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哥哥,我,我不玩了!”


    看到救星到來,齊瑤依頓時無限委屈道:“她們故意的,要害我們落水。”這邊沫暮羽關心胞妹卻也是前來,聽到這話卻是心中恨恨。


    自己適才算計沫詩緲下水不成,卻不料她竟是出手報複悠雲,可惡!偏生,她們卻又是做的隱晦,任誰剛才看來都是沫詩緲失聲提醒水雪喬坐穩小心,齊瑤依自己出神導致了船身不穩的。


    狠狠地瞪了沫詩緲一眼,沫詩緲卻也是正瞧著那邊,唇角帶著笑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


    “百倍還之!”上官芙蓉輕聲道,語氣是說不出的凝重,眼角卻是帶著笑意。


    儲秀宮裏發生的事她是醒來後才知道的,雖然那罪魁死了,可是上官芙蓉卻清楚,想要害自己的卻不是那小小宮女,隻是沫詩緲卻不再往後查,擺明了是指出這幕後真凶身份尊貴,如今動彈不得。


    可是當時動彈不得,現在這小小教訓卻也不是問題,不是嗎?


    “嚇死我了,要不是詩緲你提醒及時,怕是這次我就真的要落水了。”既然是演戲,那自然是要真一些,水雪喬自然也是高手。在宮人的幫助下,三人慢慢踏上了岸,腳下是實打實的土地,這才讓她們都安心下來。


    那邊齊司珩和沫暮羽也剛剛幫著沫悠雲三淑將蘭舟劃到了岸邊,齊司軒走了過去。


    輕聲責備道:“往後不許再這麽胡作非為,看你險些闖禍把蒹葭和沫小姐都折騰到水裏去。”


    齊瑤依委屈的撇了撇嘴,直往齊司珩身後躲,她原本就是想要取勝而已嘛,誰知道竟然會出現這等事情,本來差點掀船她就已經很害怕了,大皇兄還吼她,真過分!


    沫悠雲慢慢緩過神來,卻見安靈兒、安靈溪攜手過來,“表姐,你沒事吧,剛才好險呀!”


    兩人卻是隻字不提奪魁之事,沫悠雲惱怒地瞪了她兩人一眼,明明自己這蘭舟上有公主和蒹葭郡主,這倆丫頭竟還是要出風頭,小舅母是怎麽教育子女的,竟是這般不懂事!


    她卻也不想想,便是安靈兒、安靈溪放了水,沫詩緲卻又會容得她奪魁?


    “倒是本宮的不是了,好在時辰尚早,大家在府裏四處走走歇息一下,到了午膳的時候,去仙華閣賞景用膳,倒也不辜負這三秋桂子飄香,良辰美景一番。”


    長公主府裏各色花卉齊聚,仙華閣種的卻滿滿都是桂花,最是別種風情。


    坐在蘭舟上久了,眾多淑媛都是渾身顫抖乏力,隻是在長公主麵前苦苦挨著保持良好的修養,聽了這話便是連忙召喚自家丫環攜手離去休息,斷是不能在眾人麵前丟人現眼的。


    “怎麽,郡主現在倒是沒了氣力?本督倒是瞧你挺精神的。”


    沫詩緲聞言心中一驚,情知瞞不住齊司冥,便是停下了腳步,恭敬道:“臣女爭強好勝,讓長公主和千歲爺見笑了。”


    長公主瞧了她一眼,不置一詞,倒是齊司冥鳳眸微挑,“爭強好勝卻也沒什麽,隻要不欺軟怕硬,欺負男人便是,沫二公子覺得呢?”


    來了!


    沫暮羽正想離開,卻是驟然聽到齊司冥這話不由心中一跳:莫非方才便是齊司冥這老賊也瞧見了?


    長公主卻是失聲笑了,“千歲爺可真是拿人尋開心,男人不欺負女人已然是感恩謝德了,怎麽會有女人欺負男人之說?芙蓉她們不過是弱質女流,莫非還能欺負了九弟去不成?”


    雖然是輕輕一笑,自從進宮起一直就伺候長公主的侍女碧瑤也不由一驚:自從駙馬叛國後,長公主從不曾笑過,這一來就已經十年了。


    長公主卻是渾然未覺什麽一樣,隻是沫暮羽聽到這話分明覺得這兩人是在唱和,分明是要自己難堪!


    一旁沫詩緲卻是緩緩開口道:“臣女以為……”


    “噢,郡主有什麽高見?”倒了一杯茶,卻是遞給了若嫣,“給郡主一杯茶,壓壓驚,本督倒是要聽聽她有什麽高談闊論。”


    在場眾人無不是驚訝,誰不知曉九千歲最是目中無人,便是別人用過的東西無論多珍貴他都看不看一眼就丟了,如今卻是親手給沫詩緲倒了一杯茶,這抬舉。有心人不由想起當日安侯府內,安三小姐和四皇子定婚之時,九千歲那一番曖昧的話語。


    隻是下一刻,齊司冥卻又是給長公主續了茶水道:“長公主府上的茶水都是鍾靈毓秀的,本督往後若是多有叨擾,長公主可不要見怪。”


    眾人又是傻眼,這,這,這眼前的人還是九千歲嗎?


    這下子一時間卻又是沫暮羽獨獨晾在了那裏。


    沫詩緲看著茶杯有些猶豫,卻還是緩緩伸手接了過去,正要輕輕抿一口,卻聽齊司冥不解道:“都說慣用左手的人聰明,郡主果真是聰明之人呢。”


    他這麽一說,眾人才發現沫詩緲竟是用左手接的茶盅,右手卻是垂在那裏,看不清到底是如何情況。


    天賜良機!沫悠雲沒想到這個機會竟然是齊司冥給自己的,頓時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千歲爺誤會了,隻是幾天前小七喝茶不當心燙著了手背,所以這才用了左手的。”


    難怪會端的不穩。齊司軒卻是微微擔憂,她怎麽會這麽不小心?也不知傷的如何,適才還那麽拚命劃船,卻也不知道這手上的傷勢是不是又加重了。


    “哦?本督倒是奇怪了,喝茶時竟還是能燙到手背,郡主可真是馬虎的很,倒是和承恩侯世子似的。”


    水盡喝茶是燙著了那,卻也不是燙著了手背,自己燙著了手背怎麽會這麽剛巧不巧的不小心?九弟他擺明了是在懷疑沫悠雲的說辭!


    齊司軒頓時心中一驚,若不是自己燙傷的,那豈不是別人燙傷的?將軍府中到底是什麽人這般大膽?竟然敢傷了堂堂的將軍府小姐!


    “臣女不敢當,大姐許是聽錯了,傷了的並非是我,而是我那丫環木兒,所以今個兒我是帶了另一個丫環過來的。”


    說著,她慢慢伸出了右手,手背上卻是一片光潔,哪有半點紅腫模樣,倒是手心微紅,想來是方才握著雲槳太過於用力的緣故。


    “隻是方才劃船時右手脫了力有些虛了,所以這才用左手的。”沫詩緲朗聲解釋道:“讓千歲爺和長公主見笑了,至於男子女子到底誰欺負誰之說,臣女倒是覺得這之間該是有什麽誤會的。”


    “何來此言?”


    看長公主竟是有了興趣,沫詩緲慢慢道:“在商言商,商人之間爾虞我詐並不稀奇,便是若水湖中也是有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之說,欺負一詞,若是欺軟怕硬便真是沒了意思。江湖俠客是伸張正義,邊關將士是保家衛國,至於我們不過是閨閣中說說笑笑,出嫁之後卻是相夫教子罷了。若真是有女子欺負男子之說,卻也不過是老子娘教訓不聽話不長進的兒子罷了。臣女愚鈍,還望長公主不要見怪。”


    起先幾句卻不過是平平,隻是說道最後長公主卻是驟然綻放出一個笑容,“好一個老子娘教訓兒子,倒是新鮮了些,九弟可是服氣?”


    許是很久沒笑的緣故,長公主的笑意帶著些僵硬,隻是毫無芥蒂的笑容卻也是讓眾人都瞧得呆了。


    若是之前齊司冥那一句不過是將一湖春水吹起了漣漪,那麽沫詩緲這一番話卻是將春水掀起了波濤。


    隻是沫暮羽聽到這話卻是老大不舒服,沫詩緲這話裏話外分明是嘲諷自己的,可是便是長公主都誇讚了她,難道自己還能說什麽不成?


    “能博得長公主一笑,本督自然是服氣的。”


    長公主聞言唇角又是平緩了回去,女官碧瑤卻是輕聲提醒道:“公主,珺女閣那邊已經布置好了,不如移步珺女閣?”


    珺女閣。


    沫詩緲坐在了長公主的身邊,倒是把齊瑤依和齊蒹葭擠到了一邊,惹得齊瑤依老大不樂意,“不過就是說了兩句話,值得皇姐這麽看重?”


    她聲音並沒有壓低,長公主聞言眉眼都不曾變一下,沫詩緲也恍若未聞,隻是輕輕取了一塊豆腐細嚼慢咽。


    “詩緲可吃出了這豆腐裏麵的滋味?”


    長公主最是喜歡飲食,這些年來吃得膳食多是素齋,卻也是心思奇巧。


    沫詩緲前世便曾聽說過長公主的喜好,自然是一清二楚,隻是如今若是一語中的豈不是變成了“有心之人”。


    她又夾了一塊豆腐,細嚼慢咽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這裏麵有雞湯的味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應是用老母雞的高湯熬製的,將豆腐浸泡在裏麵,但是其中卻又是有別的味道,似乎是蓮子的苦澀,又有桂花的香甜,這臣女可就猜不出來了,還望長公主示下。”


    長公主聞言點了點頭,“不錯,這豆腐用高湯浸泡了一天一夜,然後佐之以蓮子、桂花酒、裏麵藏著的是栗子肉,也不知你嚐沒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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