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雖然沒說什麽,可是有時候總是坐在那裏發呆,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也就這段時間才好轉起來的。”


    飄雪頓時抓住了重點,“這段時間?是王後懷孕後?都說女兒家天生的慈母心懷,看來王後對這個孩子很是看重。”


    月蘭點了點頭,“那是,王後很是小心的,不過倒不是懷孕的事情。是半年前中行……中行大人來到王後身邊後,王後才慢慢好轉了的。”


    飄雪聞言一皺眉頭,“中行大人?他是什麽人,怎麽男人家卻是呆在王宮裏,難道不怕有損王後的名聲嗎?”


    月蘭聞言搖了搖頭,忽而神秘兮兮道:“中行大人不是男人,他……他不行的,好像是出了什麽事情的。”


    飄雪聞言頓時一曬,直接說是公公就是了唄,還說什麽大人,害得她理解錯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話,月蘭忽然間噤言,飄雪也識趣地不再說什麽,而是說了些風俗之事。


    月蘭越聽越是激動,“飄姐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別介意哦,我聽說大齊對女兒家要求很是嚴格,為什麽你們家小姐卻是能出來,而且出這麽遠的門呢?”


    飄雪看她小心翼翼樣子,還以為是什麽大事,聽到這話不由笑了笑,看了眼沫詩緲道:“我家小姐身份特殊,出門也沒什麽的。”


    她太極打得模糊,月蘭一根直腸子,隻覺得是自己沒聽懂,竟是不好意思再問了。她正是尷尬之際,卻是有人從對麵匆匆過來,“月蘭,你究竟是怎麽辦差的?王後已經等了很久了!”


    來人倒是長得不錯,隻是嘴臉一副刻薄相,看著沫詩緲的目光頗是帶著幾分不屑。


    “王後召見也這麽慢吞吞的,真是不懂規矩。”


    飄雪頓時惱火,不懂規矩的是誰!不過是個小小宮女卻敢在小姐麵前這般大呼小叫,這分明是齊蒹葭指使的!


    飄雪臉上蕩漾出一層怒火,隻是沫詩緲卻是神色不變,目光幽幽似乎帶著幾分涼意的看著發火的宮女,“是嗎?我倒是不……”


    “月珠,怎麽又發脾氣了?看來真該好生管教你一番。”


    這聲音介乎男人與女人之間,帶著幾分陰柔之氣,讓人很是不舒服,好像是太監一般。


    飄雪聽到後隻覺得頭皮發麻,可是皇宮裏的太監她見得多了,卻也沒有遇到過這麽一位單是聲音就讓人很是難受的。


    隻是待飄雪看到來人時,她頓時愣在了那裏。


    怎麽,怎麽會是他!


    驟然間回過神來,飄雪看向了沫詩緲,卻見小姐嘴角噙著笑意,似乎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一般。


    “中行大人,不是月珠無禮,實在是王後等得太久了,月珠心疼王後,所以……”


    “所以才激動了,說話都放肆起來了,是嗎?”中行大人笑了笑,月珠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中行大人,月珠……”


    “王後如今養胎,身邊伺候的人怎麽能毛手毛腳?把她送到紅帳裏去,讓她好生收斂收斂脾氣。”


    月珠聞言頓時臉色灰敗,連忙跪下求情,隻是中行大人卻是一腳踢開了她。他身後的幾個王宮侍衛上前將她駕走,那哭喊聲越來越遠。


    飄雪也是一陣膽寒,就因為一句話而將人打入紅帳,這人,如今怎麽這般陰毒?


    突厥的紅帳和大齊的軍坊有異曲同工之妙,去了那裏的人,莫不是最後都被生生蹂躪致死。


    隻是沫詩緲卻是神色不變,良久之後才道:“想不到一段時間不見,二堂哥竟然混得風生水起,想來大伯夫知道想必會很是欣慰的。”


    眼前的中行大人,正是當初在甘州消失了的沫暮斯!


    若是放在過去,沫詩緲這般嘲弄,沫暮斯早已經動怒,可是如今他卻是好了幾分,竟是神色都沒有幾分波動,“郡主,王後久等了,這邊請。”


    飄雪看著喜怒不形於色的沫暮斯,竟是覺得幾分恐怖,眼前的人不男不女,才最是可怕不是嗎?


    一路到了王宮的小花園,沫暮斯便是離開了。


    小花園裏倒是透著幾分粗製濫造的精致,沫詩緲看著那盛放的菊花,眼中帶著幾分笑意,齊蒹葭特意在這裏和自己正式見麵,還真是選了個好地方。


    “看來,你已經見到他了。”


    齊蒹葭撫著肚子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笑意,似乎前幾天和沫詩緲不歡而散的人並不是她似的。


    “王後說的是中行大人?見到了的,一別經年,中行大人倒是比之前多了幾分風采,可喜可賀,想來是王後對待伺候的人格外寬容,所以……”沫詩緲笑了笑,笑意中卻帶著幾分曖昧與嘲弄。


    齊蒹葭聞言眉頭一皺,似乎要發火,可是到底卻是忍了下去,“沫詩緲,你還真是一如當初,嘴皮子最是利落,一點都不肯輸給別人。”


    沫詩緲聞言一笑,“王後過獎了,隻是王後卻今非昔比,也不對,或者該說今時不同往日了,畢竟齊蒹葭如今你是突厥的王後,孕育著突厥王室的血脈,再也不是當初的蒹葭郡主了,不是嗎?”


    齊蒹葭的耐心在沫詩緲的挑釁下終於全部消磨光了。


    “沫詩緲,我和你究竟有什麽仇有什麽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我!”


    小花園內除了她們再無他人,便是她聲音不再壓抑,卻也是沒人會闖進來。


    “什麽仇什麽怨?”沫詩緲冷冷一笑,穿越之前的原來的沫詩緲一直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可是齊蒹葭卻是從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到她穿越過來才明白。


    “王後與我有什麽仇呢?”沫詩緲眼眸一閃,露出一絲笑意,“可能是上輩子你造孽太多,欠了我的。”


    齊蒹葭頓時臉色難看,“沫詩緲,你不要欺人太甚。”


    “王後是在說笑話麽?”沫詩緲泠泠一笑,“如今您是主,我是客,我又不會喧賓奪主,怎麽就欺人太甚了?”


    齊蒹葭臉色更是難堪了幾分,隻是氣得嘴唇發白卻是說不出話來。


    “當初,你是蒹葭郡主,而我不過是個相府小姐而已,借著沫悠悠和齊瑤依的手治我難堪的,是你而不是我。王後若是想要顛倒黑白,也不妨試上一試,但是卻要突厥王相信與你才是,不是嗎?”


    聽聞沫詩緲提及舊事,齊蒹葭惱羞成怒,“沫詩緲,不要仗著你有幾分小聰明就恣意妄為!當初你明明知道我對錢子然有意,不也是生生破壞了我的姻緣?”


    沫詩緲冷笑一聲,“是嗎?郡主不是向來對齊司珩情根深種的嗎?難道你真的想要嫁給錢子然?”


    她頓了一下,旋即說道:“還是郡主想要嫁給錢子然後,讓沈潛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然後懷著他的遺腹子,站在齊司珩身後呢?”沫詩緲聲音輕飄飄的,“再或許,其實那遺腹子根本就不是沈潛的骨血,而是你們**的孽種!”


    “沫,沫詩緲,你胡說八道誣陷我!”齊蒹葭臉色慘白,隻是她顫抖的聲音卻是揭示了她的恐懼,因為沫詩緲竟是好像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似的,將她原本的打算暴露在這午後的陽光下。


    “胡說八道?”沫詩緲聞言一笑,“是不是胡說八道,郡主您清楚的很。對了,我倒是有幾個消息,有好有壞,不知道郡主有沒有興趣聽聽呢?”


    其實,不管齊蒹葭究竟是否同意,沫詩緲已經說了出來,“齊司珩納了兵部尚書的女兒葉煙洛為側妃,郡主應該為他高興才是,畢竟這樣他可就是有兵力支撐了,再加上陳貴妃的兄長陳大人是戶部尚書,有兵有錢,可真是了不得的。”


    齊蒹葭聞言卻是咬緊了牙關,咯咯作響。


    “另外一個壞消息就是沫悠悠死了,好像是因為給齊司珩帶了綠帽子,結果就不明不白的死了。”看著齊蒹葭那忽然間幾分幸災樂禍的神色,沫詩緲笑了起來,“難道時至今日郡主還想有朝一日齊司珩會登上大寶將你接回去嗎?郡主可別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你是突厥的王後,除非突厥王死,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到大齊故土的。”


    無情的事實讓齊蒹葭又是色變,那隱隱流淌的幸災樂禍驟然消失。


    “而且,就算是突厥王死了,也許新任的突厥王會兄終弟及,或者是其他佞臣奪權,王後這般青春美貌,隻怕是也要步了北宮公主的後塵呢。”


    “沫詩緲,你夠了!”齊蒹葭高聲嗬斥,“這般侮辱與本宮,這就是你當賓客的自覺?”


    “侮辱?”沫詩緲臉上笑意驟然消失,“齊蒹葭,我告訴你,若這是侮辱的話,將來你要承擔的那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你……”齊蒹葭變色,忽然間卻是捂著肚子,顫顫巍巍指著沫詩緲,“你,你為什麽要……”


    誣陷自己傷了她孩子?沫詩緲忽然間笑了起來,“王後,這等伎倆未免太下作了。”


    齊蒹葭動作一怔,可是箭在弦上,聽到往小花園趕來的眾人的腳步聲,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撫著自己的小腹,痛哭起來。


    匆匆趕來的宮人看到這動靜頓時驚呆,尤其是聽到王後昏厥前還在一臉恨意地看著沫詩緲,當即就聯想到究竟發生了什麽。


    “來人,把這女人給我抓起來,等王後醒來再處置!”


    說話這宮女腰間懸掛著的腰牌表明了她的身份,“月玫姑娘,你們王後小產,你不去請大夫卻是糾纏在我身上,莫非是想要眼睜睜看著你們王後沒了這個孩子嗎?”


    飄雪匆匆趕來,看著沫詩緲安然無恙,這才舒了一口氣。隻是看在躺在月玫懷裏,卻是已經下身見紅的齊蒹葭,臉上帶著幾分惱火。


    這女人陰魂不散,竟然用孩子誣陷小姐清白,還真是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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