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蔓荊的心中還是十分忐忑的,從小到大,無雙長公主對她灌輸的便是要好好照顧自己的想法,不管何時都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可是她卻沒有做到,可想而知,無雙長公主有何等的傷心。


    在月華郡主去世的時候,無雙長公主不顧自己的悲痛,陪在她的身邊,整整半個月,一直到她決定要去應天寺守靈。


    無雙長公主是多麽要強的一個人,卻準了她這麽懦弱的想法。


    後來,她是回來了,可是卻讓自己一次次的陷入危險當中,這一點,她有愧於心。


    櫻蔓荊剛剛做到了無雙長公主的身旁,無雙長公主便屏退了所有的下人,隻留下了嬤嬤。


    櫻蔓荊站起身,直接跪在了地上。


    “外祖母,荊兒有負你的教導。”


    “你有哪裏辜負了我的教導呢?你聰慧,大度,舍己為人,優秀都不為過,如何來的辜負?”


    無雙長公主的聲音和氣溫柔,可是櫻蔓荊就是聽出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無雙長公主從來都不是這種會溫聲軟語的人,除非她是真的在盛怒的情況下,別人越生氣說話越憤怒,可是無雙長公主卻是正好相反,越是生氣,這說話聲音就越是溫柔。


    “回外祖母,因為瘟疫荊兒進入南城,以生命為代價,辜負了外祖母的教誨,這是其一。此次荊兒回來是為了報仇,卻隱瞞了外祖母,這是其二。”


    報仇,雖無雙長公主早就猜到了這個可能性,但親耳聽到的時候這心中卻還是十分的疼痛,不敢相信,什麽時候那個會跟在她身邊撒嬌的小嬌嬌,成為了這樣滿腹心事的女子呢?


    身在勳貴之家,這些總是難免,哪怕他們用盡權利避免這樣的情況,卻還是無法把控。


    “荊兒,告訴外祖母,你想報何仇?”


    聽到這句話,櫻蔓荊抬起了頭,看向無雙長公主,目光當中的恨意第一次在無雙長公主的麵前,絲毫不掩飾。


    “報母親枉死之仇,報表姐枉死之仇,報謀算丞相府和傾國候府之仇。”


    這一句句話,讓無雙長公主有些頭暈,險些從凳子上摔了下去,幸好嬤嬤及時扶住。


    “長公主,切莫注意身體。”


    無雙長公主伸出了一隻手擺了擺,眼睛卻沒有離開過櫻蔓荊。


    “荊兒,你所說的究竟是何意思?”


    月華郡主的死,她不是沒有想過是因為內鬥,可是她的心中卻還是希望她的姑娘可以不要遭此痛苦,可以簡單的存活一生。


    櫻蔓荊的這句話卻是將她這三年以來的自欺欺人變的如此可笑,她的女兒被別人害死,可她卻沒有為她報仇,這談何為人母。


    無雙長公主的手緊緊的握住,那護甲紮進了肉裏,滲透出血跡,而無雙長公主卻是無法顧及。


    “娘親的死並沒有麵上的那麽簡單,她是被人生生害死的。”


    “啪。”


    無雙長公主的手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再拿開的時候那桌子顯示斑駁血跡,引得嬤嬤臉色大變。


    “長公主,你的手。”


    嬤嬤握住無雙長公主的手,麵色上盡是心疼:“長公主,你這是何必呢?奴婢去拿金瘡藥來。”


    無雙長公主任由嬤嬤擺布著自己的手,進行上藥等一係列的事情,但是心思卻沒有在這個上麵。


    “荊兒,你再說一下,你娘親她,究竟是如此死的。”


    “她是別人下了慢性毒藥,活生生的從五髒六腑慢慢腐爛而死,受了這世間最痛苦的煎熬。”


    聽到這句話,無雙長公主的心中無異於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痛的讓人難以呼吸。


    “荊兒,這件事請你父親他,知道嗎?”


    櫻蔓荊搖了搖頭:“父親自然是不知道的,父親每日忙於朝廷,又怎能關心後宅之事呢?”


    “你這句話是有理,可是月華終究是他的夫人,怎能不管不顧呢?”“外祖母,這人如果真的一旦存了害人的心思,那麽便是防不勝防,娘親並無防人之心,縱然有父親保護,又怎能一生平安呢?”


    櫻蔓荊說出這樣的話,無雙長公主是十分意外的,畢竟當初月華郡主逝世了之後,櫻蔓荊是最傷心的,也是最怨恨櫻念遠的。


    “荊兒,你,想明白了?”


    對於這件事情無雙長公主還是份外喜歡櫻蔓荊現在的態度,畢竟月華郡主已經逝世,已經沒有了娘親,如果再對父親產生怨懟,這孩子倒是真的可憐。


    縱然她還有外祖母,祖母,哥哥,可是這些人終歸無法扮演著父母的角色,每一個角色都是無可替代的,看到櫻蔓荊如今可以為櫻念遠說話,還是十分開心的。


    櫻蔓荊自然知道無雙長公主話中的意思,遂點了點頭:“是的,外祖母,荊兒已經想明白了,這件事情上,父親也說的上是沒有責任的,畢竟他沒有害母親。荊兒還記得,荊兒剛剛回到傾國候府時,還在想自己那麽久都沒有回去,恐怕父親也早已經不再疼愛荊兒了。可是荊兒沒有多久便被父親叫了去,那是父親的暗室,裏麵擺滿了娘親的畫像,從這一點上來說便足以證明,父親是多麽深愛娘親,父親還說,對於父親來說,荊兒和哥哥才是最重要的,為了哥哥和荊兒,父親什麽都願意做。”


    “他當真如此做?”


    無雙長公主的話語當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縱然她知道櫻念遠是深愛月華郡主的,可是櫻念遠畢竟是一個武將,雖文學也同樣出眾,可他卻是極其討厭舞文弄墨,月華郡主去世也不過三年,可他卻已經將一個屋子都填滿月華郡主的畫像,可想而知他是多麽的無法忘記月華郡主。


    縱然她是月華郡主的母親,卻也無法不為櫻念遠而感動,感情這一回事,並不是需要多麽的能言善道,也不是說在人前做出了多少的事情,真正的喜歡,深愛,恰恰是在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歡喜,悲傷。


    “是啊,當初荊兒都是震驚的,畢竟父親是那麽的討厭舞文弄墨,三年卻已經作了整整一屋子的畫,自然我知道父親是深愛著母親的,何況母親也深愛著父親,我想如果母親還在人世,也是不願意我們父女之間產生隔閡的。”


    “你能這樣想最好,”無雙長公主說到,“既然你已經知道你娘親是被人下毒而死,那麽想必你也是應該知道凶手是何人的。”


    無雙長公主的這句話無疑是想讓櫻蔓荊告知究竟是何人陷害了月華郡主。


    可是對於櫻蔓荊來說,這個秘密她想目前還不能告知無雙長公主,畢竟此事牽扯的人甚廣,更何況此事牽扯到了許言朗,雖許言朗不懷好意,居心叵測,但是無雙長公主對他還是有著姑侄之情的。


    如果被無雙長公主知道她最親愛的女兒竟然是被四皇子許言朗害死,恐怕會甚是寒心,而且依仗無雙長公主的性子,知道了這件事情,恐怕會第一時間去找許言朗算賬,而這樣的情況,卻恰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目前的形式暫時還不能被打破,對於無雙長公主這件事情必須要隱瞞。


    思及此,櫻蔓荊便跪了下來:“外祖母,恕荊兒無法現在告知您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荊兒一定會盡快讓這件事情水落石出,給娘親,也給表姐一個公道。”


    從櫻蔓荊說道此事的時候,無雙長公主便想到了這種可能性,從而也並沒有什麽意外的感覺,但她還是沉聲說道:“荊兒,你要知道,月華不隻是你的母親,更是我的女兒。”我無雙長公主這一輩子,最疼愛的不是她的哥哥於弘毅,而是她這個小女兒,對她我灌注了全部的心血,你不說,外祖母自然不能強迫你。但是殺害我女兒的凶手,我必然會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聽到這句話,櫻蔓荊心裏的觸動很深,雖然早就聽說過,自己也覺得,無雙長公主似乎是更疼愛月華郡主,但是直到現在,她才敢信以為真。


    外祖母,荊兒必定會早日找到凶手。讓外祖母親自審問此時,為娘親還有表姐報仇。


    傾國候府。


    櫻蔓荊剛剛走到傾國候府裏麵,外麵便立刻聚集了一大批人馬,而帶頭的卻正是四皇子許言朗,以及武國公。


    許言朗看到櫻蔓荊的背影道:“睿安公主留步。”


    聽到這句話櫻蔓荊還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直到回頭,才發現那站在她麵前的不是許言朗又是誰。


    櫻蔓荊一笑,端得是一個傾國傾城,瞬間讓眾將士看迷了眼。


    “四皇子倒是出來的快,不知道這又是立了什麽功,莫非又是陷害了自己姑姑的親人。”


    這話一出,便是一片嘩然,這誰人不知,四皇子許言朗此次能夠出來,正是因為向皇上舉報傾國候櫻念遠以及丞相於弘毅私下販賣軍資呢?


    而這櫻念遠不就正是無雙長公主女兒月華郡主的夫婿,而這於弘毅不就正是無雙長公主的嫡子呢?


    最奇怪的卻是睿安公主櫻蔓荊,她這一介女子,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呢?莫非是早就聽到已經有了準備?那他們此次前來還能收集到證據?


    不止是眾將士,許言朗的心中也有些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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