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何懼。


    這四個字自櫻曼蓮的口中說出,卻震撼了許言釋的心靈。


    她明明知道這種情況,除了嫁給他,就隻有另外一條路,常伴青燈,但仍然無所畏懼。


    驀然,他的腦海中想起了櫻蔓荊求下的那道旨意。


    如此決絕,卻義無反顧,是了,她是她的妹妹,盡管外表冷漠冰冷,內心卻是如出一轍。


    “你跟你的大姐姐還真是像。”


    櫻曼蓮一怔,緩緩搖頭:“曼蓮不及大姐姐。”


    她的聰慧,她的決絕,她的灑脫,是她一輩子都學不來的。


    她之所以如此決定,不過是因為看到了母親的下場,不想跟她一樣罷了。


    空閨垂淚,心死神傷與常伴青燈古佛,終究還是後者比較自在些。


    許言釋還想說什麽,外麵驀然傳來聲音。


    “三姑娘,三姑娘。”


    “八皇子,八皇子。”


    是了,經曆了這一天,搜救的隊伍早已經從搜救櫻曼蓮變成了搜救他們二人。


    隻因在櫻曼蓮失蹤不久,八皇子許言釋也跟著失蹤了。


    “蓮兒,蓮兒。”


    一道女聲也響了起來,哪怕隻是聲音,也掩不去當中的焦急與擔心。


    櫻曼蓮自然聽出了是誰,連忙想要起身,卻無能為力,許言釋看了她一眼。


    “你就別動了,全身都是傷。”說完,便雙手做喇叭狀,大喊了聲:“我們在這裏,我們在這裏。”


    那聲音透過山洞,傳到外麵,櫻蔓荊的身子一僵:“你們都聽到聲音了嗎?”


    她身邊的人已經換了一撥,陸翩若身子弱已經回到營帳之中,而鳳嵐清聽到消息後便來到了她的身邊,隨她一起找尋。


    “聽到了,不過那好像是八皇子的聲音。”


    “可他喊的是我們,我們,說不定蓮兒也在。”


    櫻蔓荊的眼眸中綻放出光彩,打量著四周,終於在一堆雜草旁看出些許端倪,帶著人闖了進去。


    那洞口垂下來許多不知名的草,將大半個洞口都堵住,下麵又盡是雜草,不細看還當真發現不了此處是一個山洞。


    “蓮兒,你在這裏嗎?”


    櫻蔓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這一切又是空歡喜一場,直到傳來熟悉的嗓音,才徹底放下心來。


    “大姐姐,我在,我在這裏。”


    “蓮兒,”她的心頭一喜,加快了步伐,待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兒時,一顆心又被抓緊,“蓮兒,你這是怎麽了?”


    看到熟悉的人,櫻曼蓮終於放鬆下來,揚起一抹真心的笑容。


    “無事,大姐姐,隻不過是我一時不小心從山坡上掉落了下來。”


    山坡,掉落。


    櫻蔓荊的眸驟然縮緊,立刻把上了櫻曼蓮的脈搏:“還好還好,沒有大礙,不過,蓮兒,你是否被人下了藥?還有,”


    她的手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衣袍,取下了她掛在腰間的荷包,打開,嗅了一下。


    “果然如此,你可遇到猛獸?”


    櫻曼蓮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盯著被櫻蔓荊握在手中的荷包。


    “大姐姐,這荷包有何不妥嗎?”


    櫻蔓荊深吸了口氣,晃了晃手中的荷包:“這荷包中放了些許藥材,而這藥材的氣味最是容易吸引老虎,狼一類的凶猛之物,不過,你此時無事,應是沒有遇到。”


    “不,我遇到了,”說著,她的目光又看向自從櫻蔓荊進來,便被遺忘掉的八皇子,“是八皇子救了我,打敗了那老虎,將我帶到這裏來的。”


    櫻蔓荊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一個坐在地上的男子,他的五官極其邪肆,此時臉上正掛著燦爛的笑容,跟鳳嵐清說著什麽。


    而他的腿,櫻蔓荊一愣,走到了他的麵前,自衣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他。


    “你腿上的傷看著凶狠,卻並無傷及要害,一日擦三次,最多半個月便可恢複正常。”


    “本皇子可救了你的妹妹,你拿一瓶藥就將本皇子打發了嗎?”


    鳳嵐清的眼神已經盯緊了他,許言釋的後背直發涼,兀自鎮定著。


    櫻蔓荊卻是福了福身:“多謝八皇子搭救蓮兒,改日必將送上厚禮答謝八皇子。”


    “那些個俗物,本皇子還看不上。”


    “那你想要何物?”


    說來也奇怪,雖然許言釋是全鳳華城有名的紈絝,可她看到他就討厭不起來。


    不過因他從小性子便跳脫,喜愛雲遊,除了幾麵之緣,他們也未曾深交過。


    “睿安的醫術不是非常高超嗎?不如送本皇子幾瓶毒藥阿,解毒丸啊之類的,如何?”


    櫻蔓荊一愣,隨即點頭:“這些容易,等回到營帳之後,我便差人給八皇子送去。”


    營帳。


    八皇子許言釋和傾國候府三姑娘櫻曼蓮被找尋了回來,大家也都放了心,但此時別的風言風語卻又開始。


    有的人說許言釋和櫻曼蓮是為了私會,


    還有的人說,櫻曼蓮為了勾搭上許言釋才導演了這麽一出,


    不過不管這種流言再如何傳,許言釋和櫻曼蓮算是被捆綁在一起。


    不過呢,這流言當中的兩個正主卻都並不甚是在意。


    “蓮兒,對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這樣。”


    櫻蔓荊親自給櫻曼蓮上了藥,她白~皙的肌膚上盡是傷痕,看得櫻蔓荊這心裏越發的難受。


    “不怪大姐姐,事出有因罷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是那個荷包。”


    “荷包?”問情此時正好走了進來,一頭的霧水,“荷包怎麽了,那荷包是奴婢親自給姑娘準備的阿,難不成是那荷包的原因?”


    問情擰起了秀眉,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就再也沒有顏麵麵對姑娘了。


    “問情,不要想那麽多,與你無關。”櫻曼蓮安撫著問情,“大姐姐,我離開你之後便想這春光正好,如若錯過就太可惜,便一個人轉著,卻突然覺得頭暈,四肢無力起來,不小心便滾落了山坡暈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就在你們找到我的那個山洞裏了,八皇子說是追著一隻白兔而來的,欲救我離開,卻遇到白~虎,馬被嚇走。他跟白~虎拚死一搏,也被傷了腿。如若我所料沒錯,我應該是被人給暗算了。可是又有誰會想要暗算我,甚至於置我於死地呢?”


    櫻曼蓮本身並不出挑,在侯府之中也是安穩度日,並未引發太多人的目光,就是這樣,才越發的讓人疑惑不解。


    “那你今日都與何人接觸?”


    “沒有什麽人啊,今日我基本都跟大姐姐待在一起,並沒有給人暗算的機會啊。”


    這事情顯的越發的撲朔迷離,而此時問情卻好像想到了什麽:“不,姑娘,你有,有給別人暗算的機會。”


    “嗯?”


    櫻曼蓮看向問情,突然間想到了一幕。


    那還是今天早上,她收拾好了出門,而快到大門口的時候,卻被一個丫鬟撞到了,時間緊急,她並沒有責問那丫鬟。


    “你是說今天早上那個丫鬟?”


    問情點點頭:“對,就是那個丫鬟。如果她不是存心想要暗害姑娘,又怎麽會直接撞到姑娘的身上?”


    “什麽丫鬟,什麽撞到?”櫻蔓荊此時有些迷糊。


    “就是今天早上,我準備出府的時候,被一個丫鬟撞到了,那也是我今天唯一一次與其他人接觸。”


    “那那個丫鬟呢?你們可認得?”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均是搖了搖頭。


    問情努力的回想:“奴婢並不認識那個丫鬟,她穿了一身橘色的衣裳,嘴角有顆痣,臉挺方的,看起來是個三等丫鬟。”


    橘色衣裳,嘴角有痣,臉挺方,這個人聽起來怎麽那麽熟悉呢,水兒努力的回想著,終於找出了關於這個丫鬟的記憶。


    “姑娘,奴婢認得這個丫鬟。”


    “你認得?”櫻蔓荊吃了一驚。


    水兒點點頭:“對,奴婢認得,她是二姑娘院子裏的丫鬟。”


    櫻蔓珠!


    櫻蔓荊緩緩地勾起嘴角:“我就說,她最近怎麽如此消停,原來是想對我身邊的人下手啊。”


    “大姐姐,那咱們如何反擊。”


    櫻曼蓮開口詢問,雖她性子淡漠,但卻也不是任人欺淩,更不會以德報怨。


    “你就瞧好吧,我定會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一個計劃緩緩在櫻蔓荊的胸口形成,而這個時候櫻念遠卻來到她的帳篷之中,她連忙起身迎接。


    “父親,你怎麽來了,是來看三妹妹的嗎?”


    事情火急,但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兒時,櫻念遠的心中還是一痛。


    “蓮兒,你怎麽樣了?”


    “父親,蓮兒無大礙了,大姐姐給蓮兒上了藥。”


    櫻念遠的手撫摸了撫摸櫻曼蓮的頭頂:“那你好好休息,按時吃藥,這幾日便不要再出去了,好好養著自己的身子。”


    “是,父親。”


    櫻念遠站起身,看向櫻蔓荊:“荊兒,你隨為父出來一趟。”


    “父親,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櫻念遠的神色分明不對,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櫻念遠的下一句話證實了她的想法。


    “荊兒,快隨我去瞧瞧你大哥。你大哥被人襲擊,胸口中了箭,此時命在旦夕,禦醫無人敢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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