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何容!依羽族公主!


    櫻蔓荊仿佛是抓到了什麽重點一樣,可是鳳嵐清卻是不明白櫻蔓荊激動在哪裏。


    “阿荊,這有什麽特別的嗎?”


    “何姨娘的全名為何想容。”


    依何容,何想容,難道世界上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反正櫻蔓荊是不相信的。


    “你是懷疑何姨娘跟依羽族公主依何容有關係?”


    不是有關係,她根本就是認為何姨娘跟依何容就是一個人,這個念頭仿佛紮了根一般的在櫻蔓荊的腦海中瘋長。


    “我是懷疑她們就是一個人,”櫻蔓荊說著,玉扇輕輕地拍打著手心,“何姨娘的身份信息就仿佛是一個謎一樣,她是突然間出現在了傾國候府,成為了何姨娘。你在想一想,在鳳華城的名門望族當中有沒有一戶姓何?答案是沒有。再或者,如果何姨娘真的出身於寒門,那麽她的學識是不是太過於廣博了點,況且她竟然還有這麽多的孤本,要知道這些孤本可是有錢都不一定夠拿到的。”


    不得不說,櫻蔓荊的所有考慮想法,都是站得住腳的,這麽細細想來,何姨娘的確是不太可能出身於寒門的。


    “拿最簡單的說,哪怕何姨娘真的是寒門,我們所想的都是錯誤的,這些孤本是何姨娘機緣巧合得來的,那麽父母嫁女兒,哪怕是做妾難道不會上門嗎?那可是自己的女兒,更何況嫁的還是高門,這麽多年來,我竟從來沒有看到過何姨娘的一個親屬家人,她就仿佛是自己孤身一人一樣,哪怕是去世的時候都沒有家人到來過。”


    “如果何姨娘真的是公主,那麽她為什麽會願意來到傾國候府當一個妾呢?”


    公主和妾,這兩個身份可謂是兩個極端。


    “不,她不是一個妾,我沒未見過她這樣的妾,”櫻蔓荊眯起了眼睛,“雖然何姨娘是妾的名義,但是祖母,父親,母親可是從沒有一個人真的把她當成一個妾,要知道母親可是驕縱長大的,可是每每麵對何姨娘的時候都是有著敬意的,父親更是,我曾經撞到過兩次父親跟何姨娘相處的情景,那客套的根本就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一個下屬在麵對一個上級一樣。”


    “那你又怎麽解釋你三妹妹的存在呢?”


    鳳嵐清反問道,正在努力思索著這所有事件的兩人,沒有注意到外麵一個人影綽綽約約,正立在門外。


    提到櫻曼蓮,櫻蔓荊卻是沉默了下,半晌才艱難的開口。


    “嵐清,你莫不是沒有察覺到三妹妹跟我父親沒有一點相像之處麽?”


    這句話一出,空氣都沉靜了下來,仿佛這天地之間隻剩下幾人的呼吸聲。


    “我知道這話不能夠隨便說,可是三妹妹真的是跟父親沒有一點相像之處,況且當初何姨娘來到侯府不過六月光景便生下了三妹妹。”


    從入府,到生子,再到沒有一點相似之處,難道別人就想不到一點貓膩嗎?


    當初的婉姨娘更是因為這件事情曾經大鬧過一場,隻不過終究是以失敗收場,她也不過比櫻曼蓮大了一歲,能夠知道這些,還都是得益於那些愛嚼舌根的奴仆們。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對她那麽好?”


    鳳嵐清並沒有反駁這句話,而是再次提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啊,”櫻蔓荊的臉上浮現出笑容,“你不知道,她從小~便喜歡我,隻是我那會被婉姨娘灌輸了很多庶不如嫡的想法,也越發的瞧她不上。可是經曆了這麽些事情之後呢,才知道這人啊,是不能被嫡庶之分給劃開的,有的人就是親人,有的人就不是親人,這一點是血緣都沒有辦法左右的,比如三妹妹,她就是從骨子裏想護著我,再比如櫻蔓珠,哪怕我對她再好,她也想把我當成一個踏腳石,作為她上~位的基本,這就是區別。三妹妹對我好,我自然要對她好。在我的心裏,她就是我的親生妹妹,我就想寵著她,疼著她,就這麽簡單。”


    人不經曆一些事情,永遠不知道對自己好的人究竟是誰。


    人不經曆一些事情,永遠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誰。


    人不經曆一些事情,永遠不知道誰才是真正值得自己全心托付的。


    “那這件事情你打算瞞著?”


    “父親跟祖母都瞞了那麽久,我又為什麽要揭開呢?你別看三妹妹平日裏一副淡然的模樣,其實那顆心啊可比誰都軟,比誰都易碎,我身為姐姐,自然要護著瞞著。”


    “可是你沒辦法瞞一輩子。”


    “那就瞞過一天是一天,”說完這句話,櫻蔓荊才仿佛意識到了什麽,抬頭看向鳳嵐清,“嵐清,我說這麽大的事情,你竟然就這麽輕易相信了?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麽?”


    見櫻蔓荊問到了這個問題,鳳嵐清倒也不含糊,直接點了點頭:“對,我查到了,櫻曼蓮的確不是侯爺的女兒,在你受傷去應天寺的時候,我也向侯爺求證過了。”


    “吧嗒。”


    門外傳來一聲聲響,鳳嵐清和櫻蔓荊對視了一眼,連忙跑出了門外,卻看到身著一身白衣的櫻曼蓮正俏生生的立在那裏。


    她的身影在單薄的白衣當中顯得格外的孱弱,仿佛一陣風吹來便能夠將她吹倒。


    白~皙的臉龐,精致的五官,眼睛當中淚雨蒙蒙。


    這樣的場景,櫻蔓荊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隻怕剛才他們二人的對話已經盡數被她聽了去。


    “你,都聽到了?”


    櫻蔓荊咬著唇,這個問題問的十分的艱難。


    “是啊,我都聽到了。”


    櫻曼蓮的嗓音當中有著蒼涼,原本她隻是思念母親,所以才想要來這香草閣看一看,誰知道竟然聽到了這麽勁爆的消息。


    她竟然不是櫻念遠的女兒,她的母親竟然在來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懷上她了,那麽她到底是誰,到底是誰,相處了十三年的家人,竟然都不是她的家人嗎?


    那麽她到底是有什麽顏麵留在這個家裏呢,到底是憑什麽坐上了這個嫡女的位置呢?


    “蓮兒,你聽我說,”


    “說什麽?”櫻曼蓮低吼了聲,聲音當中滿是痛苦,“聽你再說一遍嗎?我不是父親的女兒?不是你的親妹妹?”


    櫻蔓荊的那些話,其實是有溫暖到她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她一出口的便是那些傷害人的話。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殘忍,為什麽你們要調查這件事情,為什麽啊。”


    櫻曼蓮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心中仿佛被撕開了一條大縫,有什麽要比這件事情還要殘忍的呢?


    她的祖母不是她的祖母,她的父親不是她的母親,她的哥哥不是她的哥哥,她的姐姐不是她的姐姐。


    “嗬嗬,”傷心到了極點,櫻曼蓮反而笑了出來,“原來我不是櫻曼蓮啊,不是啊,那我到底是誰呢,是誰呢?”


    她的手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頭發,這一幕讓櫻蔓荊看得心都揪做了一團,眼淚也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櫻蔓荊上前不管不顧的將掙紮的櫻曼蓮攬在自己的懷裏:“你說什麽傻話呢?你就是櫻曼蓮啊,你就是我的妹妹啊,你就是這傾國候府的三姑娘,沒有人能夠動搖到你的地位的。”


    “不,不,我不是。”


    櫻曼蓮尖叫著,努力的掙紮著,想要掙脫開櫻蔓荊的懷抱,卻忘記了櫻蔓荊還有傷在身,直接一手拍到了她的傷口上。


    登時那傷口便被撕裂,滲透出鮮血來,櫻蔓荊疼的倒抽了口涼氣,可是抱著櫻曼蓮的手卻沒有鬆了一點力度,仿佛她一鬆手,櫻曼蓮便會跑了一樣。


    “蓮兒,你就是蓮兒,是我櫻蔓荊的妹妹,以前是,現在是,以後就是,我會永遠護你周全。”


    櫻蔓荊的五官原本是極其豔~麗的,可此時她的小~臉蒼白,紅唇也是慘白色,整個人都是極其虛弱的狀態,可是說出的話卻是那麽的慷鏘有力。


    直直的說進了櫻曼蓮的心裏,直到很久以後,櫻曼蓮都無法忘記這個場景,她終於放棄了掙紮,反手緊緊的將櫻蔓荊抱住,任由眼淚滑落。


    “姐姐。”


    “嗯。”


    “姐姐。”


    “嗯。”


    “姐姐,姐姐,姐姐。”


    “我在這裏,蓮兒,姐姐在。”


    櫻蔓荊並沒有不耐煩,反而不厭其煩的回應著櫻曼蓮,伸出手撫摸著她的頭發。


    鳳嵐清自然看得出櫻蔓荊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到了一個點,可他更知道現在的櫻蔓荊不希望他上前打擾到她一分一毫。


    “姐姐,怎麽辦,怎麽辦,我就隻有一個人了。”


    “我會永遠陪著你的,”櫻蔓荊的雙手輕輕地放在了櫻曼蓮的臉頰上,伸出手拂去了她臉上的淚珠,“蓮兒,你要記住,你是我櫻蔓荊的妹妹,我會永遠守護你,陪伴你,不讓別人欺負你,沒有人能夠動你一分一毫。”


    這句話,櫻蔓荊今晚已經說了好幾遍,可這就是櫻蔓荊心中真實所想。


    三人都沒有注意到,那隱藏的樹林當中一道人影竄出,朝著斂珠閣的方向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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