但是很明顯，她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過了一會兒，向晚又繼續說：“我年輕的時候偶爾也會摸索不清自己的狀態，但是當你經曆的多了，慢慢就會明白，很多事情，情感代替理智做的那些決定，都是錯誤的。”
慕煙輕笑：“向晚姐，你不過比我大幾歲而已，怎麽聽你把自己說的這麽滄桑！”
“是麽？”她也笑：“可能是我心態老了吧！”
慕煙回去的時候坐在車上睡著了，窗戶半開著，有輕風吹進來，她睡的不深，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仲叔接了個電話，聲音放的很低，但是很快她就醒過來了。
“很困？”
仲厲誠邊開車，邊看了她一眼。
慕煙睡意還未完全褪去，整個人有些懵圈。
“仲叔，我們回去了嗎？”
“嗯，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到了。”
他們兩隻手交叉緊握。
夜色下的高速，不時有穿梭的車輛呼嘯而過。
腦海中反反複複都是向晚說的那些話。
手機有短信進來的提示。
來自洛枳。
明天下午2點降落，記得手捧鮮花來接我。
後麵配一個大大的笑臉。
慕煙鎖屏。
輕飄飄歎了口氣。
仲厲誠緊了緊手中的柔荑，放軟了聲道：
“要是累的話，再睡會兒，到家了我叫你。”
今天隻顧著自己，忽略了她，一天下來，也實在無聊透了。
不過幸好有厲家那個女人，他看她似乎與她聊的挺投機。
“不睡了，萬一晚上到家就睡不著了！”
慕煙坐直了身，打起精神，緊盯著前方的視線可觸及的路程。
仲厲誠也不勉強，他看她的眼神實在溫柔，慕煙有些不自在地四處安放著視線。
“仲叔，你這麽看我幹嗎，你看著開車...”
大晚上的，安全駕駛。
她邊說著，邊下意識地將耳邊的長發別到耳後。
也就是這個時候，仲厲誠注意到她的脖頸間有一道細細長長已經結了痂的血痕。
他擰了擰眉，前方正好有個服務區，他將車子拐了進去。
“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指腹觸摸上那道血痕，還有清晰的突兀感。
慕煙怔了怔，突然想起自己脖子上那點傷，都快好了，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她笑了笑：“可能哪裏刮到了，沒事...”
這個位置得有多不小心才能被無意刮到，更何況，她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看他，明顯沒在說實話。
這句話顯然沒能說服他，慕煙撇撇嘴。
“在公司，跟同事有些口角...”
仲厲誠有些震驚，眉心皺的很深：“打架了？”
印象中，她連跟同學發生口角的次數都沒有，怎麽會跟別人動手？
這件事說出來，自然是有些難堪。
不過慕煙還是點了點頭。
“如果做的不開心，工作辭了，不想來我這裏的話，可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繼續學習，或者...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業。”
慕煙怔忪，從他嘴裏聽到的辭職，和自己腦海中冒出的念頭，雖然結果是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這裏，她有些抗拒。
不過她隻是彎了彎唇角：“嗯，這份工作目前看起來還可以，我以後再看。”
仲厲誠睨了她一眼，重新踩下油門。
第二天去公司，上午把工作處理好後，下午她又請了半天假。
annie是她的領導，最近大家工作都比較繁重，對於她三番兩次的請假，頗有微詞。
“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嗎？”
慕煙咬了咬唇：“是一個朋友回來，我去機場接他...”
話說出口，連她也覺得今天這個假可能批不下來。
果不其然，annie擰眉：“就這個？”
“嗯。”
“你要知道你請一個假，哪怕是半天，你的活也需要其他人來幫你完成，現在每個人手裏的工作都很重，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增加別人的負擔。”
慕煙神情放鬆下來，依然畢恭畢敬：“是，我知道了，這個假條您作廢吧！”
......
洛枳當然是不滿意的，他是在下了飛機之後才看到了她的短信，雖然有埋怨，但是也不好為難她。
他給她回過去電話。
“你地址發我，我晚上去接你，你請我吃飯，就當是你向我賠罪了！”
“行。”
洛枳有些驚訝：“這次這麽幹脆？”
“本來就答應了你的，臨時有事去不了，當然是我的過錯。”
洛枳勾著唇玩味的笑：“進步不小，好了，不說了，我去拿行李了！”
“拜拜！”
掛了電話，慕煙從外麵往辦公室走，迎麵走來沈碧婷正欲出去。
“喲，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她笑的尖酸刻薄。
慕煙頓住步子，望她：“為什麽不來？”
沈碧婷一臉天真無辜：“不是說你都躲回家哭去了麽？你爸媽心疼死了吧？寶貝女兒在外麵受欺負了！”
沈碧婷上下瞧著她一身的穿著，盡管她心裏一直不服氣，但是卻不得不承認真的都是名品。
有些人在傳她家世好，她偏偏不信，認定了她就是在外麵有了金主，靠身體換來的這些名牌。
“就算辭職，按照勞動合同，那也要一個月之後再走。”她笑了笑：“再說，我也沒做錯事，沒什麽理由說走就走！”
“嘖嘖！你背後不是有人麽？勞動合同在你眼裏算什麽？有你的金主養你，還怕沒得吃穿？”
她就是嫉妒，羨慕，憑什麽她可以每天穿不同的衣物？！
“真的是你。”慕煙盯著她，嘴角微勾，眼底卻是冷意。
沈碧婷橫眉厲對：“什麽是我？！”
“在背後說人閑話，傳播不實流言。”
“行的正坐得端，自己沒有做過的事，難道會怕別人中傷？”
慕煙淡笑：“不怕。”
她的疏離和冷漠與沈碧婷的急火攻心一對比，勝負已分。
慕煙走的坦坦蕩蕩，倒是沈碧婷，原本心情舒暢，一路高歌，偏偏遇上了慕煙，就像是突然在喉口塞了個石頭，又硬又臭！
陳佳琪坐在椅子上滑到慕煙身邊去。
“剛那個沈碧婷跟你說什麽了？”
“問我為什麽還能來上班，說現在應該還在家哭鼻子呢！”
陳佳琪翻了個白眼，“這有背景有後台的人就是不一樣，蠻不講理還能橫著走！不過你昨天怎麽會請假？你家人發現你打架了？”
慕煙搖頭：“不是，昨天有點事，去曼市了。”
“好吧，我們還真擔心你就這樣不來了！”
慕煙漫不經心地笑笑，未再多語。
快下班的時候，慕煙正準備收拾東西下班，洛枳那個人據說早已經在公司樓下等她了，等久了又是要埋汰她一番。
卻不料這個時候桌上的座機突然響起來。
慕煙接起來，對方是個甜美的女聲：
“你好，這裏是行政辦，麻煩現在能上來一下嗎？”
慕煙：“......”
現在這個點。
慕煙思忖了兩秒鍾，他沒有直接給她打電話，而是讓他下麵的人來找，分明就是沒想給她拒絕的機會。
她磨蹭了一會才上去，行政辦的人已經走了，整個頂層空蕩蕩的。
推開門，他背手站著，一身貼服的墨色西裝。
天色已暗，華燈初上，不夜城的淩市在浮華中耀眼奪目。
“來了。”
慕煙剛準備敲門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她垂下眸子。
“李總，這麽晚，是有什麽事嗎？”
李漾轉過身來：“昨天請假了？”
慕煙淡色：“是，有些事。”
沒想到不過是請一天假，居然驚動了他。
不過想來也知道，這應該跟沈碧婷有些關係，按照田樂她們的話，她是一直把自己當成皇親國戚來讓大家供著的。
“沈碧婷嬌生慣養，父母寵壞了，你沒必要跟她一般計較。”他清聲。
辦公室的燈光灑了一室，她的膚色本就白皙，燈光下，更顯蒼白了些。
慕煙心口莫名一酸：“李總認為我昨天請假，是因為與沈碧婷有過爭執嗎？”
李漾挑眉：“不是？”
“我已經說過了，昨天有些事，所以請假了！”她頓了頓，又繼續道：“還有，這件事誰有錯在先，李總怕是還沒清楚，當然您也沒必要清楚，但也不能因為沈碧婷是您未婚妻的妹妹，你就分外袒護了些！”
聞言，李漾輕笑。
“你說這話的意思，我能不能認為是你在吃醋？”
他的眉眼清俊，微微愉悅的時候，眉峰輕輕上揚，帶點痞氣的內斂含蓄，時間將他磨煉的更加成熟了！
慕煙惱羞成怒，抬起眸來直視他：“沒想到，多年不見，你變得更加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