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那個聲音非常耳熟,車語肯定聽過。


    是在一個什麽樣的地方?似乎是在夜場,很喧鬧。那時的車語好像將要回到曾經經曆過的戰場……但是是什麽樣的戰場?車語很難再想起了。


    “很久沒見,你還是那樣文武雙全嗎?黎徹。”聲音再次傳來,這次距離車語很近。


    車語望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襯衣、留著中長發的中年男人。車語是認識他的,在比較久以前的蔑都——夜場、酒、曖昧的遊戲、檸檬?


    車語差不多想起來了,是在蔑都新城灣的跑車派對上,當時在阿帆酒吧。


    “黎先生。”車語看著黑色襯衣的男人,說道,“不過黎徹已經死了,死在了2017年的蔑都。我叫車語。”


    “黎徹……不對,車語!難得你還記得我。”畢竟車語以前記憶裏很差。黎先生說著,遞給了車語一杯會場提供的g.咖啡公司的咖啡。然後看著不遠處的羅梓傑和肯,對車語說道:“你這群新搭檔穿著一身昂貴的衣服、一眼看去倒還是很有風度。但是見到女人就往上湊,看著簡直像兩個不務正業的小混混。不過你的話確實應該混混一回。”


    車語看向羅梓傑:“唉……”


    羅梓傑和肯在與一群女郎聊著天,羅梓傑說話犀利幽默、肯舉止儒雅,他們在和女人交際的過程中都處理的遊刃有餘、尺度剛好。不一會兒就已經與一群女飛車黨打成了一片。


    “你真的是羅梓傑嗎?那次在新約克城你們一槍都沒中還殺了那麽多邪教徒?”一個金發女郎崇拜地問道。


    “那不叫殺掉,那叫做正當防衛。那幫人私闖民宅、恐怖襲擊,我們是開槍是合法的。”羅梓傑說。


    “喔喔……不過……肯,你真的是為u.r.l.工作啊?”


    肯得意地說:“噓,低調行事。這種事還能有假?”


    肯和羅梓傑正與女郎們談笑風生,旁邊兩個人走了過去。一個人剃著寸長短發、生得一臉橫肉,有著如“巨石”強森般魁梧的身材;另一個人留著中長發、雙眼目光陰險,身材中等。聽到了肯和羅梓傑與女郎們對話的幾句,中長發男“嗬嗬”冷笑兩聲,對短發男說:“這兩個人自稱是u.r.l.地下賽車聯盟,我差點沒忍住笑。你信嗎?”


    “每天都有人這麽說,然而其實很多都是一些拍了幾張好像很厲害的旅遊照,但真的與那個新約克城的那個賽車俱樂部有直接關係的人很少的。沒辦法,u.r.l.最近太火了,雖然飆車沒見到什麽動靜,但是把妹厲害啊!”


    兩人攀談著,這時廣播競速日會場內的音響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匪徒、豪哥,你們準備好了嗎?下一場比賽可是重頭戲,很多人都看著你們呢。”


    匪徒看了下豪哥:“到我們了。”豪哥點頭,轉個身準備前往準備處。身邊一個美女見到了豪哥,以及豪哥的胸大肌,險些驚呼出來。豪哥比了個“噓”的手勢,撥開身旁的女郎和其他愛好者們,繼續走向了準備處。


    兩人路過了一輛亞光黑的改裝寬體淩誌is300,從淩誌is300上下來一名一襲黑衣、熱褲的短發女郎,女郎向黎先生打了聲招呼,便走向了羅梓傑和肯……


    車語看著女郎纖細的背影和精致的紋身,轉身問黎先生:“我有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誰都認識?什麽城市都去過?”


    黎先生一邊看著屏幕上準備發車的這一場比賽,豪哥和匪徒分別坐上了一輛道奇蝰蛇和一輛斯巴魯sti,發車女郎準備著;一邊對車語說道:“隻是前幾天在酒吧認識的,她的車,就像是黑夜中的忍者。我喜歡濱海城市、光影變幻與海風,與亞光黑的車子絕配。”


    車語突然想起來第一次遇到黎先生的時候,自己開的也是一輛亞光黑的福特蒙迪歐、也是夏天。隻是可惜了……


    “我的那輛亞光黑的車子,在後來被追殺的時候犧牲了……”


    “是的,我看到新聞了。不過你是為什麽來到這個城市?”


    “有個聯盟裏的叛徒,殺了我們的隊友。我非要把他找出來,撕碎!”


    車語和黎先生交談著,剛才同黎先生打了聲招呼、駕駛那輛亞光黑淩誌is300的短發女郎也走到羅梓傑旁邊,與羅梓傑搭訕了起來。


    隻見她拿著兩杯雞尾酒,走向了羅梓傑。周圍的女郎們看到了都招呼道:“餅幹姐。”


    被稱作餅幹姐的淩誌is300車主跟旁邊的女郎們報以微笑,然後走到了羅梓傑麵前,看著羅梓傑說道:“我在剛才就看到有一個英俊的亞洲男人,就過來了。”


    羅梓傑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看著她姣好的麵容,笑道:“這麽說的話,我不免有些擔心會讓你失望了。”


    餅幹皎潔地一笑:“看起來還不錯,不過到底會不會失望……我們可以做個遊戲……”


    邁城的夜。海風吹著,一場比賽的結束、另一場比賽隨即開始,人們歡呼著,故事也正在發生著。可是對於車語而言,可能更懷念蔑都的那段時光……


    18


    競速日結束以後,車語才發現羅梓傑已經被餅幹帶走了。於是車語隻能自己回到大洋旅館。


    車語來到了吧台,翻開酒水單,看了一會兒雞尾酒的條目,卻點了一杯軒尼詩vsop。


    此時已是淩晨一點剛過。黯淡的燈光下,車語一個人坐在吧台前。睫毛的陰影遮住了凶冷的目光,薄薄的雙唇叼著一根香煙,煙頭忽明忽暗。


    其實也沒什麽悲傷故事與小心情,隻是在這迷茫的城市中車語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麽才好。


    而這時,黎先生走了過來:“想企鵝了?”


    車語:“本來不想,你一說,就想了。”


    被黎先生一提,車語又想到了曾經尋找企鵝時的自己、和那時候的時光,其實也不過一年之前。那時候雖然沒有目標,但至少有舒適的生活、堅定的信念,而現在,隻得漂泊在外……這麽一想,難免就真的悲傷起來。


    ——其實車語現在這麽想未免過早了,因為今天很殘酷、明天還會更殘酷。


    當車語晃過神來以後,黎先生時候已經離開了。留下來的是一張紙條、和一個u盤。紙條上寫著一段文字,車語幾乎能感覺到黎先生用講著大道理的口吻說道:“在早些時候,我就在這邊聽說了新約克城的事。不過我很難想象‘車語’和‘黎徹’是一個人。但是後來想想也對,即使麵對一個大漢、你依然敢將他的車撞在橋墩上,這樣的你,如果需要的話,殺幾個人並不是什麽難事,不管他們是不是邪教徒。這是這次競速日的排名和幾場比賽的錄像,希望能有你們要找的人。”


    車語搖了搖頭,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個人。


    黎先生走出大洋旅館,歎了一口氣。其實誰都幫不了車語,能幫他的隻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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