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聲音?咱們去瞧瞧。”


    櫻蔓荊的動作慵懶,將身上的披風緊了緊。


    “姑娘,天色已晚。”地支阻止。


    櫻蔓荊看了看李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姨娘尚且關心府內安危,我身為嫡長女,怎能不顧及呢,你說,是嗎?姨娘。”


    聲音清冷而又軟糯,是很好聽的聲音,可在李婉聽來卻如同魔鬼。


    到了現在,李婉再不願意承認也必須得認,他們這次恐怕又栽了。


    不過那也說不定阿,櫻蔓荊都能躲過這麽多次,憑什麽她的女兒就不可以?


    況且四皇子武功高強又怎麽會被人抓~住呢?


    想到這裏,李婉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


    “大姑娘說的是,咱們這就去瞧瞧吧。”


    傳出尖叫聲的正是櫻蔓珠的斂珠閣,當櫻蔓荊和李婉趕到之時,櫻念遠也恰好趕到,看到櫻蔓荊披著披風出現在這裏之時,目光中~出現一抹陰霾。


    “荊兒,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櫻蔓荊福了福身:“府裏鬧賊,姨娘擔心荊兒的安危,就派人搜了水雲間,搜完荊兒的閨房,正好聽到二妹妹的院子傳出尖叫,荊兒這便隨著姨娘過來了。”


    每一說一句話,櫻念遠的臉色便黑一分,到了最後已經是山雨欲來的情況,但還沒來得及,另外一道聲音響起。


    “李婉,誰給你的膽子,搜我傾國候府嫡長女的院子。”


    櫻曼蓮扶著老夫人緩緩走來,與櫻蔓荊交換了個顏色,老夫人已經被氣得臉色發青。


    雖是鬧賊,但櫻蔓荊畢竟是一名女子,這大半夜的被搜院子成何體統。


    李婉張口欲解釋什麽,便被櫻念遠打斷。


    “來人,尖叫聲從二姑娘的院子裏發出,你們將這院子給我仔細的搜索開來。一個旮旯角都不要放過。”


    櫻蔓珠到底也是他的女兒,但凡有一點情分他都不會如此做。


    可是她們做了什麽?小的跟姐姐的未婚夫婿混在一起,老的下十八煞,弄布偶陷害嫡女,此次更是藉由著有賊的名頭,搜了櫻蔓荊的院落。


    這傾國候府當真是容不下她們了嗎?


    李婉被櫻念遠狠辣的眼神嚇得渾身一個哆嗦。


    而這個時候卻從斂珠閣跑出一個丫鬟,著一身杏色衣裳,臉上有一顆痣,她此時精神已經有些恍惚。


    “蛇,好多蛇,還有男子,男子。”


    她呢喃著,說出的話讓所有人都一驚。


    李婉連忙扯住了這婢女的衣袖:“你可不能亂說話啊,這裏是二姑娘的院子,怎麽會有蛇,還有男子呢?你癔症了不成?”


    她拚命的晃著這婢女,想將她搖醒,可她的精神狀態卻越發迷糊。


    而此時進去的守衛也都出了來,守衛長的手裏則是拽著一條蛇。


    “怎麽了?裏麵出什麽事情了?”


    守衛長站了出來:“回侯爺,在院子裏發現的,這婢女應該是被這蛇嚇得迷糊了。”


    “那裏頭可有什麽情況?”櫻念遠沉聲發問。


    守衛長一愣:“院落裏麵並無可疑情況,屋內尚不清楚。”


    就算櫻念遠讓他們搜,可這大半夜的進二姑娘的閨房去搜,他們是瘋了不成。


    看吧,連守衛都知道此時搜二姑娘的閨房不可。


    但李婉竟然帶著人想要去搜荊兒的閨房,


    櫻念遠想要下令,但到底顧忌著櫻蔓珠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有些不忍心。


    櫻蔓荊看向了老夫人:“祖母,咱們這麽大的動靜,二妹妹都沒出來,該不會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她的表情怯怯的,聲音中飽含~著擔憂,仿佛真的是一個極其擔憂自己妹妹的姐姐。


    李婉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朝櫻蔓荊看去,卻正好被老夫人收在眼中,頓時氣的拿拐杖狠狠地敲響地麵。


    “老身看荊姐兒說得對,這麽大的動靜,睡的再沉也該醒過來了,別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不過這侍衛終究是不妥當,老身親自進去,看看這珠姐兒到底是怎麽了。”


    眾人一驚,本來她半夜過來就讓人夠吃驚了,此時竟然還要親自進去察看。


    李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隻怕這件事情不能善了了。


    誤會櫻蔓荊,闖了她的閨房。


    緊接著櫻蔓珠院子裏的婢女被蛇嚇到,將她們吸引過來,如果此時李婉還不知道事情有詐的話,她也白在後宅待了這麽些年。


    而此時,她除了期待四皇子已經走了外,找不到任何解局的方法。


    果真,櫻蔓荊的存在就是個禍害。


    此時的李婉完全忘記了,這一切都是他們設計好的,而櫻蔓荊隻不過是將她們的手法再次回報到她們身上而已。


    眾人跟隨著老夫人走進了那閨房,床幃已經被放下,地上零零碎碎的布滿男子與女子的衣服。


    “嗯,”房內響起女子的嚶嚀聲,“朗哥哥,珠兒好愛你。”


    房內的人均變了臉色。


    老夫人和櫻念遠更是第一時間朝櫻蔓荊看去,看到她的神色如常,隻是帶著震驚,提起的心才終於放下。


    “四皇子?”櫻念遠試探著叫了一聲。


    許言朗的嘴角帶著饜足,擁緊了懷中的人,卻在聽到那句低喃後,整個人僵在當場。


    隨後,便傳來了傾國候的聲音。


    饒是許言朗,此時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但此時逃避明顯不是最好的選擇。


    正煩惱著,驀然對上櫻蔓珠無措害怕的眸,更是心煩意亂起來。


    他本以為她是一朵解語花,卻不想自己一次兩次的尷尬境地都是由她引起。


    現在他都懷疑,她究竟想不想幫他得到櫻蔓荊完成大業了。


    或者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隻是用這樣的辦法將她和他綁在一起罷了。


    兩顆靠在一起的心有了間隙。


    但目前的情況,還是需要許言朗去麵對,他正準備穿上衣衫,卻發現自己的衣衫有些在外麵,隻得坐起身說話。


    “嗯,侯爺,是本皇子。”


    天知道他這句話說得有多難堪,偏生這身邊的女子還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好像他負了她一樣。


    對上許言朗帶著煩躁的眸,櫻蔓珠一驚,他,是在煩她嗎?


    “四皇子,雖您與小女已有婚約,但如此始終不妥,有違常理。”


    櫻念遠竭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說的文縐縐。


    “數日未見,本皇子實在是相思難耐,才做了如此之事,還請侯爺見諒。”


    “既如此,四皇子何不改日直接將珠姐兒迎入府去。”


    櫻念遠能忍,不代表老夫人能忍,如今她是對李婉和櫻蔓珠已經忍無可忍了。


    本來對這四皇子的印象還算好,卻不想竟如此荒唐。


    許言朗的身子一僵,沒想到今天晚上竟連櫻家的老夫人也驚動了。


    “老夫人費心,這件事情容本皇子與父皇商後再議。”


    “如果四皇子說不動皇上,那就來找老身,老身親自去說,很晚了,四皇子還是早些回四皇子府吧,老身告退。”


    說著便不等許言朗的反應,拉著櫻曼蓮就走了出去,到了門口的時候又喚過來櫻蔓荊,“荊兒,你也跟祖母一同回去吧。”


    這件事情當中最無辜的就是她的荊兒了。


    一次兩次的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婿跟自己的妹妹滾到一起,就算此時他們的婚約已經取消,恐怕那顆心也是痛著的。


    “臣告退,四皇子早些回府,臣安排好轎子在門外等著四皇子。”


    “好。”


    得到許言朗的回應,櫻念遠也退了出去。


    “四皇子,現在可怎麽辦?”


    見沒有人了,李婉連忙開口發問。


    許言朗下床攏好中衣,又走到外麵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怎麽辦,你們還問本皇子怎麽辦?兩個計劃都是你們所想,卻都出了紕漏,本皇子現在都懷疑你們的目的。”


    這話對於櫻蔓珠來講,可以說是十分紮心了。


    從小她就愛慕著他,為了他的大業,甚至忍著心痛將他和她的姐姐送作堆,可現在他竟然懷疑她的用心。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指甲,麵上泫然欲泣:“朗哥哥,珠兒對你的心天地可鑒,怎麽會設計你?”


    “這可說不定,”他轉身掐住她的下巴,“不然你怎麽解釋,兩次設計,最後本皇子都到你了的床~上呢?”


    “這,這都是櫻蔓荊設計的啊。”


    “是啊,四皇子,這都是那小賤人設計的,你可不能錯怪了珠兒。”


    聽到這話,許言朗卻是低低地笑了起來:“你們說這都是荊兒設計的?那好,本皇子問你們,荊兒可會武功?”


    兩人搖頭。


    “那本皇再問你們,荊兒可喜歡本皇子?可是跟本皇子有婚約?”


    兩人點頭。


    “看吧,你們都知道,荊兒喜歡本皇子,跟本皇子有婚約,乃是本皇子的正妃。如此她為何要設計你,甚至於將你送到本皇子的床~上,她哪裏來的這個本事。”


    其實這兩件事情的漏洞頗多,換做別人必然能思考出其中的玄機來。


    可偏生許言朗生來自負,硬生生地漏掉了相當多的線索。


    等到他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悔之晚矣。


    電光火石之間,櫻蔓珠福至心靈:“攝政王,一定是攝政王。櫻蔓荊那小賤人一定是喜歡上了攝政王,朗哥哥,你可別忘記了,季皖芝的案件,可是攝政王為了她擋了一簪子。櫻容兮進訓練營,又是進了攝政王的軍隊,如果他們二人沒什麽,攝政王又何必如此安排?想必他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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