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清卻是笑了笑,“你不舍得的。”


    他微微一動,似乎在挑戰上官芙蓉。


    持簪的手微微顫抖,上官芙蓉眼中似乎閃爍了淚光一般,韓文清心中一動,卻是忽然間覺得自己咽喉處有些冰涼,似乎又有點腥甜。


    “韓文清,我從來不曾對你有情,過去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看著那驟然頹敗了的神色,上官芙蓉笑得殘忍,“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韓文清愣了一下,卻覺得那冰涼的金簪似乎要在自己咽喉處戳出一個洞似的,他連連後退,卻見上官芙蓉笑意更是燦爛了幾分,“怎麽,我以為你不怕死呢,原來你也是害怕的。”


    韓文清渾身一顫,剛想要開口,卻見上官芙蓉臉上帶著冷笑,“我不會嫁給一個懦夫,韓文清,除了你那聲名不堪的世子身份,你卻又有什麽拿得出手的能來娶我呢?還真是癡人說夢!”


    她冷笑著離開,韓文清卻是呆若木雞似的站在那裏,咽喉處有淡淡的血痕,是那金簪戳破咽喉留下的痕跡。


    “我們走吧。”


    那聲音中帶著幾分哭腔似的,沫詩緲不由皺了皺眉,上官芙蓉這最後一刀到底是揮了下去,斬斷一切方能重新開始,鳳凰涅盤不就是死而複生嗎?


    她到底是心慈手軟的,即便是對韓文清無情,卻也會憐憫與他。


    沫詩緲點了點頭,剛要離開,卻是看到那樹叢後一閃而過的人影,她不由皺起了眉頭,“我還有些事情,芙蓉姐姐你先回去吧。”


    上官芙蓉不疑有他,她心中也不是很好過。


    “怎麽,我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七皇子竟也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了。”


    齊司笙臉上閃過一絲冷峻的笑意,他故意暴露行蹤自然是要給沫詩緲看的,果然沫詩緲乖乖上鉤了。


    看來這女人也不是無堅不摧的,倒是對上官芙蓉有幾分情誼。


    也好,借著這份情誼,他能得償所願就好。


    “我不過是偶然路過罷了,卻不想竟是撞到狀元郎的未婚夫人卻是和韓府的韓大人有所牽扯,難道上官夫人之所以和楚翰林定下兒女婚約,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其實就是為了讓上官芙蓉繼續和韓文清暗通取款,給沫家戴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不成?”


    齊司笙臉上帶著笑意,他想要從沫詩緲臉上看到那笑意破碎的模樣,可是讓他失望似的,沫詩緲神色未變,反倒是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幾分譏嘲。


    “你笑什麽!”齊司笙頓時吼道,卻不知這般吼叫卻是讓沫詩緲笑意更盛。


    “沒什麽,本來還以為七皇子你是莊妃抱養的皇子呢,看來果然是親生的。”


    齊司笙臉色頓時一變,“沫詩緲,你這話什麽意思!”


    沫詩緲笑意清冷,“沒什麽,隻不過是相信七皇子和莊妃不愧是母子,真是血脈相承,就連這卑劣的手段都一樣呢。隻是七皇子不妨去宣揚一番,看看這京城百姓到底是相信你的話呢,還是相信這樣一出流言呢。七皇子肖想十皇子妃,不滿七皇子妃對其幹涉,任意淩辱以致於七皇子妃如今都……”


    “夠了,我不準你說她。”齊司笙目露凶光,若是目光能殺人,毫不懷疑他早已經將沫詩緲淩遲千萬遍。


    “怎麽,惱羞成怒了?”


    生怕齊司笙不夠憤怒似的,沫詩緲笑意更甚,她目光從遠處收回,看向齊司笙的目光帶著輕蔑,“沫悠雲可是你心中的仙女,高高在上遙不可及,可是這仙女卻是要在別人身下婉轉承歡,齊司笙,你還真是個可憐蟲。”


    被沫詩緲的話刺激地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齊司笙一下子扼住了沫詩緲的咽喉,“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殺了你!”


    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似的,沫詩緲笑了起來,伸手挪開了齊司笙的手,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假山那裏,“要殺人的人從來不說這句話的,你要挾我,可是你覺得我是會被要挾的人嗎?”


    被戳破了自己強勢之下的懦弱,齊司笙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殺機一閃而逝。


    沫詩緲這般激怒自己,不就是想要讓自己落入她的圈套嗎?她這般心思歹毒,回頭自己定是要她死得難看!


    沫詩緲不屑一笑,齊司笙的殺機驟現,卻又是轉瞬即逝,他的心思,自己猜出了七八分的,他還真是高估了自己了。


    起碼,現在為止,自己還沒有動手處置這個小嘍羅的打算。


    “對了,我可是聽說七皇子最近可是頗為追捧一個青樓歌姬,那歌姬據說喚作煙雲,還被七皇子金屋藏嬌了,隻是七皇子有一句話我還是要勸你一句的,人都言戲子無情,婊子無義。煙雲可是出身花街柳巷,自小就是賣笑的,七皇子那點銀子,隻怕是滿足不了她的。我可是聽說,她還和別的男人有瓜葛的。”


    齊司笙臉色黑了一片,“你調查我?”不然,煙雲的事情何以她竟是知道,這事自己做的很是隱秘的,幾乎無人知曉。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難道你連這句話都沒聽說過麽?”沫詩緲笑了笑,“對了,那歌姬似乎長得很像十皇子妃,七皇子可是要小心些才是,這事情可別讓十皇子知道了,不然……”


    沫詩緲笑得粲然,“後果不堪設想呢。”


    齊司笙幾乎是狼狽離開的,沫詩緲唇角微微一揚,笑意中帶著幾分輕蔑。


    喜歡上沫悠雲,踏上了不歸路。齊司笙自以為沫悠雲對他有情,卻是從不知曉,沫悠雲最為愛惜的是她自己。


    男人的愛慕隻會是她步步高升的階梯罷了。


    “驍騎將軍偷聽夠了,怎麽不準備現身嗎?”


    假山之後,安成平緩緩走了出來,看著沫詩緲的臉色帶著幾分陰沉。


    適才沫詩緲對齊司笙所言他也是聽了個清楚的,尤其是那些話,簡直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似的。


    “你故意的?”


    沫詩緲輕聲一笑,“我若是戳破了,豈不是墮了驍騎將軍的威名?堂堂大齊的驍騎將軍,卻是淪落到聽人牆角的地步,這傳出去,驍騎將軍何以立足呢?”


    分明是狡辯!安成平恨不得一刀砍去沫詩緲的腦袋,明明知道自己問的不是這一句話的。


    隻是……想起悠雲的模樣,安成平壓抑住了自己想要殺了沫詩緲的心思,“成洛人呢?”


    沫詩緲聞言一笑,臉上帶著幾分驚訝模樣,“三公子不見了?驍騎將軍何以找我要人呢?”


    安成平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沫詩緲,你別以為我不敢動你,把成洛教出來,我饒你不死!”


    殺氣瞬間彌漫開來,沫詩緲卻是臉色分毫不變,看向安成平的目光帶著幾分笑意,“你殺了我,沫悠雲也活不了的,安成平,你敢嗎?”


    她並不介意用沫悠雲的賤命來保護自己,雖然也用不著的。其實她不是沒有自保的能力,隻是看到安成平這般失色的模樣,還真是很愉悅的。


    “對了,我可是建議驍騎將軍,下次記得用朱紗蒙住沫悠雲的臉,畢竟看到那張麵孔,我隻怕將軍的欲仙欲死,頓時會變成驚嚇要死。畢竟,那張臉可是恐怖得很,將軍是見識過的,不是嗎?”


    安成平幾乎要下殺手,卻是一個瓷瓶劃過弧線被拋了過來,他下意識的接了過來,卻聽到沫詩緲笑著說道:“這是一粒解藥,能暫緩毒發的,看在驍騎將軍這般癡情的份上,賞你的。”


    安成平耳中隻聽到“解藥”一詞,再無其他,“我憑什麽相信你?”


    沫詩緲卻是頭也不回,她側目看著長廊後的一抹青色衣袍衣角,眼中流出一絲嘲弄神色,“你可以不信,那就等著沫悠雲痛不欲生好了,你可舍得?”


    她話音落下,那青色衣袍似乎憤然離去一般,沫詩緲唇角笑意又是勾起。她倒是沒想到,這小小的小翠亭竟是引來了這麽多人,還多數都是沫悠雲的裙下之臣,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獲呢。


    回到大廳的時候,上官芙蓉正在給沫君寧和玉氏奉茶。


    “小七,不是新媳婦兒才奉茶的嗎?為什麽上官姐姐現在就給伯父他們奉茶了呢?”沫之雨很是不明白,看到沫詩緲進來立馬小聲問道。


    看著沫之雨臉上沒有絲毫的作偽模樣,沫詩緲不由懷疑,便是沫之雨都被蒙在了鼓裏。


    “這是浙江的規矩,上官夫人用這老規矩告訴芙蓉姐姐不要忘了規矩,便是回頭嫁作新婦也要遵守孝悌之道。”


    沫之雨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呀,上官夫人還真是用心良苦,不過小七我總覺得夫人看我的目光好像很不一樣。她要是我娘該多好,一定會很寵愛我的。”


    沫詩緲聞言一笑,“六姐姐,怎麽想娘親了?”


    沫之雨小心看了沫詩緲一眼,“小七,我從身下來開始就沒有見過娘親,如果娘親還在世的話,該有多好。”


    沫之雨毫無芥蒂的一笑,卻不曾注意到沫詩緲聽到這一句卻是眉頭微微一皺,臉上帶著幾分驚訝神色。


    “之雨在胡鬧什麽呢,郡主也縱著她,將來嫁不出去我看你怎麽哭!”水月不知道何時走了過來,也不知是否聽去了適才兩人的話。(水月是水家大小姐。)


    沫詩緲瞬間回過神來,“六姐姐人見人愛,隻怕是到時候提親的都要踏破丞相府的門檻了。”


    聽到兩人竟是說自己婚嫁的事情,沫之雨嬌嗔了一聲跑著離開了。


    沫詩緲和水月卻是不約而同出門追了去,隻是沒走幾步兩人卻又都是齊齊放下了。


    “怎麽,郡主對上官姨娘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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