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容之倒還是以往的樣子,才剛剛見到她,就迫不及待的給她一個下馬威,不過這也恰好說明這櫻容之也不是一個能夠沉得住氣的人,看來三年的軍營生活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多改變。


    思及到此,櫻蔓荊倒是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她原本認為櫻容之的回歸,會為她帶來強勁的敵手,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將軍。”


    櫻念遠看到李斌之後,上前一步拱了拱手,並未以名字相稱,而是以將軍一頭銜來稱呼。


    對於李斌來說,這一次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戰,當年邊疆告急,本來指定要出征的沈卿將軍又突然府中起了大火,沈卿將軍更是在這大火當中喪生。


    一時之間朝廷當中竟然無人敢接下這個擔子,而李斌身為一個城門指揮使卻是接下了這個擔子,並且打了勝仗回來真的是相當不容易了,所以在櫻念遠的心中他是值得他尊敬的。


    “哥哥。”


    李婉的眼中也已經水霧蒙蒙,從小到大她跟李斌的關係最是要好,不管她想要什麽,李斌總是會為她找到,甚至於不惜一切,她能夠嫁給櫻念遠,李斌也是在背後幫了不少忙的。


    看到熟悉的人,李斌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尤其是在看到櫻念遠以軍禮相待的時候,更是神情肅靜了起來,拱手。


    “侯爺。”


    這剛放下手,卻又聽到了李婉的聲音,尋聲望去,隻見李婉身著了一件紫紅色的衣衫,頭上插了幾根金步搖,這顏色搭配甚是俗氣,可在李婉的身上卻是說不出的好看,隻是她的臉色終究憔悴了些。


    “妹妹。”


    李斌的目光並未在李婉的身上停留多久,便看向了站在一旁身著一件深藍色衣衫的櫻老夫人身上,他上前了一步,彎腰。


    “老夫人。”


    “將軍不用多禮,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櫻老夫人的語氣十分的激動,眼睛當中也是水霧朦朧,隻是目光盯著的卻始終都是櫻容之。


    而此時櫻容之才不緊不慢的上前,一撩衣袍,卻是直接跪了下去。


    “父親,祖母,母親,姨娘。”


    “快起來,快起來。”


    櫻念遠連忙上前,將櫻容之扶了起來。


    三年的邊疆戰役,讓櫻容之成長了不少,原本白~皙的皮膚變成了小麥色,身高更是從以前的不到櫻念遠的肩膀,到了超過了櫻念遠,那眉眼之間更是寫滿了軍人的堅毅。


    身為一個將軍,看到自己的兒子能有如此的變化自然是十分欣慰的,可這心裏呢,終究是心疼著自己的兒子。


    “相公。”


    櫻念遠等人還來不及跟櫻容之好好的說說話,遠處就傳來了女子的聲音。


    眾人望去,那女子穿著一身錦色的衣衫,直直地朝著李斌的方向奔了去。


    “相公,你終於回來了。”


    她站立在李斌的麵前,雙眼當中盡是水霧,那眼淚更是忍不住的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敏兒。”


    李斌的臉色終於有了動容,伸出手為她揩去眼角的淚珠:“這麽多人呢,怎生哭的跟個孩子一樣呢?”


    “父親。”


    李遠也奔了過來,站在了李斌的身邊,李斌憐愛的撫了撫李遠的肩頭。


    “遠哥兒長大了。”


    “遠哥兒這都馬上要及冠了,你要再不回來,恐怕遠哥兒快記恨你呢。”


    方敏的神情終於緩和了下來,可那眼睛卻還是通紅通紅的。


    “你這就是欺負我了不是,你當真認為我不記得遠哥兒今年十九歲,明年才及冠嗎?”


    “母親,你看,我記得果真沒錯,父親是記得我的年齡的。”


    雖然李遠已經十九歲,可是長時間跟父親分開,卻還是保留了一些孩童的天性。


    “他要是不記得,母親就該跟他好好說道說道了。”


    “將軍,既然尊夫人已經到了,我們也回府了,後天的宮宴上我們再見。”


    “好,就此別過。”


    櫻蔓荊跟在櫻老夫人的身後,往轎子那邊走去,可是卻總是覺得這背後好像被什麽看穿一樣,那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實在叫人難受的很。


    櫻蔓荊回頭,卻沒有捕捉到那道黏~膩的目光,李斌正扶著上轎,李遠倒是在盯著她看,可是他的目光卻沒有那樣的殺傷力。


    他的目光反倒是,櫻蔓荊皺了皺眉頭,再次看向李遠,他卻仍然在緊緊地盯著她,看到她看向他,那目光更是熱烈了幾分,那目光是男子看向女子的目光。


    李遠喜歡她?突然之間,櫻蔓荊卻是覺得這事情好玩了不少。


    接下來回到府中的事情,自然就跟櫻蔓荊想象的差不多了,一起吃飯,然後訴衷腸,可是她對櫻容之又沒什麽好感,自然是早早的便找了借口離場。


    “站住。”


    身後傳來女子的呼喊,櫻蔓荊停住了腳步,轉身便看到了一身粉衣的櫻蔓珠。


    “怎麽了?”


    櫻蔓荊皺了皺眉頭,如今這櫻蔓珠不是應該在那屋內跟櫻容之互訴衷腸的嗎,怎麽有時間追著她出來。


    櫻蔓珠走到了櫻蔓荊的麵前,揚起了下巴:“你應該知道的,我還沒有輸。”


    這句話說出來,櫻蔓荊就明白了這櫻蔓珠腦海當中打的是什麽主意了,之前低調是因為手裏沒有牌可打了,而如今櫻容之和李斌回來了,毫無疑問的是給了她新的靠山了。


    可是李婉真的會願意櫻容之被卷入這場紛爭當中嗎?櫻蔓荊可不這麽認為。


    櫻蔓荊的玉扇敲打著自己的手心,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用那玉扇挑起了櫻蔓珠的下巴,貼近了她的耳朵。


    “二妹妹,這自信切莫太多,一個李斌,一個櫻容之,你就妄想跟我鬥嗎?是不是太天真了點,還是說你認為你們夥同四皇子做的事情我就一點都不知道呢?”


    櫻蔓珠的頭猛地擺了過去,看向櫻蔓荊。


    “什麽事情,我們夥同四皇子做了什麽,大姐姐,你是不是對於我跟四皇子的事情,還在記恨於我?”


    她的目光泫然欲泣,這不知道的恐怕還真的認為她是在欺負她呢。


    “大妹,你這是做什麽?珠兒是哪裏惹得你不開心了嗎?”


    這下人是湊齊了嗎?櫻蔓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無奈的笑容,轉過身來,果真看到了櫻容之,真是的,這樣的時刻不是應該他們齊聚一堂,然後互表衷腸的嗎?怎麽一個個的都跟著她出來,莫非她就如此受歡迎嗎?怎麽以前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珠兒沒有惹我不開心,隻是珠兒問我是不是還記恨她跟四皇子的事情。”


    說完了之後,櫻蔓荊卻仿佛又想起了什麽一樣,拿扇子敲了敲腦袋。


    “對了,瞧我這腦子,二哥恐怕還不知道吧,二妹妹跟四皇子互訂了終身,如今我已經跟四皇子取消了婚約,二妹妹被配給了四皇子呢。”


    櫻蔓荊用的是配這個字,而沒有用娶這個字,便是在提醒他們兄妹二人,這櫻蔓珠過去到底是怎樣的身份。


    一時之間,櫻容之和櫻蔓珠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這些事情李婉早就告訴了李斌,而李斌也是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


    對於這件事情,櫻容之實在是想不明白櫻蔓珠怎生如此的沉不住氣,怎生就令他們損失了這麽大的一個人脈,一顆踏腳石,反而又增加了一個絆腳石,而這絆腳石還分外的棘手。


    可是在這樣的時刻,就算是櫻容之早就知道了這些事情,卻也隻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有這樣的事情嗎?如此倒真的是珠兒的錯,還希望大妹海涵,不要再記恨二妹,畢竟這一筆是寫不出兩個櫻字的。”


    這話說的多麽的善解人意啊,可櫻蔓荊卻是沒有打算給櫻容之留一點麵子。


    “我想,二哥是想多了,我為什麽要記恨二妹?二哥可知道我已經跟攝政王訂下了婚約嗎?我跟攝政王早已兩~情~相~悅。”


    攝政王!


    兩~情~相~悅!


    這一個接一個的重磅消息朝著櫻容之砸了過來,令櫻容之都覺得有些突然,這一路走來不是沒有聽到風言風語,可是他跟李斌全部都是認為,櫻蔓荊不可能真的搭上攝政王鳳嵐清。


    這天下誰人不知道攝政王鳳嵐清就是那高嶺之花,可以觀賞,卻永遠無法接觸,更有曾經有人傳言說,有的將領為了討好鳳嵐清,更是曾經送過女子到他的床~上。


    可最後鳳嵐清的處置辦法是什麽呢?將那姑娘扔出了房門,直接扔到了軍營裏麵犒賞將領,更是查出了是誰送的女子,將那將領直接連降了三級,在這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敢送女子給鳳嵐清。


    可這樣的一個人真的跟櫻蔓荊搭上了線,還準備要成親?櫻容之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行,一個櫻蔓荊就足夠棘手,再加個攝政王,他們還有勝算嘛。


    櫻容之的目光掃過櫻蔓荊頭頂上的屋簷,眼中充滿了殺機,手中的暗器更是瞧瞧的朝那鬆動了的屋簷襲去。


    那屋簷本就不牢靠,櫻容之這一襲擊,那屋簷上的瓦片搖搖欲墜,直直的朝櫻蔓荊的頭上襲去。


    “小心。”


    櫻蔓荊抬頭,那瓦片直直的朝她砸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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