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小賤人灌了迷魂湯了!安成平心底裏恨恨一句,他剛想要讓開,卻又聽見安成述在自己耳邊輕聲道:“對了,三弟現在還不錯,回頭我會把他平平安安送回家的,大哥放心。”


    輕輕推開了安成平的胳膊,安成述笑得燦爛,木兒看著徑直走了過來的人,臉上並沒有多少好氣,“表公子,我家小姐正在休息,還望表公子不要打擾。”


    安成述對待木兒卻並不粗魯,反倒是帶著幾分文質彬彬,“我自然不會打擾表妹的,隻是表妹身受重傷,我心中掛懷,不親眼看看表妹安然無恙,隻怕我良心難安呢。”


    “木兒,讓安二公子進來吧。”營帳內響起的虛弱的聲音讓木兒不由惱火地瞪了安成述一眼,若非是他們安平侯府的人使壞,小姐怎麽會現在這個樣子。


    安成述聽到這聲音卻也是眉頭皺到了一起,待看到沫詩緲形容憔悴臥在床上,他不由錯愕了一下,“怎麽會這樣?”


    沫詩緲淡淡一笑,“沒有慘絕人寰,是不是讓二公子失望了?”


    安成述聞言一惱,自己真心實意關懷她,為何換來卻是沫詩緲的嘲弄,他不由狠狠瞪了沫詩緲一眼,卻見她神色如故,目光還是落在遠處,似乎根本不曾看向自己。


    安成述心中一動,伸手在沫詩緲眼前晃了晃,卻是忽然間被她抓住了手腕,“怎麽,二公子第一次看見睜眼瞎嗎?”


    不知為何,聽到沫詩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成述的心竟是有些堵得慌,他記憶中的沫詩緲鬼靈精怪聰明過人,是隻能算計別人而不會被人算計的,為何現在卻是成了這樣子?


    “是他們?”


    幾乎一下子就能想象出誰是幕後凶手,安成述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沫詩緲卻是笑著鬆開了手,“怎麽,二公子決定路見不平為了我而和兄弟決裂不成?”


    這話猶如毒刺,安成述聞言瞳孔微微收縮,半晌才輕聲道:“我把他交給你,任由你處置。”


    他?沫詩緲皺了皺眉頭,旋即意識到安成述口中的他應該是那幫刺客中的“老三”,他的兄弟宋成洛才是。


    “不必,回頭我自然有辦法抓住他的,隻是到時候還望二公子不要出手阻攔我才是。”


    “我怎麽會呢?”安成述輕聲笑道,他既然都恨不得將成洛那混蛋送到沫詩緲麵前,又豈會救他?


    “安二公子,好久不見。”


    驟然響起的聲音讓安成述站起身來,卻見齊司冥站在帳門前,他背著光,夕陽西照光輝落在他輪廓上猶如神祗一般。


    “既然二公子這麽有心,不如和本督一同出手,讓郡主重見天日才是正經,不是嗎?”


    齊司冥竟是邀請安成述代替周夫晏來幫自己?若是安成平和沫悠雲知道了,該氣成什麽樣子呀?沫詩緲忽然間有些迫不及待了了,她迫切的想要看到沫悠雲氣急敗壞的模樣,那樣的話,定然是十分精彩的。


    “你有辦法?”安成述反應慢了半拍,隻是看向齊司冥的目光卻是充滿了要挾。


    似乎,若是此時此刻齊司冥敢矢口否認,他就能讓齊司冥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一般。


    “這是自然。”齊司冥笑意中帶著幾分嘲弄,似乎在嘲弄安成述的懷疑似的,“本督從來不打無把握之仗。”


    是夜,當來到營帳內的人有四個的時候,沫詩緲不由詫異,難道師父並不出手嗎?齊司冥竟是又找了別人來?


    “南宮世子,二公子,還望聽從墨先生的吩咐。”


    聽到齊司冥開口,沫詩緲眉頭微微一皺,齊司冥竟然是找來了南宮默言幫忙,也是,南宮默言不單是少年成名的將軍,更是難得一見的高手,雖然比不得師父,可是與師兄相比卻也是差不到哪裏去的。


    隻是沫詩緲還是預料錯了,墨風出手了,反倒是齊司冥並未出手,而是警惕地看著四周。


    忽然從手心和後背湧入的熱力讓沫詩緲無暇去想齊司冥究竟是何打算,她隻覺得自己血管內的血液似乎猶如怒水奔流似的,讓她恨不得將肌膚割破,血管破裂讓這些熱血自由的揮灑!


    “穩住心神!”


    沉穩的聲音響起,沫詩緲心神一怔,是師父。


    隻是她什麽時候多了個師父?她是被大夫人接回了府中,要準備嫁給大皇子嗎?


    營帳內幾人聽到這句話莫不是一驚,齊司冥看向沫詩緲的目光帶著詫異,旋即卻是帶了一絲冷冽,倒是墨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穩住心神,她是在噩夢。”


    南宮默言和安成述都第一時間穩定了下來,隻是沫詩緲卻依舊心神不定,似乎整個人被夢魘了似的。


    齊司冥臉色並不見好轉,看著沫詩緲的目光也帶著冷冽,直到墨風最後長籲了一口氣,他才回過神來一般,隻見南宮默言和安成述似乎都癱瘓了似的,而沫詩緲卻是倒在那裏,人事不知。


    派人將兩人送回去安置好,齊司冥目光落在了沫詩緲微微顫抖的睫羽上,最後是墨風攔住了他的視線。


    “千歲爺,這裏我來處置就好。”墨風的逐客令下的委婉,齊司冥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一身冷冽讓守在營帳外的飄雪渾身一顫。


    難道千歲爺是吃醋了不成?


    適才小姐的夢囈聲她多少聽見了些,隻是吃醋也就罷了,怕就怕千歲爺誤會小姐,會就此冷落了小姐的。


    想到這裏,飄雪不由心中一急,她雖是跟在小姐身邊沒多久,可是卻也知道小姐和大皇子絕對不可能有私情的。


    不行,她要跟主子說個明白!


    隻是飄雪剛追了過去,卻是一人攔住了她的去路,看見來人,飄雪不由皺起了眉頭,“筱筱,你什麽時候來的?”


    一身紅衣如火,筱筱笑意中帶著幾分嘲弄,“看來換了主子後,你的本事明顯不如之前了,飄雪,千歲爺心情很不好,如今進去你不過是找死,你確定?”


    飄雪有片刻的猶疑,她沒想到筱筱竟是重新回到了千歲爺的身邊,隻是她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在千歲爺心情不好的情況下還去打擾,那無疑是在找死的。


    權衡利弊,飄雪很快做出了決定,臉上笑意燦爛,“我不過是看你來了想和你說兩句話而已,許久不見,你倒是一身殺氣,真是令人望而生畏呢。”


    筱筱將這句話當做恭維話,隻是看到飄雪臉上的笑意,她忽然間醒悟過來,飄雪竟然是在嘲諷她!


    令人望而生畏,自然千歲爺也不會對自己青眼看待的!


    幾乎,殺氣勃然而發,飄雪卻是輕聲一笑離開了這裏,心中卻依舊納罕,千歲爺之前相當於放逐了筱筱,此時此刻為何竟是突然間召回了她,難道是出了什麽事不成?


    沫詩緲療傷的事並沒有多少人知曉內情,不然沫悠雲也不會來回在營帳裏走動,似乎在張揚自己有一雙閃亮的眼眸似的。


    “六妹這般情緒,隻怕回頭老夫人定是要責怪小七照護不周的,到時候……不對,小七也是目不能視物,許是老夫人看在小七這般模樣,也不忍心責怪了的。”


    許是。


    不忍心。


    責怪。


    沫詩緲不由讚歎,沫悠雲這幾個詞用的委實是妙,幾乎能讓自己和老夫人撕破臉皮了呢。隻是九尺高台卻終究是功虧一簣。


    “是呀,我沒大姐那麽好運氣,有個精於醫藥的表兄,臉能恢複的這麽快,真是可喜可賀。”


    雖然看不到,可是沫詩緲能夠想象,沫悠雲瞬間變化了的臉色,該是何等的精彩。


    “你!”沫悠雲隻覺得臉頰生疼,似乎不受自己控製一般,她幾乎能感覺到臉頰上那皮膚的遮掩下的破裂,幾乎是不受自己控製的速度。


    “小姐,大小姐怎麽跑了。”


    木兒想要跟上去一看究竟,卻是被沫詩緲喊住了,“跑就跑吧,離她遠些,飄雪去哪裏了?”


    木兒搖了搖頭,“今天一大早飄雪就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幹什麽了?小姐,你有沒有覺得眼睛好一些,墨大夫說你需要靜養幾日才能好轉的,隻是咱們明天,最遲後天就要啟程了。”


    沫詩緲聞言一笑,“沒事,我的身體我清楚,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師父用金針之法,配合著南宮默言和安成述的內力疏導將自己腦部的淤血化了去,隻不過那血塊壓迫了神經幾日,怕是一時半會兒並不能好轉,師父這般說無非是怕顛簸會讓自己身體發虛,不過完全沒必要,畢竟自己並非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是嗎?


    木兒欲言又止,隻是看小姐躺在那裏不想說什麽的樣子,最後她無奈地轉身離開。


    既然小姐這裏自己說不通,說什麽都要讓墨大夫和她們一起回京,有墨大夫在路上照顧小姐,她多少也能安心幾分不是?


    可是飄雪怎麽還不回來,現在營帳裏隻有她一個人,實在是走不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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