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淺淺送走安暖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她有些疲倦地微歎了口氣,本來輕鬆的心情也一落千丈。


    想到那個斯文儒雅的男人,最後,意味深長的那句話,心底越發的糾結難言。


    而與此同時,一個冷峻逼人的男子,坐在勞斯萊斯幻影車上,臉上帶著絕對算不上心花怒放的表情,他認真地敲打著筆記本電腦,隨即修長骨骼分明的手指點開其中的一個畫麵。


    並且將這段視頻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這該死的女人居然對另外一個男人笑得這麽喜笑顏開?不就是一個小白臉嗎?不就是一個長得斯文秀氣點的男人嗎?


    這該死的女人有必要這樣笑得像一朵花一樣嗎?她是多少年沒見過男人了?


    墨淺淺……這該死的女人,怎麽能笑得這樣毫無心機,這樣毫無防備,這樣心無城府,天真無邪!越看哪個如同百花齊放一樣的明豔笑容,越是覺得格外的刺眼,越看她不施粉黛俏臉上那一抹輕鬆的紅暈,以及對麵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儒雅男子,是如此的礙眼。


    他越是冷漠微眯,雙眸狹長,整個身體四周蓄勢待發著一股陰險和危機!


    陸墨冥眼眸中蓄著一層寒霜,如同陰森地獄惡魔一般,臉上帶著陰沉的痕跡,他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到危險的弧度,一瞬不瞬地盯著筆記本電腦。


    他把這個女人剛才的那段話反反複複地拒絕了半天。


    這個女人,什麽時候也會在外人麵前這麽多話。


    而在自己麵前,卻是兩幅麵孔?


    墨淺淺有些心不在焉的神色黯然地走回臥室,因為剛才那個斯文儒雅的男人的一句突如其來的問話,讓自己有些心事重重,不得不想起陸少那張英俊冷冽的臉孔,她心情就沉重下來。


    可是剛剛才將臥室的燈打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好像還帶著隱隱的怒氣,似乎是有人回來了,而且這陣仗還不小。


    “你難道不想給我解釋一下嗎?剛才到底是什麽人?”


    墨淺淺極為僵硬了一下,腳步一頓,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來,卻發現原本應該在大洋彼岸洽談歐洲生意的男人,此時卻深深出現在眼前,她有些迷茫的望著對麵這個英俊冷冽,如同歐洲男模一樣完美身材的男人,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半晌才發現對方的眸中好像就覺得一股怒氣,眸子幽深的望向自己,如同黑色漩渦。


    墨淺淺帶著一絲迷蒙的視線凝視了過去,隨即便微微錯開了視線。


    “你回來了啊,剛才是一個朋友。”


    “哪個朋友?我怎麽沒聽說你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來沒參加過豪門名流聚會的人,居然也會有一個豪門世家的朋友!”


    “你什麽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嗎?!可我似乎沒有必要向你解釋太多!”


    墨淺淺此時並不想和陸家大少爺說太多廢話,他們之間已經有太多隔閡,自己沒有必要說清楚,不是嗎?這個男又何曾把自己曾經的事情告訴過自己呢!他和唐氏集團少夫人的陳年舊事以及現在還有糾葛的事情,自己都一無所知,而自己又憑什麽小心翼翼,怕對方誤會向這個男人難解釋!


    墨淺淺此時的被不配合的態度以及淡漠的神色,落在陸家大少爺的眼中,卻似乎是默認了,冷冽如冰的男人此時你眸中蓄勢待發的是一團燃燒著的烈焰,勾起一抹炙熱的怒火,好像要將女人的吞噬!


    “我還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居然還背著我勾搭上了安氏集團的繼承人?”


    陸墨冥眼角帶著憤怒的火焰,口不擇言的厲聲。


    想到那個斯文儒雅的男人,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畫麵,笑得一派輕鬆愉快的樣子,那種和諧的畫麵讓自己不由得心髒抽搐疼痛不已,他強忍著胃裏翻滾的疼痛,強忍著胃痛的不適感,訂了最早的一班機票,早早的趕回國。


    結果看到的卻是令自己揪心不已,撕心裂肺想要殺人的一幕。


    他冷冷的望著麵前的女人,心底的酸澀感讓他口不擇言,語氣也不由加重了幾分,當脫口而出時才發現自己有些說重了,而墨淺淺卻瞬間變了臉色,臉上劃過一抹難以掩飾痛楚,她不敢置信地望著這個之前一直替自己遮風擋雨,甚至無形中幫自己處理掉很多麻煩,至少讓自己心存感激的陸家大少,這個自己的契約丈夫,仿佛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剛才這種輕蔑冷嘲的話語居然出自,對自己非常了解的陸家大少。


    墨淺淺瞬間覺得心痛難忍,彎下腰來為捂住心髒的位置,強忍著心口一下一下劇烈的怦然跳動,好像每一下都正中敲擊著胸膛的最深處,她眉心緊皺,覺得自己的心髒一下子承受不了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冷冽的氣息,那種冷仿佛深入骨髓,痛徹心扉,又仿佛冰冷冷地刺了她一下,讓她清醒過來!


    “所以呢?所以你這麽長時間都是這樣看我的嗎!所以呢?所以你之前隻不過是和我逢場作戲,而一當我的利用價值,已經不存在了,你就像丟垃圾一樣把我丟開,然後你去和你的唐氏集團少夫人共度前緣,而對於我這個棋子就是,想要怎麽詆毀都沒有關係的是嗎?”


    墨淺淺突然覺得之前的一切溫柔繾綣,都是一場誤會。而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心,或者說他的心早已經給了另外一個女人,而自己隻不過是這個男人眼中隨意可以拋棄的一枚棋子。


    多麽可笑多麽可悲。


    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曾經沉溺於這樣的柔情似水中,還以為自己是這個男人眼中的唯一。


    墨淺淺絕望的臉上突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她慢慢支撐起自己已經癱軟下來的身子,一點一點從蹲著的地方站了起來。她突然緊緊握拳,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聲音漸漸的嫵媚動人起來。


    “陸少,你不是要問嗎?那我就清清楚楚的告訴你,你說對了,我就是勾搭上了安氏集團繼承人!我就是要和那些豪門世家的公子哥勾搭上關係。既然你都可以和唐氏集團少夫人來來往往,曖昧不清,我為什麽又不能尋覓第二春!反正既然我們雙方都達成共識,你都在為契約結束以後做準備了,我為什麽不能找一個長期飯票,難道一定要賴在你身邊!”


    英俊冷冽的男人眸子危險的眯起,那股炙熱而危險的氣息隨之迅速蔓延四周百米的位置,空氣冰凍一般的冷豔而危險。


    男人上前一步直接拽住女人的胳膊,用力將女人拉進自己的懷中,隨後右側的肩膀微微用力,伸出修長如玉骨骼分明的大手,輕輕一提就將女人抵在牆上。


    男人臉上的怒火叫人鬱結,此時正憤怒地勾起唇瓣,涼薄的唇帶著炙熱的火焰,更帶著憤怒勃發的硝煙和戰火,他低啞而磁性的聲音此時因為急躁和憤怒帶著幾分難耐的壓抑。


    “安暖?看來你已經找到長期飯票了,你打算離婚過後就找那他!你到底有沒有眼光?那個乳臭味幹的男人哪裏比得上我!你居然對他笑的那麽開心,居然還敢當眾承認?你還敢當著我的麵承認你們之間的關係,你是不是想讓我現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你是想要惹怒媽媽,你知道惹怒我的代價是什麽嗎?”


    “還是你已經忘了你母親藥費的事情了!”


    墨淺淺感覺心髒已經痛的麻木了,完全說不出話來,隻能強忍著朝對方對視過去,但是在聽到對方提及自己的母親做威脅時,心髒仍是忍不住的抽搐一下,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而一股脆弱的淚水,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流瀉了出來。


    “怎麽你還委屈了居然還哭!你想要用哭的方法來獲得同情嗎?我告訴你,別妄想了,沒門。居然敢趁我不在的時候招惹另一個男人?還把一個陌生男人帶進家裏,親手為他做了一頓飯,你知不知道我真想當場就把他一槍槍斃了……”


    陸墨冥心裏仍然是怒火難平,一想到那個男人和自己的小女人曖昧的姿勢,親密無間的聊天時不經意間,她那從來沒有在自己麵前綻放過來的那種幹淨明澈的笑容,他就恨不得當場血濺三丈,造成慘烈的血案!


    如果不是安氏集團的繼承人,確實最近在和自己公司洽談一個案子而作為公司的掌舵者,絕不能意氣用事不可能這麽不管不顧,他一定會讓安氏集團立刻破產,讓安家集團的股價瞬間跌到冰點!


    冷冽內斂,沉著穩重的男人,不再有之前的那股沉穩的氣魄,而仿佛一隻暴怒的獅子一般,渾身上下都是蓄勢待發的怒火。


    而懷抱裏的這個柔弱無比不施粉黛,臉頰紅撲撲的,如同一隻剛剛出爐的新鮮水果一樣的女孩,她此刻卻哭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整個人都陷入了與世隔絕的傷心痛楚,悲情之中。


    陸墨冥原本狂躁的怒火和殺氣淩冽的瘋狂,在碰到這哭得像水做的女人,他突然就有些撞到豆腐的感覺,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隻能惡狠狠地勾了勾唇,握了握拳頭,最終還是把懷中哭成一灘的女人一把推開。


    “別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軟化我的態度!就憑你今天的表現,你母親的醫藥費,我下個月就能喊人停掉!還有你今天私下會見的那個小白臉,我更是有千百種方法折磨得他在整個商業界消失。”


    “墨淺淺,你的眼光什麽時候越來越差了!一個乳臭未幹在商場上還未站穩腳跟的安家集團的繼承人你都能看得上?擺在你麵前的完美極品,你卻視若無睹。”


    “簡直是豬一樣的愚蠢的品位,氣死我了!”


    墨淺淺冷不防的被對方一把推開,然後便跌到了地上,她原本也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和痛楚之中,並沒有絲毫準備,此時,哪怕被用力的推開,跌倒在地上也隻是隨著慣性的作用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而已,並沒有任何的自我防備措施,臉上哭得好像沒有任何表情,已經陷入了迷惘的狀態。


    陸墨冥看到這樣失魂落魄的女人,卻更是氣得說話的聲音都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一個字一句都裹著濃濃的狠意,甚至氣得恨不得一槍崩了麵前這個因為另一個男人在自己麵前失魂落魄的女人。


    “墨淺淺?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為了一個安氏集團的繼承人,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安暖?你居然就把自己搞成這樣一副不人不鬼的樣子了?好,真是太好了!”


    “沒想到那個男人對你有這麽大的影響力!你還真是夠癡情的,還真是個癡情種啊!墨淺淺。你,很好!!”


    陸墨冥突然間咬牙切齒怒不可遏,用力的抓住墨淺淺倒在地上軟軟的身子,就扛在肩膀上,然後破門而入,直接闖進臥室中,把女人往床上一丟。


    墨淺淺眼中滿是霧氣,她此時這才有了一點兒反應,她抬起手來用力的擋住陸墨冥微微俯下身來的影子,眼中滿是蒼白無力。


    “放過我,放過我可以嗎?我們隻是契約婚姻而已!你為什麽總是不放過我呢?我今天真的累了,我不想解釋,能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嗎!”


    陸墨冥突然冷然的一笑,像是突然失去興致一樣,臉上陰寒密布,他頎長的身影隨即坐在不遠處電腦桌前的旋轉椅上,修長骨骼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陸墨冥用手支著下巴,臉上帶著嘲諷的表情慵懶地靠坐在椅背上,臉上更是帶著一抹譏誚。


    “你不會真的覺得我對你有興趣吧?墨淺淺!我告訴你,也就隻有安氏集團的繼承人那種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才看得上你這種青澀的女人。我喜歡的是風情萬種,煙視媚行妖嬈魅惑的女人!”


    “像你這種連妝都不會化的小丫頭,根本入不了我的眼,你還不夠格!”


    墨淺淺心髒狠狠抽動了一下,她絕望的眼眸中浮現出的事,唐氏集團的少夫人那張風情萬種,精致豔俗,保養得宜的臉孔,是啊,她拿什麽和那種女人比!她,素麵朝天,不施粉黛,一直都是一幅清淡寡淡的模樣,她又怎麽可能和那種善於化妝,妝容精致化的絕美如同妖精一般的女人,同日而語呢!


    之前的自己,是不屑於那些豪門貴族虛偽客套的女人相提並論,但是自從喜歡上這個男人之後,她也改變了很多,舉手投足之間都開始若有似無的培養著優雅大方的禮儀豪門姿態來,可是……


    似乎不管自己怎麽努力,自己的認真,努力和執著,在這個權勢滔天的男人眼中都隻不過是笑話一場。


    她,一直都高看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她,其實不過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棋子就該有棋子的覺悟,又怎麽能奢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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