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那就是徹底將櫻蔓荊拉進這個局裏麵了。


    櫻蔓荊瞬間就將目光投向了琳琅公主身邊,事實上,不止櫻蔓荊,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將目光投放到了琳琅公主的身上。


    似乎誰都沒有想到琳琅公主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好像是在幫助櫻蔓荊,又仿佛是給櫻蔓荊挖了更深的坑來跳。


    塵封兩年的案子,背後還可能隱藏著不少故事,短短的三天,怎麽想都是感覺不夠的。


    “怎麽樣,敢還是不敢?”


    琳琅公主與櫻蔓荊平視,下巴微微揚起,一派盛氣淩人的模樣,可不知為何,這樣的動作由她做來卻是充滿了少女的嬌俏,讓人生不出一點點的厭惡之心來。


    “自然是敢的。”


    櫻蔓荊也是沒有猶豫的回話,事實上,這整件事情也不允許她產生猶豫的心理,哪怕這條路是刀山火海,布滿荊棘,現在的她也隻有向前走這一條道路。


    更何況,她櫻蔓荊有的是信心打贏這一仗。


    “荊兒。”


    櫻念遠喚了櫻蔓荊一聲,突然一撩長袍便跪了下來。


    “皇上,老臣為官幾十年,不說功勞,更不說苦勞,這一切都是老臣應該做的。可是老臣也隻有櫻蔓荊這一個女兒,月華郡主也隻有櫻蔓荊這一個女兒,月華郡主在世的時候最是疼寵櫻蔓荊,老臣也是,她是老臣的掌中寶啊,老臣從來沒有求過您什麽事情。今天老臣求您,給荊兒一次機會,也給婉晴一次機會,更要給已經過世的木大人一個機會。”


    櫻念遠會為木大人求情,實在是在許傲天的意料之中,可是櫻念遠竟然不去管這三天之期,倒是在許傲天的意料之外。


    在兩年之前,木府被查抄的時候,櫻念遠也是那為數不多的為木大人求情的那一個人,在櫻念遠的心中,這木大人實在是那種為數不多的將所有心思都表達的很明顯,卻又不懂得超近路的人。


    而他呢,也恰巧是這種人,同樣磁場的人總是會吸引到同樣磁場的人的,隻是在櫻念遠還來不及幫助木大人的時候,木大人就被判了全家處斬,這也成為他心中一個巨大的遺憾。


    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幫助木大人的女兒木婉晴,更可以為木大人翻案,這又何樂不為呢?


    櫻蔓荊在,鳳嵐清在,他倒也不認為他們這三天什麽都查不出來,破不了這案子來。


    而這當中,最淡定最穩妥的,一定壁上觀的還是要屬鳳嵐清。


    可是鳳嵐清不說話,不代表別人就不會讓他說話,這不,許傲天已經將目光投放在了鳳嵐清的身上。


    “嵐清,這件事情你怎麽看呢?”


    鳳嵐清倒是站在原地沒動地兒,隻是看了櫻蔓荊一眼:“微臣以為,規矩固然重要,但陳情更加重要。若木大人不是冤枉的,將睿安和這木婉晴一起砍了便是,如果木大人是冤枉的,那麽真~相也是最重要的,起碼不能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啊。”


    本來許傲天對於櫻蔓荊和鳳嵐清的事情還是有著些許懷疑,可是聽到鳳嵐清這話之後,瞬時間就一點懷疑都沒有了。


    要知道鳳嵐清本就不是一個能言善辯的人,甚至於他都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問他意見的時候,他給回複你超過十個字,就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更何況還是像現在這樣蹦出這麽多的字數呢?


    其實對於許傲天來說,現在也是一個很難下決定的時刻,一邊是眾人,一邊是自己的兒子,這手心手背都是肉,舍棄哪邊不疼呢?


    可他到底是一個帝王,要忍受旁人不能忍受之痛。


    故他微微揚起手:“好了,你們都起來吧。就按照琳琅所說,三天為期,荊兒,你可掂量好了,三天之後若你沒能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複,沒能給這天下一個滿意的答複,你可是要跟木婉晴一起上那斷頭台的。”


    “是,荊兒一定不辜負皇上的期望。”


    櫻蔓荊聲音當中盡是信心滿滿,從禦書房出來,幾人麵上都是輕鬆。


    “父親。”


    “怎麽了?”


    “我原本以為你不會同意我這樣做的。”


    櫻蔓荊說道,其實她一開始答應琳琅公主的時候心中就一直在打鼓,就一直在擔心櫻念遠會出言阻止。


    畢竟櫻念遠是做父親的,做父親的誰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呢?更何況櫻念遠這個愛~女成癡的人了,所有櫻念遠的支持倒是真的大大的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聽到她這樣說,櫻念遠卻是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那藍天當中的一抹白雲。


    “孩子大了,總歸會有自己的想法,行~事風格。荊兒,你是十分聰慧的,這一點可能你哥哥都比不上你。對於你來說,為父更希望你能夠自由自在,不要想那麽多事,想什麽就去做什麽,哪怕天塌了,也是為父給你頂著。更何況,為父相信你,對於此事,你早就有了一定的把握。”


    這一點,櫻念遠倒不是信口開河,因為早先他跟鳳嵐清談論事情的時候就早就說到了這些,既然鳳嵐清已經查到了一些,那麽想必是不會瞞著櫻蔓荊,如此這件事情就簡單多了。


    “父親。”


    櫻蔓荊的嗓音有些哽咽,這人呢,總歸要成長了,才方知親情的可貴,櫻念遠話中的意有所指她又怎會不知呢,可就算如此又能怎麽樣呢?


    自從她這一次從應天寺下來,她就是注定要回來走一條血雨腥風的路的,隻有走完了這條路,她才可以有顏麵去麵對地下的母親,去麵對差點因為她毀了容又差點丟了命的於蔓曉。


    隻有傾國候府和左相府真的平安無事了,她才可以放下這一切,可現在這條路她還看不到盡頭,但她相信總有一會是可以到盡頭的。


    “侯爺,姑娘,你們為婉晴做的實在太多,婉晴都不知道怎樣報答你們!”


    木婉晴心中百感交集,尤其是對於櫻念遠的諒解更加感覺到難能可貴。


    “傻孩子,這有什麽的,當年我跟你父親也是同朝為官,你父親可是難得的好官,隻是不知道為何會被卷入那樣的糾紛當中。”


    櫻念遠的口氣當中充滿了惋惜,木大人的性子過於隨性,卻又太過於剛硬,這人呐,都是過剛易折,木大人又何嚐不是折到了這裏呢。


    這句話,卻是讓木婉晴聽出了貓膩來。


    “侯爺,對於家父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麽?可不可以告訴婉晴?”


    “這一切還是需要你們自己去找尋的。”


    櫻念遠卻是並沒有要開口的打算,這種事情他並不想說什麽,畢竟說起以前的事情,無異於是在自挖傷疤一樣,更何況他知道的未必就是正確的,未必就都是對的。


    對於這些事情,他也隻不過是一知半解而已,就不拿出來誤導別人了。


    櫻蔓荊的目光卻是自從出來之後,就一直落在那禦書房的門口,不時的回頭張望,待終於看到那抹鵝黃色的身影出來之後,這才開口。


    “父親,婉晴,你們先走,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辦。”


    說完,整個人便急匆匆地朝著那抹鵝黃消失的方向跑去,一直過了幾道門,這才勉強追上,或者說是琳琅公主停了下來。


    “為什麽幫我。”


    櫻蔓荊倒也是直接,從不喜歡拐彎抹角。


    她的目光凝視著琳琅公主,眼神當中滿是複雜的神情,對於今天的事情恐怕別人會認為琳琅公主是在刁難於她,可是她知道,她是在幫她。


    按照琳琅公主的性子,如果真的想要刁難一個人,要做的恐怕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讓這個人達成心中所想。


    三天之內,查清一切,不然跟木婉晴一起被斬首。


    這個條件乍一看上去,很是嚴苛,但是細細想來,又如何不是給了她們翻案的機會呢?所以說,琳琅公主追根究底是在幫助她。


    “本公主沒有在幫你,不要自作多情。”


    琳琅公主的口氣一如既往的囂張,可是說這話的時候卻多多少少的有幾分不自然,目光更是不由自主的飄到了別處。


    “那你怎麽會這麽巧,在我們到了之後陷入僵局不久你就到了嗎?”


    “本公主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琳琅公主的口氣當中滿是不耐,“怎麽非得往自己臉上貼金呢?是不是非得要本公主說,對,本公主就是為了幫你,你才能不想這麽多?”


    “那你現在說的是實話嗎?”


    “本公主承認,本公主今天去,確實是因為知道木婉晴的事情,可是那也是因為木大人幫過本公主,本公主要知恩圖報才要過去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琳琅,”櫻蔓荊的手搭上了琳琅公主的手,十四年來第一次想要跟琳琅公主和解,重新認識一下彼此。


    可誰知道琳琅公主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拂開她的手,如果按照平常來說,琳琅公主哪怕力氣大了點,都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影響的。


    可偏生櫻蔓荊此時受了重傷,乍一受力,整個人便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


    見狀,琳琅公主也是一臉驚慌失措,想要將櫻蔓荊攙扶起來,可是卻有那麽一抹白色的身影比她更快的將櫻蔓荊扶了起來。


    “怎麽,公主就這麽沒有容人之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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