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青年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瘦青年拉著跑。可是他們還未跑出幾步,瘦青年就覺得背後猛地一涼,很快那刺痛感便蔓延了全身,連轉過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鄭權將刀子拔了出來,輕輕一推,瘦青年便倒了下去。


    胖青年跌坐在地上,屁股使勁地往後挪動著,麵目驚恐地望著他:“你……你……”


    鄭權右手指捏著刀子,麵若冰霜的朝他緩緩走過去,在這樣的黑夜下簡直宛如一個冷血的煞神。


    這時胖青年的臉突然猙獰了起來:“老子跟你拚啦!”他摸到了路邊的一塊石頭,突然暴起向鄭權砸去。可惜動作太大,剛站起來舉起石頭,鄭權就抬起一腳踹在他的胸膛上,把他踢得後退,又抓住他的領子將他扯了回來,然後一刀利索的捅進他的小腹裏。


    胖青年瞪大眼睛,臨死前鄭權捂住了他的嘴,連讓他喊救命的機會都不給他。


    完事了以後。鄭權擦掉了現場的血跡,將兩個青年的屍體拖進了麵包車的車廂裏,然後坐進了車子,揚長而去。


    ……


    “說起來啊,辰陽兄弟,現在蔣傲峰和混江龍都受傷了,對咱們來說好像還不賴?”


    酒吧裏,燈光糜爛,舞女在台上激情的熱舞,一切和諧的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混江龍、陸塵等一幹混混正圍在卡座周圍分吃著從世紀大飯店打包回來的大閘蟹。


    阿肯撇撇嘴,道:“是啊,至少這樣那些自以為是的老家夥們就沒功夫來跟我們過不去了。”


    我淡淡的道:“也不能完全這麽說,既然我們現在都是蝰蛇幫的人,那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眾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仿佛很詫異似的,大概完全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葉子吃吃的笑了一下,在旁邊解釋道:“辰陽的意思是,現在蝰蛇幫損兵折將,已經接連有好幾個頭目出事了,冷不防就會有人想要趁虛而入。混江龍他們幾個確實跟我們不太對付,但他們要是全都倒了,蝰蛇幫也就危險了。咱們都是蝰蛇幫的人,要是蝰蛇幫垮了,咱們還玩兒什麽?”


    我笑嗬嗬的道:“還是葉子懂我。”


    這時鬼八爺沉吟了一會兒,猶猶豫豫的說道:“辰陽兄弟,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憋在心裏,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看向了他,說道:“八爺,咱們在一起也患難與共這麽長時間了,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八爺將手裏的螃蟹腿放了下來,又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口。


    “好吧,反正這裏都是自己人。”八爺露出了有些複雜的神情,刻意壓低了聲音,“辰陽兄弟,你真的覺得……李仇是個可以值得去追隨的老大嗎?”


    我心頭一動,沒想到八爺要說的竟是這個,坐在卡座周圍的眾混混沉默不言。


    我表麵不動聲色,問:“怎麽了八爺,你是對李仇有什麽不滿?”


    八爺說:“不滿倒是沒有。坦白說,咱們加入蝰蛇幫這麽久以來,他對咱們其實也挺夠意思的,上次私自賣掉產業,他也沒追究什麽,隻是稍加的懲罰而已;這次去南粵,他又特意帶上了你,給了你立功的機會,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覺得對他信任不起來……哎呀,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我就是無法將他當老大看待。”


    我一時沒有說話,其實八爺這人的直覺很準,他打小就跟一幫忠肝義膽的兄弟一起從貧民窯摸爬滾打,為了不被人欺負建立了街頭嘻哈幫,身邊都是一幫為了個“義”字可以豁出命去的家夥,所以他僅憑直覺就可以很清楚的分辨究竟誰是真心對他,誰又隻是虛情假意,隻是他不懂得表達,說不出理由罷了。


    我又看了看周圍坐著的其他人:“你們呢?你們又是怎麽認為的。”


    季勇成和樂譜沒有說話。陸塵用胳膊肘撞了撞南風,道:“誒南風,你是我們當中在蝰蛇幫待過最長時間的了,你說說啊。”


    南風想了想,說:“我說不上來,但我覺得李仇作為一個幫主還是挺仁義的。”


    “哦?”我輕輕一挑眉。


    南風告訴我,李仇剛當上幫主的那會兒還很年輕,幫裏有不少人都不服他,他以前的大哥也是(也就是我的前一任舵主),還在廳堂上跟他抬過好幾次杠,強過好幾次嘴,幫裏的人明裏暗裏不服從他命令的比比皆是,完全是以下犯上了。也就是那個時候,蝰蛇幫才被後來居上的侯封府五行會給漸漸超越了。但李仇卻從來沒有在廳堂上跟這些人起過一次正麵衝突,也沒曾跟這些人計較過,而是用時間慢慢證明了他的領導能力,這幾年,才把蝰蛇幫漸漸拉回到平穩的軌道上。


    我歎了口氣:“那些人,到現在還有多少個還留在蝰蛇幫?”


    “啊?”南風愣了一下,似乎沒聽清我說的話。這個酒吧這個時候本來就是高峰期,周圍都是勁爆的氛圍音樂,再加上我剛才說話的聲音也故意沒有很大聲。


    “算了,沒什麽。”我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如果南風知道他的前一任老大其實就是死在李仇的手裏,不知道該會怎麽想。


    “陸塵,你覺得呢?”我又看了看陸塵,想聽聽他的看法。


    “我?”陸塵怔了一下,一隻螃蟹腿還在嘴裏,一邊咀嚼著一邊幽怨的說道:“得了,你還是別問我了,我這人看人一向不準,否則當初怎麽會跟了那麽個*蛋的老大?”


    阿肯摸了摸鼻子:“我隻覺得李仇這個人好像永遠看不懂,永遠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一句話都沒說,一杯烈性威士忌被我仰脖喝幹,我將酒杯輕輕放在桌上,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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