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淺淺下意識的回答道:“不是,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身後一陣沉默,墨淺淺臉上冷汗涔涔,雙手間更是溢滿了汗珠,緊緊握拳,她都快撐不住了,不知道自己這個回答,到底哪裏惹怒了身後的男人,雖然他一陣沉默不發言,但是周圍的氣息卻更加危險,凜冽的寒氣也是更加逼人了。


    劫持她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才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些壓抑的怒氣。


    “你就這麽不願意成為他的新娘子?連身份也不願意承認。”


    墨淺淺總算鬆了一口氣,還好,對方沒有失去理智,還願意繼續和自己說話,還以為剛才說錯話的代價就是下一步動作她就會被身後的男人,用槍抵著自己腦門兒,然後一命嗚呼了呢!


    “沒有沒有,你真的是認錯人了先生,我真的和新郎沒有任何的關係,更不是他的未婚妻。我隻是不小心走錯房間才到這裏的,我是新娘的朋友,是來參加今天的結婚典禮的。”


    “所以我和新郎,沒有半點的關係,我也從來都不認識他。”


    墨淺淺連忙擺擺手說道,身體掙紮著想要掙脫束縛,她目光中流露著真誠,聲音中更是焦急又無奈似乎很令人信服。


    墨淺淺在心中為自己默默點讚,她知道今天這場槍戰,絕對不會和她這個普通人家的女兒有任何關係,那絕對就是她所嫁的男人。


    這個男人一定和新郎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了,這場混亂也定是因為這個身世複雜的豪門家族的豪門恩怨了。


    既然認清現實,判清時局,那就要做出正確的選擇!


    她可不想無辜受牽連,替一個連麵都沒見上一麵的男人背黑鍋,白白送上自己的一條小命!她這條小命可還寶貴著呢!還要替她母親償還醫藥費,照顧生病的母親,打理破敗不堪的家,還要時不時的看管和照顧酗酒的父親,總之,她墨淺淺真的是責任重大,絕不能輕易死去呀!


    身後的男人緊緊貼著她,炙熱的堅硬腹肌有力地擁著墨淺淺瘦小的脊背,但男人此時卻薄唇微抿,冷硬而高貴的唇部線條上,帶著一絲嘲諷。


    “你就這麽出賣了你的未婚夫?看來你還真是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所以才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


    “參加婚宴的嘉賓?你在說笑嗎?這裏是第三教堂的側室偏廳,而宴會廳則在大堂靠左轉的位置,離這裏相隔長長的曲折通道,一般人根本就找不到這裏。”


    墨淺淺不由大為訝異和吃驚,她一想到自己是被綁架過來的,就像當時訂立契約的時候一樣,被一個蒙麵男人說要挾,不得不按下手印。


    被告知要來參加婚禮的時候,她心裏萬念俱灰,根本無從分辨方向,而且被蒙住眼睛,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隻是前麵的人叫住她,可以了,她才停下腳步,並且被解除臉上蒙著的黑布,眼前卻是這間不大卻精致的房間。


    她當時呆呆地望著牆上掛著的巨大的鍾擺,想到被蒙麵人通知婚禮開始的時間,心中滿是苦悶和複雜。


    墨淺淺的回憶戛然而止。她突然想到自己確實是有點疏忽大意,才導致漏洞百出,也讓身後的男人輕易抓到把柄。


    看來,不能再完全說假話了。要摻點真話,半真半假才更可信。


    她不由得輕輕歎口氣,補救般的說道:“其實我和新郎真的是一次麵都沒見過,你要是不信就算了,但我說的確實是實話。”墨淺淺雖然表情鎮定無比,但是心裏卻在打鼓,擱置在袖旁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著。


    墨淺淺的語氣平靜得沒有半點波瀾,她努力的控製著自己心中,呼之欲出的衝動,想要盡量讓身後的男人相信自己。


    不知為什麽,她總有一種直覺:身後的男人其實精明無比理智充足,而且不好糊弄。但越是這樣,墨淺淺越要使出渾身解數,贏得他的信任,保住自己的小命。


    想到病床上的媽媽,她甚至眼眶有些濕潤,不難想象沒有了自己,媽媽會麵臨怎樣的困境?


    想到媽媽,墨淺淺渾身充滿了誓死一拚,百折不饒的幹勁,全身上下都是勇氣,也不再畏懼和膽怯了,她反而把心一橫,大聲朝對方說道。


    “就算殺了我,你也得不到任何好處,你所得到的最多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罷了。你要想清楚你到底是想成功脫身呢?還是想浪費一顆子彈背負殺人的罪名,永遠都抬不起頭來呢?而且,如果在這個地方殺了我,可是往來賓客如雲,根本就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毀屍滅跡的。”


    墨淺淺心中發抖,聲音雖顫抖卻十分堅定。


    她在心裏跟自己說:賭一把。


    不知為什麽,她總有一種直覺,覺得這個男人不會輕易傷害別人,雖然危險但卻是個有理智的人。


    就因為這種直覺,她毫不畏懼,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眼神卻是從未有過,如明珠般的璀璨。


    她明亮的黑眼珠中閃著熠熠光芒,堅定而灼熱,強烈而刺眼。


    不肯退讓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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