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一聽卻綻放出了一個笑容,摸了摸鼻子說:“嘿嘿,還能罵人,看來還行,應該還頂得過去。”


    我:“……”


    葉日鋒氣憤地罵道:“就是可惜了,真是見鬼,這樣居然都沒能抓住蠍那個混蛋!”


    小崔瞥了他一眼說:“行了,先別說這個了,趕緊把辰陽送醫院吧。”


    季勇成立馬說道:“我去開車。”轉身就出去了。


    鬼八爺著急的問:“對了,那這針咋辦?咱不給拔出來?”


    熊霸搖搖頭,沉沉地說:“不好拔,連針頭都看不到,還得割開旁邊的皮肉一點一點撬,鬧不好還弄個失血過多。而且不確定傷到哪了,亂碰的話,萬一傷了胃等髒器,很有可能有危險,還是趕緊送到醫院去吧。”


    我聽到這東西一會兒得一點一點割開我肚子上的肉才能取出來,頓時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這下我也嚐到盧文笙一樣的滋味了。


    葉子從冰涼的地上站起來,用手勉強撐著旁邊的櫃子,手腳有些輕微的顫抖,試圖走到我的身邊。


    鬼八爺連忙扶著她的胳膊:“妹子,你小心點啊,別勉強,辰陽兄弟已經沒事了。”


    葉子輕輕搖了搖頭:“我已經沒關係了……”又緩緩朝我走過來。


    我抬頭看了看葉子,淺淺的笑了一下,我知道,她隻是想在我身邊而已,隻是想在我身邊而已。


    葉子曲腿慢慢蹲下來,平視地看著我,眼睛紅紅的,努了努嘴,像是撒嬌,又像是心疼。


    我用手撥了撥她額前的頭發,葉子輕輕抱住我的頭我的脖子,什麽話也沒說,眼睛閉上,又流下一行清淚來。


    我卻沒有手去抱她,因為我一隻手要捂著小腹,一隻手因為車禍無法抬起來。


    熊霸猶豫了一下,鬆開了我的肩膀,讓我們兩個虛弱無力小人兒互相依偎在一起。


    陸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葉子,撓著頭說道:“唉,你們兩個真是,兩個人都成這樣了,還要膩在一起。”


    葉日鋒摸著鼻子幽幽的說了句:“這世界對我這個快三十了還打著光棍的單身狗可真不友好啊……”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樂了,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東建緩緩鬆了口氣,說:“總之,大家都沒事是最好的結果了。”


    葉宇天看著我們什麽話都沒說,又扭頭看了眼陽台的方向。


    我也順著他目光所致的方向緩緩看去,看見了那被遺棄在血泊裏無人問津的潘祥,一時陷入沉默,沒想到,到最後竟是以這種方式殺死他的。


    季勇成很快把車子開來了,打電話讓我們下去,我們驅車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我直接被送進了手術室。還好這一針蠍並不是真的為了殺我,而是在情急之下為了脫身刺出的,並沒有傷到脾髒,但縱使是這樣也把我折騰得個夠嗆。


    一係列的手術後,我的左臂被紮了繃帶,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聽醫生說是多處骨裂加神經受損,至少得幾個月才能完全康複,肚子也包了厚厚的一塊,鋼針已經被取出來了,被割了好長一道疤,非常難看。


    送回病房,到了晚上麻藥退去之後,我的腹部真是感覺像裏頭炸了鍋似的,陣痛不斷,我真懷疑女孩來大姨媽是不是也就這種感覺了。


    今天的那家酒店,是侯封府旗下的一家五星級大酒店,我們去的時候找到酒店的前台問房間號碼,前台服務小姐一聽是來找潘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不自然,直接說沒這個人,顯然是有人交代過她的,然後還叫保安要趕我們走,直到夏冥宇掏出了警官證。


    但這當然還是不管用,侯封府在銀華市勢大權大,同樣手下的人也極其囂張,一般的警察他們還真不鳥你。葉宇天懶得浪費時間直接掏出砍刀來架在那前台小姐的脖子上,冷冷地問:“你說不說?”那小姐驚恐不已,這才告訴了我們房間號碼。


    等我們救完人一起下樓的時候,看見一樓的七八個彪形大漢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冷眼看著我們一路走過去,從他們的打扮一眼就能看出是混的。我猜出這些人應該都是侯封府看場子的混子,應該是前台小姐把他們叫過來的。


    幸好有夏冥宇的陪同,否則我真懷疑我們能不能走出那家酒店,畢竟他們還是不敢在警察麵前造次的。


    而從陽台跳下去的蠍,夏冥宇讓留守酒店門口的警察封鎖了酒店出口,和其他幾個刑警同伴把整家酒店都搜了個遍,卻都找不出他的蹤影,蠍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過這其實也在意料之中,在侯封府的酒店,他們想要包庇藏一個人,實在太容易了,夏冥宇也隻好留了幾個警察下來盯著侯封府酒店,然後就收隊回警局了。


    幾天後,葉子的精神狀態已經基本恢複了健康,迷藥的作用也退去了。這丫頭一向都是個堅強的女孩子,若是其他女孩遇到這種事,怕是沒個三四天都緩不過來,葉子卻已經可以開始反過來照顧我了。


    我受了傷行動不方便,葉子溫柔貼心,從小一直都是獨立生活的她幹這方麵很拿手,全麵負責我的起居,每天陪我在醫院,幫我穿衣、喂飯、如廁、換藥、洗漱,忙前忙後,一項一項一絲不苟。


    而那天發生的事,在這個女孩兒身上仿佛看不到一點影響,就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有的時候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本來這個時候最需要安慰的人是葉子才對,但一直都是她陪在我身邊。


    有人說,女孩子如果一生有過那樣的一次經曆,對她們來說那段回憶一定是噩夢般痛苦的。可葉子幾日下來,除了那天我們衝進酒店救她的時候她抱在我懷裏痛哭了一陣子,後來就一直表現得非常淡定,仿佛壓根把那件事給忘了似的。


    本來說,這應該是件好事,那樣的經曆能忘記最好。可葉子越是沒有反應,我就越是擔心,可別憋出什麽病來了。


    我拉住葉子又要去拿毛巾的手,忍不住說道:“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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