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櫻達送過來的這道聖旨,她絕對會認為這是別人的戲耍,玩笑,可是櫻達卻是這府裏最靠譜的人了,什麽事情交給他,基本上都不會出錯。


    可即便如此,櫻蔓荊卻還是跟櫻達確認了一下:“櫻叔,這確定是皇上身邊的近侍送過來的?”


    這無疑是在懷疑了,可是櫻達卻沒有半分不悅,他的心中也十分的理解櫻蔓荊的反應是為了什麽,這天下誰人不知,許傲天寵溺櫻蔓荊,封她為睿安郡主,賜封地,更是不管什麽事情都順著她,婚事的聖旨,許言朗的落敗,無一不在彰顯許傲天有多麽的疼寵櫻蔓荊,可如果他竟然下了這樣一道聖旨,別說櫻蔓荊,哪怕是他,都覺得不可置信。


    “大姑娘,的確是皇上身邊的近侍,不知大姑娘可否有對策?”


    一貫淡然的櫻達,此刻將焦急都表現在了臉上,櫻蔓荊是他看著長大的,美麗,睿智,幾乎繼承了櫻念遠和月華郡主的所有優點。


    月華郡主已經去世,這府裏危機四伏,櫻蔓荊更是險中求生存,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她出事,走到這一步,櫻蔓荊已是非常不易。


    櫻蔓荊將手中的卷軸折了起來,臉上未曾有一絲慌亂:“櫻叔,聖旨已下,哪怕荊兒再不願意,也要麵對,更何況,荊兒本就打算治理瘟疫,皇上此舉不過是讓荊兒的舉動更加的名正言順。七天的時間,也很好,避免更多的人員傷亡。”


    “姑娘,可是這是瘟疫,不是小病小痛,多少名醫都拿瘟疫沒有辦法,七天,控製住瘟疫,姑娘,這難如登天啊。”


    水兒的情緒十分的激動,不敢相信這麽快就有了新的危機,而這危機還是最是寵愛櫻蔓荊的皇上許傲天帶來的。


    “不行,奴婢回去找長公主,她一定有辦法。”


    說著,水兒已經朝著門外走去,對於水兒來說,無雙長公主就是無所不能的人物,隻要將事情交給她,便沒有完不成的。


    更何況,無雙長公主可是把櫻蔓荊放在眼珠子裏麵疼寵的人,又是許傲天的親姐姐,她說話一定是十分有用的。


    “站住。”


    櫻蔓荊卻是直接喝止住了水兒,“你想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是讓外祖母進宮去理論嗎?外祖母縱然是長公主,可是皇上的聖旨已經下來了,外祖母去又有何用?”


    “可是奴婢不能看著姑娘陷入危險。”


    說著,水兒的眼眶當中已經有淚水在打轉,見狀,櫻蔓荊歎了口氣,來到了水兒的麵前,為她將眼淚擦了去。


    “都多大的姑娘了,怎生還能說哭就哭,丟不丟人?”


    麵對櫻蔓荊的哄說,水兒的眼淚卻是更加洶湧。


    “水兒,你相信我嗎?”


    櫻蔓荊問的認真,與水兒對視著,良久,水兒點了點頭:“水兒自然是相信姑娘的。”


    “那麽便將心放在肚子裏,對於我來說,區區瘟疫,小事一樁,你難道忘記了我能夠研製出多厲害的迷~藥了嗎?還有噬魂,還有哥哥的性命,玉兒的性命,不都是我救回來的嗎?難道你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的嗎?”


    聽到櫻蔓荊這麽說,水兒仔細想了想,發現的確如此,櫻蔓荊掌握醫術毒蠱,堪稱一絕,甚至於能將插~進心髒的箭給拔~出來,那麽勢必也能解決瘟疫的。


    “對,姑娘說的對,水兒相信姑娘。”


    “嗯,”櫻蔓荊點了點頭,又看向櫻達,牽起了姽嫿的手,“櫻叔,有一件事情,荊兒還要麻煩你。”


    櫻達卻是看了姽嫿一眼,又看向了櫻蔓荊:“大姑娘可是想讓我將姽嫿送到攝政王府?”


    櫻蔓荊點了點頭:“這府中如今有太多想要對姽嫿不利的人,我擔心她會出事,所以交給櫻叔你,我是最放心的。”


    “姑娘放心,我必將姽嫿安全的送到攝政王府。”


    聽到這裏,櫻蔓荊被抓著的手突然一緊,櫻蔓荊看了姽嫿一眼,姽嫿也正在看著她,目光當中閃爍不明,仿佛是訴說不想被交到別人的手裏。


    櫻蔓荊蹲下了身,看著姽嫿:“姽嫿,我也是想將你送到攝政王府的,可是如今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我必須再去城南,去探查瘟疫,徹底解決這場瘟疫。姽嫿,我雖說讓你進入詭譎,可是終究能不能進,卻是要看攝政王的,他的規矩十分嚴苛,當初阿兮也是努力了半個月渾身是傷才通過的。姽嫿,如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要去詭譎,攝政王的身邊學習武術,還是留在我的身邊,如果你留在我的身邊,那麽便隻能成為一個丫鬟,以後再厲害也隻能成為一個一等丫鬟,當然我會保你一生無憂,你要如何選?”


    櫻蔓荊的手摸了摸姽嫿的臉蛋,目光看著她,盡是善意,她不知道姽嫿會做出怎樣的決定,但是她知道,無論她做什麽決定,她都會支持她。


    姽嫿的手驀然縮緊,卻是立刻做出了決定。


    “我要去詭譎。”


    那個時候櫻蔓荊從姽嫿的眼神當中讀出了不止是堅定,更是一種承諾,一種在櫻容兮的眼神當中看到過的情緒,那就是她要保護她,保她周全。


    去往攝政王府的一路上,姽嫿都是安靜的,也難怪,她一貫不是愛鬧的人,更何況,她不知道這一去,前方等待她的究竟是怎樣的未來,可是她知道,她永遠不會後悔。


    攝政王府遠比她想象的要大,要豪華,裏麵的人卻都是井然有序,路過她身邊的人都不會多看她一眼,仿佛她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人,這樣的情景讓她滿意。


    直到那一身火紅的男子站在她的麵前。


    “嘖嘖嘖,這娃娃可真是漂亮。”


    梁木連忙阻止:“燭火,你可小心點,這可是王妃的人,你要惹毛了,可有你好受的。”


    聽到這句話,燭火才有所收斂,不過那眼神當中卻還是難掩好奇:“這王妃上次不是已經送進來一個了嗎?怎生又送進來一個,這個莫不是要送進詭譎的?”


    梁木點了點頭:“剛才是傾國候府的管家將她送來的,按照王妃的意思是要送進詭譎的。”


    這下可就有意思了,燭火的眼神當中滿是趣味,蹲下了身看向姽嫿。


    “小丫頭,你叫什麽名字。”


    按照姽嫿的性子,對於這樣的人應當是要感覺到不耐煩甚至是厭惡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對於麵前的燭火竟然生不出一點討厭之情來,可能也是因為這裏的人沒有惡意,隻有善意的原因吧。


    “她不愛說話。”


    “姽嫿。”


    梁木和姽嫿的聲音卻是同時響起,就連梁木也是十分詫異,這一路上這小姑娘可就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他還以為她不愛說話,卻不想她竟然是回應了燭火的問題。


    “你這個名字,倒真的很符合你這個人。姽嫿,詭譎可是不好進的,好多男子都受不了的,但是你是王妃送來的,想必也是不凡的,我這就為你加油了,希望你通過考驗。”


    這也是燭火少有的正經話,可是在麵對姽嫿的時候,這姑娘卻是由衷的讓人感覺到一股股心疼,生就異瞳,恐受了不少委屈,不然也不會被櫻蔓荊送到這裏來了。


    對於櫻蔓荊,他也是有所了解的,如果這個人真的十分幸福,沒有一點危機,那麽她必然不會送進詭譎的。


    唯一可能的便是這姑娘遭遇了很多心酸的事情,櫻蔓荊想要她學到本事,這才將她送來。


    來到書房的時候,鳳嵐清正在批改公文,聽到櫻蔓荊又送人過來的時候,更是詫異,直接將頭抬起,卻不想看到了一個瓷娃娃一般的女娃。


    “你要進詭譎?”


    鳳嵐清的神情並沒有什麽變化,仿佛站在麵前的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娃,而是一個男子一樣,也難怪,他的手下可是出了十分多的女子,比如地支,比如攬月。


    “是,我要進詭譎。”


    “你叫什麽?”


    “姽嫿。”


    “你多大?”


    “八歲。”


    鳳嵐清的手在桌子上不斷叩打著:“八歲,你這年齡倒是跟阿荊最小的妹妹一般大,阿荊舍得將你送過來?”


    按照鳳嵐清對櫻蔓荊的認知,恐怕櫻蔓荊將她送來也是坐了一番心理建設的,不然她不會忍心將她送進詭譎的,當初一個櫻容兮就讓她十分的憂心難過了,如今又多了一個姽嫿。


    “姑娘給了我選擇,是我自己選擇要來詭譎的。”


    “哦?你莫非不知道進詭譎有多麽的難?哪怕是阿荊的弟弟櫻容兮也是一身傷,沒日沒夜的練功才通過的,你一個小姑娘,如何受得?”這下鳳嵐清倒是來了興致,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娃竟然會自己提出來進詭譎。


    “天下眾生皆一樣。”


    聽到姽嫿這樣說,鳳嵐清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句話跟姽嫿的年齡可真是不搭阿,可是在聽到她的下半句話之後,卻是凝重了起來。


    “姑娘救了姽嫿,姽嫿要報答姑娘,所以姽嫿必然要進詭譎,姽嫿必須幫助姑娘消除身邊的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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