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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這樣自作主張放走了妮姬?而且居然還沒有被你的幫派懲罰。我還以為楚睿知道以後會殺了你。”審問者問車語。


    車語無奈地一笑,說道:“後來我去找楚睿講過了,楚睿沒說什麽。我猜他可能還沉浸在開錯道的悲痛中吧!畢竟他的福特野馬5.0l排量,是那場追車中性能最好的車。結果表現得像是2.3t排量的小野馬一樣,第一時間掉隊的也是他,如果我是楚睿我會比他還悲痛。”


    審問者偷笑。


    接著審問者話鋒一轉:“車語,你覺得你是英雄了,你甚至認為你就像是古代的俠客一樣拯救蒼生。我看到你不斷地自我膨脹,這不僅僅是體現在你的體型越長越胖、也影響了你的處事風格。哦……你真是太愚蠢了。讓我先抽根煙壓壓驚。”


    審問者拿著車語的藍色zippo火機點上了一根車語的煙,皺著眉猛吸一口,又熄滅在煙灰缸裏。小聲說:“這煙太難抽了,還是把我的芙蓉王拿來吧。”執行者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黃芙蓉王扔給審問者。


    這人居然喜歡抽中國煙?車語心道,喜歡小鮮肉、看中國的廉價綜藝節目、抽中國煙,這一切都說明了她恨可能是中國人。車語又在認識的中國女性中篩選著可能這麽做的人……


    審問者繼續說道:“我來告訴你你做了什麽事吧。因為你們搶了阿茲特克幫的生意,文·維爾帕多一直對你們耿耿於懷,於是叫一個手下扮成富二代來偷人。你覺得妮姬去了那裏,又會好到哪去?不過是換一個老板,依然在做老本行嗎?你真是傻*!你的腦袋被門夾了吧?哦對,是被門夾過,還是被一輛熒光綠保時捷718博克斯特的車門夾得。”


    車語很無奈:“真是世道險惡,人心難測啊。可是那時候,我也沒在意那麽多。”車語在給自己開脫。


    可是誰都明白車語是好心辦壞事,也不需要車語再次強調了。


    審問者看車語無奈、失落的神情,安慰車語:“你也別太難受了,接下來繼續說說,那天晚上你跟喵喵回去以後的事吧。”


    “怎麽可能。”車語說,“喵喵把我送回唐人街,我就自己回去了。雖然打架打贏了,但我也被打了一頓。你這人也是搞笑。”


    車語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不過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或許是我這一生最好的一個早晨。我遇見了企鵝。”


    wr看正x版…◎章v節上d0。


    “企鵝?”審問者抓住了這個關鍵詞,“這個名字很有意思。說一下細節,你是怎麽遇見‘企鵝’的?你去了一趟南極嗎?”


    “這倒不是。其實隻是我給她起了一個外號叫‘企鵝’,實際上她並不叫這個名字……”車語將那天上午一五一十地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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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人能進入車語的記憶的話,那天上午的光應該是暖白色的。


    車語睜開雙眼時,正是上午。對於年輕人而言,很少能自然醒在上午。但或許是因為前一天的打鬥的恐慌尚未消散、又或者車語已經預感到那一場巧遇。


    洗漱過後,車語用發膠抓了一個大背頭,穿上了白色襯衣、黑色條紋西褲與黑色條紋西裝外套,酒紅色馬丁醫生皮靴的鞋幫被藏在西褲褲腳內,看起來幹淨從容。


    拿起手機,一條未讀短訊來自喵喵:“你的車鑰匙我幫你放在床頭櫃裏了。”


    車語打開床頭櫃,拿出雅馬哈福喜155摩托車的鑰匙,走出了出租屋,走進了簡陋的電梯。


    電梯下行。


    下行時,車語對著鏡子打理了一會發型與袖口,就像是早已準備好了一般。當電梯門打開時,車語也意外、卻又不算意外地見到的企鵝。


    她是蘇陌、或者蘇春曉?其實都不重要。她是車語口中的“企鵝”。


    車語見到了企鵝,她依然是一頭中長發紮著低馬尾,劉海垂在額前,長睫毛小眼睛裏流轉著些許冰冷,小巧的鼻子十分秀氣,雙唇薄精致,似雪的臉上甚至略顯蒼白。她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與黑色長褲、腳上一雙白色的高幫帆布鞋。


    那種永遠不會過時卻又不是很潮流的模樣。


    車語站在門口,沉默良久,終於說到:“企鵝。”


    企鵝點了點頭:“嗯啊。”


    車語走出電梯,想要再說點什麽,卻不止從何說起。企鵝並不再理會車語,徑直走進了電梯。


    當車語回頭時,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這也是車語與企鵝的第一次真正的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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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浪漫啊。”審問者笑著說道,“也就是說你自己也不知道,被你稱作‘企鵝’的人到底是蘇陌、還是蘇春曉、還是某個長得比較像的美女。”


    “嗯,是的。”車語回答。


    其實是誰並不是那麽重要,在那一刻車語知道,他再一次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企鵝,就像很多年前一樣。


    審問者說:“我可以告訴你,不是蘇春曉。因為你曾與蘇春曉有過通話,這個人也是你手機通訊錄裏唯一一個中國的電話號碼。而且就在你遇見企鵝的那天還與蘇春曉有過通話,時間是那天晚上,當時你在做什麽?”


    車語想了一會:“時間差不多是晚上10:00,那時候我大概正在吃飯吧。好像是與喵喵一起、或者獨自一人。我也記不清了。這個很重要嗎?”


    審問者說:“不重要。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蘇春曉跟你說了什麽事。”


    “如果這個不重要,那蘇春曉與我的通話就更不重要了。她在蔑都幫一個黑惡勢力團夥‘亞龍集團’辦事,據說是因為她的未婚夫加入進去了、所以她也進去了。做的事情其實和我們差不多,房地產開發、色情業、酒吧夜店,反正能賺錢的都插一手。不過她做的事更糟一些,似乎有關於毒品。”


    “所以說她是你在蔑都的同行?”


    “大概算是吧,不過某種意義上也是敵對。”車語說,“其實她在蔑都做的這些事,最初的目的是為了從中抓住亞龍集團的把柄,如果一直如此那麽和我在蔑都的立場還算相同。但是現在……誰知道呢。反正她那天打電話跟我說的,就是他們的製毒廠被查封了。”


    車語和蘇春曉的關係錯綜複雜,與友情關係不大、與愛情更無交集,就算說是工作關係也早就該斷了。


    如果真的要說的話,也許他們是處於地球兩端的天涯淪落人。


    如果沒什麽事,蘇春曉是不會主動打電話給車語的。就算車語有把蘇春曉當做備選情人的嫌疑,蘇春曉看起來也隻是把車語當成以後或許可以用上的工具。


    而那天,蘇春曉之所以會給車語打電話,主要是因為亞龍集團在城西區的製毒廠被查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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