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媽媽是玉氏身邊的管事媽媽,而趙媽媽則是水氏水氏身邊的,再加上周媽媽,卻是三足鼎立卻也不會有失偏頗,這也是老夫人默許了的組合。


    邱媽媽聞言渾身一軟,這些年的銀子全都填補上?可是那些銀子都被……她哪有那麽多銀子呀!想到這裏,邱媽媽登時昏倒了過去。


    “至於……”


    “郡主,六小姐,十皇子來了,說是奉旨查案的。”


    沫詩緲聞言眉頭一皺,“查案還能查到後院不成?前院有二哥和三哥接待,慌張什麽?”


    那稟話的小廝卻是咽了口唾沫,聲音嘶啞道:“十皇子說二少爺是嫌犯,涉嫌殺了府裏的丫環,如今被人告了……”


    沫詩緲眉頭更是一皺,心中卻是笑了,終於,又一波風暴來襲了。


    玉氏和金姨娘卻都是一臉驚訝,而地上站著的管事媽媽們卻都是如釋重負,不約而同想到一件事:太好了,如今有這事,怕是郡主沒空查賬了!


    隻是她們這口氣還沒喘出來,沫詩緲卻是站起身來,“既是如此,那我給諸位媽媽三天時間,賬目上的漏洞若是彌補了,我既往不咎,若是還被我看到有中飽私囊的嫌疑,那可別怪我不念諸位的功勞和苦勞。嬸娘,十皇子到來,勞煩嬸娘和詩緲一起去接待。”


    玉氏點頭道:“也好。”卻是撇開金姨娘不提,畢竟金姨娘不過是小小的姨娘,見外客實在是不方便的很。


    待兩人和伺候的丫環都離開,幾位管事媽媽才如夢方醒,卻見金姨娘撫著剛剛顯懷的小腹道:“諸位媽媽,還請加把勁兒了,咱們郡主,可是皇家郡主,一言九鼎呢。”


    沫詩緲和玉氏到大廳的時候,沫悠雲正是楚楚可憐道:“十皇子,我二哥少年英雄,怎麽會殺那一小小丫環呢?定是有人想借機誣陷我二哥才是,還望十皇子給我二哥做主呀!”


    錦帕拭過眼角,一雙妙目中帶著晶瑩淚意,竟是冬日裏的梨花帶雨。


    齊司珩柔聲安慰道:“是非公正,回頭我自會查明,大小姐不必擔憂。”


    看到沫詩緲到來,齊司珩目光頓時轉移了陣地,沫悠雲感覺到這點,不由錦帕緊絞,銀牙暗咬。


    “郡主,你昔日的丫環小碧的兄長李大水稱相府草菅人命,有人蓄意謀害了小碧,不知郡主作何解釋?”


    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詫,沫詩緲皺起了眉頭,不解道:“小碧是被人謀殺?十皇子可是有證據?”


    沫詩緲多少沒想到,齊司珩到底還是執掌了刑部,雖然隻是刑部侍郎,可是那也足夠了。


    畢竟,能掌握一部分官吏的生死,這也是個肥差,與前世並不差異。


    隻是她卻不知,齊司珩並不想走這一趟,隻是皇命在上,卻又不敢不從而已。


    “京城順天府仵作驗屍,小碧乃是被人毆打致死的,而且……”齊司珩眉頭微皺,唇角卻是抹出了一絲弧度,“她有孕月餘。”


    這一消息,簡直是堪比驚雷。便是三夫人玉氏也不由驚呼一聲,旋即念道:“阿彌陀佛。”


    相府的幾位小姐都在場,每個人的神色卻都不一樣。


    沫詩緲微微皺眉,“小碧向來深居簡出,前段日子一直在養病,又怎麽會有孕在身?那仵作莫非是驗屍有誤?”


    沫悠雲卻是知道,當初二哥便是和那小碧合作,想要構陷沫詩緲的。如今聽到這消息,頓時明白小碧那肚子裏的孩子便是沫暮羽的無疑。


    “順天府幾位仵作聯合驗屍,斷然不會有誤的,還望郡主告知,小碧可是與府中哪位小廝來往密切,最近又有什麽異常舉止。”


    “這個問題可是難住了我,十皇子不妨把我院子裏的丫環都喚來,許是她們知曉一二。”


    沫詩緲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齊司珩卻覺得她似乎在笑自己,心中閃過一絲惱怒,卻是從善如流,“那便麻煩郡主了。”


    大廳裏一時間安靜下來,沫之雨有些擔憂,拉著沫詩緲的衣袖問,“小七,怎麽死了個小碧鬧出這麽大的事情?”


    沫詩緲搖了搖頭,這事情發展到如今卻也是她的計劃有差別的,定是那家夥又突發奇想,所以才這般的。


    “六小姐想知道,何不問本督呢?”


    突然出現的齊司冥讓眾人一驚,神色又是一變。


    她就知道這妖孽怎麽會不來看笑話呢,果然。


    眾人齊齊向齊司冥行禮,沫之雨則是心直口快道:“那千歲爺能告訴我們原因嗎?”


    齊司冥環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齊司珩身上,“苦主去順天府告狀,牽扯到丞相府,皇上自然重視幾分。”


    眾人莫不是恍然,隻是沫之雨卻還是不解,“上次承恩侯世子的事情是錦衣衛處置的,可這次為何……”瞧見沫雯菲臉色一變,沫之雨連忙住口,臉上帶著些歉意。


    齊司冥卻聞言一笑,端的是邪魅無雙,“若是這芝麻綠豆的事情都要錦衣衛出手,那本督豈不是要忙死?何況,十皇子英才,這案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明明是誇獎了自己,可是齊司珩卻寧願不要這般誇獎。誰喜歡被人冷嘲熱諷呀,偏生齊司冥還就是這麽個人,不嘲諷幾句還就不過癮似的。


    “千歲爺,十皇子,郡主,已經問明了情況,這些日子郡主院子裏的小碧和那的丫頭司兒接觸最多,方才卑職去風波閣尋找司兒,卻不料司兒被人刺傷,如今剛剛醒了過來。”


    齊司珩聞言眸中精光一閃,“那她可說了是何人要害她性命?”


    那侍衛聞言頓時一下,然後看了沫悠雲一眼,慢慢道:“司兒說並未看清是誰要殺她,隻是她說相府二公子沫暮羽殺了小碧。”


    “胡說八道!怎麽會是二哥殺了人呢?”沫悠悠第一個叫嚷了起來,她吵鬧的聲音在大廳裏卻是格外的突兀。


    “四小姐說的不錯,憑一個小小丫環的證詞怎麽能證明是昭武校尉殺了人呢?十皇子以為呢?”


    齊司珩難得的讚同齊司冥的意見,“此案迷霧重重,我……”


    “不過本督倒覺得屍體是會說話的,聽說凶犯可是在屍體上留下不少證據的,不知道十皇子可否仔細查看了?”打斷了齊司珩的話,齊司冥的語氣中都帶著幾分玩笑似的。


    在場諸人多數以為齊司珩會發怒了,卻不料齊司珩卻是懊惱模樣,“多謝千歲爺提醒,既然有小丫環指控,那讓仵作來一趟,看二公子的掌印和腳印是否和死者身上的一致。另外,去二公子住處檢查一下,看是否有什麽證據。”


    齊司珩神色在外人看來沒什麽異常,可是沫詩緲卻知道,他很是惱火。每當他笑得越是溫和時,他心中的惱怒便是越甚。


    齊司冥人前不給他半點麵子,如今更是逼得他不得不開口將沫暮羽定為凶犯,幾乎是斷了他的後路的。


    若是回頭證明沫暮羽是被誣陷的,他奉旨查案不留情麵固然是能有好名聲,卻別想再與丞相府聯姻。


    而若是查出沫暮羽正是凶手,那麽這輩子怕是他都別想得到沫君博的支持,甚至還會樹立安平侯府這個敵人。


    當然,沫暮羽是凶手,這個事實,他查也得查出,不想查出來卻也是要查出來的。


    忽然間,沫詩緲明白為何齊司冥要改變計劃,非要齊司珩走這一遭了,果然,收拾起人來,惡名在外的九千歲更是有幾分道行。


    不消多時,仵作陳敬已經隨著齊司珩的侍衛來到了這裏,行禮之後沉聲道:“死者生前的確為疑犯所傷。”


    此言一出,滿廳震驚!


    “怎麽可能?”沫悠溪不能想象,一表人才的二堂兄竟然會殺人,而且是殺了郡主的奴婢。


    沫悠悠卻是冷靜下來了,她偷偷看了一眼沫悠雲,看沫悠雲強裝鎮靜,頓時明白沫暮羽這次真的完了。


    “既然如此,去把二……凶犯羈押到刑部大牢。”


    齊司珩看了眼眾人,目光落在沫詩緲身上,卻發現她神色淡然,似乎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似的,又似乎渾不在意,而沫悠雲卻是咬著朱唇,眼角有淚光閃爍,顯然為自家兄長誤入歧途而傷神。


    “十弟果然手段高明,本督佩服,回頭定會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為十弟記上一功的。”


    沫君博匆匆趕來,卻是聽到這麽一句,登時身子一軟,若非是貼身小廝攙扶著早已經癱倒在地了。


    “相爺,相爺……”


    齊司珩看了齊司冥一眼,卻見那曼珠沙華彌補的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似乎在嘲諷自己一般,“那便多謝千歲爺了,刑部還有其他事情,我先告辭了。”


    看著倚在小廝身上的沫君博,齊司珩點頭示意,結果沫君博卻似乎沒看到一般。


    好戲結束,齊司冥瞧夠了熱鬧,也不多做停留,隻是瞧著沫詩緲道:“近來長公主還說頗是想念郡主,郡主得了閑可記得去瞧瞧長公主。”


    沫詩緲愣了一下,“詩緲知道了,多謝千歲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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