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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之後,車語記住了蘭斯這個即使打架衣服都不皺的硬漢。也u.r.l.的論壇上看了一些有關於蘭斯的傳聞,其中包括了他說的“每個人都是罪犯,隻有愚蠢和聰明之分”,以及他曾是一名富家子弟,背景曾是極大的財團,他自己也受過飛行員訓練。後來他們家族雖然在金融危機中隕落,但是卻又在地下社會混的風生水起。


    車語關注這個人,感覺這個人應該會成為一個大英雄——至少比看起來很不靠譜的李定斯厲害些。


    ——隻是世事無常。車語最終會與這個人針鋒相對,但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而現在,車語還是很崇拜蘭斯的,也依然和羅梓傑一樣住在唐人街,過著很多人所希望的生活——每天什麽事都不用幹,一杯檸檬紅茶或一杯咖啡就是一個早上,中午關注一下蔑都那邊的新聞,晚上玩遊戲《極品飛車》。就差沒有整容畫濃妝自拍美圖當個網紅了。


    可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地方隻是一所透明的監獄。雖然正在暑假期間,但羅梓傑得以鋼琴家的身份跑在新約克城的各個角落演出,整日早出晚歸、或者夜不歸宿,偶爾也會與雪莉或粒粒約會。而李定斯也在忙於酒吧的工作。同樣是幫派,這個組成更加龐大卻也更加清閑,每個人的都有其他的職業,也都都奔波於光明和黑暗之間。


    車語的美國的駕照也還沒有辦下來。所以白天不敢駕車上街,沒有車就沒有生活,加上語言不通,導致車語活動範圍的也就受限於唐人街。這段時間車語也試圖與鄰居們聊聊,但其實唐人街也並不是都說中文,有很大一部分居民偏好說粵語和英語。所以多數時候並不能緩解車語的孤獨感。


    很多時候聊了兩句,車語就會把之前所說的忘掉。這也讓車語很苦惱。


    “我們和羅梓傑在酒吧,安娜、雪莉、粒粒都在,美女如雲,不來一起嗨?”


    ——“我沒有駕照,還是算了吧。”


    “對了,那天我還跟你和羅梓傑打招呼來著,可是你們都沒理我。”


    “那個白襯衫男人帥,你有他的電話嗎?”


    “總覺得你像是一個古代俠客,巨龍見首不見尾。又感覺你應該有想念的人。”


    “其實你應該多出來走走,喝喝酒,飆會車。對於感情和性也要放的開一點。”


    手機裏塞了一些短訊,都是薇薇發來的。也不知道薇薇到底怎麽知道車語的號碼。薇薇雖然會說中文,可是卻不會輸入漢字,隻能靠翻譯機。偶爾,在晚上車語會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天,一些看似交心的話說著、也困著,但很快生硬的翻譯機拙劣的翻譯便顯得索然無味。


    於是車語索性拒絕了這種若有似無的曖昧情節,這也讓車語的生活更加的迷茫。


    雖然車語依然像一個硬漢一樣守候著什麽,但連車語都不知道他在堅持、或者等著什麽。所以他也隻有在早晨時呼吸一下暫時還不算渾濁的空氣,重複著之前做的事。被動接受一切,也等待著某些事……可是又是什麽?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後,李定斯也覺得不能讓車語整天閑著——畢竟u.r.l.不是國家單位,是沒有國家報銷養閑人的設定。正好也缺人手,於是李定斯便讓車語為狂飆風雲準備競速日和冠軍賽工作,替湯瑪斯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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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u.r.l.地下賽車聯盟這個一賽車俱樂部為名的組織而言,舉辦主題酒吧、改裝車和提供司機都是副業,主要活動自然是飆車。那這些活動,都是以競速日的名義出現的。


    u.r.l.地下賽車聯盟會不定期在晚上舉行競速日,所有的u.r.l.成員都可以參加,車隊與車隊的對抗、或者個人之間的單挑,有相互間的賭注也可以為支持的人下注,比賽有時按照街頭的規則隻限製起點和終點不擇手段的跑、有時也會封路規定跑道賽、或者直線加速賽。但是比賽永遠都是在午夜之後才進行,而且大多數時候都要避開警察。


    這樣的活動在很多地方都有,車語曾經在蔑都新城灣也參與過。


    在u.r.l.中登記的這些車手們絕大部分都是一些經濟條件寬裕的成功人士、或者富二代,他們白天都有自己的工作或者學業,而夜晚就會三五成群地趕到競速日地點下注或飆車,有些人來的時候還穿著白天上班穿的西裝甚至上學時穿的校服。


    而u.r.l.也會在每個季度舉辦一次季末大師賽,大師賽的名次除了轉化為讚助商給的錢外,也會轉化為參與車隊的積分。三年一次冠軍賽,也稱作競速日大派對,積分最高的20個車隊會獲得冠軍賽的資格。每次派對都會調整各個車隊在u.r.l.的榜單和名聲並選出前四名的“霸主車隊”,這些車隊也會優先獲得各大汽車雜誌的邀請、以及優先選擇是否答應一些幫派的合約。對於車隊來講,冠軍賽的名次將非常重要。


    每年的冠軍賽舉辦時間都不確定,但多數是暑假。而車語到來時,正好就是在2017年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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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語在為競速日和冠軍賽做準備,——其實也就是打點下手。狂飆風雲作為u.r.l.中的主力車隊,對於競速日的舉辦很多時候都有發言權、也有很大的責任,而大多數時候是湯瑪斯負責管理這些。


    而車語因為語言不通,所以大多隻能做一些不用說話的工作。比如在比賽開始前,與幾個人駕車去封鎖街道、在終點線布置狼煙,有時候也會在路口望風、凡是有看到警車或者形跡可疑的車輛或行人靠近就直接拍照發給湯瑪斯。


    那段時間如果在新約克的街頭、午夜時分,會看到一輛黑色的大眾高爾夫gti劈開水霧、又或者是衝進霧裏,停在某個路口中間充當路障。打開雙閃燈以後,車語在車裏點上一根煙窺視著街角的任何風吹草動。直到戰意漸濃,其他的跑車爭相衝過路口,轟鳴的引擎聲撕開一切,然後隨著光一閃而過,留下塵埃……


    車語認得出警車,但是並不知道什麽車才算是是形跡可疑的,如果這時候出了什麽問題車語肯定就是失職。不過還好,一直沒有警車或者形跡可疑的車靠近過,這個城市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一些夜間的規矩,所以對於這幫飛車黨們都懼怕著。


    這也讓車語看起來總是兢兢業業、也默默無聞。又是這樣進入了另一個循環。


    直到某一天,車語像以往一樣疲憊著回到了羅梓傑的房子,身上仿佛還帶著煙草與汽油、狼煙燃燒混合的氣味。淩晨的街道冷清無力,遠處偶有車輛駛過、模糊的大燈閃爍著形成了光斑。


    而這時候,手機響起了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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